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衣跟随着一队人流,不知不觉来到燕京市内著名的购物圣地“帝王商厦”前,看到商厦前的广场西侧摆放着两张专供市民休息的排椅,于是疾步走过去在那里坐下,从包袱里拿出一张油饼、再拧开旧军用水壶的盖子,有滋有味的吃喝起来。
这些东西,就是薛天衣今天的晚餐。
油饼已经有些风干发硬,水是淡然无味的白开水,但薛天衣依然吃喝的津津有味,看不出一丝难以下咽的表情。
或许是被油饼的香味吸引,不知从哪里飞出一只苍蝇来,在薛天衣身边盘旋不停,发出令人心烦的“嗡嗡”声。
“你这恶心的东西,附近的小饭馆大酒店那么多,干嘛来骚扰我?在‘叶氏公馆’时,那个姓乌的家伙看不起我,连你也认为我这乡下小子好欺负么?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
薛天衣挥了挥手,见赶不走那只苍蝇,低声嘟囔了几句,右手拇指紧扣住食指,然后隔空冲着那只苍蝇轻轻弹出。
一缕灼热如火的真气自他丹田冲出,犹如破堤急泻的洪水般,循着他右臂的“手阳明脉”一路疾行,脱离了他右手食指指尖的“商阳穴”后,有如实质般冲击在那只飞舞不停的苍蝇上。
无声无息间,那只苍蝇已化为一缕烟尘,随风飘散。
干掉了讨厌的苍蝇,薛天衣继续享用他的葱花油饼,身周的绚烂灯饰、繁华夜景,他恍若不见。
“吱……”
一阵尖锐刺耳的车轮摩擦地面声在前方的停车场上响起,一辆全球限量版的银色兰博基尼跑车风驰电掣般由远而近,以一个漂亮的漂移动作,停靠在帝王商厦广场前的两辆红色法拉利之间。
车门打开,一个身材窈窕、雪肤樱唇的年轻女郎出现在人们视线中。
女郎穿着交叉绑颈V领的黑色修身晚礼服,丝绸般的黑亮秀发高高盘起,香肩半露,酥胸微显,腰间的抓皱设计使得她腰肢看起来更加纤细,及膝的蕾丝镂空透明裙摆下,那双雪白修长的美腿为她平添了几分性感魅惑气息。
她挺秀的鼻梁上架着副大号墨镜,纤长粉颈上戴着串镶嵌有海蓝色宝石的项链,手中拎着一个名贵时尚的黑色手包,随随便便在那里一站,大家名媛的高贵优雅气质就已经显露无遗。
尽管她的脸庞被墨镜遮住了半边,但从那红嫩如同玫瑰花瓣般的两片嘴唇以及尖巧的下巴上,就能推断出她一定有着精致的五官、如画的容颜。
超值的跑车、炫酷的车技、惊艳的美女,这年轻女郎的出现,使得帝王广场上众多行人为之侧目。
年轻女郎似乎早已习惯了万众瞩目的场面,对于四周投射过来的一道道惊羡目光,她神色淡然,不卑不亢,关上车门后,迈开修长美腿,踏着轻盈步伐,像一只骄傲的黑天鹅般向帝王商厦走去。
她脚下的水晶高跟鞋踩踏在广场的水磨石地面上,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嗒嗒”声响,吸引无数人的目光追随着她的曼妙身影一直向前。
此时此刻,帝王商厦入口处的一尊石狮前,两个嘴里叼着香烟的青年男子正在那里喷云吐雾。
初秋时节,“秋老虎”余威尚在,天气依然有些燥热,大多数市民只穿了一件单衫,而这两个青年男子却在单衫之外另加了一件灰色夹克,也不怕捂出一身痱子来。
两人一个短发平头、一个脑袋光秃,身材都不算高,却都是一副精明强悍的模样,两双贼兮兮的眼睛穿过缭绕在眼前的一缕缕烟雾,扫视着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当看到那年轻女郎时,目光同时一亮。
“是条大鱼!”
“准备动手!”
两个青年男子用力吐掉嘴里的烟头,交换了个眼色,一左一右迎向年轻女郎。
年轻女郎款款前行,心里似乎在想着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边挂着一抹浅浅笑容,对于迎面走来的两个陌生男人根本没有在意,直到双方快要擦肩而过时,她这才漫不经心的向着其中一人瞟了一眼,撞上的却是两道狂热贪婪的目光。
年轻女郎心里“咯噔”一跳,立即生出一种不详预感,下意识的停住脚步。
就在这时,两个青年男子带着一脸狞笑,闪电般出手。
左侧的短发青年右掌倏出,去夺年轻女郎手中的黑色手包,右侧的光头青年五指箕张,鹰爪般抓向年轻女郎粉颈上的项链。
两人动作娴熟,配合默契,显然都是干这一行的老手,年轻女郎只觉手中一空、粉颈微疼,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手包和项链已经落入到对方手中。
这一下变起仓猝,年轻女郎吓的花容失色,目瞪口呆。
她被抢的黑色手包里装有一部手机、几张银行卡和少量现金,另外还有几家美容养颜会所的贵宾卡,再就是一些女性用品;项链是纤细精巧的仿丝链,被对方用力扯断后,只是在颀长雪白的粉颈上留下一道红痕,并没有造成什么创伤。
对于年轻女郎来说,丢掉再多的钱财也是小事,可那串镶嵌着“海洋之心”蓝宝石的项链却是她们夏家的传家之宝,价值连城,意义非凡,如果不是今晚去参加一帮闺蜜好友的聚会,她根本不舍得把这串项链戴出来,怎么也没想到途中准备给几位闺蜜好友买些礼物带过去时,却遭遇了抢劫事件。
“哎……你们……你们还我东西……抢劫啦……”
直到两个青年男子撒腿狂奔出几十米远,即将冲进广场西侧的一条小胡同里时,年轻女郎才从呆愕中回过神,尖叫一声,摘下架在秀气鼻梁上的墨镜,紧咬着樱唇追了上去。
她心急气乱,忘了自己穿的是高跟鞋儿,根本不能这样快速奔跑,只追出几步远,就“哎呀”一声痛呼,扭到了左腿足裸,面容痛苦的蹲在地上。
她出身名门大家,自幼被众星捧月般的呵护着,成长之路一帆风顺,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只觉足裸处的痛楚一阵接一阵传来,虽然咬紧牙关强忍着,但美眸中还是迅速蕴满了泪水。
尽管四周有不少路人目睹了抢劫过程,却没有一个出手帮忙的,有些好事者居然还幸灾乐祸的围聚到年轻女郎身边,笑嘻嘻的看起了热闹。
广场上发生的抢劫事件,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逃过薛天衣的眼睛,当两个抢劫得手的青年男子从他身边跑过时,他手中的油饼恰好吃完,水壶也放到了身边一个鼓鼓囊囊的旧布包袱旁。
他掏出手帕擦去手上的油渍,懒洋洋的站起身,向着广场中瞟了一眼,影影绰绰中,看到被抢去财物的年轻女郎蹲坐在地上,用手揉捏着扭伤的足裸,秀眉紧紧蹙起,似乎很委屈很痛苦。
“开的是豪华轿车、戴的是宝石项链、拎的是精美皮包、穿的是名贵服饰……出门在外,这样招摇显摆,不被人盯上才怪!换成我是劫匪,也专挑你这样的抢!”薛天衣撇了撇嘴,心中暗想:“看看我,像我这样的穷小子,就不会有人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好吧,看在那串宝石项链的份上,帮你一把。”
这时一个放学归来的美丽小女生从排椅前路过,看到穿着“另类”的薛天衣时,忍不住停下脚步,好奇的向他看了几眼。
薛天衣警惕回头,目光和那小女生对上后,嘴角微翘,释放出一个充满善意的笑容。
那小女生约有十四、五岁的年龄,正值懵懂情爱的青春时季,见薛天衣冲她一笑,心头顿时小鹿乱撞,两抹红云立即在粉颊雪腮上晕染开来。
“呼!”
刚刚还温柔如水的晚风,陡然间变的强势起来,小女生身后的一株高大枫树在大风席卷下,发出“哗哗”的响声,枝摇叶颤中,无数枫叶脱离树枝,漫天飞舞。
几片翻卷不停的枫叶缓缓自女孩儿眼前飘过,将她的视线遮住了一瞬,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随之轻轻眨动了几下。
薛天衣的身形,就在这一刻发动!
第9章:销魂丧魂手指功
薛天衣左足在地面用力一个蹬踏,右足顺势向前跨出,身形随着这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如脱弦怒箭般激射出去,落地时人已在七、八米开外。
紧接着,他右足踏地,左足跨出,重复了一下刚才的那个动作,于是身形再一次向前飞掠出去,这第二步,更是直接跨越了十几米的距离。
他的动作姿势,和正常人奔跑时无异,但是速度之快、每一步跨出的距离之远,都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人能够理解的范畴。
仅仅只是数步,薛天衣就“奔出”了几十米远的距离,别人眼里能够看到的,就只是一道若有若无的淡淡虚影而已。
眨眼时间,薛天衣的身形就已从广场排椅前,闪电般掠行到了两名劫匪逃进的小胡同里,随着涌入胡同的一股风势,他双足轻点地面,整个人如柳絮般随风飘起,轻飘飘的落在胡同北侧的高高墙头上。
广场上灯光亮如白昼,而高墙遮掩下的胡同里,却愈发显得幽深黑暗,里面的一景一物已经难以看清,然而薛天衣目光如电,放眼看去,轻易就发现了正在匆忙逃窜的两个身影。
他哂然一笑,身形展动,如履平地般向前追了过去。
…………
当几片枫叶飘落地面时,站在枫树前的那个美丽女孩儿再次把目光投向薛天衣刚才的站立地点。
只不过是短短一瞬,女孩儿却惊讶的发现,刚才还在排椅前伸着懒腰、冲自己露出微笑的那个帅气男孩,居然人间蒸发了似的没了踪影,只有那个旧包袱和那个褪了色的军用水壶,依然还遗留在男孩坐过的排椅中。
“好奇怪哦,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
女孩儿努力瞪大了眼睛,目光四处搜寻着,希望能再次捕捉到那个男孩的身影,可惜却一无所获,她两道细长柳叶眉儿微微蹙起,喃喃自语道:“是我眼花了吗?不会呀,刚才他明明就在那里的……”
女孩儿原地站了片刻,忽然间想到书包里繁重如山的家庭作业,只好轻轻叹了口气,两片粉润有如桃花花瓣似的嘴唇儿嘟了嘟,怅然若失的一步步走开,还没完全长开的娇小身形一点点没入前方的璀璨灯光里。
…………
两个青年男子脚步如飞,在胡同里快速奔行着。
这条胡同幽深狭窄,几经曲折,据说距今已有上千年的历史,因此虽然处在市中心的黄金地带,却作为一个古遗址被保留了下来。
半年前的时候,胡同里发生了一起抢劫杀人案,此后就再没人敢从这里经过了,尤其是每天日暮黄昏时分,胡同里一副阴风恻恻、幽秘可怖的景象,让人不自禁的头皮发麻,心中发怵,因此这条胡同也被附近的市民们戏称为“鬼胡同”。
两个青年男子却不管什么“鬼胡同”、“妖胡同”,他们抢劫得手之后,没有片刻停留,只管咬牙向前狂奔。
这条胡同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逃跑路线,只要冲到胡同的另一端出口,和开着面包车在那里负责接应的同伴汇合,他们就能溜之大吉。
“嗖……”
头顶风声飒然,似乎有什么东西以极快的速度飞掠了过去。
两个青年男子作贼心虚,心里“咯噔”一跳,下意识的停住脚步抬头上望,见没什么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胡同里的一盏破旧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只不过那昏黄的灯光非但不能带给人心理上的安全感,反而平添了几分诡异沉寂的气息。
在以往的这个时间点上,已经不会有人再敢踏进胡同里半步了,可是当两个青年男子转过胡同的第二个拐角时,却赫然发现前方的昏黄路灯下,竟然伫立着一个高大削瘦的身影。
那身影背对着灯光,脸部隐匿在一片阴影当中,五官分辨不清,从身材轮廓上可以看出,那是个年龄不大的男子。
男子寂静肃立,默然无声,似乎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只等着两个青年男子送上门来。
“咝……”
两个青年男子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齐齐顿住身形,第一个反应就是“见鬼了”。
小胡同到了这里,狭窄的只能容纳两、三个人并肩通过,那男子站在正中间的位置,虽然身形有些削瘦,但给人的感觉却如同一尊万斤巨石堵在那里,无法轻松的逾越过去。
“把你们抢来的东西交给我,一个小黑包、一串宝石项链。”
男子忽然开口说话,语气平淡,不徐不急,却自有着一股不容抗拒的霸道气势。
我靠,遇上黑吃黑的了?
两个青年男子面面相觑,这种事情他们以前也碰到过几次,可对方都是在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才敢黑吃黑,像这样单枪匹马前来挑衅的,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兄弟,出来混都不容易,我们不想伤害你,你最好也别惹祸上身!识相的话,就给我们让出一条道出来,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今后天南海北好相见!”
两个青年男子到处流窜作案,都是刀头舔血的亡命之徒,当然不会被区区一个拦路者吓住,最先回过神来的短发青年一步步向前逼近着,话间透出一股江湖味儿。
“和他啰嗦个鸟!想死就挡着,想活就他娘的快滚蛋!”
光头青年的脾气显然要比同伴暴躁许多,他脸色阴冷,目泛凶光,冲上几步赶在同伴身前,手中不知何时已多出一把匕首。
匕首有半尺来长,在昏黄路灯映照下闪烁出令人心悸的寒芒,犹如一条随时准备都会扑噬而出的毒蛇。
双方距离渐渐拉近,男子的容貌也一点点清晰起来,光头青年眯起眼睛,看清那男子竟然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龟儿子的,原来是个小屁孩!”光头青年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挥舞了一下手中匕首,恶狠狠的瞪视着薛天衣,“小兔崽子,瞎了你的狗眼,黑吃黑居然吃到我们头上来了!我一刀捅死你!”
“就用你手里的匕首?”挡住两个青年男子去路的,自然就是薛天衣了,他不屑一笑,伸出右手的食、中两指晃了晃,“你有匕首,我有手指,看看谁的更厉害!”
“手指?”
光头青年男子先是一怔,随即面面相觑,放声大笑起来。
“**的手指再厉害,能厉害得过加藤鹰?”
光头青年怪笑道。
“你能强得过陆小凤?”
紧随其后的短发青年接口道。
“加藤英?陆小凤?”薛天衣一怔,“这两个人……手指功夫也很厉害?”
出山之前,薛天衣曾听师父说过当今武学界的一些著名人物,可是这两个名字实在是很陌生。
“不知道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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