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如何能看到想要的结果呢?”
听到百里璎珞的肯定答复,容成义硕自是喜不胜收,不过,他也没忘记该有的谨慎,毕竟都活了这么些年头了,总是会要比年轻人稳重一些的。
“三天之后,容成二老爷便会见到结果,到时候请前辈再与晚辈去一趟容成家族的族塚亦不迟。”
百里璎珞的这话说来,无疑是给了最大的保障,所以他一点都不怕容成义硕会不答应。
“那老夫就在家中静候百里少东家的佳音了,事情若真的如百里少东家所言那般,老夫便随了你去族塚开启石门。只是,此次你我二人这番相谈,老夫不希望传入第三人耳中。”
听见百里璎珞还给了准确的时间,容成义硕便放下心来。只是身为容成家的人,容成义硕对于此番自己冒着触犯家族规定的危险做这样的事情,其中的顾忌自是不比多说,所以,他不希望这件事再被其他任何人知晓。
“容成二老爷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若前辈不跟他人提及,晚辈这里定是不会有任何传言出去。”
这话,其实百里璎珞说的有些没有底气,因为不说别的,就在这隔屏后面就有一个人把这整个过程都听了去,所以,百里璎珞只能保证他这里不会有传言出去,不能保证不让第三人知道这件事。
“如此,老夫便放心了。”
只是,堂堂天下第一阁少东家的信誉,自然容成义硕是相信百里璎珞承诺的。于是,便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既然事已说定,那么老夫也不便久留,未免他人道说,老夫就先行回去了,待到三日后,老夫等待百里少东家的静音。”
见事情已然商定,容成义硕便不想再久留,于是便开口想百里璎珞言辞,多加避嫌总是有利而无害的。
“行,那晚辈就不送了,容成二老爷慢走。”
容成义硕的告辞其实正中百里璎珞心怀,他也觉着事情既然已经谈妥了,也是时候散场了。只是,因着还有人在隔壁候着,百里璎珞不便先行离开,所以赶着容成义硕说离开,他便客气的起身抱拳以礼应承相送了。
两人都客气的言辞,然后百里璎珞便目送着容成义硕下楼离开了,直到从窗外看见楼下容成义硕的马车慢慢走远,百里璎珞才收回视线。
“呵呵呵,辛苦了!快坐下来喝口茶,润润嗓子。”
一回身,百里璎珞便见着桑默已经从隔壁坐了过来,还一边招呼着让他坐下,一边动手倒茶,看上去有些特意犒赏讨好的以为呢。
“谢谢!”
接过桑默递过来的茶,百里璎珞心里岁对桑默的殷勤感到意外,但是也只是放在心底,面上还平静无波,只淡淡地向桑默道谢。
“可是,璎珞兄你怎么可以擅自更改剧本,明明说好了那季麟的事情,由我来负责找人解决的,你怎么自己就认下了,这样做不会影响都百里家族吗?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做的。”
其实,之前按照桑默的办法中,是帮季麟找一个有钱人家收他做名义上的义子,然后让他入赘安阳府的。至于是什么样的有钱人家,桑默相信这事儿交给鲜于千澜办准没错的。
可是,桑默没想到,百里璎珞会在不跟她商量的情况下就将季麟的事情接收了过去,而且还承诺那容成义硕以后用百里家族的给季麟做后台。
这事儿,桑默就有点不放心了。她已经请百里璎珞帮忙一次了,就没必要让他再做这样用百里家族做承诺的事情了。毕竟,她也只是允诺了他一件事情而已呢。
“我既敢这样承诺,自然是办得到才说。桑默,你不需为我百里家族的名誉担心。”
面对桑默那虽是埋怨但实则是略带关心的话语,百里璎珞风淡云轻的一笔带过,他会这样做也是临时起意的,也并不是刻意,但是就只单纯的觉得这件事于自己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是以就那样做了。
只是,百里璎珞没有想到桑默会有这样的反应,但不可否认的,他对她的埋怨般的关心并不反感。所以,也不希望她过分的为这件事担忧。
“额,既然,璎珞兄你这般说了,那我也就只能谢谢你的好意了。”
桑默被百里璎珞的直白噎住了,其实桑默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是在关心百里家族的名誉,她只是觉得这样又给他添了一道麻烦而已。不过,既然人家觉得不过是小事一桩,桑默也不好再去拂他的好意,便领了他这份恩情了。
“不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面对桑默的谢意,百里璎珞也只是转眸看了桑默一眼后,浅浅地点了下头,客气回应了一句,便只注意喝着手中的茶了。
“好吧,既然你这般已经顺利完成了任务,那我这般也不能落后了。看时辰,我约的人应该也快来了吧。璎珞兄你是要学我一般到隔壁坐听,还是要先回去?”
桑默见百里璎珞不再说话,再看看天上半升的日头,估摸了一下时间,向百里璎珞问道。
“既然那人是学过武的,那我便还是回去吧,以免到时候露出破绽。”
百里璎珞也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觉得时辰是差不多了,便起身决定回去。
听桑默说过,她约的人是会武的,想必是有些内力的,若是到时候他在隔壁坐听被发现,那所有便功亏一篑了。
“这样也好!那你局坐马车先回去吧。我回去的时候,在另外叫马车。”
桑默觉的百里璎珞的顾虑没错,所以也不反对他回去,顺便也将马车让给他坐回去,想着他是病人,总归身体是不好的。
至于桑默自己,虽然说是这样说,但是桑默其实并不喜欢坐马车,所以,等她回去的时候,十有八九会走路回去,顺便逛逛就当是开阔视野了。
当然,这些桑默自然是不会让百里璎珞知道,不然他多想了就不好了。
“嗯,好,那我先回去了,你、小心些。”
自从知道桑默是女子之后,百里璎珞多少还是会用看女子的眼光去观量桑默,是以离开前也不忘叮嘱一两句,尽管知道她的身边定是有人在暗处保护的。
“嗯,我会的,你也路上小心。”
桑默却是对于这样在现代社会习以为然的事情并没多想,对于百里璎珞的关心叮嘱只当是在平常不过的问候语。
然后,桑默就目送着百里璎珞下楼,在转身从窗外看,看着他们之前坐的马车慢慢的从眼皮下行过,然后,渐行渐远。
第四十三章 桑默的客人
一手执茶杯,一手撑着脑袋,身体坐靠在窗台边,桑默好不闲暇的呷一口茶,看着窗外的街道风景。
突然,眼中闯入一辆马车,虽然赶车的车夫是陌生的,马车上也没有杵插任何的旌旗为标,但是桑默却直觉的认为,自己等的人就在那马车里面。
不过,尽管有着可靠的直觉,但是桑默却丝毫没有改变自己此刻闲暇且随意的坐相。但她也是在静待贵客呢。
“桑公子安好!”
一阵脚步声靠近,一会儿,就传来了一道女子清泠的问候声音。
“安阳小姐也安好!请坐!喝茶!”
抬眼看望来人,桑默淡然的起身还礼,然后浅笑着请来人入座,并且亲自倒了茶递过去。
呵呵,没错,桑默约的人就是安阳卿晓。
“多谢!”
安阳卿晓冷艳的面容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清泠的声音有些微的晃动,为桑默的主动倒茶道谢。
“安阳小姐一定为在下相约感到好奇吧。”
桑默也不在乎安阳卿晓这样的冷然性子,反正家里有一位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冷酷冰山,所以,桑默倒是很释然的开始进行自己此番的交易了。
“没错,卿晓是没有想到桑公子还在蓝璧城,更没想到你会主动找上卿晓。”
安阳卿晓抬眸望了对面坐的斯文男子,她并非说谎,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与自己有过一段交集且诽言传遍满城的人还会主动找上自己。
尽管,还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样的事情,但是,安阳卿晓对桑默的感觉并非讨厌。是以,并未对此人多加防范和猜忌,她相信这人不会伤自己。这是女人天生的灵敏直觉。
“嗯,因为在下突然病了几日,所以不宜承受马车行驶中的徒劳,是以就此耽搁下来了。”
桑默将自己无端沉睡三天三夜的事情说成病倒,这样省事又不费力的借口桑默自然是不愿错过的。
“桑公子现在身体可恢复了?”
听桑默说是因病才耽误了离开的行程,安阳卿晓也信了,虽仍旧是清泠的声音,但她对桑默的病情却是关心了一句。这就是安阳卿晓的性子,若是直觉对方不会伤害自己,她便会相信人家。
当然,能给安阳卿晓这样放心相信的直觉的人,至今为止,也没有几个人,用五根手指记数是还有多的。
“嗯,谢谢安阳小姐的关心,在下身体已经好全了。这次约安阳小姐出来,是想帮安阳小姐说一门亲事的。”
桑默很坦然的将自己约见安阳卿晓出来的原因说了出来,然后好整以暇的望着对面的冷艳女子,桑默期待能在那张没表情的艳丽面容上看见不一样表情。
“抱歉,桑公子,婚姻大事向来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合。所以,卿晓想你应该找我爹爹说,而不是找卿晓。”
只是,桑默注定要失望。在听完桑默的来意之后,安阳卿晓依旧神情不动如山的冷艳,然后淡淡然地清泠说道。
“哦?在下以为,或许这门亲事该安阳小姐自己决定要还是不要。”
见安阳卿晓这般冷然,桑默不得不再一次的开口下饵,同时桑默也想看看这安阳卿晓的冷静底线到底有多深,能不动如山到何种层次。
“抱歉,卿晓的亲事,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所以,桑公子若没其他事宜,那卿晓便要先告辞了。”
见桑默仍然还在自己的亲事上回旋,安阳卿晓觉得无望之事说再多亦是无益,自己的爹爹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所以,安阳卿晓便有了不想再同桑默谈下去的想法。
“安阳小姐,难道一点都不好奇在下是为谁来向你说亲的吗?”
安阳卿晓的直接,让桑默有些意外,所有也有些始料未及,但是还没到手足无措的地步。桑默依旧是不紧不慢地放线,她并不怕鱼不上钩。
“桑公子,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无论你替谁来向卿晓说亲都改变不了卿晓无权为自己的亲事做主的事实,所以,卿晓也没兴趣想知道那人是谁。”
对于桑默话意里若有似无的诱惑,安阳卿晓不是不明白,可是这也改变不了她不想知道的决定,所以,安阳卿晓便只得直言不讳说白了,语调依旧是清泠得有些无力又苍白。
“如果那个人是季麟呢?安阳小姐也会没兴趣知道吗?”
桑默轻飘飘地丢出来一句足够让安阳卿晓神变意动的话。
“我,不识得此人。”
只是,面对桑默的轻飘飘畅言,安阳卿晓的回答更是淡然冷漠,神情不变,只那一双碧蓝的眸子却是不似刻意的扫了桑默一眼。
“哦?安阳小姐真的要这样否认到底吗?”
对于安阳卿晓的否认,桑默不是没想过,只是,桑默没有预想到这安阳小姐竟是这般谨慎的人。在这等同封建制度时代的女子有这般谨慎镇定胸怀,桑默在心里也忍不住要为之喝彩了。
“事实如此,桑公子若不相信便是你自己的事了。”
安阳卿晓将视线移向窗外,望着天空白云半响,才缓缓淡淡地回了桑默的话,冷艳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改变,清泠的中低音也如旧,唯独碧蓝的眸子里却是空洞了一切。
“诶!安阳小姐,你手腕上的那根红绳明明就与季麟公子手腕上的红绳一模一样,你还要说不认识他吗?季麟公子为了你无心工作失魂落魄到被罚,你还要说你认识他吗?季麟公子为你茶饭不思日渐消瘦到卧病不起,这样你还要说不认识他吗?”
没办法了,桑默是在是忍不住了,这人明明就是一副心口不一心不在焉的样子,却硬是要在这里强作无动于衷。真是她不累,桑默看着也累,所以,桑默便一股脑地在鲜于千澜给的资料上看见的情况全都抖了出来。
不过,在这些情况里,桑默自然是有些添油加醋的成分在里面的。但是,季麟现在的状况其实也相差不远了,卧病不起与卧床比起也紧紧只是一字之差而已嘛,应该没多大差别的,是不?
“他、”
安阳卿晓的话才刚开口便就没了下文,而是很认真的盯住桑默,在观察着什么。而桑默坦然的迎视她的巡视。
“桑公子、是季麟哥、公子的朋友?”
终于,桑默的话起了作用,安阳卿晓在听见心仪的恋人卧病不起的时候,空洞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心疼,将视线移回来面对桑默,安阳卿晓面容上的冷漠终究还是败给了心底的爱恋。
“不是,在下与季麟公子素未蒙面过。”
摇摇头,桑默应道。上天见证,她桑默这次说的可是大实话,她可是连那季麟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呢。
“可你说你是帮他来说亲的,又怎么会与他不相识?”
听这桑默这很像是前后矛盾的话,让安阳卿晓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了,所以,话语中的疑惑亦是直截了当。
这就是安阳卿晓,说话不会转想去拐弯抹角,有疑问就直接问出来。
“在下是不认识他,但是在下与季麟公子的义兄是好友,其实认真说起来,在下是代替季麟公子的义兄帮他义弟想你说亲的。”
面对安阳卿晓的疑问,桑默也仅是耸耸肩,简单的将个中关系解释了一下。
没办法,谁让百里璎珞擅自做主说了要收季麟做义弟的事情,桑默只得中途将角色转换一下,然后接着百里璎珞布下的承若继续新一次的开始交易。
“季麟公子的义兄?是谁?”
认识季麟的日子到现在,安阳卿晓不曾有哪次听起季麟说过他还有位义兄,是他觉得没必要还是故意没说?所以,这样更让安阳卿晓疑惑不断了。
“是诶,就是前不久季麟刚结拜的义兄,至于姓谁名谁,在下若说出来只怕不受安阳小姐的欢迎呢。这样,安阳小姐还是想知道季麟公子的义兄是谁吗?”
桑默再一次的开始买起关子来,不是桑默说假话,而是以安阳牧对浩赏悾璟的暗恨,会不会牵连到与浩赏悾璟有着友好商业关系的百里璎珞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桑默当然得先试探试探这安阳卿晓是不是也同样的如她爹一样也视但凡帮助浩赏悾璟的人为眼中钉。
“卿晓从不与人结怨,也主张以理服人,是以还不曾与谁人结过仇。所以,桑公子尽管但说无妨。”
见桑默有意试探,安阳卿晓想来还是毫无保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