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个极其护短的人。所以京城里早有“惹谁也别惹姓席”的不成文规矩。
我的小姐,你怎么把你的“恶势力”扩散成这样?
得到我的眼神,影领会,放下剑,眼神却是依旧犀利,似能将人穿透。
“解释?”眉角疑惑的挑起,“解释什么?你既已认定是我所为,解释亦是枉然。徒增可笑而已。”含着轻视,含着不屑,亦有着无所谓,女子斜着身子歪着头反驳,一脸随然。
席心缈从不觉得要为这样的事浪费自己口水的必要。若信,无论外界何言何论,你始终相信,即使是亲眼所见的所谓“真实”;若不信,即便是她如何解释,只会增加你的厌恶。信与不信,早在最初就已定下,不在后续如何发展,如何变幻。
正因为如此,“信任”一词才显得尤为可贵,因为一开始的凝眸,便已经期许信任,它的期限是:你活着的一生一世。
没有理由,不惨杂质。这就是信任。
于席心缈,她渴望,却不奢求,得之,她幸;不得,她命。仅此而已。
齐澈锁着眉,看着眼前满不在乎的女子,她总是这样,对不上心的从不过多废话,就连解释也嫌多余。哪怕别人误会,哪怕旁人诽谤……
你可知,只要你肯解释,说一句“是不你干的”,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相信?可是,你会吗?不,你不会的,你不屑于解释,就连一个让他选择相信的机会都不留给他,吝啬而决绝。
这就是你,淡寡无情。
“这么说,方才真是你故意的了?”不肯放过女子眼中的任何色彩,他是多么希望她说出一声“不是”。
“你若认为是,那便是,”嘴角浮现一丝讥讽,“你这样问,难道不是已经将我定为罪人的行列了,多问作甚?”
齐澈语噎,的确,自己方才那般的语气,那样的态度,即使嘴上不说,在心里,扪心自问,难道不是像她说的那样?不禁苦笑:齐澈啊齐澈,碰上这样的女子,到底是不是你的结?
程诗诗将两人的神情看在眼里,眸中已是一片涩然。
原来,我们两个是如此的相似,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眺望着远在天边的她;而我,却眺望着你眺望着的脸。她不觉你的眺望,而你,亦是没有觉察我的眺望,一颗真心,付之何处?命运的玩笑,开的未免过大。
终是没有任何响声,齐澈久久凝着女子潇洒离去的背影,妖孽俊容有着恍惚,回忆好像有一瞬的重复。那天,她亦是这样,背对着自己离去,留给自己墨发飘飞的决然背影,没有丝毫停留的,背影……
永远,只能是背影了么……
天边的夕阳早已落下,不见踪影,空留余晖铺红半片天际,凄美的悱恻哀凉。
女子一行人的身影终是在山脚的石阶处消失,余留模糊的暗黑,而山上看着他们远走的两人,久久未动。
“走吧,我送你回家。”男子率先踏出步子,没有顾忌到身后的女子。
女子淡淡含笑,微微颔首,神情有些落寞,一双美目锁在男子身上,保含悲伤:他可知,他留给她的,亦是不可触及的,背影……
爱的追逐,不怕艰辛,不怕时长,怕只怕的,是被逐者永不会停下脚步回首望一下身后的追逐者。那样的哀,才是无法言诉的彻骨的痛啊!
第四十四章 路遇恶徒
(看见还是有人把虫子的书从角落堆里挖出来并投上宝贵的红票票,虫子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大吼一声:我终于不是孤立无援的啦!!!看到现在的状态,虫子很感动,虽然点击很低但是还是有人支持的。这本书它是真的具有存在感,是有意义的了。所以,为表达虫子的感激之情,特意快马加鞭的赶上一篇,谨献给诚心喜欢本书的各位!!)
京城街道,一如既往的繁华喧闹,有着都城之首的富饶,民生百态,皆现于此。
街上不乏一些大家闺秀穿梭在繁杂的人群间,其中,由以一主仆二人显眼至极。
为首的女子面容清贵淡雅,容貌虽算不得天香国色,但就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淡淡的雅适,一袭水湖长裙曵地,及瞬的舒爽,冰清玉洁,“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说的,就是这般的女子吧。
款款罗香,步步生莲,一派卓然气质,远胜了街上的其他的庸脂俗粉。
与女子平静面容不符的是跟在身边的翠衫小丫头,紧随自家主子,却是眼露忐忑,似有一丝不为人知的小心翼翼。
这样奇怪的主仆,虽是令人费解,却也无人在意。毕竟,美女当前,一饱眼福才是首要之事。
“喜儿,你怕我。”女子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动,整张脸好像就是由钢铁打造的一样,除了那刚刚因说话为扯动的绯艳唇pian。
程诗诗说的极轻,轻的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它模糊掉。
可是,身旁的丫头却是浑身一震,惊恐的望向自家的主子,察觉到自己的无礼时又迅速低下,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一般,连连摇头,说出话的已有些断续:“小姐,奴奴婢没没有,不不敢。”
泪水已在眼眶打转,随时有溢出的可能,一张小脸急的煞白。
注意到已有不少旁观者好奇的望向这里,程诗诗眼里一丝不悦,但只是一瞬,略一扭头对着喜儿,冷声命令道:“没有最好,平时什么样就表现成什么样,还用我教你吗?”
“是,是是是。”诚惶诚恐的应声,连忙伸手朝脸上已经溢出的泪水胡乱的一抹,低头不语。
冷然的瞥了一眼,收回视线,正想继续前进,不料被人挡住了去路。
“哟,哪来的小美人呐,哥哥我在街上晃荡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如花般的美娇niang呢!”一声猥亵的调笑声尖锐且刺耳的在人群里爆发出来,附和着几声狗腿的应和,大街上瞬间安静下来。
在旁观望的几个百姓已经在暗自摇头,怜惜不已:这女子命苦啊,好死不死的让京城的土霸王给撞了个正着。
说起这个街头土霸王,这个知名度也丝毫不亚于那个席府神秘的席小姐啊。此人姓沈名根,是京城里头沈大员外的独子,沈根沈根,他就是被沈家视为命根的心尖宝呢。
自小家庭溺爱,从不约束他做任何事,生得一副好皮囊,熟知腹内全是草莽!不学无术,整天游手好闲,身边跟在一群狐朋狗友到处调戏良家妇女,对的上眼的,也不管女子的意愿,强行带回府直接洞房花烛,玩的厌倦了,安置在家随便给个“几十房姨太太”的名号算是好的了,有的女子性子倔的,早就化为一缕香魂了,他呢,继续出去猎艳。
也许你会问,难道没有王法吗?屁!这世道,哪有什么狗屁王法!他沈府就是王法。用那二世祖的话说,“就是王法见了他,也得低头哈腰,乖乖的靠边站。”
谁说不是呢,这世道,有钱就是王法,有势就是王法,更何况,像沈府这样有钱有势外加有皇亲国戚这样强硬后台撑腰的,他们一群布衣百姓,怎么对抗?不是自寻死路吗?
这话是越说越玄了,他沈府,怎么就跟皇亲国戚搭上边了呢?
哎,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想那沈府,富可敌国,年年税银,交的那叫积极勤快,里面的门道早就打的一通无疑了。其中就有几个后宫娘娘的娘家人,这样关系一搭,认个“表兄弟”“表姐妹”的,不就是皇亲国戚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八竿子打不着,十六竿子也只有挨着一点点缝边的关系,牵扯上皇宫,饶是你掘上几百代祖坟,也是不依不挠的“亲缘”呢!
俗语有言:民不与官斗。他们一群小老百姓,碰上这档子事,也只有打破牙齿混血吞、自认倒霉了,哪里还敢反抗!?
有了这个认知,众人不免对被拦在路中的程诗诗惋惜不已,可惜了一个好女子啊。天妒红颜啊!
程诗诗自是不知道别人已经对自己以后命运的悲惨扼腕,只是对于突然拦住自己去路的登徒子,已是满眼厌恶。
虽是厌恶,她却不会选择在这样的情况下出手,因为,她的身手,不是可以随便暴露的。
上次对付席心缈,显露了一些自己的本家功底,席心缈已经警觉,加上她那意味不明却是饱含警告的话,齐澈虽是站在自己这边,可是,难保他不会再次起意,其中的缘由,稍一细想,恐怕,自己也会有破绽被瞧出。
思及此,秀眉已经蹙的厉害,这个无赖,好生泼皮放dang!
“哟,小娘子生气了啊!”沈根哈哈一笑,走近程诗诗,那样子,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想用手里的玉骨折扇抬起佳人下巴,可惜被程诗诗拧眉躲去,也不在意,继续调笑道:“小娘子,你连生气的样子都这样销魂,叫小爷我如何承受?不如,让小爷收了你,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怎么样?是不是迫不及待了呀!”
说着用暧昧淫dang的目光直直的打量着程诗诗,好像在看着女子已经罗衫尽解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唰的打开扇子,自以为风度翩翩的摇起来。
旁边的随从随声附和,蛇鼠一窝。
他以为学着那群文人的样子就是风雅无边了吗?一个蠢货!那扇面上,画的是青楼旖旎图,题的是淫诗艳词,如此不堪入目,也只有这样的作践之人才做的出来。
程诗诗皱眉暗嗤,手上却不敢有任何的举动,此刻,她才明白空有一身技艺却无法施展恶惩奸险之人是如此的窝囊。
旁边的喜儿看在眼里,心急如焚,忘记了先前自己对程诗诗的恐惧,壮着胆子冲着沈根喝道:“你们是是谁?竟敢如此放肆,可知我家小姐不是能得罪的!”终于是不算结巴的成功吼上一句,虽然气势弱了一点。
“嗬”沈根视线一直在程诗诗身上,经方才的一吼,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喜儿身上,无赖般的挑挑眉,歪咧着嘴,“原来还有一个小丫头啊,正好,两个全收了,免得你们主仆寂寞。小爷我可是很讲究雨露均施的。”
“哈哈哈哈”
众人哄笑。
喜儿自觉被登徒子调戏,又羞又急,一张俏脸已是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显然,对于这样的市井无赖,她是不好应付的。
“你这一问我到好奇了,到底是哪家的小姐呢?长得如花似玉。”
“我家小姐是翰林学士的千金,怎么样,怕了吧!”听得来人问起,喜儿马上挺胸回答,底气明显足了很多,想是认定对方是不敢欺负到官家头上的。
“哦原来是程家的千金啊。”沈根煞有其事的摸摸下巴,根本没有害怕的样子。“这样更好,正愁没有个官家媳妇,得来全不费功夫,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事给办了,说不定来年就能给程岳父抱个外孙呢。”
“你!”喜儿怒目圆瞪,手指着沈根,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着实气的不轻。
沈根自顾打着算盘,没有看到程诗诗已然暗沉深幽下去的眼眸,隐于袖中的手似乎有蠢蠢欲动的迹象,难不成,她忍不住要出手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闯进来了另一拨人。
即便是便衣,却也看得出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各个表情严肃,不苟言笑,不似一般护卫。
“嘿”沈根叉腰挺肚仰首,鼻孔朝天,如上位者般俯睨着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眼带不屑,“怎么,还有护花使者?小的们。”
“有!”随从摩拳擦掌,顺便吐了口痰,整装以待。
“给我上!”做了一个手掌前翻的动作。
收到指令的跟班马上如饿狼扑食般纷涌而上,却是硬是在就要出拳打到来者脸上的仅差4020电子书零零一毫米处急刹车。
搞嘛情况?
看着为首冷峻男子只手拿出的一块铁牌子,好像挺厚重,上面还有歪歪曲曲的蛇形……
哎,那群土包子,跟着这样的一个主子,哪还识得一字半句!
回过头来疑惑道:“少爷?这”
“让开让开”沈根嚷嚷着,拨开自己养的那群废物,不就是一块牌子嘛,“老子平时养你们有什么用,连个屁都抵不上,屁还知道出个声,闻个味,哪怕是臭。”
打手纷纷垂首不语,心里却是嘀咕:他们连屁都抵不上,那你还养着?养着屁的你,到底是比屁还屁,还是连屁都不如?
终于走到近前,沈根打量着那玄铁打造的腰牌,说实话,字他是认不得的,看看一脸严肃的持牌者,又瞅瞅他手里的牌子,寻思着,直觉告诉他,这次,好像有点不简单。
程诗诗不知道,因为这次的机会,她的阴谋终于得以向席心缈开展,一张大网已经铺展开,到底会有谁卷入其中?
第四十五章 计始
我从来不知道,为了世间男女都渴求的那一个字,自己会做出如斯地步。情字伤人,有谁可知,它不仅伤人,更是伤心呢?
程诗诗
大街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不过,里面所萦绕的氛围早就不是刚刚怕因得罪沈根而选择的缄默,而是震慑于那严肃持牌男子的无言的强大气场。
沈根停在那男子面前打量了铁牌子半天,神棍似的瞅着牌子,一双骨碌碌的眼睛转的贼快,忽略掉歪曲的文字,慢慢看下,很快,他脸上的不屑被震惊取代了:那个右下角的飞龙标志,显然是皇家大内侍卫之物啊,而且拥有皇家侍卫的,其主子必是皇室嫡亲子孙才有的。
而那些侍卫,专门就是以保护皇家的直系子孙为职责,只听命于他们要保护的人的命令,一旦认主,饶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也是使唤不得的。
看来他们的主子,绝不是他能招惹的对象啊!
今天是出门没上香还是怎的,居然被他给撞上了一尊大佛,恐怕稍有个闪失,就是个脑袋分家,株连九族的大罪呢!
思及此,额头的冷汗已汩汩淌下,没有停止的趋势,心下早就哭爹叫娘:这下遭了,碰上了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这该如何是好?早知道采花会有如此厄运,还不如在家里招几个姨太太“解解乏”。可是,没有早知道啊!
在一旁的程诗诗自是也看到了男子手中持有的令牌,美眸微沉:皇宫。会是谁呢,在这样时刻正好解救自己?
不过,眉宇间已然舒展,既然有人搭救,不用自己出手,自是再好不过,那个废物,她还不想脏了自己的手。随即也就静下心来当起了旁观者。
“沈公子,你还要继续吗?”
虽是问句,可是任谁斗听出了其中的无言威慑,这个人,也不是好惹的主啊!
“没没没没。”这下换姓沈的哈腰点头了,笑的那叫一谄媚,眼睛都成一条缝了,“大人日理万机,小人哪敢阻拦,您请,您请!”
说着探着脑袋朝着男子身后的程诗诗赔礼道:“程小姐,沈某方才有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