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郅咳了一声,想推开他,又怕他心里不好想干出离家出走的蠢事。无奈之下,只得正襟危坐,由着他来。池绿把嘴凑了过去,舔他的嘴唇。慕容郅往后躲,他就整个人往他身上贴,慕容郅不想示弱就往回亲,两个人啃成一团。风吹起马车门上的竹帘,小喜面红耳赤地赶马,心想主子也不知道节制点,要是这池绿公子又犯病了该如何是好。
从锦官城去洞庭,因为绕开武陵,花了六日的时间才到。慕容郅黑着眼眶下了马车,这几日池绿吃饱睡饱除了逗弄笙儿就是跟他求欢。他当然知道要节制,不过跟他亲亲罢了,怕这事儿会影响他的身体,让他经脉流向变得更紊乱。不过这妖孽太惹火,他几乎快把持不住了。
他们到的地方叫白水镇,毗邻洞庭湖。白水镇归长沙郡所管,隔壁的小镇就属武陵郡了,两个郡县交界的地方最容易导致无人管理的情况出现,因此也就成了江湖人士比武的好地方。
一到镇上池绿就被川流不息的人群和各类流动小贩给吸引住,挂在慕容郅脖子上的手臂总算放开,趴到窗边看风景。慕容郅松了一口气,掀开车窗帘子去看外面。这地方他们当年来过,池绿还带了个叫长生的小子回家,简直气煞了他。
这个月份大概刚举行过武林大会,还有不少武林人士在此逗留。慕容郅在珍宝客栈前停下,叫阿荣去订了几间房。这客栈是小镇上最好的,环境不错还挺清净。这客栈从前他们住过一段时间,对环境称得上熟悉。
“如今武林太平,唯独天蚕教这邪教是个异类,他们无恶不作,必须铲除。”客栈大厅聚集了一帮武林人士,这话是人群中间的黑衣虬髯客说的。这话一出口,四周之人纷纷附和。“这种邪教,就该铲除,武林才能安定。”
一个年轻的江湖客道:“听说啊,那天蚕教的教主专爱喝婴儿的血,除此外还强*奸良家妇女呢。”
慕容郅眉头紧锁,不与武林门派为伍又功夫诡谲的天蚕教一向被视为异类邪教,但就他所知,天蚕教的教众多半是自娱自乐练功的武痴,从来不会主动攻击外派人士,怎会突然犯了众怒?况且,这天蚕教的教主就在他身边,怎么出来作恶?
慕容郅看了一眼好奇地四处乱瞟的池绿,心想他若是强*奸良家妇女他非得弄死他不可。
一个穿黑衣的小年轻问道:“这天蚕教远在武陵大山深处,不是教中人都找不到路口,我们如何攻得上去?”
虬髯客回道:“封掌门英明神武,自然会想办法对付的。上回武林会的时候就有几人跟封掌门提过此事,掌门不是答应带人前去围剿么?掌门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封九阳?此人可不是什么好货色。当初为了造反他曾经拉拢封九阳,但此人见风使舵的功力极其厉害,一有风声就全身而退,还让人找不到错处。他知道此人在江湖上的名声很好,受人景仰,但他深知此人并不可信。
“廖伯,我们把东西搬上去吧。”
慕容郅牵了池绿的手路过厅堂往楼上走,厅堂里的武林人士注意到来客都不禁一愣。池绿身材高挑面容英俊,穿着一件水色长袍,衬得他肤白如玉。他的眼睛尤其生得好,很有灵气,纯若赤子。在看到这漂亮男人的手被另一个黑衣男人牵着的时候,众人的目光由欣赏艳羡变成鄙夷甚至是淫邪。这样英俊出尘的男人不过是有钱人养的兔儿爷,这世道果然是世风日下。
慕容郅注意到这些人的目光,将池绿换到内侧,带着他迅速上楼。看来在白水这个武林人聚集的地方,他不该把池绿打扮成柔弱可欺的公子哥。
慕容郅刚把门掩上,池绿就拉着他东问西问:“天蚕教的做什么的,那个教主是坏人吗?他是不是真的吃小孩啊?!我们要不要把笙儿藏起来?……”
慕容郅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你就是天蚕教的教主本人呐。不过慕容郅当然不会告诉池绿,只道:“那些没见识的普通江湖客说出来的胡话你不用去理。”
“怎么了,很有意思啊,他是不是很坏?”池绿对这个教主十分有兴趣,戳着他的后背,非要他说出点什么。
从某种角度上,他的确是很坏。慕容郅想起池绿小时候捉弄人的把戏,背脊一凉。不过这家伙倒是没欺负过比他弱小的人呢,除了爱欺负人,似乎也没做过什么坏事。
“我不知道。”慕容郅说,“时间这么晚了,你不饿吗?”
池绿摸摸肚子,说:“好像有点饿了。”
“想吃什么?”
池绿果然放下刚刚的执念,认真想起来,他道:“水煮肉片、兔子肉、炖鸡、红烧蹄髈、鸽子肉……”
慕容郅出门叫了小二,让他站在池绿跟前,道:“把这位公子想吃的东西全都写下来。”
池绿还在给小二报菜名,廖伯走了过来,道:“少爷,今日是五月初八了。”
慕容郅一愣,时间过得太快,这些日子只想着池绿的事情,倒把别的事给忘了。
五月初八是他的生辰,今日他二十九了。
“廖伯,你不提醒倒好,原来我都这么大年纪了。”
“少爷说笑了,男子三十而立,正是成家立业的年龄呢。”
池绿跟小二报了一长串的菜名,听见廖伯和慕容郅在说话,立马凑了过去。
“小郅,你过生日呀,你二十九了吗?真是不小了。”
慕容郅拍了拍他的后脑勺,道:“你以为你很小?等过了七月,你就二十六了。”
池绿一惊,道:“不可能!我觉得我才二十!”他跑到镜子前照了照,说:“我看着明明很年轻的!”
“是是是,你看着是年轻。”
小二把菜单拿给慕容郅看,满满当当地写了一页,二十几道菜,他们两个人是绝对吃不完的。慕容郅也不想扰了池绿的兴致,干脆道:“廖伯,你今日叫瑞娘小喜和阿荣一块来吃饭吧,帮我庆生。”
廖伯眉开眼笑,道:“这是自然,大家一块吃饭,就热闹了。”
廖伯走后,池绿依旧在镜子前纠结自己的年龄。他说:“小郅,我真的二十六了吗?那我今年以前发生了什么。”
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池绿常常跑得没了影,连家人都不知道他去那儿了。他找到他之前,已经一年多没收到他的任何消息。
“你以前很爱游山玩水,大概在到处玩吧。”
“那我是不是一事无成啊,我之前是做什么的,我觉得我好没用。”池绿失落地坐在床边上,难得的伤春悲秋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JJ抽的厉害,看了筒子们的留言才知道会有评论不上或者吞评论的现象。
难怪某人觉得最近评论少了很多……泪目T^T
☆、【第027章】生辰
慕容郅很意外池绿突然介意起他自己从前做了什么,不过他觉得池绿确乎没干过什么正经事。
读书吧,池绿很聪明但不喜四书五经,喜欢偏门的东西,考科举做官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做生意吧,他似乎也不喜欢做,没听说过他要做生意,或是打理家族收入。练武吧,他确乎是个武痴,武功颇高,当着家族传承的天蚕教教主位置,但江湖上没有名号,也不同高手比武,就不存在扬名立万之说。按世俗的观点来说,这家伙确乎是一事无成。而且都一把年纪了还不成家,他父母估计都替他着急。
反过来说,慕容郅觉得自己也没什么用。以前当着家族传承的蜀王位置,按照他父亲的意思招兵买马造反,失败后就躲在江南做生意,也是老大不小没成家,还是个痴情的断袖子,简直无药可救。
虽说他生意做得还不错,但也不敢做得太大怕引人注意。反正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混着过吧。
“这有什么,你现在和我是一家人了,我的就是你的。你帮我照顾好笙儿,我们一起过日子就好了,扬名立万未必是好事。”慕容郅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了几句。
一阵香味飘来,池绿眼睛一亮,说:“小郅,楼下有人卖芙蓉糕!”
慕容郅走到窗前,将窗子打开,楼下果然有个小贩挑着担子在卖糕点,估计味道不错,路过的人尝了又回过头多买几块。
慕容郅无语凝噎,知道这厮看到好吃的绝不会善罢甘休,只好把小喜叫过来,让他去楼下买了一盒。池绿立马就忘了先前在意的事情,埋头吃了起来。
“祝少爷事业有成,生意越做越火。”廖伯举着酒杯敬了慕容郅一杯。
“祝主子生辰愉快,年年有今朝。”阿荣和小喜也笑着向慕容郅敬酒。就连不喝酒的瑞娘也敬了慕容郅一杯,道:“祝老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祝小少爷快快长大,好继承老爷衣钵。”
池绿见众人都举杯说了祝词,也举起酒杯,道:“祝你明年十八。”
除了敬酒,池绿居然把他最爱的卤鸡腿夹了一只给他,慕容郅简直受宠若惊。
慕容郅向众人道谢,几杯酒下肚脸上泛起一层红晕。今日他喝多了些,高兴自然就喝多了,脑子晕晕的,整个人飘飘然。大家一块吃完了饭,廖伯叫小二把残羹剩饭给收拾了,又让人送沐浴的水过来,然后关了门。
慕容郅晕乎乎地脱衣服洗澡,一个趔趄差点栽倒。一双有力的手将他扶了起来,他抬头一看,原来是池绿。失忆了的他整个人懵懵懂懂,眼睛看上去又干净又明亮,现在那双眼睛正扑闪扑闪地看着自己,慕容郅心猛地跳动。
“小郅,我来照顾你吧。”池绿很干脆地把慕容郅给脱了个干净,扔进浴桶。
慕容郅呛了两口水,把头伸出桶外,大口呼吸。没想到池绿也脱了衣裳,进了水中。
浴桶装了两个人,水慢慢往外溢。慕容郅心道不好,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酒醒了一半,那晚难堪的记忆又浮现在眼前。
出乎他的意料,池绿干活干的很认真,还真给他擦起背来。慕容郅面红耳赤,不敢看他。池绿欢快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往他头上擦皂角。
“池绿,不用你擦,我自己来。”慕容郅动了动身子,转过身去。这浴桶很大,装得下两个人,还能转身。池绿他一把将他按到桶边上,道:“你不要动嘛,我帮你洗就好了。”
你帮我洗是很好,别用那么大力气啊。慕容郅默默腹诽了几句,还是没忍心浇灭池绿的兴致。毕竟他要帮自己洗澡,这可是难得的事情。
池绿兴致勃勃擦着慕容郅的后背,他觉得慕容郅的肌肉硬邦邦的又很有弹性,擦起来很好玩。他自己虽然也不是瘦弱得一点肌肉也没有,比起慕容郅还是逊色多了。他手伸到前面,捏了捏慕容郅硬硬的胸肌,又戳了戳自己的,问道:“凭什么你的肌肉比我多,我明明比你力气大!”
怎么又开始莫名地纠结起这个了?慕容郅转过身,池绿的身体比穿着衣裳时看着结实。他穿着衣时感觉瘦瘦弱弱,一阵风都能吹倒似的弱不禁风,脱了倒能隐隐看见几块肌肉。至于他们两人为什么会这样,他想一个是体质的问题,二个应该是因为他们练功的套路不一样。
“你练功练的是灵巧的路子,我练的的刚猛的功夫,自然看着强壮一些。”
池绿搞不懂这些,他只艳羡慕容郅看着比他强壮。他凑过去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口感不错。慕容郅被他突然起来的举动一惊,心想这厮这又在发什么疯。想起那晚上的疯狂,他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池绿却整个人贴了过来。
池绿逮着慕容郅就又亲又咬,身体热了起来。他想起在这个身体上得到的欢愉,就莫名地激动。
慕容郅面红耳赤,叫道:“你你你……,放开我!”
池绿懒得听慕容郅磨叽,用嘴把他的嘴给堵住。
也许是因为醉了酒,或者是因为温水减少了阻力,慕容郅觉得没有上回那么难受了。池绿似乎也没那么粗暴,而是温柔地吻着他,将他紧紧抱住。慕容郅失了神,沉溺于池绿难得的温情。
池绿一大早就醒了,轻手轻脚地起床穿衣,生怕惊动了身边还在睡着的人。他把衣裳穿好,在慕容郅的钱袋里拿了两锭银子,就偷偷摸摸地出了门。他昨天过来的时候就瞧见隔壁那条街上有一家专卖甜品的店子,他要趁着小郅还睡着的时候给他把早点买好,让他一睁眼就能吃上好吃的甜点。当然了,他不会承认是他自己想吃。
“池绿公子,你怎么起这么早?”池绿出门是正碰上廖伯,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道:“廖伯,你别大声叫,我要悄悄地去给小郅买礼物。”
廖伯笑眯了眼,心道这池绿公子也知道要心疼他们家少爷了。看池绿蹦蹦跳跳地下楼,廖伯感叹道,这人也身体太好了些吧,昨晚上明明听他哼哼唧唧了一夜,怎么今天这么精神呢?直到池绿消失在楼梯拐角,廖伯才突然发觉事情不对。这疯疯癫癫的家伙,没人跟着会不会走丢了啊。
廖伯赶紧去楼下叫阿荣:“阿荣,阿荣呐,赶紧过去追人。”
池绿出了客栈一路小跑,凭着记忆找到了那家甜品店。他每样都要了一份先尝着,心想一定要给他家小郅带最好吃的回去,当然了,吃着吃着面前的碗就堆成了一堆。他买了好几样带着上路,结果又发现隔壁的隔壁那条街还有许多好吃的。他看时间还算早,又轻快地走到另一条街上去玩了。他面容英俊,惹得不少路人侧目。
“小田,你看那人,是不是我们教主?”黑衣男子拍了拍身边穿蓝衫的清秀年轻人,急切地问道。蓝衫年轻人往黑衣人指的方向看,只见一位样貌英俊的男人乐呵呵地拎着一堆吃的满大街地闲逛。
他犹豫道:“看着像,不过……教主看上去有那么天真吗?石头哥,你跟教主从小玩到大的,应该不会认错人吧。”
被叫做石头的黑衣男人道:“我也有好几年没见他了,不过应该是他,不会错。”
小田小声说:“虽然江湖人士不认识咱们教主,可教主这么随便乱溜达,似乎也不好吧。”
石头沉声道:“圣姑找了他大半年了,他连个影子都没。以前还定期写信回去,后来是一点音讯都没有了。教主虽然喜欢到处游玩,但不会让我们担心的。”
“他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