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宝宝选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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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宝宝选相公-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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悯妃回头看一眼如心清秀的脸庞,唇畔勾起一抹浅笑,眼底却盈满哀戚:“若是真的恼一个人,是绝对不会让她影响到自己的情绪的。之前如妃有意羞辱冉梦莹,被皇上以想要为她求情为由,将她打入冷宫。永巷总管陈公公因为报恩,对冉梦莹照顾有加,并没有听皇上的吩咐让她备受折磨。皇上借故判他诛灭九族之罪。如此一看有些矛盾。先前那样很明显是不想冉梦莹被别人羞辱,本宫不相信皇上看不出来如妃只是有意羞辱她的,而非求情。后来却因为有人对冉梦莹好而诛其十族。如今皇上显然是给本宫出了一道难题。如果本宫置之不理,任由冉梦莹在殿前冻死,一则不合本宫一向温顺谦和的性子,二则皇上说不准会以心肠歹毒,见死不救为由将本宫打入冷宫。若本宫施救,皇上定会说本宫不遵圣谕,对罪人施与同情。皇上在给陈公公判罪的时候曾说过一句话,宫里最不需要的就是怜悯。”
如心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之前她也在,却没有想着许多,只是为皇上最终选择在悯惜殿夜宿而高兴。因为这意味着主子得宠,意味着自己的低位会比其他宫殿的婢女要高得多。自己可以在她们的面前耀武扬威。却不曾想居然这般麻烦。“那娘娘要怎么做?”好像怎么做皇上都会降罪,难道看似得宠,却要彻底走向绝路了吗?
倏地,悯妃嘴角扬起轻浅的弧度:“心儿,你去将去年皇上封妃时赏赐的貂皮披风取来。”
如心有些诧异的看一眼悯妃的侧脸,又一次觉得自己从没有了解过自己的主子。看似温柔和煦,对下人也好,所以自己一向都对她很忠心。但是她的性格其实很坚毅,她想要的东西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最后还能落个谦和的好名声。
默默地转身进内殿取了那件雪白的貂皮披风,如心刚走到门口就被悯妃拦住。
悯妃接过她手中的披风,微闭一下双眼,然后缓缓睁开,缓缓走出大殿。
门外的寒风瞬间扑面而来,悯妃浑身一颤,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将披风交到左手臂上,右手紧了一下肩上的披肩,继续走向那个几乎被积雪覆盖的青色身影。
悯妃伸出纤纤玉手大概将冉梦莹身上的积雪扫去,然后将披风覆在她的身上,从始至终,她的脸上都挂着浅浅的笑意,甚至还带着一丝怜悯和歉意。没有人看到,她捏着披风的双手指节发白,显示她此刻心中有多恨。
柔柔的声音随着飘扬的雪花送到悯惜殿,殿前站着的内侍宫婢耳中:“对不起,不能将你抬进屋里,因为皇上会降罪于我。但是不管你,任你在雪地里冻着,我又于心不忍。希望这件披风能为你御寒。”
所有人都感慨遇到了个好主子,只有如心从心底里感受到了寒意。


第九十四章 冼悯
悯妃细心的为然梦露盖上披风,然后将冻得生疼的双手握在一起放在唇边哈气。
看到主子这样,如心慌忙跑过去扶着她走回殿内,无论她再如何的心口不一,终究还是自己的主子不是吗?忠诚,是她进入冼府,初见小姐的时候为自己立的誓言。
在如心的搀扶下,悯妃回到殿内。
此刻,殿内燃着火炉,温暖如春。至少,和外面相比温暖了太多。
另有几名婢女纷纷拿来了毛巾和手炉。如心接过一块毛巾为她擦去手上的水渍,然后又接过另一个婢女手中的手炉递给悯妃。
悯妃接过如心递过来的手炉,感受着室内的温暖,下意识的看一眼外面的冉梦露。她,很冷吧?
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忽闪一下,悯妃的唇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带着一丝嘲讽。她为什么要同情别人?那根本就不是她的性格。
眼睑微垂,她走到窗边的摇椅边坐下,陷入沉思。
如心将众人打发下去,取出一个厚厚的浅紫色裘衣覆在她的身上。
悯妃想着自己的一生,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失败过。
小时候,因为她是嫡出的,虽不是长女,在家中的地位却凌驾于大姐之上。
从小,她就心高气傲,想要的东西从来都要想尽一切办法得到,甚至还会让对方感激自己。
记得有一次爹爹带回一些玩具,她看中了一个粉色的香包,那个香包很精致,上面绣着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和一株紫色的无名花,淡淡的香气闻起来很舒服。
刚好二姐期待的目光也落在上面,小嘴微噘,似乎随时都要对爹爹撒娇。
她眼珠一转,想出一个主意来。
“爹爹,女儿听说这个上面绣着的花叫做梦靥。日日观看此花,会导致人被噩梦缠身。只有生辰至阴之人才能避此厄运。”四岁的女孩儿甜美的声音此刻听着竟有几分寒意。
二姐的眼中有了一丝惧意和一丝犹豫。小孩子自然比常人更加容易相信这些离奇的事情,所以她有了一丝退缩。可是,又确实是喜欢那个香包便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
她的母亲是妾室,在家里一向是唯唯诺诺的,性子也温顺,从不与人争执。对女儿却是极其疼爱。
二娘看了一眼她,才回头对自己的女儿说:“絮儿乖,这个香包我们不要了,往往一些表面上看上去很好的东西,其实能迷失人的神智。你再看看有没有其它喜欢的。”
二姐乖巧的点头,伸手取了一个小小的拨浪鼓。
最后,所有的东西都被别人取去了,因为她之前的话,谁也不敢去拿那个香包,在她刻意的推让下,轮到她的时候,只剩下了那个香包。而兄弟姐妹中只有她是生辰至阴的,乙丑年乙卯月癸亥年癸丑时生人。
当爹爹将那个素雅的香包递到她的手里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当时年纪尚幼的她看不懂,只为自己的小计谋成功而沾沾自喜。
以后的岁月里,爹娘对她疼爱依旧,她却总是偶尔看到爹爹投过来的若有所思的目光。
从小,她都是顺风顺水的,所有人都喜欢她,她想要的东西也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
待她到了及笄之岁,先皇驾崩,新皇登位。下诏开始选秀。
爹爹毫不犹豫的填上了她的名字,冼悯!
她不想进宫,她知道的是宫中千百个女子争宠,而不是宫廷的富贵荣华。因为她相信凭自己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到了皇宫里面,也许连自己的夫君都不会见到。
她不愿意把自己的幸福交给未知,不愿意让自己的幸福陷入未知的僵局。她聪明,但不自负。她一直相信比自己心机多的人不计其数。
她找到爹爹,相信爹爹不会那么狠心。她哭泣哀求爹爹,甚至说尽好话。可是一向疼爱她的爹爹却没有听她的
“悯儿,相信爹爹,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后宫。从小,你的心机都非常人可比。也许你的姐妹们在后宫是平庸的,是不会被皇上注意的。但是你不同。即便皇上注意不到你,你一定可以想尽一切办法让皇上注意到你,甚至封你为妃。这些,你的姐妹们是做不到的。”
爹爹这么直白的表述让她知道,自己的小心机或许骗过别人,但是绝对没有骗到过爹爹。
难怪,难怪他总是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自己,原来他早就看穿了自己。
进宫选秀的时候,她的容貌在众秀女中是平常的,最不引人注意的。因为进宫的都是美女,她一向自傲的容貌在这里根本不算什么。她才发现,原来容貌绝佳的女子竟有这么多。
这所有的女子基本上都是官宦人家的,所以各方面的礼仪都还是知道些的,只偶尔有些礼仪方面一窍不通的,显然是某些官员拉来充数的。
毕竟不是所有官宦人家的都是美女,总有人偷龙转凤,挑了当地的美女软硬兼施将其送入宫中。顺便多挑一些纳入自己府中。
新秀培训一个月,她以极好的成绩被嬷嬷挑中,得见天颜。
当她第一眼看到那个身着龙袍,面目冷峻,身材瘦削的皇上,便已芳心暗许。
从他冷漠的眼神里,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轻易动情,从他紧抿的唇角,她便看出这个男子的寡情。
那么,想要吸引他的注意显然不是浓妆艳抹就可以的,也未必要让他爱上她。只要有机会被他选中,她有信心让他爱上自己。
当嬷嬷叫着她的名字让她上前的时候,她没有如别人一般刻意的搔首弄姿,企图吸引皇上的注意,甚至嬷嬷交代的三分妩媚七分爱慕也没有,只是那么平淡的施礼,浑身透着清冷的气息。
果然,第二日便传出消息,她和另外三个人直接被奉为四妃,剩下的有三名婕妤。两名答应和十几名美人。
四妃中,只有她的父亲官职最低。虞妃的父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颐妃的父亲是手掌重兵的大元帅,如妃的父亲是边关将领,手握四十万兵权。
而她的父亲,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翰林院大学士。
半年前颐妃不知死活去挑衅冉梦露不过是自寻死路,因为那个时候她父亲的兵权早已邵东霖架空,她只是给了皇上一个将她打入冷宫的机会。如果当时去挑衅的是如妃,情况定然不同。想必也是皇上派人挑唆她去的。不然,皇上为什么出现的那么及时?


第九十五章 失踪
悯妃惊出一身冷汗,原来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握中,那自己的计谋他是否看到了?
原以为自己有多聪明,却原来一切早在皇上的眼里。
只希望这次自己的小聪明可以起到一点作用,至少,不会被皇上找到理由将自己打入冷宫。
半年前冉梦露的到来让她知道了自己那样的形象之所以可以引起皇上的注意,一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个刚进宫的女子。
原来,自以为是的荣宠不过是他怀念别人的替代品。
那一段时间,她是伤心地,是绝望的。没有人知道她有多爱皇上,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自己爱上了他。
她永远也想不到冉梦露会有失宠的一天,永远也想不到这是为什么。
但是她知道自己还有机会,皇上还有可能会爱上自己。即便有可能会让他讨厌自己,她还是愿意为他耍一些计谋,只要他能看自己一眼。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给冉梦露翻身的机会的。
悯妃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她不会允许,即使皇上不会爱她,她也不允许冉梦露再次得宠。
悯妃眼中狠毒的神色让侍立一旁的如心再次打了一个寒战,娘娘越来越可怕了。
看着悯妃逐渐合上双眼,如心小心翼翼的关上窗子,尽量不弄出一丝声响,然后拿了一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只怕她一夜未眠吧?
傍晚的时候,冉梦露终于苏醒,看着身上的披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只怕是惺惺作态,如果真的关心她,为何不把她抬进屋子?不过,这个恩情她会还的。虽然即便没有这个披风她也不会被冻死的。
“冉梦莹,皇命你到御书房伺候。”这时,一个小太监走过来对她说,神态间隐隐的还有几分自傲。冉梦露暗自好笑,一个太监有什么傲的?
“谢谢小公公提醒。”冉梦露倔强的起身,双手置于腰侧,微微施礼。然后将手中的披风交给他,转身迈出僵硬的步子。
一步步的走出悯惜殿,冉梦露只觉得自己现在浑身僵硬的如同机器人一般,无论怎么走都有一种同手同脚的感觉,浑身的关节也是僵直的。
低头看一下双手,早已冻得红肿,不复之前的细嫩光滑,紫红色的双手看起来有些可怖。
双脚交错的运动让她僵直的四肢逐渐有些软化,身子也没有那么僵硬了,走起来却还是一拐一拐的,样子有些可笑,有些凄惨,那倔强的神色却让人心疼。
走进御书房,里面温暖的气息让冉梦露觉得活过来了,她伸手搓了一下脸,只觉得疼的要命。
看到推门进来的人,单昕毓烦躁的平静下来,眉头紧蹙,喝道:“泡茶!”
冉梦露诧异的看一眼御案后满脸冷峻的单昕毓,走到一边泡茶。
泡好茶,冉梦露倒一杯水放在御案上,重新垂下手站在单昕毓身后。
批阅完手里的奏折,单昕毓忆起五年前类似的一幕,嘴角个勾起残忍的笑,故作漫不经心的伸手去碰杯子,杯子瞬间倾倒,滚烫的茶水瞬间浇在他的手上,尽管早有准备,他还是皱了一下眉头,迅速甩动右手。
“来人,将冉梦莹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关进天牢。”单昕毓知道自己心里还有冉梦莹的影子,他不想给自己犹豫的机会。
正如曾经的冉梦莹一样,单昕毓也在逃避。
明明知道心底有对方的影子,却企图以伤害对方的方式来逃避心底最真的感情,以此来告诉自己,他们不爱。
爱了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一旦爱上了,又岂是可以逃避的?
看着侍卫进来拖住冉梦露的双臂,而冉梦露只是含笑看着自己,眼眸没有丝毫波动,唇角的笑意甚至没有讥讽,是那么的平静。
她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他的面前,单昕毓忽然觉得这是永别,忽然有一种叫住她的冲动。
薄唇微微蠕动,单昕毓忽然觉得心痛,狠心的别开脸,任由她消失在门外。
当门外响起沉闷的击打声的时候,单昕毓觉得那一声声的击打声打在自己的心上,带着闷闷的痛,几欲昏厥。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击打声终于停止,有侍卫进来回报。
“启禀陛下,冉梦莹受刑二十七杖,现已昏厥。是否继续行刑?”侍卫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双拳交握,脑袋低垂。
“继续!”两个字,彻底断了他所有的情分。
他不会给自己一丝后悔的余地,因为冉梦莹对自己的伤害,更因为冉梦莹是他的杀父仇人。
虽然战争无情,她为了自己的国家无可厚非,但是却因此让自己的父皇身亡。却还是和她有间接地关系。
“是。”那名侍卫转身出去,单昕毓没有看到他的唇畔带着一丝笑意,那笑有些讥讽,有些心疼。眼里更有一丝愤恨。
等了许久,单昕毓也没有听到门外再次传来那沉闷的击打声,那么安静,甚至可以听到门外呼啸的冷风。
“来人!”单昕毓皱眉,一声冷喝,却无人应答。
单昕毓心中一凛,迅速起身快步走出门外。
御书房外,灰色的刑凳上面是触目惊心的血迹,一旁是十几名侍卫昏睡在雪地中,手中还拿着沾染血迹的刑棍。有一名侍卫外衫被人脱掉,脸颊此刻冻得青紫。
心慌的感觉再次溢上心头,失去了她,他还能做什么?
冉梦莹,既然你可以狠心离开,那么,我会用争夺天下来填补你不在我身边的空虚。
现在逐月还没有对抗繁星的实力,我一定会征服天下,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跪着祈求朕的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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