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话狭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传语风光共流转,暂时相赏莫相违。”
随着李言庆歌声在苍穹回荡。沈光操舟,缓缓而去。
画船上,窦诞和襄阳公主目瞪口呆。但见那一叶扁舟消失这绿柳花丛。耳边仍回荡着,言庆的歌声。
“此君。乃真名士!”
窦诞。忍不住一声感叹。
言庆的诗词中,虽然没提起半句“曲江”却把曲江之美,演绎的淋漓尽致。
而岸上的那些长安人,更久久不愿离去,似在回味,那诗词中奇妙的滋味。
“人生七十古来稀,暂时相赏莫相违”
房玄龄忍不住赞叹道:“言庆一语,道尽我心中事啊。”
李言庆翻身上马。笑道:“房兄。既然如此怀念长安,何不回来?”
“回来,如何回来?”
房玄龄跳下小舟,自有随从牵马过来。
“自古以来,北伐南者多矣,而未闻南伐北可成。”
房玄龄笑道:“成与不成,尽人事耳。”
两人看似很随便的一言一语,彼此都已经清楚了其中的含义。
房玄龄何尝不知道,李渊不会低头?这一点,从李渊对待他的态度,就可以看出端倪。
不过,他不怕!
因为他还有后招”,“言庆,如今为人臣子,滋味如何?”
他很清楚,李言庆在朝堂中的尴尬地位。
李渊想用而不敢用,言庆看似官爵甚高,但手中的权柄,却比之当年,减少李言庆微微一笑。“房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啊?”
“世上总有些事情,非你我俗人可以看穿啊。”
言庆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却让房玄龄,感到有些忐忑。
今日出游,他本想试探李唐的态度,同时能撩拨一下言庆和李唐的关系。倒也不是他对言庆心怀恶念。只不过各为其主而已。但言庆的表现,却让他不免踌躇。
“房兄,天也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
长安美景甚多,你比我熟悉。不如我们明天去消桥一游,赏那霸桥垂柳之美,如何?”
房玄龄一笑,“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如此,咱们不见不散!”
李言庆送房玄龄返回鸿驴寺驿馆。而后又和郑宏毅告辞。
“王爷!”
“恩?”
“太子明日在崇文馆设宴,让我问你可有时间?”
李言庆心知,自己如今是众目所视。他本不想和李建成走的太过接近,但是他抵达长安之后,李建成已经几次相邀。若再不答应,定然会令李建成心生不满。
不过,若自己去东宫赴宴,想必会令二郎压力颇大吧”
能让李世民感觉不舒服。李言庆还是非常乐意。
于是沉吟片刻,他点头道:“太子相邀。我怎敢不去?这样吧,你回去告诉太子,请他约定时间。”郑宏毅喜出望外,连连点头。
两人在朱雀门分手,言庆突然唤住了郑宏毅。
“宏毅!”
“恩?”
李言庆牵着马,走到郑宏毅的身旁,低声道:“有一句话,出我口,入你耳。仅此而已。
在太子府,莫要太出风头。
你是郑家长房,无需依附于任何人。”
说完,言庆上马,扬长而去。
郑宏毅站在朱雀门外,呆立许久。
养真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与郑宏毅分开之后,李言庆和沈光准备返回王府。
在途经长安东甫的时候,言庆突然想起临出门的时候,朵朵曾叮嘱他买些东西。
在出门时,他已经吩咐过梁老实了。
不过出于对长安东西两市的好奇,他倒是不介意,在里面逛一逛。
人言,不入东西市,不知长安美。
东西两市,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长安的一景。
李言庆和沈光在东市外下马。把马匹丢在马厩里。
他今天出门,并没有跨乘象龙。而是骑着一匹普通的马匹。
“这长安人的商业头脑,着实灵光。”
李言庆和沈光迈步走进东市,一边走一边笑道:“你看,在洛阳三市。就没有这样的马厩。
呵呵,东富西贵,进出这里的人。都有些身家。
坊市中不许进出马匹,这长安人就在坊市外面建起简陋的马厩。收取看护马匹的费用”所以说啊。处处留心皆学问,在寻找商机这方面。洛阳人比不得长安人。”
沈光点头道:“的确,洛阳三市往来的客商,未必少于长安。
可是却没有人看出这里面的门道”不过,若非公子谈起,我也没有留意这一点。”
“我刚才打听了一下,一匹马一个时辰。十钱而已。
可你看他那马厩里,有上百匹马,一个时辰下来,就是一贯收入。
一天下来,就有几十贯。乃至于上百贯”呵呵,可你算算。那马厩搭建起来,又价值几何?”
百余贯收入,抵得上中等人家。一年的收入总和。
沈光连连点头,也是非常钦佩。
东市外面,有七八家马厩,一年下来这收入,的确是非常惊人。
两人边说话边走,突然间,李言庆停下了脚步。
“那边好像挺热闹啊!”
东市里,有一座小人工湖,此时湖畔,聚集了不少人。
言庆和沈光溜溜达达的走过去。却见人挤人,人挨人,也看不见里面的状况。
沈光轻声道:“公子,且让沈光为您开路。”
说着话,他迈步上前,往人群里挤。只是他每走出一步,身体就会有一个极为细小的摆动。随着身体的摆动。出现一股极为轻弱的撞击力。这股力量不大。却足以把人撞开,而又不至于让被撞的人发火。李言庆紧跟在沈光身后,暗自感叹。沈光这一身武艺,越发的炉火纯青了”单只这一首,就能看出他的造诣。
湖畔一排杨柳。两个人正在斗剑!
这东西两市,有许多胡商,一言不和拔刀相向的事情,也是稀松平常。
李言庆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斗剑的两人的确是棋逢对手。只见剑光霍霍”丁,丁当当响个不停,看上去非常热闹。可是在李言庆和施光眼中,这两人的身手,实在是不值一提。
“公子,如何?”
李言庆不置可否,耸了耸肩膀,表示兴趣不大。
就在这时,只听那斗剑的青年突然大喝一声,买了个破绽之后,一脚把对手踹翻在地。
“子,还敢嚣张吗?”
明晃晃的利剑。抵在那青年的咽喉处。
战败的青年脸通红,“我认输!”
“认输就乖乖的把钱拿出来,也不打听打听,这绿柳苑是什么人的?今天你运气好,若是八爷在。至少要你小子半条命。”
“啊,这是八爷的场子吗?”
战败的青年,顿时露出惊慌之色,“小人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怎敢冒犯八爷虎威。”
李言庆一怔。不禁疑惑的看了那两青年一眼。
“沈光,这八爷又是哪个?”
那啥,能不能给两张比提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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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号:口巫巫左仁是一个不通人情世故的木讷男,明明心地很好,可总是在说话做事的时候不经意间得罪人,因此认识他的人都不愿理他,左仁为此苦恼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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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举贤不避亲
早在李言庆抵达长安之前。就通过麒麟台的渠道,对长安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不过,当时麒麟台的主要目标,大都集中于上层人物。
比如李建成、李世民、李玄霸、李元吉这些皇子们,还有那些宗室,以及朝中大臣,关中世胄。但对于长安市井里的资料,却了解的不多。这也是柴孝和与王颍之间的差距所在。
王娟和柴孝和虽然都是经历忐忑,但相比之下,柴孝和一直在杨玄感和李密的扶持下,对于市井并不看重。他也许会通过自己的渠道,散播各种谣言,但却不重视这些市井中的人物。相反,王娼颠簸流离。做过高官,当过罪臣,被通辑过,流放过,俘虏过,乃至于后来随李孝基从商,深知这市井之中。藏龙卧虎。
这是一个思想意识上的差距。虽然柴孝和尽力想要改正,却非一时半会儿可以完成。
试想,王颍用四年时间,才铺设了荣阳洛阳两地。
柴孝和接手麒麟台后,正逢一个变更的时代。城头变幻大王旗。今天是一方诸侯,明天就可以变成阶下之囚。柴孝和把更多的精力。投注于在这方面,对市井中的情况,自然有所懈怠。再加上时间太短,他想要在错综复杂的长安城中布下一张巨大的情报网,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做到。至少现在,麒麟台还不够完备。
“想来是长安的团头吧。”
沈光也没听说过八爷的自号,低声回答:“要不然,我立刻命人查探此人底细?”
团头,是隋唐时期,对那些流氓地痞头子的称呼。
其实也是在官府默许下,由当地的地痞们,推出来的代表,负责掌管那些流氓地痞。
和后世的黑社会头目很相似。
哪个地区出了问题,只要找当地的团头。就能够了解一个大概。
李言庆倒是颇为好奇,一个有组织的黑社会团体吗?也许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帮助。
“让朱梅去接触一下,看看这长安城里。究竟有多少团头?
如果有可能。让他设法混进去。不过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在合适的时间,接掌长安。”
“我回去立刻安排。”
朱梅,是江淮悍匪朱粲的侄子。
朱粲膝下没有子崩,只有这一个侄子,视如己出。
归降李言庆后,朱粲就让朱梅在李言庆手下效力。因其剑术出众,被沈光看重。
朱梅在老家,就是个喜欢争强斗狠的人。遇事颇为冷静。
年二十七。带着一股匪气。李言庆认为,这江湖人的事情,还是要交给江湖人来处理。他身边的好手不少,但有匪气,适合与江湖人接触的。却只有朱梅一个。至于文玉东和龙起,虽然也是江湖人,却是白衣弥勒的护法。这种人,还是让柴孝和来对付,自己最好不要和他们接触。有的时候,保持一点神秘感,对文玉东这样的人,更有震慑力。
至于“八爷,?
言庆倒没有放在心上。
自古官不与民斗,若这个八爷只是一个团头的话,分分钟可以让他在人间蒸发。
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还没有黑。
李周正在长孙无忌的督促下看书,朵朵则带着薛礼和宋令文,在校场中练武。
衣食无忧,薛礼和宋令文,长的很健康。
两人在校场中马走盘旋,戟槊并举,打得是难解难分。
言庆和朵朵打了个招呼后,径自前往书房。
网一坐下,就见粱老实在门外探头探脑,好像是有事情找他。
“老实,进来说话。”
李言庆换了一件衣服,闲散的在书案后坐下。
梁老实走进来,站在书案前。扭扭捏捏。好像很犹豫。
“老实,是不是有事?”
“王爷,今天,”我碰到了一个熟人。”
“哦?”
“就是当年我在梁家庄的少爷我和您说过的,当初我在粱家庄偷艺。被少爷发现后,我把他打伤逃离梁家庄。今天我看到少爷了他在赵王府中效力。”
李言庆一怔,“赵王,李玄霸?”
“恩!”
梁老实用力点头,轻声道:“赵王今天来拜访您,可您不在家。
梁少爷现在是赵王府中的率更令下午时,他派人过来,请我在八重天饮酒。”
“你家少爷叫什么?”
“粱师泰!”
“那你想不想去?”
“想”梁老实果然很老实,期期艾艾道:“老实离家多年。没想到能在长安遇到少爷”以前到还不觉得什么。可见到少爷之后,老实突然很想念老家。”
“那就去吧!”
李言庆笑了笑,摆手示意粱老实坐下。
他端起茶盏,却发现茶盏里空空如也。
正准备放下,梁老实已快步上前,拎着旁边的水壶,为李言庆倒满茶水。天气挺热,一杯凉茶入腹。顿时感觉舒爽。
“老实,去了以后,少说多听,不要轻易表明态度。
我估计,那位梁少爷请你,也是受了赵王的指使。你且听听看。自己拿主意就好。
另外,你现在是我河南府家令,也算是从六品的官员。
虽未报备于吏部,但在内府名册上却留有大名。莫要被别人看轻,丢了我的脸面”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去账房上领一百贯带着。该大方的时候,切莫要小气。”
梁老实是个很忠心的人,也让言庆很放心。
只是,这家伙有时太念旧了!堂堂王府家令,论品秩,未必就比赵王府的率更令低。可是给李言庆的感觉。却好像是去见主人一样。这也让言庆感到不太开心。
梁老实点点头,退出书房。
李言庆坐在书案后,沉吟不语。
李玄霸来拜访自己?只怕是得了李世民的指使。
说实话,他现在已经拿捏不清楚时局了”,虽然从表面上看,和历史并无太多不同。但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有很多变化。原本在历史上紧跟李世民的长孙顺德。如今的薛万彻。却因为自己的出现。并未站在任何一方,”
但最为特别的,恐怕就是李玄霸的存在!
这个本应在历史上病死,在评书里被自己的大锤砸死的隋唐第一好汉。依然健康的活着。
据情报讲,李玄霸武艺高强,神力惊人,胯下马掌中锤,号称是无一合之敌。
对李轨之战巾,李玄霸曾在武威城下,锤震十八名后凉大将。
而在朔州之战里。他率领三百铁骑,硬是冲散了梁师都数万大军,打得梁师都十天后撤数百里才得以喘息。此人好武,而且喜读《三国》。就连他麾下亲军。也被命名为虎豹骑。与玄甲天兵。万胜军并称三大亲军,战斗力极其的强悍。
最关键的是,李玄霸亲李世民”
所以即便李言庆削弱了李世民不少力量,可是从总体而言,李世民似乎更加强大。
从长案上的公文中,翻出一张公文。
梁师泰”太原粱家庄人,与赵王师出同门。
自太原起兵以来,随赵王征讨各方。立下显赫战功。不过此人很低调。对李玄霸忠心耿耿。李渊入主长安以后,曾想要对梁师泰封赏,却被梁师泰拒绝。甘愿在李玄霸麾下效命。此人号称赵王府第一高手。双锤合重二百八十余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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