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点头,却因浑身疼痛,动弹不得。
“我这是怎么了?”激动过后,冉梦露有些诧异于自己此刻的感觉。
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虽然床褥软而舒适,但是维持一个睡姿,着实难受。
原来今天陈柏旭出去有些事情,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冉梦露。
她可能是从崖上掉落下来的,而且没有多长时间。身上还在流着血。
陈柏旭简单的给她的伤口包扎了一下,同时发现她的脚和腰部都有不同程度的断骨(即现代说的骨折),所幸不是很严重,不然在古代这么个地方,恐怕只能等着终身瘫痪了。
他找来一截儿臂般粗细的树枝,用随身利剑削成两块木板,简单的把她的右手腕儿固定一下,然后又找来一些藤条,编织成一个担架(古人的智慧是无法想象的)。
然后她小心的将她放到担架上,用内力将担架托起,并且保证担架不会有一点下陷的地方,必须让它平如木板。
回来后,郑汝歆为她洗净身子,擦干身上的血迹,并把所有受伤的地方包扎缠裹。
很显然,她是自己跳的,因为失足落下的人,一般都是头下脚上掉落下来的。这么高的悬崖,必死无疑。
而自己跳的,一般都会稍有胆怯,会先把自己的身子垂在悬崖边,然后再松手,在没有把握的前提下,没有人可以做到一跃而下的。
那是对自己的一种本能的保护,那是人性中本能的对死亡的恐惧。
这样,脚先落地,死亡的几率大大降低。
所幸,古代没有水泥地板,地面也松软,掉下来的时候,松软的土地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不然,只怕是会造成骨节粉碎,那样,即便是神医袁胥昇也无能为力。
只是从高处落下,重力加速度,震荡到了双脚腕,还有腰部。导致骨节移位,脚腕的腕骨有断裂的迹象。手腕应该是落地时下意识的撑了一下身子,所以右手腕有些错位。
陈柏旭懂些医术(后来才知道,懂得不是一点点),所以将她脚腕和腰部固定。
许是错位的骨节压迫住了神经,所以,冉梦露的右腿是没有知觉的。
不过,陈柏旭很肯定的告诉她,她的伤在半年内就会恢复,所以无需担忧。
偶尔,陈柏旭会在门外弄一个躺椅,在上面铺上厚厚的棉垫,然后夫妻俩用木板将冉梦露抬到门外,小心的抬到藤椅上,用厚厚的棉被拥住。
在屋里感觉这里很清静,淡雅,很明亮。
出来以后才发现,那居然是在一个山下面的屋子。
以山颠为顶,以山壁为墙,屋子里面打磨的很光滑,然后刷上白色的石灰,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山洞。
门是石门,是按着机关开的,常人根本就推不动。
出来之后,石门合上,两旁的藤蔓立刻下垂,稀疏的搭在石门上,如同普通的山壁一般,因为石门在外面看来竟然是凸凹不平的,和山壁浑然一体,没有丝毫突兀的感觉。
看起来,他们的家境并不是“还算“丰厚,而是不一般的丰厚。
外面鸟语花香,已是春天,黄色的迎春花,粉色的桃花,白色的樱桃花,梨花,杏花。
绿色的草坪,竹林,树林……
在这一片迷人景象中还有一条蜿蜒的小河流,清澈见底。可以清楚的看到河底的鹅卵石。
原来,这里这么美丽迷人。
蓝天白云,青山碧水,鸟语花香,空气清甜中带着些泥土的气息。
许是河流的缘故,这里的空气很湿润,微风吹在脸上并不觉得难受,反而湿湿的,绵绵的,很舒服。
心里面前所未有的宁静,温暖。
干爹干娘对她好的没话说,如同亲生女儿一般。
干爹陈柏旭每天给她翻身,甚至亲自下厨,只为做一顿可口的饭菜,让她吃得多一点。
干娘天天帮她解决大小便问题,还帮她擦身子,按摩,以免腿部肌肉萎缩。不嫌脏,不怕累。
这样的温情,逐渐温暖了她。
她也学会了撒娇,学会了笑。
只是疼痛的时候,疼得满脸的汗水,要么就是痒,噬心的痒。
她总是咬紧牙关,不让义父义母担忧。
白天,她尚可以控制自己,让自己不为他们添麻烦。
晚上,却总是梦呓般的呻吟,一声接一声,怎能让二老放心?
他们心疼她,却不能代她受苦。
第五十三章 康复之路
白天,她尚可以控制自己,让自己不为他们添麻烦。
晚上,却总是梦呓般的呻吟,一声接一声,怎能让二老放心?
他们心疼她,却不能代她受苦。
再苦的日子也会有过去的一天,不会永远停留在悲苦的那一瞬间。
两个多月以后,冉梦露就可以自己侧着身子吃饭了,只是右手还是有些疼痛,只好用左手吃饭。
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以后,冉梦露已经可以坐起来了。
在她的讲说下,陈柏旭做了一个木制轮椅,只是不能折叠。
因为古代没有轮胎,所以陈柏旭在轮子上缠了一圈牛皮,增加弹性。
每天她都在二老的帮助下坐在轮椅上,自己拨动着轮子向前走。
因为腰还不是很舒服,所以每天都只能坐一个时辰,就因为腰部的疼痛必须回屋里休息。
当她会自己翻身以后,就再也不让父母碰自己了,特别是没有知觉的右腿,因为虽然没有感觉,但是一旦被外物碰到,就会奇痒难忍。
幸好碰到衣物,棉被不会痒。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别人的穿在身上的衣服碰到也痒。大概是心理作祟。
每天在痛苦中度过,每天在伪装的快乐中度过。
她不知道自己的快乐是不是伪装的。
因为有了她渴望的亲情,所以她很快乐。
但是,每天都在痛苦折磨中挣扎,却又要避免被父母知道,所以她又觉得自己的快乐和乐观都是为了避免父母伤心难过而假装来的。
每天,推着轮椅坐在竹林中,静静沉思。
忽然觉得很寂寞。
以前,自己总是自己沉思,自己学习,自己发呆……
什么都是自己做的,也许,为生计奔波,为学习努力,让她没有时间寂寞。
但是,十几年的时间都这么过来了啊。
为什么几个月的寂寞就如此难以忍受?
“叶自飘零人自忧,满目苍翠笼烟愁。宁折不弯是无奈,一节更比一节忧。”忽然,落下泪珠。
寂寞,是如此的难耐呵……
她一直都很坚强,最讨厌的是林黛玉那样的性子,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悲天悯人,是她所不需要的,她一直很坚强,很独立,从不奢望别人的垂怜。
寂寞,真的很能磨人的心智啊。
冉梦露苦笑一声,觉得腰有些不舒服了,慌忙擦干脸颊上的泪水,假装没有哭过,推着轮椅回去。
这个石洞设计的很巧妙,后面居然是一个悬崖,只是那个悬崖距离屋角还有大概一米的距离,倒也不是很危险。
而且里面分成了两间卧室,一个膳房,还有一个小小的杂物间。
这样一个绝妙的所在,恐怕是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弄得。
真是好奇,她的爹娘到底是干什么的。
不过,他们不说,她也不问。
毕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就是靠着诸多的秘密维系的。
回到屋里,只看见郑汝歆在桌边坐着,唇畔含着一抹笑意,似乎是又在回忆与陈柏旭的相识相知与相恋了吧?她早已对她讲过无数次,不厌其烦。
冉梦露笑了,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纯粹的爱情啊。
一直以为是写书的骗人的,真情经不住时间的煅烧。
没想到爹娘之间的爱情竟然可以维系这么久而不变质。
看到冉梦露拨着轮椅的轮子向屋内走,郑汝歆急忙起身,口中责备道:“你这丫头,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准备回来的时候高声叫我一声,我出去接你。你说你也不让我跟着。”
冉梦露不好意思的笑一下:“我觉得我可以的,所以就没有叫娘。反正这个距离也不是很远,我自己拨着走也没有什么。锻炼一下也是好的。”
无奈的笑了一下,郑汝歆推着轮椅向床畔走去。
忽然很想唱自己小时候最怕听到的歌,那个时候,听到别人唱的时候,她坚决远离,不肯前进一步。
老师教她们唱的时候,她也是紧抿着唇,不肯说一句话。
“世上只有娘亲好,没娘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娘亲的怀抱,幸福哪里找?世上只有娘亲好,有娘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娘亲的怀抱,幸福享不了。”唇畔溢出清甜的声音。
一首歌,唱哭了两个人。
坐在轮椅上的冉梦露早已泣不成声,身后的郑汝歆则因为歌词中的那种孩子对母亲的依赖,母亲对孩子的不可或缺而感动。
轮椅缓慢地向前走着,一对儿非亲生的母女,两颗心贴在一起,温暖着彼此。
当轮椅到床畔之后,郑汝歆小心翼翼的上前架起冉梦露的双臂,将她托抱到床上。
缓慢的躺在床上,紧绷着腰身不敢放松,因为一丝一毫的放松都会感觉困顿,疼痛。
所幸这个时候,冉梦莹已经不需要别人喂着吃饭了,只需要靠坐在床上,就可以自己端着饭碗吃了。
康复的时间没有人说得出到底是快,还是慢。
因为,如果说慢的话,似乎前几日还是躺在床上,连翻身都做不到,都需要义父义母的帮助,现在却已经可以自己坐起来吃饭,自己挪动着笨重的身子往轮椅上去。
如果说快的话,一天的日子说不出到底有多难熬。
腿上的神经还是毫无所觉,每天,酸麻胀痛,奇痒难忍,冰寒刺骨,只有这些负面的感觉,让人不堪其扰。
又是两个多月,已经是入秋了,落叶满地,草也有些枯黄,黄色的野菊花漫山遍野。
“露儿,你的体内有一股内力,非常强劲。以前似乎被什么制约,让人察觉不出,如同普通人一般,如今失去了制约,在你的体内有些紊乱的迹象。”
“只是不知道这股强劲的内力是不是你的。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帮你导引内力,让你尽快掌握。掌握以后,你的伤会尽快的回复。”
“但是如果不是你的,而是被别人强行打入的话,我便不能替你导引,那样会让你五脏具碎。那股内力真的很强大。我不能保证我控制得住。”
每天例行把脉之后,陈柏旭眉头紧蹙,目光有些担忧,郑重其事的把冉梦露的情况告诉她。
“如果不管它的话会怎样?”千万不要是什么走火入魔,那太老套了。
“一个月内,如果你不能掌握这一股内力,会走火入魔的。”陈柏旭眉头皱得更紧。
冉梦露有点无语,穿越客一般都会遇到这样两难的抉择,自己居然应了那些作者们的话,遇到这么乌龙的事情。不过最后穿越客一定会选择赌一把,而且最后都赢了,那她就相信那些作者吧。
如果输了,她最多是个死,也许侥幸可以穿回去。她一定会骂那些作者的。
“还是试试吧,我不想将来变得痴痴傻傻的,如果那样,我宁愿死。”冉梦露说的大义凛然的,谁不怕死啊?
她只是抱着一丝侥幸,或许会成功,自己就是绝世高手;就算失败了,自己还是有机会穿回现代的,只是把这一具灵魂已灭的肉体毁灭罢了。
心疼的看一眼故作坚强的冉梦露,陈柏旭爱怜的抚一下她的发顶:“相信爹爹,我一定全力保你安全的。”
看着这样的干爹,冉梦露的眼眶也有一些濡湿。
“先别告诉娘好吗?”她有些迟疑,既然是只有两个选择的事情,告诉了娘也是白白让她担心而已。
冉梦露的懂事让陈柏旭这个有泪不轻弹的七尺男儿红了眼眶。
这时的冉梦露已经可以起身走几步了,只是身子沉重,走起来如同刚学步的婴孩一般摇摇晃晃,右腿沉重的抬不起来。
晚膳过后陈柏旭扶着冉梦露向门外走去。
“柏旭,露儿不是不让人跟着吗?你干嘛去?”郑汝歆奇怪的望着陈柏旭。
“娘,我和爹爹聊一下,几个月来爹爹一直忙碌,都没有好好和露儿说说话呢,我们父女出去联络一下感情。一会儿就回来了。”冉梦露露出略带撒娇的表情。
郑汝歆笑道:“也是,认了这个女儿,就好像是我一个人的。你还是那么忙。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时间,好好陪露儿聊聊天也好。”
两人穿过竹林,走到了一个僻静的所在,那里有一棵高大的榕树,树下有两个木墩,想必是平日里爹娘练武或者谈心的所在。
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很温馨,很祥和。
“露儿,你坐在那里。”陈柏旭慎重的指着其中一个木墩,说道。
“嗯。”强压下心中的慌张,淡淡的应一声。
艰难的拖着沉重的双腿向木墩靠近,缓缓地坐下,由于还是不能随意起坐,木墩又偏低,猛地震了一下,震到了腰部,眉头轻轻一皱,倒也不说话。毕竟只是不舒服,还不是很疼。
“双腿尽量盘起,双手置于膝头,合目,闭六思。”陈柏旭的眉头并没有因为冉梦露的故作平静而松开,反而有些心疼。
将双腿收起,盘于木墩上,双手手心朝上置于膝头,紧闭双目,将神思沉于心底,闭目无言。
陈柏旭绕到她的身后,坐在另一个木墩上,同样盘起双腿,先将双手手心朝上,闭上双目,长吸一口气,再吐出来。
第五十四章 吃醋
“露儿,你坐在那里。”陈柏旭慎重的指着其中一个木墩,说道。
“嗯。”强压下心中的慌张,淡淡的应一声。
艰难的拖着沉重的双腿向木墩靠近,缓缓地坐下,由于还是不能随意起坐,木墩又偏低,猛地震了一下,震到了腰部,眉头轻轻一皱,倒也不说话。毕竟只是不舒服,还不是很疼。
“双腿尽量盘起,双手置于膝头,合目,闭六思。”陈柏旭的眉头并没有因为冉梦露的故作平静而松开,反而有些心疼。
将双腿收起,盘于木墩上,双手手心朝上置于膝头,紧闭双目,将神思沉于心底,闭目无言。
陈柏旭绕到她的身后,坐在另一个木墩上,同样盘起双腿,先将双手手心朝上,闭上双目,长吸一口气,再吐出来。
双手交叉,蓄势待发,然后猛地将双手贴合在冉梦露的背部,浑厚的内力徐徐的顺着他的双臂游走在她的全身,带动着她体内的真气在丹田与血管中游走。
前面,冉梦露的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变得红润;
后面,陈柏旭的脸色由红变白,最后脸上的血色完全退去,在嘴唇即将变的透明的时候,终于将双手用力超前一顶,然后收回双手,瘫倒在地上。
冉梦露只觉得一股热气在体内游荡,浑身舒畅,就连腿上的疼痛也变得几乎没有。
终于,暖流在外来的越来越微弱的气息的导引下回归丹田,但是在即将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