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凡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着男子狂踩油门,指针不断上抛,她没有惊叫,也没有阻止,她从来都没有在乎过这条命。
车停在别墅前,倪沐风下车,用力地甩了车门,拉起站在那一脸漠然的安凡,他的速度太快,安凡跟不上,跌跌撞撞地跟着他,可以明显地看见他周身的暴怒。
他把安凡甩进了客厅的沙发,没有一点的怜惜,安凡的脚磕到沙发前的玻璃桌上,隐隐作痛。
周妈看见这两人以这样的姿势进来,就明白了,又是这样,她看了太多了,互相折磨。
“周妈,去酒窖,把最烈的白酒全拿出来。”怒不可竭的声音,吓了周妈一跳,往酒窖去拿酒,不知道今晚又得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着摆在桌上琳琅满目的白酒,光看一眼,就知道,这些都是烈酒,喝不了多少就会醉。
安凡看着他,心中了然,他就是想折磨她,让她不好过,他就是这样的人,看见她伤痛,他就高兴。
以一种拼命的姿势喝酒
“你不是那么喜欢喝酒吗?把它们全都喝了。”淡淡的命令,他坐在她的对面,把身体埋在柔软的沙发里。冷冷地看着她,从前,她一沾酒就会咳嗽,脸红得要命,今晚,她却一杯接一杯,倒要看看她能撑多久?。
安凡看着眼前的酒,一瓶瓶的,晶亮的样子,笑了,分明是无所谓的笑容。
该死,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笑了,他的心为什么也莫名地跳动。
“周妈,开了。”|安凡看着站在旁边的周妈,轻柔地说道。
“全开吗?这里有十瓶啊。”周妈不明所以,忐忑地问。
“全开了。”安凡没有听出了她话里的担忧,只是却不能有所表达,如今的她,就是一副行尸走肉,心早已经被掏空。
周妈微微一愣,便用开酒器,把十瓶烈酒全开了,每瓶的分量不多不少,但是平常人喝了一瓶后,就站不住了。
周妈退到旁边,看了一眼倪沐风,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里的凌厉吓人,再看一眼安凡,她浅浅地笑,笑容里有了干净的模样,这女子,是想到了什么美好了吧,无奈地摇头。
安凡不去看倪沐风,抓起桌上的酒,往嘴里灌,既然你想看我难过,那么就如你所愿,我从来都不怕别人看见我的狼狈,因为我没有心,怎么会难过?
她喝酒的样子甚是惊人,那样子不是在喝酒,而是在拼命,看着她这样,倪沐风的心,渐渐不安起来,仿佛这个女子,下一秒就会消失一般。
桌上的空瓶渐渐增加,倪沐风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么烈的酒入口,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脸不再红了,她已经学会了最高超的酒技。只是他不知道,这些年,安凡是如何地喝,才可以达到这么荣宠不惊的地步。
周妈讶然地看着安凡,心里不爽滋味,这样喝酒,是会喝死人的,转眼看了一眼倪沐风,他的眉轻皱,想是也坐不住了吧。
安凡喝道第七瓶的时候,倪沐风倏地抢过她手里的酒,用力地砸在玻璃桌上,冷脸瞪着她,不说话。那眸里,分明闪过一丝心痛。
你就是个小妖精
“放心,我不会死的,这点酒,醉不倒我。”拿过倪沐风刚抢过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笑脸如花,看着倪沐风笑,眼波流转,无尽风情,“我酗酒。”倪沐风在她的笑容里,看见了她心的空洞,她的绝望是那么的明显,总感觉她的身上,没有灵气,是那么空洞。
“别喝了。”倪沐风站起来,脸上的冰霜渐退,抱起她往楼上而去,她的呼吸,带着浓浓的酒气,喷到他的脸上,撩起他的渴望。
回答卧室,刚要把她放在□□,那女子却不放手。
“呵呵,呵呵。”女子傻傻地笑,不及眼眸,她的双手,环上他的脖子,附在他的耳边,呵气,暖暖的气息,激起他心中的欲望,“你不知道,我用了多长的时间,从把自己变成这样。”
带着酒气的话语,倪沐风的心,就在那一句苍凉的话语中融化。
“你心软了。”女子轻轻地笑开来,无尽地讽刺。
倪沐风放佛被人扇了一巴掌,这女子,就是个小妖精。突觉唇上的冰凉,安凡主动吻上了他,他睁着眼,不可置信。
她的唇,带着属于她的冰凉,在他的唇里攻城略池,双手缠在他的脖子上,挑逗他的欲望,要是还没有反应,那他就不是男人了。
他把她压在□□,覆了上去,回应她的炙热,手解开她的上衣扣子,游离在她的丰盈处。她感觉到他的炙热,心底里升起一团火,意乱情迷。
或许是因为真的醉了,边吻着,她伸手解开了他的上衣,动作是那么地疯狂,她紧紧地抱着他,以一种掠夺的姿势。
她的行为让倪沐风的身体更的炙热,恨不得马上要了她。
衣服褪尽,他吻过她身体的每一处,带着霸道却有了温柔,她仿佛可以感觉到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的跳动,她在他的心底,那么清晰。
“凡儿,你真是个小妖精。”他唤她凡儿?听不真切,倪沐风也没有感觉到他的改变,只是欲望强烈。
他的挺进,带着占有的疯狂,呻吟声四起,倪沐风看着身下迷离的女子,心晕开了来。
或许,是真的醉了。
抽烟是一种悲伤
长欢过后,是一室的安静,昏暗的壁灯下,倪沐风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的青痕,她闭着眼睛,神色淡然,欢爱过后的红晕还没有退掉。
心动处,已经拥她入怀,安凡在他的怀里睁眼,看着他,轻笑,笑得倪沐风不知所谓。
“你果真心软了。”
倪沐风没有反驳,看她的眼里,第一次没有了寒冰,是啊,他失去的,她都已经失去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呢?
“我明天出国一趟,你就安心地待在这。”倪沐风的声音柔和了下来,或许,他是真的爱这个女子,罢了罢了。
安凡用手指划过他的胸膛,在他的胸口画出不知道的图形,没有说话,倪沐风啊倪沐风,你叫我如何安心啊?你害我失去了那么多,我还可以安心吗?
心里烦躁,从他的怀里起身,拿过几上的香烟,点燃,口里的烟圈卷卷不去,这样的她,让人觉得绝望。
倪沐风看着吐着青烟的女子,她的脸隐在烟雾里,看不真切,周身缭绕着不散的悲伤,扎进他的心中,是隐隐的痛,若没有他。她一定还是那个美好的女子,岁月静好。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的?”他的话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他有什么资格去管她这样的闲事啊,莫名其妙。
安凡斜睨了他一眼,随着他吐了一口烟雾,倪沐风的眉皱了皱,终是没有发作。
“什么时候啊?我也忘了,只记得那时天天抽,那种烟雾伧进心里的有点窒息的感觉,很好。”
她说这话时,依然是笑着的,仿佛她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把悲伤一带而过。
“从今天开始,别抽了。”倪沐风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悲痛,只是最终又能说什么呢?
安凡不理他,静静地抽完了手里的烟,按在烟缸里掐灭,睡了下来,背对着他,什么也没有说,她能说什么?倪沐风,你欠我的太多了,就算你现在心软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看着她光滑削瘦的背,记忆里是哪个女子一身白衣站在阳光下,对他轻笑,笑容干净而美好,那时他第一次见她时,她的样子。
错把爱错失了这么多年
他以为,只要他够冷漠,够无情,这个女子就不会在他的心里停留,可是,命运就是这样,半点不由人。
她在他的心里扎了根,久久不去,不然他不会在上品看见她时,疯狂地找到她,还是以最犀利的言语伤了她。
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算一个错误,只是爱上了,那该何去何从?
他拉过她,把她抱在胸口,感觉那女子有些冰冷的身躯,她的手,她的身体,都是凉的,有人说过,手凉的女子,心必定是凉的,那么这个女子的心,必定是凉的了。
她没有挣扎,闭着眼睛,安然入睡,这么些年来,她太了解这个男子了,他动摇了,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别的?不想去想,渐渐沉入梦里。
倪沐风看着在自己的怀里安然入睡的女子,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那一年,她虽然怕他,可是却还是喜欢窝在他的怀里,那种幸福,从来他都有,只是轻易地被他错过了。
那么现在,是否还来得及?
久久不能入睡。
安凡醒来的时候,倪沐风已经不在身边,伸手向拿烟,却发现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心往下沉,他拿走了,想起昨天他的话语,他真的做了。
走出卧室。顺楼梯往下走,周妈正在往餐桌上摆早餐,看见安凡下来,笑容灿烂地开口:“安小姐,你醒了,快来吃早餐。”
“早上好。”安凡坐在餐桌前,以前周妈也是这样为她准备早餐的,如今已经是物是人非,回不到从前了。
“他呢?”还是问了出口,她低着头,喝着碗里的汤,不让周妈看见她脸上的异样。
周妈听她这样问,就知道,她是问你少爷去哪了?嘴角的笑容更盛。
“少爷今天早上五点多久走了,说赶飞机,你现在喝的这汤,就是少爷特别吩咐我做的,有戒烟的功能。”
安凡看着底下的汤,这是他吩咐做的?不可思议。
“他什么时候回来?”安凡昨晚没有问,所以只能问周妈了。
奇怪,她干吗那么多事,他什么时候回来,和她又有什么关系,讶然无语。
记忆里的那些美好
“少爷没有说,不过前几天我听说,大概得一个星期呢。”周妈语气里有着浓重的不舍,她没有儿女,自然是把所有的爱放在倪沐风的身上,幸好倪沐风也懂得尊敬她。
“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吧。”安凡终于抬头,对她露出了笑容,周妈仿佛又看见了那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在向她微笑,感动不已。
周妈走了没有几步,突然回过头来,说道:“哦,对了,少爷说,安小姐若是想要出去,他车的钥匙放在书房,你可以去拿。”
他还真为她着想,这是郊外,很难打车。心里不知道是什么在跳动,不像感动。
“谢谢。”安凡对周妈道了声谢,低下头,安静地吃着碗里的汤,周妈看见她这样,也就退下了,只要他们都能好好地在一起,那便好。
安凡吃完早餐上楼,进了他的书房,这里她很少来,就是那一年她在这里住了一年,也没有来几次,他似乎不太喜欢她来这里,每次她进来,他对她的表情走有厌恶的感觉,她不明白,就算在什么场所,她做了错事,他最多是对她冷漠,却没有厌恶,可是,只要她来书房,他便会有这种表情。
跟着他那样的人,总是要学聪明一点,不然真的会被他掐死。
所以,她学会了察言观色,只要他不喜欢她做的事情,她都不会去做,因为她得保他们平安。
书房里很简单的摆设,除了一排高高的书架和书外,就只有一张办公桌和一张黑皮靠背椅。桌上零零散散地放了一些文件。
安凡的手指划过桌上的细纹,她的父亲,曾经也有过一张这样的桌子。那个时候,她还只是那个会傻傻地笑,拉着父母,像许多独生子女一般,叫他们陪她逛街。
那个时候的自己,是多么任性啊。
记忆中的往事一幕幕地掠过她的眼眸,那里的父亲温和的笑着,抚着她的发,宠溺地说:“我们家的凡儿,就是我们的公主。”母亲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们幸福地笑,岁月静好。
再回首,一切都已经成空,那个说她是他的公主的人,早已经不复存在。
那种接近死亡的快感
车钥匙就放在办公桌上,她拿起要离开时,桌上的相框引起了她的注意,黑色的相框,照片已经有些时间了。
相片里的少年十一二岁的样子,笑得那么灿烂,眉宇间都是现在的倪沐风的样子,安凡知道,这就是倪沐风。
相片里还有一个中年男子,长得和倪沐风有几分相似,想必这就是他的父亲了吧,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他的一切,因为对他来说,她只是他的情妇,心里暗嘲,刚才还以为他转性了呢。
原来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啊。
眼睛掠过桌上的文件,一份被盖住的文件露出了一排字,“鼎风集团,劲风计划,竞标底价”
简单的几个字,引起了安凡的兴趣,这劲风计划,在这一年来,传得很厉害,她在法国总部时也曾听说过,总部还挺在乎。
若是让鼎风集团这次竞标成功,那么鼎风就包揽了中国销售的半个市场,天尚那时,也是会举步维难的。
想必这次出国,也是和对方谈判吧,投资的那家公司,是国际性的公司,鼎风抽出了大笔的资金投入这次的劲风计划,若是失败了,那将是一个惨烈啊。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竟然就放在这里,是无意间忘了,还是对她没有防备。
安凡穿好衣服提着包下来,进入车库取车,刚要离开时,看见周妈站在门前,等她。
把车停在她的身边,摇下窗,问道:“周妈,你有事吗?”
“安小姐,忘了和你说了,少爷说,叫你一定要按时回来吃饭,我给你坐戒烟汤。”周妈有些局促不安,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在外面吃饭,她会回来吗?
“周妈,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周妈看着黑色的BMW渐渐开远,笑脸荡开,她答应了。
安凡看着两边的风景不断退后,踩尽油门,指针不断飘升,惊得过往的车辆,纷纷让道。
她喜欢这种感觉,只有最接近死亡,才能更加的快乐,那里有她最亲爱的人啊。
经过市区时,去买了许多礼品,又继续向前,也许是时候去看他们了,她恨想他们。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车停在“胜景小区”,安凡下车,径直坐了电梯,上了六楼,站在一门前,久久不去按那个门铃,这里,她曾经在这,躲过了许许多多的风雨。
“小凡,你是小凡?”身后传来激动的男声,安凡艰难地转身,看见柳白生站在那里,头发已经花白,待看清安凡的脸后,跑过来拉着她的手,微微颤抖。
“姨夫,我是安凡,我回来了。”轻轻的话语,里面隐藏了太多的情感。柳白生的妻子洪秀丽就是安凡母亲的亲妹妹,两人感情深厚。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柳白生看着她,满脸慈祥。
“走,进去看看,那老婆子看见你,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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