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呵呵,吴悦,这就是我要给你介绍的人,毕阳,就是我以前说过的毕天正叔叔的儿子。毕阳,这是我的女儿吴悦。”吴天雄笑着说。
毕阳二十七岁,美院研究生毕业,学的就是雕塑。父亲与吴天雄年轻的时候是好朋友,后来在美国定居了,这些年一直有联系,毕阳虽说在美国读书,可国籍却还是中国的,也经常回国,和吴天雄很熟,只是吴悦向来都忙,两人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吴悦忙把人让进书房,露出职业性的微笑,习惯性的四十五度将手伸出,手指修长纤细,淡淡的无色指甲油,在傍晚的灯光下,折射出银白的光芒。
“你好,毕先生。”
毕阳一笑,马上微微弯腰,伸手握住吴悦的手。
“你好,吴小姐。”
“自家人,不用客气。”吴天雄说,“今晚就叫毕阳做你的舞伴,以后子公司的事也由毕阳协助你,他正好是学这个的。”
“是,吴伯伯。”毕阳恭敬地答应。
“谢谢毕先生。”
见到吴悦这样的女人,毕阳免不了以艺术人的眼光品味一番,这个女人,看上去如她的名字一般,一种淡然与世无争的样子,当攀谈起来毕阳很惊讶,听上去吴悦懂得很多,一点都不像富家小姐。
一边的吴天雄眉开眼笑,越听便越觉得吴悦是自己最合适的*人,也越看越觉得毕阳顺眼,哈哈笑着。
“毕阳,等下晚宴,你多多照应,我这个女儿这些年一直没在我身边,这种场合可能会生疏些,新建的世交她可是一个也不认识。”
毕阳欣然点头,尽管他向来在雕塑室呆的多,对生意上的事情也并没有太多的了解。
正文 第十三章 那次亲密
晚上,楼下客厅,花园里的彩灯已经亮起,喧闹也渐入耳帘,夜幕不知不觉便落了下来,吴悦凝视外头的一切,突然之间,觉得这一天,很不真实,或是,这么多年来平静忙碌单纯到底的工作,一下子面对这么多的人和事,变得十分的生疏和不适。
不断的汽车嗽声传来,宾客已经慢慢聚齐了,吴悦起身朝父亲告退,转向毕阳道。
“毕先生,我去换身衣服。”示意他们在此会合。
“吴小姐,不介意的话,你唤我毕阳吧。”他这次先行一步,近身温和的笑着,伸手与她相握。
“吴悦。”露出一丝甜笑,大方再度伸出手。
客厅里已经怀光交错,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吴夫人熟稔的被一群贵妇围在中间,圆滑得紧。
这边吴天雄自是与那一辈的好友世交碰杯不停,毕竟他这个年纪,与后生们,还是有着隔阂的。
吴彦在一安静位子坐着,视线正好落在吴悦身上,目光不由一痴。
银白的月光与霓虹的彩灯相互融合辉映,交织出亦幻亦真的晕景,一袭直发披肩,柔顺黑亮,额角自己选的那个发夹熠熠生辉,配合那一贴身的芽白V领长裙,衬出那忧柔清丽的脸,如同深山远林,猛然回首,一眼便撞进美仑美涣城堡中遗失记忆的公主,只是太冷静了,礼仪也太佳,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看样子皆受过良好的上流社会的熏陶,那颌首,微微倾身,握手的姿势严然如线毫找不到破绽的商场女精英,这叫他没来由的有些不舒服和不安,好像是抓不住似地,微微漾着手头的红酒,透过酒杯,看着吴悦那娇好的身躯,朦胧之际不禁想起那晚酒醉后与吴悦的亲密情景。
他的第一次,她的第一次,彼此给了对方,尽管最后他得到的是她的一个耳光,但他依然感到幸福,这一感觉一直持续到现在,每次想起都有一种雀跃,幸福的雀跃。
她是他的,永远都是,而他也是她的,无论交往了多少美女、富家小姐,都不及她的一根头发!
她的身体是那么软,在放下表面的强势,底下只剩下了如水的温柔,包裹着他,叫他像是重新获得了新生,铅华洗尽只剩下了本性,他喜欢这样的本性,更感激她让他看到了自己的这种本性。
吴彦并不是个好孩子,家庭的破碎,亲生父亲留下的打骂记忆,使他给自己加上了层外壳,书读得不好、打架是常事、欺软怕硬、偷偷摸摸。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可不这样又能怎样?每次看到母亲哭就烦,看到父亲的脸就像踩在脚下,终于从那样的日子解脱了,母亲成了集团董事长的夫人,而他也一夜成为了富家少爷,尽管这个富家少爷挂个牌。
那时母亲正准备给他改姓,说实话,姓什么他无所谓,没姓更好,他觉得这是在玩个性,只是改了姓是不是就叫人觉得你是在惦记人家的家产啊,他自尊受不了,也就在这个时候吴天雄带着吴悦回来了。
正文 第十四章 甜蜜往事
吴悦是母亲和他一直担心的人,母亲担心的是吴悦接受不了她,而他担心的是吴悦会不会欺负母亲,在这种心理的作用下叫他还没见到吴悦就开始以敌人对待了,见了就马上把自己强横的一面摆在了面前。
他清楚地记得,吴悦当时穿着很普通,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格子长袖衫,扎着一个马尾辫,没有修眉、没有画眼影、没有涂口红,连点淡妆都没有,就那么清清爽爽站在那,刘海很长,遮住了一只眼睛,不时用手理到耳后,下一刻又落了下来。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吴悦主动上前对着母亲微笑,很客气地说话,没有虚情假意,也没有不可一世,淡淡的,随意的,叫人舒服。
他还在想,以后时间长着呢,看你能装多长时间!可后来吴悦便忙学习、忙打工,忙的不见人影,这样的忙人又能和她有什么矛盾呢?
真正与吴悦交往是在一个特殊的情况下。
他打架把人打坏了,人家要私了,那可是一大笔钱,这回他是真的怕了,不敢给母亲说,不愿跟吴天雄说,所有的好哥们都靠边站了,他忽然发现混了这么久在最困难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帮他,咬了咬牙去找吴悦。
不拿钱就绑架,叫吴天雄拿钱来赎人。他知道吴天雄对这个女儿宝贝得紧。
那时的吴彦面子比什么都重要,不怕犯法就怕没面子。
结果吴悦听完他要的钱,问他怎么回事,他不耐烦地说了一遍。
他最讨厌的就是解释,一点耐性都没有。
“告诉他,法律解决,绝不私了。”
“什么!你要送我进监狱吗?”吴彦顿时就瞪起了眼。
“如果你没撒谎,这件打架斗殴事件他们也有错。”
“我当然没撒谎……我,你什么意思?”
吴悦只是说了句。
“没撒谎最好,我是你姐,你得听我的。”
你算我哪门子姐!可这句话吴彦也只是在心里说说。不知道是为了这句话,还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接下来一切都听从了吴悦的安排,而吴悦也为乐他的官司奔波起来。
最后官司赢了,尽管还是花了些钱,但远比私了少得多。
出了法庭他一屁股坐在了马路牙子上,长出口气。
“真*的磨叽!”
是啊,长达三个月的打官司叫他心神疲惫,性子也磨了不少。
吴悦在他的身边坐下。
“所以说像你这么没耐性的人最不愿意用法律解决事情,总想像电影那些高手们,手腕一翻就完事。”
这三个月的相处使来两个人熟悉了很多,说话口气也变得亲切了。
“靠!你不承认麻烦?”吴彦灌了口水。
“是啊,麻烦,所以以后这样的麻烦事还是能少就少。”
“你为什么要帮我?如果我有事就不会分你们家的财产了。”吴彦当时的样子很像乖宝宝在问为什么。
“帮你?怎么是帮你呢?我是在帮我爸。”吴悦从他手上抢过水喝了一口。
吴彦脸有点红,那是他刚喝过的水啊。
“你妈怀孕了,是我爸的孩子,一旦你有了事你妈会怎么样,你妈怎么样了,孩子能好吗?孩子不好,我爸也就不好,所以说你不能有事,而我也是在帮我爸不是帮你,明白?”
“不明白。”自负聪明的吴彦还真没明白,又问了不怕他分财产吗?
“你还是好好学习,看看有关财产的法律再说吧。”
吴彦没有想到吴悦会这么说,不过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看什么财产的法律。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还是看我和我妈不顺眼!你别不承认!”换了个说法。
“谁说我不承认?”
“你?真的看我们不顺眼!”
“是,我不喜欢你妈,确切地说我不喜欢除了我妈之外所有和我爸在一起的女人,可是能怎么办?我不能叫我爸自杀去陪我妈,我也没本事把我妈从地下拉出来,难道你觉得我爸还能为我妈守身如玉一辈子?所以说,死的也就死了,活着的还得活着,你妈挺好,比那些看重我爸钱的女人好得多,即使看重我爸的钱也无所谓,我爸愿意,你妈愿意,愿打愿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要那么幼稚了,好不好。再说对我最重要的人都不在了,什么家产我不稀罕,假如有一天你真的得到了吴氏集团分给我点养老钱就行。”
“你……”吴彦愣愣地看着吴悦。
“其实你就是个大笨蛋!”吴悦看着他道,“我爸跟我讲过你的事,我觉得,你现在的放纵是对你爸犯的错的惩罚,自虐有意思吗?难道一定要缺胳膊断了腿才后悔吗?我告诉你,生活很残酷的,不小心都会点进陷阱里出不来,你还专门找陷阱掉,那时候没人能救你,你的爸可能会抱着你点几滴眼泪,忏悔一番,可是能挽回什么呢?倒霉的还是自己,你说你不是大笨蛋是什么?你现在不愁吃穿、不愁读书没钱还到处惹是生非,自作孽不可活啊!”
“……姐,你现在就像我姥姥……”吴彦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不过,比我姥姥水平高……嘿嘿!”
“那你怎么不叫姥姥!”吴悦给了他一个暴栗。
“嘿嘿!”
这是他第一次叫吴悦姐,从此后也就离不开这个字了,而他们的关系也出奇地好起来,如果没有那件事他们还依然的好,但那件事他从没后悔过,因为那件事在时刻证明着他爱她,而她……也爱他,即使不爱也叫她爱!
吴彦胸口涌出了一股悲壮。
音乐响了起来,吴悦和毕阳旋转在舞池中,吴彦一股妒火袭上,但也无可奈何,知道这一定是吴天雄安排的。
毕阳沉稳着定的带着吴悦旋转,并说着些什么,随后朝她温文一笑,吴悦感怀似地朝他颌首点头微笑,显得默契至极。
吴天雄与夫人对视一眼,与一众世交到一旁坐下,笑声交谈,不时朝舞台中跳得正欢的年轻人点头评论。
第一曲是指定舞伴,刚一结束,吴彦就快步朝吴悦走去,绅士的倾身伸出手,偏头礼貌朝毕阳道。
“交换舞伴?”
吴悦有些气结。
毕阳认识吴彦,看出吴悦不悦,低声问吴悦。
“你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我姐姐不累。”吴彦有点不耐烦了,拾起了吴悦的手。
吴悦僵硬着脸,只得和他滑进舞池。
吴彦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姐,你今晚真漂亮!”吴彦的目光有点灼人。
“爸爸还没跟我谈子公司的人事。”吴悦生硬地道。
吴彦挑挑眉。
“毕阳这个美院研究生都介绍给你了,还没谈?”
吴悦脚步停住转身退出舞池。
“姐,我说的不是你想的个意思。”吴彦跟过来,“你能给一个外人机会,为什么不能给我?”
“吴彦!”吴悦忍无可忍,低声喝道。
吴彦斜斜靠在一边的桌上,审视地看着她。
“我还记得那晚上……”
“吴悦,吴叔叔让你过去一趟,有些世伯想见见你。”毕阳礼貌地打断他们的谈话。
吴悦感激似地看了毕阳一眼。
吴彦对上毕阳哼了一声,对吴悦道。
“姐,你先忙,我一会找你。”说着有挑衅地看了毕阳一眼走了。
吴悦远远朝父亲的方向微笑点点头,侧眼看向晃走的吴彦,忽然觉得自己回来是不是个错误啊。
正文 第十五章 人生如戏
吴悦走了,白天的辛苦疲惫,仍没有使秋泊从失眠中解脱出来,反而用更长的时间在网上和人生如戏聊天。
人生如戏三十七八岁,结婚生子,事业算是小有成就。
他出生农村,为了留在城里娶了条件优越的本市姑娘。
他并不爱她,欺骗着别人委屈着自己,这种捷径属于那种品行极恶劣的男人,他自己评价。
一个男人没有事业就不叫男人,金钱、荣耀、地位决定着你。他说,这也是众多男人给自己开脱的理由。
过去专心做事,现在物质充裕了,压抑的心开始变的不安分,网络是容纳它的最好的方式。
人生如戏对发明网络的人感激涕零。
闲暇时,他就像只蜜蜂一样,在网络里无限的花丛中这飞飞那飞飞。
三十七八岁,不老不小,成熟稳重,又多出几份少年的率真可爱,一切叫他掌握的有分有寸,这才赢得众多虚幻妹妹的青睐。
两年的由浅入深的聊天,使秋泊对这个男人有点迷恋了。
他属于比较诚实的人,除了工作地点、身份证、户口本这种社会公开的身份不谈外,几乎什么都讲。比如结婚了,有儿子了。比如他自己身高中等,样子一般,脾气不好不坏,不是小人,但绝对是个伪君子。有时傻,有时精明,有时吃亏,有时算计别人,哭过、笑过,偶尔想做点坏事。
工作为了养家,不离婚为了孩子,想处个情人,又嫌花费太贵……所以在网上*。
这些林林总总常在秋泊脑海里闪动,时时提醒着一个食尽人间烟火,有血有肉的人。
一句话他太真实了,死去的孟小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曾经人生如戏要求见面,发相片,安装摄像头,都被秋泊坚决生硬地一一拒绝,见他怏怏不快,就百般爱抚几句,那柔情蜜意般的口气,诗一般的谴词造句,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息地灌进人生如戏的脑袋里……连自己都不知道这究竟是真还是假,最后拿出了点诚意——语音聊天。
人生如戏装模做样晕糊了一会,最后总是笑骂着。
“一个巴掌一个甜枣,你*的一定是个狐狸精,媚得男人死了还得对你说声谢谢!”
秋泊歪倚着,一口口吞烟吐雾,回味着与人生如戏聊的每一句,尽管雅俗混杂,荤素搭配,却仍吸引着她一步步靠进。但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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