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她决绝而吝啬的打断他的希冀,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关系,好像那山洞的朝朝暮暮都是南柯一梦。
男子一怔,他深深看着她,目光深弥且狂热,一声沉笑,不知道是笑她还是笑自己。
“没关系,你若飞升,我陪;你若沉沦,我随。今生今世,你是摆脱不掉我了。”
……
他先走的,留给她那把伞;她是后来走的,留下的,还是那把伞。
飘雪纷繁的竹林中,那撑开侧立的伞在慢慢模糊,湮没……
第四章 一声奈何叹
最近脑子一直在凌乱中,虽然一直都有写的冲动但是一打开界面还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进度进行的一直都挺坎坷的,今天去拍了宣传片,人黑了一圈,顾影自怜中……晚上又去大一班级招新,虫子真的是在忙着呢!明天去找兼职~~以后去面试那群大一的,物色几个养眼的继后路~~嘎嘎~~好了,废话完毕,今天的更奉上。
齐国皇宫。
后宫是那群宫眷的天下,女人的天下。自明崇帝继位以来后位便一直悬空着,而这程诗诗所封的皇贵妃俨然是成为了后宫内除太后之外最最得宠的尊荣的女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虽外界皆有猜测皇帝不封后位是为哪般,可是终究是帝王心难测,皇宫秘事,哪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以揣测的?
说到后宫的女人,也说到了程诗诗,那就不得不提那位被破格封为洁妃的白洁了。她原是齐澈未登基之前的一位普通侍妾,也不知是祖上烧高香了还是什么的,居然一举怀得龙种。
要知道,齐澈早年虽是花名在外,府内侍妾也不在少数,可是根本没有传出哪位怀孕的消息,且不论其中的原因是何,就凭这其中牵动的利害关系,也是那些女人要顾忌的。
白洁怀孕,齐澈知晓后却是让人大跌眼镜的封之为妃,而且看起受宠的程度竟丝毫也不亚于当今的皇贵妃,要知道,那位虽是备受宠爱的皇贵妃肚子里可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这照理说,要怀孕也应该是这位贵妃娘娘先怀的龙种的,居然让一个连小妾抢占了先机,而且皇帝的态度又模糊难明,隐隐的似乎是对那洁妃更惯几分,加上太后更是盼的洁妃能为皇室诞下第一位皇子,一下子地位连升了几个台阶,受宠的程度也是不低于程诗诗。
一时间,以皇贵妃和洁妃为首的两派势力慢慢形成。
一个月前就尘埃落定的战争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才刚刚开始……
沐月殿。
这里,便是那位宠荣至极的皇贵妃的宫殿。齐澈命人建造了新殿宇给程诗诗,想来,也是对她看重的紧的吧。不然,又怎会花费如此大的人力物力重造一座宫殿给她?
在外人既钦羡又妒忌的眼中,程诗诗的确是不同的。
只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娘娘,菜要凉了,奴婢命御膳房再去热热吧?”
“皇上还是在御书房?”
“回娘娘,皇上皇上已经在随心阁用膳了。”
旁边一低眉轻语的宫女小心揣摩着用词,其中的谨慎亦是感染了殿内其他的宫婢。宫殿内一下子窒静了不少。
闻言,宫装少妇微微一怔,但也只是片刻而已,看着桌上慢慢的珍馐早已是索然无味,“本宫不饿,撤了吧。”
喜儿眉宇敛抿,却还是朝旁边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众婢一番收拾后悄然退出。
随心阁,便是那位洁妃现居的地方。他建了沐月殿给她,却也是建了一个随心阁给她。
没有她沐月殿的尊华奢贵、巍峨大气。可是,却真正是随了他的心嗬!
随心随心,是他想有一颗随性之心,还是一颗紧紧跟随着他心里的那个女人的心呢?
事已至此,他还是不肯觉醒么?哪怕是虚无,也要追求?哪怕是替身,也可以沾着她的光而得到他的宠爱?甚至,连孩子也可以给她?
程诗诗可不遏制的轻笑出声,微微摇首,眼神微嘲,人生自古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啊!
这个男人,她一直爱着的男人,现在是她的丈夫,眼里心里,可是都没有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呢!
任凭外界传言的多好:什么宠冠后宫,什么尊荣非凡……真好呢,相敬如宾?如冰!
齐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接受我?
精致的面容,绝美的娇颜,衣华如锦,人美如玉,怎奈悦己者何在?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徒在时间里消逝,其中的情愫,怎消说?怎消说?
躯壳而已,精美的躯壳,没人在意的躯壳。连个替身都不如!
眸眼里越发深浓的暗黑,叫人不敢接近。
喜儿看在眼里,却是不敢打扰,如今的程诗诗,更叫她胆颤。
“姐姐在吗?妹妹特来探望姐姐了。”
门口处,一声娇嫩的绵绵媚音响起,打断了程诗诗的思绪,抬眸望去,却是一群宫女太监簇拥着洁妃浩浩荡荡的来了。
“程妃(贵妃)娘娘吉祥。”双方的下人相互施礼,程诗诗乃贵妃,自是安坐在椅上坦然接受着众人的见礼。
看着那个端坐如泰山的女子,端庄威严,那份后宫之首的绝对姿态灼伤了她的眼,俨然她才是正宫之主。看着自己的眼神,是俯视,是睥睨,更是不屑。女人的直觉,白洁知道程诗诗不喜自己,而她,亦是如此。
哼,一个虚有其表的无花果,若不是皇上恩赐,哪有她今日的辉煌!
面上,却还是一脸的和善恭谨的。
一手抚着已经六个月大的突起的肚子,眼里泛着母性的光辉,略显得意的对上对面的程诗诗,喜儿脸色一白,心下一窒,有些警觉且担忧的看向自己的主子。
出乎意料的,程诗诗眼里除了一望无际的坦然再无其他。不苟言笑,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有些挫败的收回视线,她不知道,就在她低头复看向自己的肚子时,那个正襟危坐的女子的眼里掠过一记利刃般的尖锐,转瞬消失。
想要给她下马威,也要看她有没有资格!一个贱人,也敢欺负到她的头上?
负气般的撤开宫女的扶持,白洁一手抚着肚子,一手叉着腰看似艰难的挪到近前,微微屈身想要施礼,
“白洁给姐姐请安了。”
话落,身体就快要弯下,白洁低垂的眼眸猛的一厉,这一拜,她难道还要她真的拜下去?!
“妹妹言重了,喜儿还不快快扶起洁妃?妹妹身怀龙种得好好保养才是。”
程诗诗“及时”的出言制止,嘴上吩咐着喜儿,语气微斥,只是身体却是稳稳的定在座位之上,丝毫没有出手相扶的意思。
第五章 女人的战争
无声的排斥,众人看在眼里却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谁叫他们两边都得罪不起?
宫里女人的斗争,他们这些下人自问没有那份心计与谋略,只求温饱安身,仅此而已。
程诗诗一个话落,喜儿还没有迈出脚步,早有下人急急忙忙将白洁扶起,深怕动了胎气,惹得未来的小皇子不安生。
皇贵妃虽是得罪不起,但是身怀龙种的洁妃也是怠慢不得啊,宫里谁人不知皇上对未出世的小皇子可是宝贝的紧呢!母凭子贵,自然得对洁妃好生伺候着。
这不,急忙搀着白洁落坐于离程诗诗不远的檀木椅上,随行的宫婢早就熟练的铺好锦缎软垫,深怕磕着碰着这位主子。
“让姐姐看笑话了,妹妹身子不争气,害的皇上一直挂怀,怕肚里的孩儿折腾。”
白洁手捂着宫婢递来的手炉,对着对面的程诗诗略有不好意思的解释,可那略带幸福的娇嗔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妻子对丈夫宠爱的炫耀。
程诗诗起初是一言不发的看着白洁那可笑的炫耀,看着她手捂着高高隆起肚子那一脸慈爱的面庞,看着她嘴角那不自觉上扬的发自内心的弧度,听着她说着她与他之间的点点滴滴……
这一切,她觉得刺眼。
又是一个爱惨了他的傻女人嗬!
程诗诗凝向她,诚不在意的一笑,温婉而大方,“妹妹哪里话,身怀龙种自然是小心伺候着,这些下人伺候的可好?不然闹得哪里不舒坦了莫不是又要让皇上忧心了?皇上日理万机,妹妹有着身子,也得小心调养才是。”
一番语重心长的谆谆教诲,俨然家长,白洁心头一凛,她还真把自己当皇后了不成?
面上却是谦虚的接受着,“姐姐说的是,妹妹欠考虑了。”
微微颔首,笑着应承,“不过”白洁话锋一转,眉眼一挑,风情泄落一地,“也难怪皇上如此重视,妹妹肚中的胎儿毕竟是皇上的第一位皇子,初为人父人母,我们都没有经验,幸得太后厚爱,一直吩咐嬷嬷照看着,姐姐想来也是理解的吧。”
话毕,白洁又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声惊呼,“妹妹忘了姐姐还没有为人母的体验”有些不安的看着那笑的一脸和善的程诗诗,忽的警觉道歉道:“姐姐莫怪,我不是那意思,我”
“无妨,”程诗诗浅浅勾起唇畔,端庄大方的让人有些接受不了,没有忽略白洁那刻意强调的‘第一位’以及在她面前称呼他们为‘我们’的挑衅,程诗诗眸眼光蕴。
这样的眸子,白洁倏地闭了嘴,就像是在漆黑的暗夜你不知道何时突然会射出的利箭,白洁看着,不自在的缩了缩身子,有些胆寒,可是那头却又传来了话:
“妹妹是后宫内唯一有此殊荣的女子,如此几世也求不来的福分妹妹可要好好珍惜啊!”
程诗诗落落大方的启齿,完全没有宫内女人应有的妒意,眉眼含笑,一贯的温柔清雅,较之白洁的刻意程诗诗不知高了几个档次。
白洁一惊,难掩狐疑,她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可复想了几遍也不觉哪里不妥。
就在众人以为一段对话要结束在窒默里的时候,程诗诗忽的起身,缓步踱到白洁身边,白洁惊骇,想要挣扎着起身。
“妹妹身子不便就坐着吧。”程诗诗眼疾手快,手搭在白洁的肩膀,细声宽慰。
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副姊妹和谐的景象。
“这样于理不合”白洁还想要辩解,却无奈程诗诗的那一搭肩的动作让她全身酥软,像被施了法术般使不出力,恍惚间,白洁的一只皓腕已经被程诗诗握起,她只怔怔的看着程诗诗那无害的笑容在眼前绽放,手腕间一阵温热腻滑的触感引回了她的思绪。
白洁抬手视去:却是一个火红泣血的玉镯。仔细看去,还能看见玉中丝丝脉脉清晰的细线,宛如血管,似乎还在流淌着汩汩血液,传递着温热。
这是
“泣血镯!!”
“妹妹好眼力。”耳边是程诗诗听不出语气的赞许。
“姐姐这是”泣血镯原玉难求,传闻中是凤凰浴血重生时凝血而成的,珍贵无比,千金难求,数月前乌丸国才进贡了一只,没想到居然在她的手里。
白洁抬头,神色复杂的看向程诗诗,眸光轻荡,似妒非妒。想要将眼前的女子看穿却是无劳而获。
“妹妹有了身子,做姐姐的也一直没有什么作为礼物,这玉镯本是皇上送于本宫,听闻妹妹喜玉,如今也赶着巧了,借花献佛,妹妹可不容推却。”
程诗诗佯装着不容推辞的坚决,杏眼微瞪,好像白洁不接受她就真的会生气一般。
“既是如此,那妹妹就却之不恭了。”推脱不下,白洁起身,象征性的施了一礼,程诗诗将其虚扶起。
“时辰也不早了,妹妹就先行告退了。”
“恩,早些回去歇着吧。”没有意外的程诗诗并没有挽留,颔首示意。
行至门口程诗诗却忽的又开口道:“妹妹身子不便以后便不用过来请安了,还有,本宫祝愿妹妹早日诞下健健康康的皇子。”
门口处的身影微微一顿,背对着屋里的人,没有回话,只是微不可见的见她点点头,然后离去。
随着人的散去,一下子又安静下来,冷风呼呼的吹进了殿内,没有屋主的吩咐,侍婢们不敢去关门,任凭冷风带走着一室的余热,一同带走的,还有那不该属于这里的脂粉气。
反观那个盛装的女子,玉步摇摇曳,伶仃作响,眉眼竟是比那寒冬腊月还要冷上三分。唇畔还残留着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终是在寒风中冷却僵硬下来。
“都给本宫出去,没有本宫的吩咐不准进来。”
晌久,她一声令下,冷若冰霜。
一群侍婢无不听从退出,很快,殿内便只剩下那美艳女子一人。
瞳仁犀利的扫视过大殿内的里里外外,垂幔无风自摇,女子却忽的朝着空荡荡的大殿拱手跪下,“参见教主。”
寂静的大殿,女子的生硬且恭敬的声音在飘荡……
第六章 怜星教教主
“参见教主。”
眼前的情景似乎让人很难相信:程诗诗一身宫妇明艳装扮,尊贵非凡的一朝贵妃却是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下跪,态度虔诚且恭敬。
只是四下无人,她究竟是在向空气发问还是其他?
“朱雀,难得你还记得我这个教主。”
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本是空荡的大殿突地响起一道清晰且阴寒的声道。
这不褒不贬的语气却是着实叫跪着的程诗诗一惊,头更是不敢再抬一分。
不寒而栗,说的就是从眼前徐步走出的那个黑衣女子散发出的森然气场。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面带冰雕面具的玄衣男子,不正是上次出现在程诗诗闺房的尊者!
闻言,程诗诗一震,脸色顿变,随即正色道:“盛辉照下,圣教辉煌,唯我怜星,与世长存,怜星教永垂不朽,教主寿与天齐!”像是誓言般的郑重宣誓,说着右手紧贴胸口,像是一场演练多次的祷告,熟练而虔诚。
不错,程诗诗方才念得正是怜星教的教条,是每个教众都必须谨守的信仰。
听得程诗诗信誓旦旦的宣誓着本教教条,黑衣女子微微敛色,不过与那窒黑的眸子不同的是,她的面上透着死气的诡异,仿佛是一张面皮。
传言怜星教教主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每次出现都是顶着一张人皮面具,而且每次的面容都不尽相同,人皮一定要从活人身上生生剥下,这样才能保证最真实的效果。
教主出现的次数不多可是照这样换脸的速度,也不知又有多少无辜生灵惨死于她手下。当然,这里外话。
程诗诗绝对敢相信,刚刚若不是她小心答话,现在就不是好好的跪在这里了。
“朱雀,这几月当贵妃的滋味可好?”轻飘飘的一句话飘忽莫定,阴森森的传了出来。
“属下知罪!”双手伏地以额贴手背,诚惶诚恐,心头大震,难道教主发现了什么?
“罪?你何罪之有呢?”黑衣女子阴测测的浅笑,“此番命令是本尊示下,你自当遵守,只不过这也正和你意,难道说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程诗诗只觉脸侧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