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我早就挺过来了。你不要觉得愧疚,其实我的心胸没有你想的那么宽广,我是打算与你同归于尽的。但是看见你身上的伤后,我改变了主意。你当年才六岁,就像我夭折的妹妹一样年幼。你本该享受公主应有的宠爱,却那么要强地把自己伪装的深沉、冷漠。”
“你知道吗?虽然你知道自己不能修炼内气,但是骑射与飞镖,你是那么精准。我是武家出身,自幼习武,尚且不敢徒步单独十公里穿越西区野兽丛生的原始丛林,但是这些年来,西区却成为了你的另一个家。那份坚韧使我相信,你是女子,却强男子百倍。”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冤有头债有主,你母妃只是利用你巩固她的后位,其实你也是权力的牺牲品,那么我为什么要把这笔血债硬扣在你头上呢?她欠我们家的血债我一定会让她偿还的。”
其实霜儿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母妃对自己漠不关心,她一直就如一个大姐姐一样照顾自己。她会在自己来葵水的时候准备好热热的红汤,还给自己缝制舒服的棉布条,她会在给自己上药的时候咒骂皇后,还会唠叨地张口闭口闲谈淑女之道。
如果皇后处心积虑的把自己变成一个男子,那么霜儿姐姐就是想法设法的教导自己不忘记女子的气质。她是这个世界上对自己好没有任何理由的人。所以她把她当做亲姐姐。虽然她的心理年龄比她大。
“好了,今天你告诉我这么大的秘密,我也就同样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她看着她那娇媚的脸,心里不忍她的为难,她可能一直没有报仇的原因是怕自己伤心,皇后毕竟是自己的母妃,表面上至少是血脉相连的事实。
“你不是说寒冰在哪吧?”她笑笑。
“不是,其实你不告诉我你的事情,我也没在意这件事情。我怀疑自己不是皇后的亲生女儿。。不过,我没有证据。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要为自己的父母报仇的话,无需顾忌我,不管她是否是我的娘亲,她做错事情就该承担应有的后果。”她是说真的,不管是不是形式所逼,残忍杀害那么多无辜生命,就是不对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剥夺他人的生命。”
“真的吗?太好了!”她兴奋地开口说道。
“你是不是太幸灾乐祸了些,如果我不是皇后亲生,我的身世就很可疑,也许是父母双亡的孤儿,也许是哪家大户的弃婴,你那么高兴,有点不仗义了。”她故意瘪嘴说道。
“既然这样,寒冰的消息可能你也不想知道了,哎!算了!姐姐反正开心就好。”
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她憋不住了。噗嗤一下就笑了,这个丫头就是她的开心果。这六年来,她除了练功就是围着她转,她是喜欢寒冰,但是那个木头不冷不热的,这个妹妹很贴心。
她这些年过得并不痛苦,仇恨只能让自己活在阴影里,而她没有被仇恨蒙蔽心智是因为有她,她就是她心灵的除垢剂,总是带给她阳光、自信、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她讲的人人平等,她讲的女子撑起一片天,她讲的纵横天下,都是她向往的。
“霜儿姐姐,你的笑容很夸张,再不停止,我真的要回宫了!”她拿她真的没办法。现在寒冰不在枫城,连个压制她的人都没有了。
“好了,乖乖!告诉姐姐,我的他在哪?你又使唤他去哪给你打江山去了。”她收敛了些,但是笑意还是很浓。
“你收拾收拾,明日就启程先去东天和寒冰汇合。我三天后我也会去东天,到时候,老方法联络。这里的店铺你就交给掌柜吧,我看他忠厚老实且精明能干”
“寒冰在东天?怪不得半年没消息!哦,对了,你去东天不怕被老皇帝和那个母夜叉发现吗?”她疑惑道。
“不会,因为我是以云苍国的太子殿下的身份去东天为质子的!”她喝了一口茶,很享受这份无拘无束。如果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自己是孤独的,但是遇见霜儿她感受到了友情的相伴滋味。
“什么?老皇帝疯了么?把唯一的皇位继承人送去当质子,是不是得了什么什么痴呆症?”
“是老年痴呆症!”墨轩白了她一眼,她的词汇她还真的现学现卖了。
“子嗣重要,国家更重要,我若不去,云苍灭亡了,这个皇位继承者要去继承什么呢?”她摇摇头,她不喜欢政治,武将之后对武功入迷,对经商入迷,唯独对权术一窍不通,她这个姐姐还真有意思。
“轩,你小心点!这是我外祖父传下来的金丝冰蚕软甲衣。我本来打算在你十二岁生辰的时候送给你的,但是看来我要先过去,质子的生活并不好,我得给我的丫头挣足饭钱才是。”
她用钥匙打开木柜,从一个精致的木箱里取出一件白黄色的甲衣,落在手上很轻,但是从质地就可以看出珍贵。
“这是开国皇帝赏赐下来的,本是该给外祖母殉葬用的,但是外祖母在临终前偷偷传给我,而殉葬的软甲她放的是赝品。“
“这件金丝冰蚕甲衣能够抵御普通的刀枪,还具有特别好的保暖功效,所以,你要时时穿着它,知道吗?你没有内气,我又不在你身边,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原来是和她以前的防弹衣同样的作用,她很喜欢霜儿姐姐这珍贵的礼物。
“我太喜欢了,霜儿,让本太子亲一下!”某人一高兴就是这句话。她很无奈地看着她高兴地摆弄那身甲衣,她细心地套在她身上,然后将外套整理好。
她的这个妹妹,真的很适合当男子。你想哪个姑娘家家好意思将这些话挂嘴边呢。
第九章 怅然惜别离
更新时间2013712 11:52:32 字数:3046
她光顾着闲聊,差点忘了时间。既然出来了,怎么也得见见他。虽然宫中常见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更喜欢跑到他家房梁上偷窥。在一段时间里,都让他的太傅大人惶恐不安。就要走了,他会想念她吗?
她总是希望他明白自己,又害怕他明白。这种患得患失让她这半年来备受煎熬。他如果舍不得她,那就不对了,毕竟他不知道自己是女孩。
他老把自己藏得很深,还喜欢倚老卖老,他才二十二岁,青春正年少好不好!而他老说自己是个小孩子,长大了就懂了,问题是自己哪里像孩子了,除了身体发育以外。她承认她不大,可是不代表她就小呀?
修炼了《驭风九煞》后,她发现自己的体能又进步不少,以前要早早地去西区密林或者去冷宫跑步,现在根本不用,闲暇来的时间,她可以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
她还不会移形换位,轻功不会,所以每次都是用爬的,房梁不高也不低,不管你会不会内气,它都是那个高度,不曾改变。但是他会变吗?她走了之后,是否就此遗忘,就当一个匆匆的过客,在他的生命里可有可无。她不想继续去想那缥缈的未来,他们如果注定没有结果,为什么要相遇。她体验了人生八苦之一:求不得。
他就静静地坐在石登上,每次见他都是那么安静。他都没有看见过他慌乱的样子,能够看到这位清心寡欲的柳太傅慌张失态的样子,即使没能够有结果,她也满足了吧。事实上,她真的没有机会见到。这终将成为她一辈子的遗憾。
他早已经感觉到她的气息,这个鬼灵精真的要一直这么调皮吗?上次自己正在沐浴时候,居然发现这个大胆的家伙。在房梁上透过瓦砾的缝隙偷看,而且还看得很起劲。
自己后来就在浴室里加了一层纱栏,顶上也用白布遮挡,他可不想自己洗澡的时候被她赤裸裸的眼神参观,即使她还是个小不点。即使他也很喜欢她。
她太小了,她能够纵容她的一切恶作剧还有莫名的拜访,只要她安安全全就好。她不会内气,要翻墙上屋顶一定费了很大的力气,所以他总是装作没看见,不拆穿她。
她向皇上请求去东天为质的消息是午后得知的。他内心是希望她可以任性自私一点的吧,只要她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他都可以不顾一切地保护她长大,但是东天的水很深,她怕她经验上尚浅,对付不了那帮好事之徒。他进宫请求皇帝以随侍的身份与太子同行,但是老皇帝非但没同意,还给他一项圣旨,与八公主十日后大婚。她知道后,会在意吗?
那双眼睛就是永远那么吸引人,澄清,明亮。她又发花痴了。
她从怀里拿出自己绣好的丝帕,自己这些天一直带着。她要走了,该不该送给他呢?一个堂堂太子殿下拿着丝帕送给太傅这是一件多么诡异的事情,我想尘尘也会以为自己好男风吧。
上次那个该死的赫连王子把自己的名誉损毁的体无完肤,她不想让太傅也这样认为,想了想,她还是将丝帕收好,说好暗恋的,不能给他添麻烦。她自言自语着。
他将她在房顶的一举一动看的一清二楚,她手里的丝帕上,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尘”字,估计没有比这更难看的绣品了。但是他看见却莫名兴奋。
他看着那个丫头从犹豫不决到下定决心收回去,他的心漏了半拍。他一直以为这个丫头不懂情爱,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她的一位长者。他当然知道这巾丝帕代表什么。但是她将丝帕又放回袖中,她今天是来同他道别的吗?看来她有跑出宫玩去了,还不知道那道圣旨吧。
他的心没有像现在这样乱过,他该何去何从?带着她远走高飞?她愿意吗?她有她的责任,他也有他的无奈,他们不能够这么自私的。一旦云苍太子逃亡,东天就有理由继续进攻,那么云苍百姓的血将成河,她那么善良是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情的吧。而她此去东天,如果没有绝对的筹码,可能永无归日。
他一定要沉住气,他要给她打造一个强大的依仗。
她本就想得入神,一不小心,居然悲炊地从房梁上摔了下来。
他眼疾手快,一个飞身,稳当地接住了从天而落的家伙。她感受到腰间传来的温暖,脸色刷红一片,似红霞满天。她也不知道自己总是在他面前出糗,就不能给她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吗?
他眼神带着浓浓的关心,这个失误也不亏。至少知道他还在意自己的安危,不管出于什么心态,他关心她,这就足够。喜欢一个人其实很简单。就是希望能在最美的时候遇见他,然后留下回忆。即使不能在一起,她也能够拥有甜蜜的回忆。
他的怀抱总是那么让她感到留恋,这样一辈子该多好。她陷入了美好的向往之中。
“没有伤到吧?”他说话的语气很轻,眼睛里满是温柔。虽然他一向不凶,但是却从来也没看见过他如此温柔的眼神,她差点沉沦在那一弯碧波之下。眼神带着痴迷与喜悦。
她悻悻地跳出他的怀抱,她感觉呼吸都急促了许多。她还真的很丢脸。为什么她的小女儿心里总是在他面前展现无余呢。这样自己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他看着她红彤彤的小脸,有一股将她揽入怀里的冲动,但是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他知道至少现在不行,他们的身份有别,这个关键时刻更加不能节外生枝。
“我没事!谢谢!”她顿了顿,鼓起勇气说道:
“其实,今日我是来和你道别的。三日后我就要去东天了。”她一说正事就不那么紧张了,还真的痛恨自己这种奇怪的胆小。
“我想交给太傅大人这冶铁的秘方,现今我云苍武陵郡的铁矿虽多,但是炼铁的方法陈旧故而铁器的纯度不高,制造的兵器就不会锋利结实。我想云苍这次惨败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三大国肯定也是分歧不断,都有野心且势均力敌的时候就是我云苍自强的最好时机。”
他看着她递给自己的绘图文字,方法很巧妙,那恢弘的笔体证明它出自十二岁的轩太子之手。他的眼神落在滔滔不绝的小家伙身上,她很少和他谈论国事。他一直以为这个太子不喜欢政治,至少不愿意去接触国家大事。
但是一手资料不是久居深宫的她能够掌握的信息,这个丫头还真的有些办法,原来自己一直以大男子主义的思维小看了这个丫头,他不知道该不该惊喜,这不是自己一直希望的吗?
为什么自己有一种失落感。是的,他感觉到她渐渐地和自己越走越远了,这一别,真的是他们之间的终结吗?他不愿意去想。
“云苍的强盛就在太傅手中了,但是事关重大,希望太傅大人秘密行事。不要将秘方走漏风声,毕竟三国觊觎武陵郡不是一日两日了。农桑事宜我虽不懂,但知道减免赋税势在必行,当然发展商业也要并重的。我已经在父皇面前推荐了你,相信我走之后,父皇定会重用你。”
她很认真地交代着,坚毅的神情、胸藏乾坤,这样的她有着掩饰不住的风华。
“殿下为什么不把它交给皇上?”他看着这巧夺天工的构图和精密的解析,如果她直接交给皇上,那么太子的地位不是更加能够巩固。
“太傅,自古君王都只相信自己,他一天在皇位上就会担心谋朝篡位。而我一向胆小无能,突现的才华恰巧会让之防备更甚。而交给太傅大人,我放心。”她很肯定。
自古君王,那么她也会成为一代君王吗?她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那么她应该是信任自己的,而这种信任的原因,他也很明白。他为这种信任很感到欣慰,她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名君苗子,同时感觉到自己肩上重任。
“太傅,我先告辞了。如果没外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墨轩”她故作潇洒地离开。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从身上取出那巾绣有自己名字的丝帕,他没有想到堂堂的太傅大人有一天也会沦为小偷。他在接住她的时候,手不自觉地盗走了她袖间的丝帕。
那巾她想送给自己却最后没能送出的丝帕。闻着丝帕的香气,拥手摸摸还带着她的体温,她真的不可小看,她根本不像十二岁的小女孩,她的城府,她的谋略都令其望洋兴叹。他知道她是一只凤凰,不鸣则已,一鸣惊天!
他要做的就是等她回来,给她打造一个前所未有的云苍。让蓝天上的凤凰飞得更高更耀眼,她高兴就好,一切都值得。
第十章 宫中的热闹
更新时间2013712 12:24:16 字数:4061
她转身间,心抽痛难受。她终究还是强忍住了那泪水。她云墨轩,今生今世必定活出精彩,柳逸尘,我一定会回来的。她却不知,回宫后她将面临怎样尴尬的局面。
顺利从后门溜回了东宫,今日贴身太监们都在主殿恭候主子回宫。
“你们都在?吓死本殿下了,怎么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