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看看她的反应,玉容淡定。
席心缈暗自赞赏:藏得挺深的啊,这样还沉得住气?
第四十二章 以爱为名
(最近虫子的情绪波动很大,精神压力也不小,今天是23号,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只希望能更有效率的码字,虫子心散,不容易专心,又过于在乎外界的看法,耿耿于怀,只希望在码字中不断淡定下来,心无旁骛,重新调整心态,把一碗水给端平了。)
程诗诗出乎意料之外的并没有任何不妥的神情,平静的玉容上看不出丝毫的波澜,也不知心里是何思何想。
这一点,席心缈有些小小的失望,她可是很期待她会有怎样吃醋的表情呢!
百无聊赖的耸耸肩,继续走着。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席小姐来此也是为的这里的景色么?”柔意绵绵,带着女子特有的温婉。
说着,女子轻抬臻首,视线越过身边的席心缈,望向远方别余晖染红的天际,一层层铺然开来的橘红,经久不散,余晖映照在她的脸上,美幻绝伦,眼里亦是透着光亮,迷蒙诱惑。
亦是一位不俗女子啊。席心缈如是感叹道。
对于一切美的事物,她的夸奖从没有吝啬过。
“随便走走。”明显硬气很多,透着一丝刚朗,这是她对她刚刚的回答。
“席小姐好雅致,随便走走也能让诗诗巧遇到席小姐,看来诗诗与席小姐之间还真是有缘呢。”像是玩笑般的开口。
程诗诗虽是略显轻松的说出这话,在别人看来,她是在为两人间的缘分欣喜,但是看着她唇畔含笑的浅淡笑靥,那样完美的无懈可击,完美的诡异。
她所得到的回应,永远是席心缈那高深莫测,不算疏离不算亲近的,一沉不变的表情。她的眸色,始终深沉不见底。
眼前的女子,她席心缈倒是小看了,以前怎么觉得她就是一般的千金小姐呢?不过,这样,才有趣。
原来,自己还有看走眼的时候。
暗自一哂,旁人不觉。
不置可否的一笑,并不回话。
这时,又幽幽的响起了女子的话,“缘是缘,只是不知是‘善缘’,还是‘孽缘’呢。”读不出丝毫的情绪,像一口枯井,投进去,没有水,何来的波澜?
“是善是孽,各自心中早有定论,程小姐”对上程诗诗以显得意味不明的眼眸,席心缈戏谑道:“你说是么?”
是警告了么?他一走,你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示威了么,哪怕把真实的自己展露出来,展露在所谓的“情敌”面前?你可知,这样的举动,很冒险,很不明智呢?值得么?
席心缈有一阵的离神,如果不是程诗诗刚刚那番言论,让席心缈心生警觉,她还会一直把她定位在翰林学士娇贵小姐的位置上。这样急于暴露自己,只是为了那个叫齐澈的男人么?
怕自己抢走他,不惜暴露自己的真实一面警示对方,皆是源于爱么?那个,就是“爱”吗?她无法理解,但至少,那个女人是这样理解的。
这样,真的值得吗?让人犯傻,让人痴迷,让人沉沦。
她不懂,真的不懂,忽的脑子里就闪现出那个遗世独立的孤独男子,傲立天下,却是形单影只,身边,陪伴的,从来,都是他自己孤傲的影子。当他独立天下之巅漠然俯视万般沉浮时,可知,他的身后,其实只有一抹残影被拉得又斜又长?
她不会忘记,梦里,一双湖蓝水眸,在看向自己时,永远浸透着无法言说的悲伤,淡却深刻,温暖缠绵。温暖?是啊!像他这样一个主宰天下乾坤、世人眼中冷血无情的冰一般的男子,居然也有让人温暖的时候!虽然,他的温暖,她从来都选择视而不见。
那双眸子,她一直不敢直视。
他一直都是包容着自己,纵容着自己,无条件,永远在默默的付出,他可知,这样待她,她会习惯吗?习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她不敢冒险。所以,她选择驱逐,选择狠绝,选择无视。
忽的想起,原来,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那日一别,再无音讯。
“给你时间,给你自由。”这是他对她的承诺,所以,他不再出现。除非……只是这个“除非”,也许永远是痴想。
他也是倔强的人啊,那个傻子,不会放手!悄声隐于暗处,可是,他又没有斩断与她的任何牵扯。
她知道,自己的举动,全在那双溢满悲伤艰涩的蓝眸下,为自己步步为营,化解危机,送来最及时有效的帮助。
那个叫水冽寒的傻瓜,都不会觉得委屈的么?
值得吗?傻瓜。
……
席心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恍惚间,隐约见有人影走近,猛回神,才惊觉自己全身景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自己刚刚的确放松了警惕不错,可是,对于像她这样在黑暗里打滚了这么多年的老手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对方是在什么时候下手的?以何种方法下手……这些,席心缈竟无从知晓!
眼露诧异,冷凝睥着眼前款款走来的女子,等待着她的下一步举动。
程诗诗眉目含笑,依旧如刚刚般温婉静雅,微风撩起了她额边的碎发,划过那深幽难测的眸子,似乎只有那双瞳眸,才是唯一的变化。
“席小姐,是不是感觉异样呢?”淡淡启齿,神定气若的完全不似下手之人。
“若不是席小姐方才片刻的失神,诗诗恐怕也不好得手呢。难不成方才,席小姐也想起了自己的有缘之人?会是谁呢?”她自顾说着,表情温和柔美,在外人看来,必会认为是两个闺房好友的亲密对话。
“看不出来,程小姐有如此本事,倒是心缈眼拙了。”席心缈只淡淡笑,云淡风轻,愈发看着张狂。
程诗诗秀眉微蹙,看着完全没有被制服的自觉的席心缈,那眼神,还是以一如既往的倨傲与狂妄,目中无人!同时又带着王者般的骄傲与尊贵,容不得半点亵渎。
一种叫嫉妒的情绪迅速的涌上心头,占据满满心扉。凭什么她可以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那眼神,有着蔑视,有着嘲讽,而更多的,是怜悯。
现在的形式,明明是她处于弱势的一方不是吗?可是为何……
就是这样,他才注意到你的么?就是这般气质,他才迷上你的么?就是这样,你才得以进驻他的心间的么!席心缈,你何德何能!
满满的不甘,美目里已经尽是铺天灭地的毁灭。
“你想干什么呢?杀人灭口?不,你不会这么笨,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你做不出来。”自我否定掉,想摇头无奈动不了身,依旧一脸的淡定,煞有其事的解析着,“难道是苦肉计?”眨眨眼,好像有点可行性。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柔柔的笑意,眼里哪还见得方才的阴鸷凌寒。头略微凑近席心缈的脸庞,表情无害,似乎还有女子淡淡的芳香。
轻柔的抬起席心缈的手,眸微垂,慢慢审视,嘴角弧度不减,循着慵懒的视线对上无法动弹的女子,巧笑嫣然,声音像是清泉出谷,“好一双巧手。”似乎是真心的赞美。
席心缈不语,眸子却是冷了下来。她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的触碰,脏!
好像是扣准了时间,在见来人时,托着席心缈的手,伴着脸上诡异的笑容,“你逼我的。”说完,猛的向自己一推,伴随着“啊”的一声惊叫,滚下石阶。
“诗诗!”就在这时,一抹蓝影快速飘过,擦过席心缈。
齐澈刚刚赶到时,见到的便是这幅情景,席心缈朝程诗诗狠狠的一推,把她推下石阶。
从这里摔下去,且不论坚硬的石块,主要是石阶旁没有护栏,是悬崖啊!她是想她死吗!
使用轻功,眼疾手快的揽着险些掉下悬崖的程诗诗。
检查了怀中女子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讶脸色苍白,泪湿梨花,额头因碰到石块而磕出血,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轻吁了一口气,若真是出了意外,席、程两家算是交恶了。
抬头对上站于上方的女子,一脸的从容,冷漠的视着他们,就像在看一场小丑的演出,好像刚刚惊险的一幕根本不是她制造的一般,虽然齐澈不知道那的的确确不是席心缈做的。怒气难平,喝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诗诗什么时候招惹到你了!难道你心里竟没有一点的容人之量?”
齐澈此刻的确是愤怒的,他想不到,自己一度痴迷的女子,竟会做出这样的事。虽有些难以置信,但是,眼见为实,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席心缈没有急着为自己辩解,其实,辩解了又有什么用,现在的局势,她的任何辩解只会让他们觉得自己的虚伪。
她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事上,反正已经坐定这个坏人了,就无所谓做的再狠一点。
更重要的是,他们,不配。
重新环起从程诗诗摔下时就可以活动的双臂,一双黑眸却不是看着齐澈,倨然的俯视着抽噎不停却在劝解着的程诗诗,语气有些不明,却是透着一丝怜悯:“你知道吗,从你存有那一念开始,就注定了你的悲哀,因为,在这场赌局里,先失心的一方就会输得血本无归,连最后的一丝自怜都不会留下。值得吗?”
说到最后,连席心缈也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若是那个人看见了,是会选择相信谁呢?
第四十三章 最不一提是信任
(首先虫子有必要解释一下,这些章节是在以为要去打工之前写的,以为后来不会再有机会写了,可是后来才知道虫子的打工梦破碎了,本来是放在8月更新的,不过现在没有必要了。因为虫子不能去打工了,所以现在小说的更新没有问题了,恢复以往的日更,有意向的各位可以继续追踪本书啦~~虫子保证,此书一定会有完本的一天。这是虫子对各位的承诺,不敢忘亦不敢辜负!鞠躬~~~请喜欢本书的各位看客继续关注撒~~)
被齐澈护在怀里的程诗诗本是抽噎难平,在听见席心缈的话后,猛的一滞。泪光闪烁的湿眸下,隐隐的浮现一抹暗沉。
她知道她是在警告她。一次中计,是意外,以后想要对付她,恐怕也要花费不少心力。
自己已经暴露在她眼皮之下,她已经警觉,不过,那有何妨?她说的没有错,在这场赌局里,自己早已经输得血本无归,无丝毫的自怜。可是,她就是这样的陷进去了,从来,都由不得她选择。
想到这里,程诗诗忽的想要抬头再次看看说出这般话的女子,对于这样难以控制的情感之事,她,也是这样近乎冷血的理智的么?就像一个旁观者,冷眼看着旁人如玩偶般的入戏甚深,而她,虽也有偶尔的插足,但是,却是一直保持着冷情寡心,时机一到,退得无半分留恋。
她是怎样做到的这般决绝?还是,她从来都不屑这些?
或许,她真的是与众不同的吧。这个女子的眼里,空洞的灰败,好像任何事都引不起她的兴趣,明明是灿若花季的年龄,看着她,就像是行之将木的老朽。仿佛拥有一个苍老的灵魂,不起波澜。
程诗诗终是没有抬头,现在,她很贪恋身旁男子的怀抱。那样的温暖,她曾渴望了很久,如今,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如愿了么?
嘴角泛起的一丝带着甜蜜的苦涩隐于发丝之下,无人察觉。
席心缈不知道程诗诗此刻的想法,若是知道,她回应的想必会是一个苦笑,有些涩然,果然,还是没有人能窥见自己的内心的,她眼里的光亮,是有的,只是,很少出现,你可知,就在刚刚的寺院,它就已经亮过一次?可惜,只是重新归于暗处罢了。
探头望了下快速隐没于山顶的夕阳,想起自己刚刚出来时的情景:已经这么迟了么。
收回视线,准备回府。
齐澈扶起了程诗诗,眼看着席心缈根本无视他们擦身而过,细长的眼眸微眯,似有万般情绪飘过终是定格为满满的不悦,“席小姐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放手。”冷凝如冰,眼角斜睥了一眼抓住自己手臂不放的那双大手。
“不放又如何?”
眉毛一挑,斜视着死缠不放的男子,眼中寒光乍现。
“咻”剑势如虹,破空而来,半空处,惊现一黑衣男子,手中的幽冥剑直指齐澈而来,空气有一声钝响,似是被剑强行撕破,剑势刚硬猛烈,持剑者的内力,由此可见一斑。眨眼间,影站定在席心缈身旁,持剑之手平直指向齐澈,剑尖紧贴脖子处的命脉,稍近些许,便是血流三尺。
后面稍慢些的冰凝亦是跟上,在看向齐澈他们时,一脸的肃杀,冲着席心缈恭声叫了声“小姐”,便静立身侧。
“来了。”席心缈淡淡启齿,好像并不意外。
“小姐,属下来迟,请责罚!”影沉声道,声音比起他的主子还要冷上三分,那是以血为生的杀手才有的冷酷。看着被自己剑指着的齐澈,眼底淡漠一片,根本不把他的皇子身份放在眼里。
自从被小姐救起后,他的眼里,就只有一个主子,而犯主子者死。那是杀手特有的死忠,认一主后,效命终身,不死不休。
“呵呵,不迟不迟,影,你来的刚刚好呢。”女子娇笑道,可是谁也不敢等闲视之。“现在,可以放手了吗?”语气忽的一转,显得有些冷寒。
齐澈刚刚一直没有说话,而是直直的审视着席心缈,连天下第一杀手都被你降服了,对你死忠如此,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在影刺来那一剑时,他没有躲,不是躲不过,而是,他想看看她究竟能狠到什么地步。结果还真是不让人意外,她什么反应也没有。
心里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失望,只觉压抑的难受。
听着女子毫无温度的警告,冷如冰清的娇颜好像多一点表情也是麻烦,齐澈虽心有异样但还是果断的放手。她不喜欢被强迫,这一点,他一直都很清楚。
“七皇子,席小姐,求你们不要再起争执了,方才是诗诗自己不小心,怨不得别人分毫,你们切莫因诗诗心生嫌隙,不然那就是诗诗的罪过了。”
一派通情达理的劝解,加上谁看了都不忍责骂分毫的柔弱桃颜,楚楚可怜,真是宽容大度的好家教小姐才有的修养。
哼,在旁的冰凝漠然的看着,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虚伪。
她家小姐若是会做出这样的事,她冰凝第一个把头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她家主子什么性格她还不清楚,若真是针对你,你还有命活到现在?莫说推你,要是真推了你,那也是你活该!
将军府的人,无论大小,因着有着席心缈这样的主子,都有了统一的特性,那就是极其护短。就算自己是失礼的一方,没有办法,席心缈就是护着的,她就是一个极其护短的人。所以京城里早有“惹谁也别惹姓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