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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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求-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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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脆等他老死算了!”冲韩羽嚷嚷了一通,朱炽的火气发散了一些,也冷静一些。除掉圣恩不是一时冲动就能做到的。现在耽误之极的是圣恩为何要建议韩羽这么做?还有朱旻到底是怎么看圣恩的?朱炽忍受不了,立刻喊人备轿进宫,韩羽怎么劝也劝不住,只好跟去。韩羽怀疑,他被圣恩骗了,就是不知道圣恩激怒朱炽的目的何在。韩羽忧心忡忡的跟着朱炽入了宫。
  朱旻被吵起来,也没生气,还按朱炽的要求让所有人退下,耐心听他来意,结果朱炽反而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急的只转圈。倒是韩羽在外面等候时遇到圣恩,直白的问了。圣恩没做任何解释,只说:“等朱炽出来你就知道了。”
  朱炽憋了半天,红着脸,终于问出口:“你、你、你……和圣恩……做过……和我一样……一样的事?”
  朱旻听后依旧平静,只是奇怪的问他:“你不是早就知道?”
  “啊?”朱炽糊涂了?“我早就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激动!”
  朱旻微讶:“我以为你知道。”
  “为什么我会知道?圣恩说的?”
  朱旻摇头:“有几次你在我这过夜,睡着后圣恩来过。我们有些亲密的举动,正好你在床上翻身,次数多了,我们以为你有所察觉,碍于尴尬才装作不知道。”
  朱旻说的从容,却让朱炽更加怄气。他体力不好,在前半夜就睡着了,结果被人钻了空子。
  朱旻见他又气又急,人有些晃,怕他头昏摔倒,伸手拉他坐下,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靠在朱旻怀中,朱炽难过大于气愤,他不甘心的问:“旻……你也爱圣恩?”
  朱旻轻抚朱炽的头,说:“你们两个是不一样的。我和他更多的是一种互信、互托的关系。在你没出生前,皇子之间的竞争已经非常激烈,尤其是二皇兄和三皇兄之间。朱志虽然是我的亲哥哥,却没因此视我为自己人,他是不允许有人超越他,我和大皇兄都很怕他。我活的很压抑,很没有自由,看不到未来,直到我十五岁时遇见圣恩,是他给了我希望。人没有希望是活不下去的,尤其在皇宫中。那时我虽然是皇子,可真能让我支配的东西几乎没有。我能给圣恩的只有我自己,同样他那时所拥有的也只是他自己的力量。这对于我并不够,所以我开出条件,他若有本事成为父皇信任的人,我就把自己交给他,而他成为我的力量。”
  “这不是很冒险吗?”
  “是。如果他不守诚信,我拿他无可奈何。”
  朱炽闷声,心理很不是滋味。这就是朱旻信任圣恩的原因,他是在朱旻人生最低谷拯救朱旻的人。可怎么想都变扭。“他根本就是趁人之危。”
  “换个角度看,这没什么不好。那些被金钱、权利吸引来的人,如果别人有你能许诺的更多的东西,他们就会舍弃你。只有你自己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这也是我为什么希望你接受韩羽的原因,他心里只有你。”
  “那……就是说,旻很认同这种主仆关系?”
  “可以这么说。皆由身体的相连,会感觉彼此是对方的一部分,自己是不会背叛自己的。”
  原来如此。朱炽明白了,极致忠诚是要主仆双方共同付出的。奴才为你肝胆涂地,忠心不二,作为信任他的证明就要和他做那种亲密无间的事。朱炽长知识了,他也要像朱旻学习。虽然认同朱旻的思想,但一想到圣恩也和朱旻做那样的事,朱炽对圣恩的敌意再度升级。
  “炽儿……”朱旻轻拍气呼呼的朱炽的背:“已经后半夜了,你就睡在这里吧。”这话让朱炽高兴,可朱旻又说:“明日你若有精神,顺道看看顺章,他被那天的事吓到,你去看他,他会振作起来。”
  “好。”朱炽嘴上应着,心里嘀咕,挺大个子,怎么胆子这么小。
  第二天,朱炽绕到太子宫去看朱顺章。还没进太子宫的门,里面就有人匆匆跑出来,要不是韩羽挡在前面,那人就和朱炽迎面撞上。
  “慌什么?”朱炽从韩羽身后钻出来,问那冒失的太监。
  太监见朱炽,赶忙下跪,惶恐道:“王爷!太、太子要杀人!奴才们都拦不住,正要去请皇上。”
  朱炽顿觉事情严重。朱旻此时在上朝,不易惊动,他让那太监暂缓,把情况先说给他听。太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朱顺章回来后,人突然变得沉闷。都以为他受了行刺的惊吓,倍加小心的伺候,谁也不敢怠慢。不知怎的,今天早上进膳时还好好地,突然问起忠诚的事。拿出剑指着太监、侍卫们说,是忠心的就站出来让他杀,否则都滚出太子宫。奴才人微言轻,劝不住,只好溜出来向皇上求救。
  朱炽听后,摆明朱顺章是在无理取闹。这事用不着朱旻出面,他先去治治朱顺章的魔怔。朱炽来到厅堂,里面跪了一地人。朱顺章正拿着剑,瞄准了一个,那人在哆嗦,朱顺章也不怎么气概。朱炽看出来,朱顺章也在害怕一剑刺下去的后果。朱顺章受皇后的影响,自小就爱惜生命,花花草草都不会轻易损伤,哪有动手杀人的胆魄。
  朱炽也没着急,溜达着进来,慢条斯理的说:“你这是在为当暴君做练习吗?”
  朱顺章拿着剑,举了半天始终刺不下去,已经下不来台,朱炽一来,让他松口气,有理由放下剑,可又觉自己没用,沮丧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朱炽挥挥手,把一地的太监侍卫打发出去。
  “皇叔……我是不是很没用?”朱顺章问的可怜。
  “是。”朱炽毫无同情心,朱顺章倍受打击,朱炽又说:“好的不学,经学些没用的。”
  “这、这怎么叫没用?我是在练习气魄!”
  “自己动手杀人就叫有气魄吗?你是想当刽子手吗?”
  “皇叔就不怕死人。”
  “我不怕死人就代表我是杀人练出的胆量吗。你何时见我杀过人!”
  “你没杀过人?”
  “当然没有!就算有想杀掉的人,也不会自己动手。本王是王爷!皇室正宗嫡系皇子,怎么能让奴才的血弄脏了手。你将来是皇帝,要谁死是你一句话的事,做皇帝的只需要动嘴,不需要动手。多学学你父皇。”慷慨激昂的说完,朱炽有些气喘,于是和朱顺章并排坐下来。
  “皇叔很喜欢父皇那样的人。”
  “当然。”
  “好!我也会朝着父皇那样努力地!”被朱炽鞭策一番朱顺章找到目标。
  朱炽点点头,可又觉那不对劲,不及思索,朱顺章问他:“皇叔,你是怎么做到不怕圣恩的?”
  “你很怕他吗?他对你不敬了?”
  “不是。就是离近了很有压迫感,尤其在你府里那次……他太厉害了,又不苟言笑,让人感到害怕。可皇叔见到他,每次都那么有气魄,敢直视他。”
  原来如此。朱炽明白朱顺章为何练习杀人,他让屋中伺候的人都下去,才说:“你以为自己能向他一样杀人不眨眼眼,就会不怕他。”
  “嗯。”
  “我不怕他除了皇室的自尊心,还有我对他含有一股怨气。”
  “怨气?”
  “圣恩替皇上杀了多少人,我不知道,但他亲手杀死你三皇叔是我亲眼见到的。我虽然不喜欢三皇兄,可也很佩服他落败后的气魄。夺位之争他输了,却没因此丧失他的傲气。明知已经无望,却还想和你父皇一决高下。”
  “父皇不会武。”
  “会。是圣恩偷偷教他的。三皇兄就是知道才发出挑战,我觉得他是想死在你父皇剑下。不管怎说,这是兄弟之间的事,可皇上也有他的想法,他不想染上自己兄弟的血,所以三皇兄死在圣恩剑下。从你父皇的立场没有错,可作为被下人杀死的一方该有多屈辱。”
  “皇叔,你怎么这么了解三皇叔的心态?”
  “因为圣恩也想杀了我。”
  “什么?你那时也参加了朱志的叛变?”
  “我是被朱志挟持到现场。说也奇怪,他好像知道自己会输,所以在那之前把我带过去,让我去见证他的死亡。”
  “明知会失败,他为什么还做?”
  “没人知道。就连你父皇也不知道。”
  “那后来呢?圣恩为什么要杀你?”
  “我虽然对你父皇无异心,但在他眼里只要是皇子就都是你父皇的威胁。防微杜渐以绝后患。你父皇是信任我的,所以我活了下来。但我也记住了,圣恩就是你父皇用来铲除异己的杀手,如果哪一天我不在受信任,那么圣恩就会来取我性命。”
  “不可能!皇叔不会对父王起二心,父皇是信任皇叔的。”
  “那是当然。”朱炽自信满满,话锋一转他又严肃起来。“圣恩双手始终沾有我朱家的鲜血,所以我怨恨他。这份怨恨超越对死亡的恐惧,也就不怕他。”加上现在又发现圣恩和朱旻有亲密关系,朱炽更加敌对圣恩。
  朱顺章听了这些抖擞精神,握住朱炽的手说:“皇叔你等着。我一定会强大起来,等我当了皇帝,绝对不会让人威胁到你的性命。”
  朱顺章恢复活力是好事,可志向立错了。算了。朱炽也没纠正,朱顺章现在十六岁,朱旻身强体健,轮到朱顺章登基早着呢。岁月会纠正一个人的想法。朱炽只会劝别人,从不看自己的错误。
  折腾许久,朱炽也累了,该回府休息。朱顺章送他出门时看到韩羽。突兀的低声问朱炽:“听说他是圣恩的徒弟,你不是讨厌圣恩吗?”
  “对。我讨厌,所以不想让他进门,不过……后来的事你也在场,我改主意了。就因为是圣恩的徒弟才更加不用白不用。”
  这话没背人,韩羽听了心情甚是低落。他身上的不利因素太多,想要讨得朱炽的欢心太难。韩羽灰溜溜的跟着朱炽回了府。路途让朱炽更加疲乏,一到府里,简单擦洗一下上床休息,睡觉前想起一事,叫进韩羽。
  “最晚你问的事今晚进行。你没做过不要紧,本王很有经验,可你也不能什么都不知道,趁本王休息时让徐忠指点你一二。”说完朱炽倒头睡去。
  徐忠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韩羽。韩羽一脸通红羞于启齿。徐忠见他的反应,顿悟何事,盈满笑意,让他跟他走。
  
  




☆、10 契约成立 累坏朱炽

  圣恩通过韩羽给朱炽错误的认知,使他和韩羽发生亲密关系,在借由这种事让朱炽对他萌生好感,进而转移对朱旻的依赖。这是阴谋,就算是为朱炽好,也是阴谋。韩羽参透圣恩的意图,可他没想到朱旻也口径一致,显然朱旻也希望纠正错位的兄弟关系。害韩羽无法对朱炽言明。他受尽磨难好不容易得到朱炽的信任,如今却要做出背叛他的事。就算一切都是为朱炽好,可不告诉朱炽真相就是背叛,可告诉真相而引发的后果更加严重。他是否被朱炽赶出王府已经不重要,他担心一旦揭穿朱旻把朱炽当情人的假象,朱炽无法安稳的用兄弟身份生存,一切又会回到五年前。为了朱炽的性命,韩羽明知这是圣恩的诡计,还不得不往里钻。想到今晚自己要和朱炽做那种事,韩羽心慌,泛热。
  韩羽是怎么进入炎王府徐忠一清二楚,这人不可能不愿意被王爷临幸。他以为韩羽难为情,或是真的没经验在忐忑,才站在院子里不肯走,于是徐忠安慰他:“韩将军,这是好事。王爷在这方面很温柔,您不用担心。”
  被徐忠一说,韩羽浮想联翩的更多,更加难为情。周围还有人,就算徐忠小声说话,难免有耳尖的。防止他在说出别的,韩羽赶快请他带路,找个方便的地方受教。
  韩羽临时抱佛脚,学了一些床上如何享受的事。又做了一番准备工作,累的他满头大汗。清洗工作累不到他,他是精神紧张所至。
  朱炽白天休息够了,又喝了药。晚上很有精神的拍拍床板,让僵直的戳在地上的韩羽坐到床上。
  负罪感和羞怯让韩羽不敢看朱炽。二人静坐一会,朱炽小小抱怨:“你这是等着本王给你宽衣吗?”
  听到宽衣,韩羽身子越发僵硬,心中直打鼓。圣恩的诡计把他推到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韩羽缓缓站起身,慢慢的解腰带,他还在垂死挣扎,希望能想出对策。
  朱炽认为韩羽不可能不愿意,他的磨蹭是出于害羞,紧张。朱炽之所以能体谅韩羽是应为他也紧张。他没跟朱旻以外的人发生过关系。他看着韩羽的罩衫从肩头滑落,宽阔而结实的背袒露出来,朱炽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眼见韩羽在解裤子,朱炽突然出声阻止:“等一下!”
  韩羽顿住手,屏息的回头看朱炽。朱炽表情有些不自然,眼珠子乱转,声音发紧的说:“本王突感不适,今天就算了。你下去休息,契约的事改日在办。”
  说完朱炽立刻面冲里躺上床。
  韩羽心中暗暗松口气,拾起衣服道了声:“是。”退出卧房。他的难关因朱炽临时改变主意暂时渡过,庆幸之余又有些失落。
  徐忠见韩羽出来了,很是奇怪。韩羽把朱炽身体不适的事告诉他,徐忠担心朱炽真有什么不妥赶忙进去,结果被朱炽闷头打发出来。徐忠一把年纪,见两人扭捏的样子,也猜出八。九不离十。这事急不得,来日方长。
  朱炽有些懊恼自己的没出息。怕被韩羽看遍,于是第二晚还让他侍寝。朱炽看不见韩羽时很有决心,见了本人又觉难为,但这次他给自己找了很顺理成章的借口。他说韩羽没经验,先让他和自己同床共枕一晚,熟悉一下,其实这是朱炽在让自己熟悉韩羽的气息。于是,第二夜,二人唯一的进展就是睡在一张床上。
  朱炽是精神不济,很快就睡过去,韩羽是一夜无眠,尤其朱炽睡着后翻身胳膊搭在他胸口,他更是紧张的精神亢奋。朱炽在他眼里太过娇弱,他不敢妄动。行军打仗,日夜兼程是常有的事,一晚上失眠没对韩羽造成影响。
  第二天,朱炽惊奇的发现,自己晚上睡的很踏实,这种踏实只有在跟朱旻一起时才有,平常他一个人睡半夜总要醒几次。为了弄清是不是偶发情况,他又和韩羽睡了两晚。证明这不是巧合,朱炽反复琢磨后,认为韩羽是个值得信任、托付的人,所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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