手钻进了撵里,赶往仪元殿。
就在骆樱会见林平夫妇的时候,仪元殿上也是一片歌舞升平,皇帝兴致很高,这还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宴请群臣,而听着臣子们的歌功颂德之声,让皇帝更加飘飘然,跟众臣子们频频举杯,喝了不少的酒。而喝的差不多的时候,皇帝一挥手,便命人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歌舞乐姬领上来。
那领头的舞姬身材婀娜,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时而旋转,时而弯腰,身体柔软的仿若无骨,再加上美颜如花,清波流转,而额间点了一个梅花钿,随着身体的摇摆,在灯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不同的光芒来,看得人赏心悦目。
一曲舞毕,殿内一片寂静,仿佛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方才的舞蹈之中,直到皇帝率先鼓起掌来,殿内才一片热烈的掌声。
皇帝殷承勋满意的看着立在大殿中央的那名舞姬,点头道:“跳的不错,叫什么名字?上前回话。”
皇后坐在皇帝身边,有些不满,可是在这样的场合,却不能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看着那名舞姬,不得不承认,这舞姬确实容貌过人,而且舞技非凡。
那舞姬如行云流水一般走到皇帝面前,屈膝跪倒,娇滴滴的说道:“奴婢兰灵儿,叩见皇上,皇后娘娘,愿吾皇万岁万万岁,愿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正文 一六零 遇刺
一六零 遇刺
兰灵儿穿着水袖长裙。窄窄的腰身,袅袅娜娜,飘飘下拜,宛如天上仙子,看得殷承勋眼睛直直的盯着,都忘记了说话。
钟皇后在旁边看的心里有火,轻轻碰了皇上一下,殷承勋才反应过来,呵呵笑着,说道:“好好,灵儿的舞姿可真是让朕大开了眼界,惊为天人啊,好,好!”
“多谢皇上谬赞,灵儿可不敢当。”兰灵儿羞羞答答的低头,脸上飞起红云,看得殷承勋的眼里燃起了火花。
“灵儿出身何处?”殷承勋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兰灵儿娇媚的脸颊,和几乎柔出水来的眼睛,心里仿佛有只小猫一样在不停的抓着,恨不得伸手将兰灵儿一把揽在自己的怀里。其实殷承勋这二十几年来几乎不怎么近女色,他满心全都是怎么复仇上位。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别的。可是现在大事已成,自己也已经做上了梦寐以求的日子,以前从来没在意过的事情,现在便都想尝试一下,比如纳几名美女做妃子,便是最近殷承勋最想做的事情,所以当他看见兰灵儿娇柔妖娆的的样子,内心的渴望便一下子控制不住了,他想要她,想要让她给他生个孩子!
“灵儿本是宫中教舞坊的舞姬。”兰灵儿说起自己的出身,才有些躲闪,生怕皇上因为自己出身低位而瞧不起。
“原来是宫中舞姬,如此甚好,灵儿舞技如此出神入化,朕心甚喜,如此朕就封你……”
“皇上,灵儿此女有此舞技,不能埋没,不如将灵儿生为教舞坊的总教头,让她将舞技传承下去,可好?”钟皇后赶紧拦住皇上的话,将灵儿可能成为宫中妃子的机会给拦了下来。
皇上殷承勋脸色有些难看,可是说话的是钟皇后,他又不能说什么,于是点头称好,说道:“好,好。皇后的提议好,朕就提升灵儿为教舞坊的总教头,将舞技发扬光大。”
兰灵儿心里虽然有些失望,可是很小心的没在脸上表现出来,而是很欣喜的对上叩拜,说道:“多谢皇上,皇后恩典,灵儿定不辜负皇上皇后的厚望。”
殷承勋心里也很失望,可是转念一想这次没机会不代表以后没机会,反正她就在宫里,想找她还不容易。于是哈哈一笑,说道:“好,灵儿有此心甚好。灵儿上前来,朕要赏酒一杯!”
殿中的众人都在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所有人都看出来皇上对那兰灵儿有意,而皇后却在有意阻拦,有些人便在旁边浅笑着看笑话。
钟皇后见皇上说赐酒一杯,也不好再加以阻拦,所以含笑不语,只是看着兰灵儿。兰灵儿抬头看了眼皇上,又看了看皇后。见皇后并没有不高兴,才轻移莲步,走上台阶,来到皇帝前面的桌子前。
殷承勋见兰灵儿走进,这样近距离的看她的容貌更加让他心旷神怡,那兰灵儿的脸上光滑粉嫩,肤如凝脂,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看得殷承勋的心里直痒痒。兰灵儿跪在酒桌前,含羞带怯的望着皇上,殷承勋伸手端起一杯酒来,站起身,亲手递到兰灵儿面前。
两个人之间只有一张桌子的距离,兰灵儿将身子稍微往前探了一下,嘴里说着:“多谢皇上赏赐。”便伸手接过酒杯,小手指轻轻的,仿佛不经意间碰触了一下殷承勋的手心,然后轻笑着,将酒杯递到嘴边,一仰头,便将杯中酒饮尽。
殷承勋目不转睛的看着,手心里被兰灵儿碰触的地方仿佛有什么在滋长,让他有一种仿佛**的惬意。兰灵儿饮尽了杯中的酒,双手将酒杯奉上,殷承勋此时还站着,为了接酒杯,特意将身体向前倾斜着,伸出手来,去接兰灵儿手中的酒杯。
可是兰灵儿的笑容突然变了。变的狰狞,迅速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殷承勋的胸膛。
所有人都惊呆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所有人也都没想到,那个娇娇柔柔,舞跳的像降落凡间的仙子一般的女子,竟然会是一个刺客,而且一击得中。
殷承勋的胸膛上插着那把锋利的匕首,深深的插入,只露出刀柄,而兰灵儿一击得手便飞身窜了出去,想要脱身。距离殷承勋距离最近的便是皇后和殷析耀,接下来是殷析冉。皇后早已经吓傻了,而殷析耀跟殷析冉马上反应了过来,起身追了过去。
大殿中的众位大臣们也都跟着反应过来,有些武将也飞速起身将兰灵儿拦了下来,可是兰灵儿身姿曼妙,武功也非常好,并不跟人正面交手,而只是想找机会逃离出去。可是她只有一个人,终究敌不过殿中的那么多人,而殷析耀跟殷析冉也从后面赶上来,将她围在当中。没多长时间,便不敌众人,被众人擒住。
而殷承勋已经瘫倒在椅子上,呼吸微弱,呆呆的看着插在自己胸前的那把匕首,仿佛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殷萱儿跟姜柄严也在殿中,见皇上遇刺,姜柄严第一时间赶到皇上身边,殷萱儿则马上让人去调集宫中的侍卫保护这做仪元殿,防止再有刺客来偷袭。
这一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兰灵儿被众人抓住。交由侍卫看守,而众人此时也没心情再继续吃酒,都焦急的等在大殿里,等着皇上的消息。
皇上已经被姜柄严带人抬到仪元殿的后殿,那里有备用休息的寝殿。殷析耀跟殷析冉两兄弟紧张的看着忙碌不止的姜柄严,只见姜柄严脸色很难看,而且额头上已经有了汗珠滚落。
宫中的太医也陆续赶了来,帮姜柄严分担了些。姜柄严松了口气,抽空擦了擦脸上的汗,殷析耀这个时候赶紧问道:“父皇他,怎么样?”
姜柄严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不太好,匕首刺中了心脏,虽然稍微有些偏,可是恐怕……”
话没说完,可是谁都能听得出这话里的意思,殷析耀跟殷析冉一下子沉闷了下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才刚刚做了四个多月的皇帝,便将要撒手人寰。
殷析耀连忙走出门,叫来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庞福,让他去将太子妃请来,皇帝已经危在旦夕了,这种时刻,应该让太子妃也守在身边。
骆樱赶到的时候,寝殿外面跪着一片,吓了骆樱一跳,在来的路上,她已经问过庞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庞福也大略的说了一遍,让骆樱心里有了准备,可是一进门,便看见这跪着的一大群人,身子顿时晃了一下,心想难不成皇上已经驾崩?
芸娘连忙扶住骆樱,骆樱稳了稳心神,发现跪着的这些人都是宫里的那些嫔妃和她们身边的宫女太监们,虽然有些人在低低的饮泣。可是却并没有大声的哭,迈步进了门,屋子里并没有很多人,殷析耀跟殷析冉还有殷萱儿都聚集在外间,皇后也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
骆樱连忙走到殷析耀身边,伸出手来紧紧握着殷析耀的手,发觉他的手有些冰凉。殷析耀见了骆樱,紧皱的眉头稍微放松了一些,想笑却笑不出来,只是嘴角很困难的扯动了一下,说道:“你来了,父皇……怕是不行了。”
“嗯,庞福路上跟我说了,你……要坚持住啊!”骆樱轻轻的说着,失去父母的痛苦骆樱虽然已经不记得了,可是她也能够想象那该是怎么样的痛。虽然说皇家的人们都很少有亲情,可是析耀他们不是这样,他们只有这父子三个人,而失去父亲的感觉,该是怎么样的痛啊!
骆樱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只是静静的握着殷析耀的手,将他冰凉的手渐渐的温暖,将他冰凉的心也渐渐的温暖。
“里面怎么样?”骆樱等了一下,才轻声问道。
“柄严在里面,太医也都在,刚才柄严说不太好,现在……还不知道。”殷析耀如实说着,他们两个人站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眼睛紧紧的盯着里面那扇门,希望那里面有人出来告诉他们皇上的情况,可是又很害怕那门里有人出来,说出不好的消息。
“樱儿……”殷析耀觉得心里很憋闷,被骆樱握着的手反过来紧紧的握着骆樱的手,将骆樱的手攥的有些疼,可是骆樱却没喊疼,她知道他现在很痛苦。殷析耀觉得自己的心里仿佛有一把火,在将自己的心猛烈的燃烧着,那种将心放在火上烧灼的痛苦,让殷析耀的眼睛通红。
“那刺客如何处置了?”骆樱想要转移一下殷析耀的注意力,便又小声的提起了那个让殷析耀痛恨的刺客。
“她……抓了,让侍卫们守着呢,现在没时间去管她,等父皇这边有了结果再说。”殷析耀愤恨的说着,他不会让那名刺客好过的,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一定要!
骆樱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道:“会是什么人派来的?会不会是……”
****************************
发现多了一个打赏,呵呵心情好一点,谢谢月妖仙!
正文 一六一 驾崩
一六一 驾崩
殷析耀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想来,应该是的,那人到现在还没有踪影,很可能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你也要多多当心啊!”骆樱忧心忡忡,若是那人一直找不出来,一直在暗中动作,那么这次是皇上,下次很可能就是殷析耀,殷析冉了!
殷析耀恨恨的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他给找出来,做个了断!”
原本殷析耀只是想着,毕竟自己的父皇跟那人是兄弟,即便是当年他夺了父皇的位置,现在父皇又夺了回来,可是他知道,父皇其实一直没真的想要了他的命,父皇他只想像他对他那样将他贬为王爷,将他流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可是现在,那人竟然想要刺杀父皇,也怪自己一时大意了。竟然没仔细探查过那些舞姬的底细,若是自己细心一些,想必也能够避免这场灾祸。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里间的门打开了,所有人的眼睛全都注视过去,只见姜柄严跟一位年老的太医一同走了出来,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那年老的太医叹了口气,说道:“皇上请皇后,太子和二皇子入内。”
殷析耀面色顿时很难看,快步走到姜柄严身前,低声说道:“父皇他……怎么样?”
姜柄严也叹了口气,说道:“不行了,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我用金针刺穴,才让他有些精神,现在是要交代后事了。”
皇后听了这话,眼泪顿时流了下来,一下子推开姜柄严和那太医,冲了进去。殷析耀和殷析冉也跟了进去。骆樱犹豫了一下,也想要进去,却被姜柄严拦了下来,说道:“世子妃还是别进了,里面血气太重,对胎儿不好。”
骆樱听了这话,便也不再坚持,沉默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等着里面的消息。
姜柄严也坐了下来。殷萱儿心疼的为姜柄严递过手帕来擦了擦汗,才说道:“我能进去么?”
姜柄严想了想,说道:“你也进去瞧瞧吧。”
殷萱儿眼圈红着,也进了门去。
皇帝殷承勋的双眼有些浑浊,他躺在床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会这样命短,自己苦心筹划了二十年,终于当上了梦寐以求的皇上,可是才刚刚过了四个多月,便遇上这样的事情,这让他怎么甘心?怎么甘心去地下见自己的父皇?
可是眼前的这一切让他不得不相信,不得不向命运低头。钟皇后冲进来坐在床边,颤抖着双手抚摸着殷承勋惨白如纸的脸,泪水模糊了双眼。
“承勋……”钟氏哭着叫着皇上的名字,殷承勋微微笑着,勉强伸出手来拉着钟氏的手,说道:“别哭了,让儿子们看笑话。”
带着笑意,像平常百姓家的老夫老妻一样的语气,让钟皇后忍不住放声痛哭,她不敢伏在殷承勋的身上。怕压倒他的伤口,只是一只手拉着殷承勋的手,一只手捂着脸,眼泪顺着手指滴滴落下来。
殷析耀跟殷析冉跟了进来,扑通扑通跪在殷承勋的床前,眼泪也流了出来。
“父皇……”
“你们来啦?都不要哭,是我命薄,本不该如此强求,所以才如此短命,怨不得旁人。”
“父皇!”殷析耀才刚刚跟骆樱说过要为他报仇,可是转眼自己的父皇便说不要去怨旁人,难道要放过那幕后的主使人不成?
“听我说,听我说完!”殷承勋因为说话有些急,停下来喘了几口气,才急着说道:“当初,我跟他也是兄友弟恭,虽然因为皇位挣来夺去,可是逝者已矣,我既然无福消受,又怎么能怨他呢!这是天意啊,天意啊……我死之后,析耀的哥哥,也是太子,理应继承皇位,析冉不要有什么怨念,要专心辅佐你哥哥,这用我的性命换来的江山,你们兄弟两个要好好的守护,不要学我当初起了纷争。若是你们也因为这皇位而起了异心,我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殷析冉哭着磕了个头,说道:“儿子在此发誓,此生永远不会跟哥哥争夺皇位,一定用心辅佐哥哥,稳固我殷氏江山!”
殷承勋看着殷析冉,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我这辈子,最大的安慰,就是有你们这两个儿子,只要你们两个好,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殷承勋说完,又转头看向钟皇后说道:“析耀那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