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闹的单昕毓也不敢喝那河水了,甚至煮沸过的水也是退避三舍。最后冉梦露无奈的解释说水中杂质太多,煮沸后那些杂物会被煮化,煮丢,那样喝起来就不会有问题了。
虽然奇怪冉梦露的理论,单昕毓还是选择了听她的,每次都和她一起喝煮沸过的水,单昕毓给出的理由的则是即将冬天了,喝些开水暖暖身子也好。若是再不喝水的话,他会渴死。
偶尔夜宿的地方有溪水,冉梦露都会让人取了清水,躲在帐篷里擦拭身子。
在现代时,她是孤儿,即便是几个月不洗澡也不会有什么不适。
可是,自从干娘郑汝歆每日擦拭自己的身子,被单昕毓“掳”走,带到宫里以来,更是每日沐浴熏香,如今哪一天不洗都会觉得浑身不舒服。
经过九天的行军,众人终于来到清风镇。
由于暮云山庄地势高,范围广,树木森茂,易守难攻。所以,他们并没有推进,只是逐渐的聚集大量的武林人士在暮云山庄。
但是,随着武林人士的聚集,这始终是一大隐患,只有尽快的清除,才能高枕无忧。
这就好像雪与火的战争,在雪球很小的时候,火想要将其烤化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并且不会伤其根本。
反之,如果火觉得那个火球不足为据,不去搭理,等到雪球越滚越大的时候,轻则同归于尽,重则火势尽去,雪球则逐渐被阳光烤化。
到时候,两败俱伤。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所以,单昕毓他们必须出击,而且是致命的一击。不能让这些人有丝毫得胜的把握。
所以,单昕毓一直没有真正的轻松起来,二十万的兵马,对付接近五十万的武林人士,无疑是以卵击石。
相对于单昕毓的忧虑,冉梦露似乎显得过于轻松,先让二十万兵马在城外安营扎寨,养精蓄锐,然后带着雪儿,单昕毓,邵东霖,以及数十名主要将官进了清风镇。
先是到制衣坊买了几件普通衣服换上,将换下的盔甲包成包裹让那些将官拿着。
单昕毓和冉梦露充当主子,雪儿和邵东霖等一行人充当下人,紧紧地跟在二人身后,生怕歹人认出皇帝趁机作乱,眼睛谨慎的四处观察。
找到清风镇最大的“天涯客栈”,冉梦露拉着单昕毓走了进去:“掌柜的,还有几间上房?”
那掌柜的看到进门的一行人,脸上顿时有些诧异,忙殷勤的上前回答:“由于叛贼作乱,最近半个月来清风镇的人大都搬走了。有行人路过也都是当天就走,绝不在清风镇过夜。所以,小店十二间上房都是空置着的。后院还有一些空置的房间,诸位若是不嫌弃,也可以住的。”
冉梦露笑道:“掌柜的倒是实在,直接说明清风镇的情况,也不怕我们起来走了,你店里还是没有生意。”
掌柜的讪笑:“不敢欺瞒夫人,附近的沐溪镇有叛贼作乱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诸位既然敢来住店就说明诸位绝不是凡俗之人,再加上各位气质绝佳,目光坦荡中隐隐带着杀气,想必不会惧怕才是。”
“掌柜的很会说话啊。”冉梦露又笑,随即转身对身后的数十人说道,“听到没有?以后要注意隐藏一下眼中的杀气,那才是至高境界。不要让自己的杀气外露。”
“夫人教训的是。”几十个人都有些不自在,眼中的杀气稍稍的淡下去了一点。
伸手掷出一锭金子,单昕毓说道:“就这样吧,我和莹儿还有雪儿住在后院,你们在上房挤一下。”
“可是,小人要保护老爷和夫人的安全,若掌柜的不方便,小人可以住在柴房或者住在院子里也可以。”邵东霖护主心切。
“怎么?你在质疑我的决定吗?”单昕毓皱起眉头,面上现出恼怒的神色。
“小人不敢。”邵东霖无奈的垂下头,做出退步。
“哼!”重重的哼一声,单昕毓甩一下袖子,执起冉梦露的手在掌柜的带领下走进后院。
雪儿紧紧地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路上雪儿也是紧跟着冉梦露的马匹跑着,居然没有疲累的表现,脸不红气不喘的,想必是身怀武艺。
邵东霖有些无奈,自从五年前自己救出单昕毓,就被委以重任,但是他对自己还是有些排斥,想必是因为六年前他出嫁繁星的时候自己的大嗓门害他失了面子。
但是他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他可以对曾经狠狠地折磨他五年的冉梦莹那么温柔,却对自己这么的排斥,厌恶。难道他对冉梦莹的爱已经超越了一切,深到可以忽略一切的伤痛和折磨,只为爱她?
邵东霖摇一下头,有些无奈,因为他自己的脑子里也有那么一个清秀的身影,却不敢表达,只能压制在心底深处。
掌柜的烧了热水吩咐几名店小二送到三楼,然后自己亲自提了热水来到后院。
在主卧的门口停下来,将手中的水桶放在地上,缓缓敲三下门:“老爷夫人,浴汤已经好了,是否现在拿进来?”
“嗯,进来吧。”冉梦露清浅的声音在午后的空气中缓缓绽放。
“吱嘎”一声,缓缓的推开门,提起地上的水桶,走进屋子。
“呵呵,掌柜的真是闲在啊,居然自己提了浴汤来。”冉梦露有些好奇,古代不都是小二提热水的吗?难道这个朝代并不像自己印象中的那样奴隶制度严谨?
掌柜的面上一怔,不卑不亢的说:“店中小二人手有些不够,鄙人就顺手做了,反正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当初自己还不是从小二一步步熬上来的?今日店中客人稀缺,闲来无事,也算是旧梦重温了。”
第六十九章 谋定而后动
“呵呵,掌柜的真是闲在啊,居然自己提了浴汤来。”冉梦露有些好奇,古代不都是小二提热水的吗?难道这个朝代并不像自己印象中的那样奴隶制度严谨?
掌柜的面上一怔,不卑不亢的说:“店中小二人手有些不够,鄙人就顺手做了,反正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当初自己还不是从小二一步步熬上来的?今日店中客人稀缺,闲来无事,也算是旧梦重温了。”
走到先前烧水时就已经准备好的木桶前,将桶中的热水注入里面,木桶内先前早已注入半桶凉水,尽数将热水注入里面的之后,提着空桶对着两个人微微点一下头说道:“鄙人先出去再提一桶水来,一会儿会有丫鬟过来放置香花,伺候老爷夫人沐浴。”
“嗯。”漫应一声,冉梦露疲倦的靠在床头,观赏者这个熟悉莫名的屋子。
“梅兰竹菊”四幅画像和诗词在左右的墙上挂着,淡雅别致,床头是一副华贵的牡丹图。
片刻,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手中提着竹制的小篮子,里面是红色的干花瓣。
将手中的花瓣均匀的洒在水中,小丫头提着小篮子施礼道:“请老爷夫人沐浴。”
冉梦露的脸颊瞬间通红,不会让她和单昕毓一起洗吧?
看着小脸通红的冉梦露,单昕毓体贴的说:“你先洗吧,我出去和掌柜的说些事情,让雪儿来伺候你沐浴,有事让雪儿来唤我一声。”然后对木桶旁站着的婢女说道,“你先下去吧,莹儿不习惯让雪儿以外的人侍奉。”
“是。”再次躬一下身,那名婢女提着小篮退了出去。
待掌柜的再次提来一桶热水放在木桶旁边,单昕毓才和掌柜的一起出去了,然后雪儿进来将门从里面关上,插上门闩,然后服侍冉梦露褪下衣裙,坐在浴桶里面。
冉梦露觉得自己越来越腐败了,前世两个月也未必洗一次澡,现在一天不洗都觉得浑身不适;前世一个星期才换一次衣服,现在每天一换;前世总是等到衣服洗得发白才舍得扔掉,现在稍微有一点掉色就另换一件……
果然,再如何的简朴,奢靡的生活总是会让人学会享受,学会铺张。
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再让她过以前的日子,她有勇气吗?她还可以坦然的活着吗?
浅浅的一笑,跟着单昕毓怎么还会过以前那种衣食无着的生活?即便将来失宠了,也会因为心死而不去在意外在的环境的。
浅浅一笑,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她只知道,现在他很爱她,她也很爱他。
她不是最美的,她没有绝世倾城的容貌,这正说明他爱的,不是她的皮相,而是真的爱着她这个人,即便真正爱着的不是自己,而是这具身体原本的灵魂,陪在他的身边的却是自己。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她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任由雪儿撩着木桶内的水泼洒在她如雪的肌肤上,温热的水滑过肌肤重新落入水中,花瓣粘在皮肤上面,淡淡的的花香顺着热气飘入鼻中,沁人心脾。
将身上全都润湿,雪儿拿过一边的毛巾开始为她搓洗,不轻不重的力道,不至于擦不掉灰尘,也不至于感到疼痛,很舒服。偶尔拿过一旁的皂角涂抹一下,然后继续擦拭。
在水有些凉的时候,雪儿拿起旁边木桶内的水瓢舀一瓢水缓缓地倒入木桶内,尽量的不碰到冉梦露的肌肤,因为桶内的水还是热的。
泡了一会儿,又站起来任由雪儿用另一块毛巾为自己搓着下身的污垢。
又在水中清洗了一下才踏出木桶双手伸开,雪儿又拿一块儿干净的毛巾,从上至下拭干她身上的水珠,摘去她身上粘着的花瓣,拿过一件新的亵衣,服侍她穿上。
雪儿又在一旁的木盆里倒了热水,再沏些冷水,将手伸进去试了一下温度,然后冉梦露坐在矮凳上弯腰将散开的长发泡进去,轻轻的揉搓,将其全部润湿,取出碾碎的猪苓涂抹在她漆黑的发上,缓缓地揉搓。
揉了大概一刻钟,才再次把头发放进水盆里清洗,待发上的猪苓末全部洗去,雪儿将她的头发团起,让她握在手中,将水倒入沐浴用的木桶内,再换上清水,再将她的头发清洗一遍,才拿过干净的毛巾擦拭头发。
用了六块干毛巾她的头发才不再滴水,雪儿再次将盆中的水倒进木桶内,然后将所有的毛巾都丢在盆子里,将冉梦露的头发打散,披在肩上。
坐在梳妆台前,雪儿拿起台上放置的桃木梳子,缓缓地梳着她长长的秀发。
待头发打理完之后,冉梦露走到屏风后面,斜卧在后面的藤椅上,雪儿出去叫来几名家丁将木桶抬出去,自己则端起地上的木盆走了出去,并贴心的关上房门。
一盏茶的功夫,门外就响起了轻缓的叩门声和单昕毓柔和的声音:“莹儿,我可以进去了吗?”
“嗯。”颊染红晕,轻轻地应了一声。
“吱嘎”一声,单昕毓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反手关上房门,从里面闩上。
绕过屏风,单昕毓只看到一幅“美人卧榻”图。
雪白的亵衣包裹着她苗条的身形,凝脂般的肌肤上染上一层红晕,清秀的面容有一种脱尘的美,乌黑的秀发在咖啡色藤椅上散开,凌乱而顺滑,将亵衣衬得更加的白。如同凌波仙子误入凡尘。
如同被蛊惑一般,单昕毓缓缓地走近她,伸手执起她的一绺秀发,感受着那丝一般的润滑触感,目光温柔的凝注在她的身上:“莹儿,你好美。”
唇畔扬起愉悦的弧度,双眸因为恋人的夸奖变得晶亮,闪着迷人的光芒,脸颊上的红晕加深。
单昕毓伸手将她抱起,任由黑色的秀发下垂,直垂到他的膝盖,双手自然地环住他的脖颈,心中隐约的知道要发生什么,有一丝期待,又有一丝害怕。长长的睫毛不安的微颤。
随着单昕毓的走动,那如瀑般的长发微微晃动,如同黑色的流苏,美得惊人,美的诱,惑。
离床越来越近,终于到了,单昕毓温柔的把冉梦露放在浅蓝色的床单上,俯身,吻上她散发着光泽的粉唇,轻轻浅浅的,如同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呼吸逐渐变得粗重,吻也逐渐加深,手隔着薄薄的亵衣抚摸着她玲珑的身子,摸索到衣带,拉开,将亵衣拨在一旁,一只手已经触到她的肚兜,却忽的停住,表情隐忍,颤抖着将她的亵衣重新拉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转身冲到门边,打开门冲了出去。
目光迷离的冉梦露不解的看着冲出去的单昕毓,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顿时觉得无限温暖,唇畔溢出幸福甜蜜的笑意。
快睡着的时候,单昕毓才再次进来,钻进锦被中,伸手揽过她的身子,两人依偎着睡去。
辰时,冉梦露才醒过来,身边的单昕毓早已起来了,这会儿并不在屋子里。
穿上床头早已备好的浅色素衣,唤来雪儿,洗漱一下,将头发梳理一下盘起来,插上素雅的发簪,然后走了出去。
来到前厅,单昕毓和那些将领正坐在靠窗的地方在商量着什么。
看到她的到来,那些人都同时闭嘴不言,脸上却充满了不悦。
迎着单昕毓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的空位上,雪儿则站在她的身后。
“毓哥哥,这是在商量什么呢?为什么都这幅表情啊?怎么都不说了?”她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却还是故意的问单昕毓。
“莹儿,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你昨天不进攻叛贼,非要等上一夜,怀疑你是不是在给叛军时间准备呢。”单昕毓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目光却紧锁住她的脸庞,不肯放过她脸上的一丝变化。
冉梦露的脸上闪过一丝俏皮的笑意:“怎么可能?我只是在想,我们来的阵仗这么大,不可能在叛军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突袭,只怕在我们刚出玉阳城的时候叛军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了。我们的大军驻扎在城外,那些想要投靠叛军的门派自然会心生畏惧,临阵脱逃。这样,就可以防止叛军队伍的壮大。
喝一口茶,润一下嗓子接着说道:“暮云山庄地处高坡,易守难攻,他们断不会舍去这一块地方,来偷袭我们。我们的军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再者,虽然我们人数少,但是毕竟是朝廷的人。他们打得旗号虽然是清君侧,却终归名不正言不顺。那些江湖人士平时虽然自诩不受朝廷牵制,却始终不敢正面与朝廷为敌。我们驻扎在清风镇和沐溪镇之间的地带,那些人会越来越胆怯,不知道我们的用意何在。行军打仗,士气最重要,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们如果刚一到就贸然和他们交战,他们凭着一股冲劲自然不会惧怕。现在我们的存在是他们心头的一根刺,只会让他们躁动不安,心生怯意。我们在这个时候出击,可以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说完,她呷一口面前的茶,润一下喉咙,看着面前一群低头沉思的男人。
“妙啊,贵妃娘娘思虑周全,我等自愧不如也。”邵东霖最先反应过来,不禁站起身,双手抱拳向冉梦露施礼。
第七十章 受伤
“妙啊,贵妃娘娘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