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瑀俊朗的温和面孔上的清愁此时已经更加的深沉了一分,深深的看一眼桑默坚决的银眸后,亓官瑀无奈的摇了摇头,无力的起身告辞。只是,在走出院落后,那双捏紧的双拳上,青筋鼓鼓,条条分明着。
时间一眨眼又过去三天,让桑默没想到的是,她听说,小正太似乎还是没出房门,一直的窝在药房里制药,捣药,依旧没有理会任何人的劝告,也不准任何人进去。
这到真的出了桑默的预料,她原本以为,他应该过个一天就会出来的,因为,一个小孩子的耐性最多闷着不过三四天而已。但是这会儿,桑默才想起一个重要的关键,小正太是在深山上修炼过的人啊,跟平常的小孩子是不一样的,他既然能一个人在山上待个几年不下山,那么这在药房里待个几天又算得了什么呢。
所以,桑默一大早起来,用过早膳,准备。找小正太谈谈了。当然,这其中有一般的原因是看在,这三天亓官大哥连着每天都送来了好喝的粥来养她的胃,什么血莲粥血耳粥血菩提粥的,吃的桑默都快乐坏了。所以,看在亓官大哥这般真诚的份上,她决定去看看那小正太究竟在搞什么名堂,顺便再好好的问问他知没知错。
只是,当桑默连同万俟珩闻人魄两人走出院落时,没走几步,忽然的,桑默感觉自己突来的一阵强烈的困意,她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唤身边的人,眼前就一阵黑暗侵袭,桑默只来得及暗叫在心间:
靠!又来,不带这么整人的!她真的不想又睡个十天八天的啊!……
第四十章 追究,轻bo
当桑默再一次张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自己屋里的床帘,轻轻郁郁的,很快就让桑默彻底的清醒过来了。
坐起身的时候,侧首观望,发现屋里没有一个人在,不觉的有些松下一口气来,之前几次醒来都是有一番动静遭受的,还好这次给了她一个安静的环境。
走下床,桑默先走到桌子旁,到了一杯茶解渴,嗓子有些干涩,必须要润润。喝完茶,桑默才转身想外屋走去。很奇怪的,居然连外屋都没人在,桑默不禁要想,其他人或许可以不在,但是没道理就连泽兰紫菊都不在外屋候着啊,这些人究竟去哪了?
带着满腹的疑惑,桑默打开了房间的门。只是,让桑默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房门外回事这样一副紧张又夸张的场面。
她以为清净的庭院,此刻却站满了人,而且整个亓官家的主人都在了,亓官族长及其所有的诸位夫人,公子小姐的,亓官夙当然也在,每一个落下。只是,最让桑默想不通的是,身侧几米开外的那位被闻人魄一手抓住颈脖的女子了。
闻人魄的脸色很坏,狠戾,冷酷,周身的冷气已经到了零下的程度。万俟珩却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似乎是并没有要出声的意思,四婢女就站在他的身后。
而被他抓在手里的那名女子,脸色白得几乎成透明状,表情也是惊恐万分的样子,眼角的泪盈盈欲滴,却又不敢落下来似的,只能在边缘徘徊。
桑默觉得自己对闻人魄手里的那名女子有点面熟的感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但是却又并不熟悉。只是,那些到还是其外的事,现在的情况,她最想知道的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在演戏么?这么热闹,排场挺大的啊。”
自己的出现似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其实这也不能怪大家,因为大家都是背对着桑默的房门的,而且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是事情上。所以,桑默只得自己出个声,来调剂调剂着紧张的气氛,让大家注意到她的存在。
虽然,很多时候,桑默很希望所有人都能忽视掉她的存在,但是此一时彼一时,情况貌似有些不允许,那么她就只能牺牲一下自由时间了。
也因为桑默的出声,‘唰’的一声,所有人的视线一致的望向了她这边,无一人例外。
“默儿?!你醒了!”
万俟珩最先从桑默的声响中回过神来,便一侧身就看见了,随即疾步的走至到桑默的面前,语气里有着欣喜,也有着一丝惊奇。
因为万俟珩的转身,闻人魄也看向了桑默这边,如血的红眸里也闪过一抹高兴,但随即有平静了下来,改用很认真的很认真的眼神将桑默从头到脚巡视了一遍,然后,又将视线移向对面的那群人,面无表情。
“珩,这,眼前这是个什么状况?”
桑默微微的抬头到万俟珩的面纱边询问着,虽然,她很不习惯大家这样的将焦距放在她的身上,但桑默依旧还很自然的表现出自己的独有的从容,慢慢的将此刻在场的人统统扫了一眼。
很好,扫视得到的结果是,大家在看见她的时候,眼里一致的出现了类似‘太好了’的松一口气的神情,那么,事情的原因,似乎是跟她有关了。
“默儿,有人给你下了毒。”
万俟珩这一次倒是很直接的就给了桑默想要的答案,而且说完后还微微的蹙着眉头,脸上表情也有着一丝的阴暗。只是,控制的很好,没让桑默听出来。
“哦?那人就是闻人魄手里抓着脖子快窒息也快吓死的女子?”
桑默微微挑眉,看了一眼几米外闻人魄手上抓着的那女子,越看越觉着见过。收回视线,桑默看了一眼眼前的万俟珩捏紧的双拳一眼,知道他在隐忍什么,便也没说什么,只将心情放在了眼前颇为有趣的事情之上。
“嗯,亓官少夫人给你送的那些粥,是有毒的。”
万俟珩低首看一眼面上不甚在意的桑默,有丝不快她这样的漠漠不在乎的表情。话说完,似是有气一般的将脸偏向了一遍去,动作也似是故意的幅度大了一些将面纱都甩扬起来了,像是做个某人看的。
这个女人永远都不会在乎别人对她的关心,仿佛什么都看的很开,但有时候却有固执的让人闹心,只满足在有命活在这世上便是最好的事情,就什么都可以无所谓。所以,她永远都不会体会得到,当他一再的看着她在他的眼前倒下去不醒人事的时候,他的心是何种煎熬,何种难耐,又是何种惊惶无措。
“呵呵,怎么了?生气了?我这不是没事么。况且你不是知道我有百毒不侵的体质吗?顶多就是沉睡个几天而已,就放心些好不好啊。对了,说到沉睡,这次我又睡了几天?不会是十天半个月吧?”
桑默看着万俟珩有些稚气的动作,不禁轻笑出声来,但在感觉到他瞪人的眼神后,便又马上的放软态度,有着一丝哄味的语气轻声安抚这男人的不快,随即想起了之前几次的睡程,便想知道这次自己是不是又打破了之前的记录。
“一天一夜,你昨儿个这时候昏倒的。”
见桑默这般的态度,万俟珩的隐忍不快也终究是下去了,不然还能怎样,反正不管他怎样担心忧心她,到头来,她都只会三言两语的带过,从来都不会去在意自己受了怎样的苦,只会让他放心放心放心。
虽然,她说的那些他都知道,但是她难到不知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这句话从来都不只是说说而已吗?
“欸?这次倒是醒的挺早的啊。”
桑默没想到这次居然只是睡了二十四小时而已,可见事情的问题不大,也说明给她下的毒也不是狠毒的毒,所以,场面还有转圜的余地。
说完,桑默给万俟珩使了个眼色,让他跟上,自己悠哉悠哉的踱步到几米外的闻人魄身边,站定,然后对着闻人魄晒然一笑,用眼神对望着,也没有说话,
桑默眼眸里的意思,很明白的些着:放了她。
可无奈,闻人魄虽然是在与她对望,但是却没有入眼底,只有放空的红光漩涡。就这样,硬是把她眼神里的意思给抹煞了,无动于衷。
“唉,放了她,我都不在乎了,你执着个什么劲啊?”
桑默这话在别人听来就是直戳戳的嘲笑,嘲笑着闻人魄的自作多情,一厢情愿。但是天地良心,桑默自个儿心里脑里真真是没有一咪咪那样嘲笑的意思,她真的只是纯属就是说事,从不带那么多的心思想那些。
可是,她也并没有发现别人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就这样硬生生的伤了一个为她执着的人的男人心。
“呃!”
所以,在闻人魄听到桑默这样随意却又去请的话后,可以想见手上的力度又大了几分,无心的硬是将手里的某人给抓得几乎要断气了也好无所觉。只顾着,自己抽痛的心,又在失温淌血了。
“呀啊!闻人魄,你干嘛?真的想杀了她啊?快松手!快松手!好好地你生什么气啊,我这不是没事了么,好啦好啦!别担心了,好不好啊?”
桑默一听见旁边有声音响起,侧首看了一眼,不得了,看见闻人魄竟将人家亓官瑀的夫人给掐得快要断气了一般,都两眼翻白了。于是,赶紧的一步上前,一手抓上闻人魄正在用力的手,一手轻拍着要他放手。嘴里也在大声的嚷嚷着,到最后居然都像是在哄孩子一样的,轻轻的言语,柔柔的轻拍,很是耐心的。
“咳咳咳……”
看着桑默难得的柔情,闻人魄很听话的松了手,然后瞥了一眼在一旁几乎快咳出肺来的女子一眼,随即站到了桑默的身后,一脸的保护样子。
“呵呵,大少夫人,你没事吧,不好意思,我朋友是无心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见闻人魄已然松手,桑默立马的又上前一步,一手扶住咳得快要倒地的亓官典儿,一手轻轻的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帮忙顺气儿,丝毫没注意,在场的人除了桑默他们这一班子人,其他人都瞪大眼怒不可斥的看着桑默那一手一拍一拍的伏在亓官典儿背上的手,也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多么的不妥。
桑默忘记了自己此刻是男装在身,从里到外都是在扮一名男子,她这样大刺刺的将手拍在一名有夫之妇身上,那就等同于是在轻bo良家妇女,而且还是当着人家亓官典儿的夫家所有人的面,还包括她自己的夫君在内。
桑默不知不觉的扶着亓官典儿慢慢的走至到亓官瑀的面前,丝毫的没去注意周围人的瞪人目光,只是在将亓官典儿交给亓官瑀的时候,对上他怒火中烧的棕眸盯着她扶在自己夫人背上的手时,桑默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那个,那个,亓官大哥,我不是在冒犯嫂夫人,真的,我发誓。我只是在帮她缓解一下,怕她咳得岔气,你别误会啊。”
桑默立马收回两手,背在身后,急切的解释着自己看上去是轻佻的鲁莽行为。她是真的真的忘记了自己现在是扮在男人这茬儿了,所以,有些担心自己的解释是不是能让亓官瑀消气。
但是在看清楚亓官家其他人眼里的怒火后,桑默觉得自己的解释恐怕没那么容易让他们释怀,而再看见倚在亓官瑀怀里的亓官典儿满面绯红的羞煞神情,桑默只觉着更悲催了。
于是,桑默只得将视线移向不远处的小正太身上,希望他能帮忙解释一下,但最好是不要透露她真正的性别。可是,一想到这是关系到人家一良家妇女的清誉问题,不觉的有些郁闷,因为这样无论怎样的解释都没办法彻底的消弭亓官家人的怒火。
欸,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她没去追究别人为什么给她下毒,这会儿却成了轻bo人家的无耻之徒了。郁闷,闹心,悲催啊!
第四十一章 撒娇,询问
“典儿,跟我回房!”
然而亓官瑀的回答却让桑默彻底的郁结在心了。没有丝毫的回应,却又那么恶狠狠的瞪视着她的双瞳,仿若要将她瞪穿了一样才罢休不可。
语罢,扶搂着自己的夫人的亓官瑀,就那么决然的从桑默面前走过,慢慢的消失在院门之后。
而亓官家的其他人,见着亓官瑀夫妻两人的离开,也纷纷的在动身离开这院落, 只是都在经过桑默身边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望一眼桑默,却什么也不说的离开。
院落里该离开的人,都渐渐熙熙的离开。最后只剩下桑默一行人依旧还是站在原地不动,而亓官夙一直都是至始至终的都没将视线从桑默的身上移开过。
“欸,大家饿了没?应该都没用早膳吧,嘚,都来我屋里吧,一块儿吃,我都快饿死了。”
桑默是真的被一阵饿感突袭,才想起自己都一天一夜没进食了,便立马招呼这大家一块进屋,顺便用只有泽兰看得懂的眼神,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望。随即便见着泽兰同紫菊两人也离开了,而她便拉着万俟珩踱步向屋里走去。
“对了,亓官五公子,你要是不忙,请进屋小坐片刻,桑某人有些话要问问你。”
走至门槛处,桑默倏地停下脚步,回过身来,朝着亓官夙所在的方向,缓缓却又坚决的将自己的话清楚的传递给不远处的人听,随后,进屋。
看着泽兰紫菊馨梅绿竹四人将四人份的早膳摆好子圆桌上,桑默才独自起身做过去,也不等其他人入座,就直接的抓起碗碟上的油葱饼,送至嘴边,哇的一大口咬下去,凌然自得的吃起来。
“欸?你们怎么不吃啊?都吃过了?”
只是,在见到其他三位入座的人,都不动手不动筷的,桑默就有些不自在了,只得再次招呼着在座的各位动手。
“没有,默儿你吃慢点,没人跟你抢呢。”
万俟珩叹气的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竹筷,夹了一块酸味小菜放进桑默的粥碗里,叮嘱着。随后自己也有条斯理的吃起早餐来。
其他两人,见万俟珩已然动手,便也跟着执筷夹菜,喝粥。只,都低头埋首的吃着。
“亓官夙,你脸还痛么?”
只是,在大家都认真的听话开始用早膳的时候,桑默却有硬生生的半路丢出这样一句话来,让其他三人硬是一口粥噎在喉咙里,不吐不咽的,心思各异。
有人欢喜,有人忧,还有一人皱眉头。欢喜的人,想着,这是不是表示着悔意的关心?忧愁的人,想着,有人终究是不愿放弃追究。皱眉的人,想着,终究还是得走到这样的地步。
“不,不痛了……”
亓官夙小声的低首着应答,但是激动的心情让出口的声音来的有些轻颤,还有一些委屈。
“那你知错了么?”
桑默依旧不紧不慢的一边喝粥,一边得空问一句,真真是吃饭闲聊两不误。但是,在这期间却没有太头看过任何人一眼,只是在很认真的做着自己的事。
“我!……”
亓官夙因为这一句猛然的抬起头,盯着对面的桑默,到嘴边的话,却在没力气说出,只是大大的两眼望着她,委屈的娃娃小脸让人看着心疼,却又倔强的咬住嘴唇硬是让自己不那么凄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