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钟国龙说:“当时,我问了他一个问题,我问他,他那样地欣赏赵飞虎,那样的欣赏李炎,他更欣赏你,言语里满是对你的喜爱,神龙说,你是他带过的最好的兵,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能超过你。
”
龙云一下子站了起来。居然是惊喜地表情:“他真这么说了?”
“对!他就是这么说地。”旁边陈利华也说。“我们都能看出来。他至今还对你不舍呢!”
龙云忽然大笑。笑得痛快淋漓!笑得泪流满面!低头。抓起一瓶啤酒。一饮而尽!钟国龙吃惊地看着龙云地举动。他和龙云认识五年了。他深知龙云地为人。龙云绝对不是一个好大喜功地人。更不会因为一句赞赏地话而这样地动容。却没想到。这次龙云却一反常态。神龙地一句赞美。居然能让龙云如此反常如此狂喜如此激动。仿佛那是对龙云至高无上地赞美。是最高地荣誉一样!龙云笑着流泪。笑着喝酒。喃喃自语:“首长。这才是你地实话。对吧?对吧?对吧!!”
“中队长。你没事吧?”钟国龙三兄弟吓坏了。都站了起来。
龙云终于从失态中觉醒。使劲擦了擦眼泪。又喝下一大口酒。将自己地激动压了回去。急促地问着钟国龙:“后来呢?他还说什么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离开那支部队地原因地?”
钟国龙见龙云没事,放了心,将那天晚上神龙关于龙云的所有的讲述一字不落地跟龙云讲了,龙云听着,认真地品味着神龙的每一句话,当钟国龙讲到神龙关于给自己的下属找到好的前程而欣慰的时候,他又哭了起来。说真的,除了几年前在长城上龙云因为赵黑虎的牺牲而痛苦失声,钟国龙这是第二次见龙云哭成这样,铁血的龙云,这时候就像一个脆弱的孩
,或者说,就像是一名想家的新兵那样。
“神龙大队长说,他很欣慰,他的兵到了各个基层部队,都没给他丢人。他更欣慰的是,这些他当初割肉一样退回去的兄弟,都有了一个好的前程,有了一个幸福的家。”钟国龙说。
龙云猛地擦干了眼泪,站起身,在饭店的单间里,面朝着只有他才知道的那支神秘部队的方向,庄严地敬了一个军礼。许久,龙云默默地坐下,目光灼灼地说道:“他不叫神龙。他的绰号,叫战神!这个绰号,是前任的军委主席给他起的!”
众人皆惊!
接着,龙云看着钟国龙和陈利华,又说出了更让他俩惊讶的一句话:“你们两个,下次见到他时,你们替我告诉首长,龙云从来没有后悔过在那支部队的每一天,却至今都因为离开它而遗憾。龙云一天都没有忘记首长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也一直都以那支部队的要求而严格要求着自己!请他放心!”
钟国龙和陈利华看着龙云,郑重地点头。不过,他俩同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们还有可能再次见到战神吗?
龙云点了点头,很肯定的样子,这更让钟国龙兄弟迷茫……
这顿饭,龙云喝酒最多,酒量惊人的他,第一次喝得烂醉。龙云坚决不让钟国龙他们扶他,自己摇晃着走出饭店,他找到一部电话,让钟国龙他们离开,自己拨了一个号码,对着电话说了几句。之后,龙云坐到了马路边,钟国龙他们问他要干什么,龙云说:等车。这一坐就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一辆猎豹飞速开了过来,司机居然是给大队长开车的小李,小李和钟国龙他们一起扶龙云上车,直接将他拉回了大队。小李说,是大队长命令他来接龙云的。大队长对于龙云的烂醉始终没有批评过半句,龙云醉了,睡了一天一夜,钟国龙守了他一天一夜,中间李勇军来过一次,钟国龙很惶恐,李勇军却什么都没说,只嘱咐钟国龙好好照顾龙云就走了,钟国龙这才猜到,龙云一定是直接给他打得电话。
等龙云醒来的时候,他站起身,洗了个澡,直接去了训练场。那一天,是钟国龙见到的最疯狂的龙云,一个中队长,训练量超过了所有的队员。此后的日子里,龙云再没提过神龙半句……
出去了几个月,一直忙,回来几天后,除了问候自己的父母,钟国龙想起了两个人,一个自然是薇儿,从他主动提出与薇儿分手,一直到现在,大半年的时间了,他再没有过薇儿的任何消息。钟国龙终于决定再联系薇儿,以前的时候他曾经打过电话,薇儿的手机号码早已经成了空号,她原来的单位也说她辞职了,这次,钟国龙无奈,只好给王雄打电话,要他无论如何要找到薇儿,王雄兄弟接到老大的电话,自然不敢怠慢,发动了所有可以发动的力量,原本王雄是信心十足的,以他在县城里的势力,要找到薇儿似乎没有任何难度,但是最终的结果,王雄不得不忐忑地跟钟国龙说,他没能找到薇儿,薇儿的家早已经换了主人,听那家人讲,薇儿的父亲已经在两年前退休,一家人决定搬回老家去,至于他的老家在那儿,这房子的新主人却无从知道。至于薇儿是否与他父母一起走了,或者是到了别处,根本就无从查起。
钟国龙只好这这事情暂时放下,心里的遗憾越来越大,不断地自责着自己当初的冲动。
他与薇儿,真的今生无缘了吗?
钟国龙关心的第二个人,是复员回到老家的余忠桥。上次与老余通电话的时候,得知了老余的遭遇:他复员回家后,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安置,最终被当地相关部门几乎是搪塞一样地分到了冶炼厂做体力活,这事情老余一直不让钟国龙管——钟国龙似乎也管不了。但是,钟国龙没有一天不担心这个兄弟的。钟国龙将电话打到了老余的家里,接电话的是老余的母亲,余妈妈听到了钟国龙的声音,一番欣喜自不必说,但是钟国龙一提到余忠桥,余妈妈忽然闪烁其词起来!显然,应该是老余嘱咐了自己的妈妈不要跟钟国龙详细讲自己的景况,越是这样,钟国龙越是着急,他几乎可以肯定,老余的景况一定不好,甚至可能比以前更遭,因为他一再追问下,余妈妈甚至哭了起来!最终,余妈妈给了钟国龙儿子单位的电话号码就匆匆挂了电话。
第四卷:刀锋所向 【第668章】 兄弟出路(一)
国龙按照那电话号码打过去,电话一通,就听见了里轰隆声,噪音太大,钟国龙几乎是喊着说自己找余忠桥,对方总算听懂了钟国龙的普通话,放下电话,等了足足十几分钟,电话才被人拿起,传来老余那熟悉的声音。
“老余!是我!”钟国龙欣喜地喊。
“国龙?是你吗?”电话那边,余忠桥既惊喜又意外,钟国龙告诉他,是余妈妈告诉的他单位的电话,钟国龙问他:“兄弟,你在什么单位呢?怎么这么乱啊?”
“没事没事。”老余连忙喊,“国龙,你等一下,我告诉你一个别的号码,这里太乱!你等十分钟再打过去!”
余忠桥告诉了钟国龙一个号码,钟国龙十分钟之后按照那个号码打过去,余忠桥很快就接了:“不好意思兄弟,我没带电话卡,这是公用电话,我……单位太吵。”
“老余,你现在在什么单位啊?”钟国龙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一个……公司。”老余支吾地说。
“公司?做什么的?”钟国龙问,“你不在冶炼厂了?”
“早不在了。”余忠桥故做轻松地说:“冶炼厂已经倒闭了,工资都发不出来。我就自己找了个工作。”
“自己找的?”钟国龙意外,“这是什么公司呢?”
“一个……工厂,活儿挺轻松的,工资也准时开,挺好。”老余几乎是抢着强调这公司不错,他越是这样钟国龙越能肯定,这公司绝对不好。那嘈杂的声音,明明是车辆、机器的轰鸣,怎么可能是轻松的公司呢?
再往下聊。老余就故意不谈自己了。他告诉钟国龙。爷爷奶奶相继在几个月前去世了。弟弟忠路还在北京上大学。自己地老婆在一家编织袋厂上班。工资不高。但是毕竟是女人。很稳定就不错了。聊了半天。余忠桥总是一口三个好。好象自己过得很幸福很知足。最后。余忠桥说自己公司还有急事。匆匆地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钟国龙地疑惑更大了。正好刘强和陈利华回来了。三个兄弟一商量。都觉得事情不对。钟国龙忽然想起。自己给忠路寄过几次钱。也通过信。日记本上记着忠路地电话呢。
他连忙把那电话找出来。按照号码打到了北京某艺术学院忠路地宿舍里。
接电话地正是忠路。一听是钟国龙地声音。忠路真像听到亲哥哥地声音一样地惊喜。
“忠路。哥问你个事情。你必须要如实回答我!”钟国龙严肃地说。
“国龙哥。什么事啊?你问吧。我肯定跟你说实话。”
钟国龙顿了顿,认真地问:“忠路,你老实告诉我,你哥哥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工作呢?”
电话那边,忽然沉默起来,过了几秒,忠路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钟国龙心里一紧,忙问他怎么回事,忠路哭着说:“国龙哥,你可千万别跟我哥说是我告诉你的,他好几回打电话都嘱咐我,说不让我跟你说。我哥现在在一个建筑工地做小工呢!”
“什么??”钟国龙脑子嗡地一声,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做小工?什么小工?”
忠路哭着说:“我哥分配的那个冶炼厂倒闭了之后,他就一直没事做,后来,我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了,家里又欠了不少的钱来安葬他们。我哥没办法,就去建筑工地找了个临时工,每天早上七点就起床,给人家推砖,运水泥,轧钢筋,一干就是到天黑,一天才赚30块钱。他现在住在工棚里,十天半月也回不了一次家……”
钟国龙当场就惊呆了:“推砖?运水泥?你哥那腿……”
“国龙哥我跟你说实话吧,要不是我哥死活不同意,我早退学回家帮他了!我哥的腿,那儿干得了那样的重活儿啊?我嫂子跟我说,他每天那么干,没命地干,就怕工头嫌他的腿不灵活把他给辞退,他拖着腿拼命地干活,每天到晚上腿累得都动弹不了,钻心地疼啊!我嫂子说,我哥要再这样干下去,早晚那腿得坏掉,到时候……国龙哥,我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哥吧,我哥快累死了……”
后面忠路说了些什么,钟国龙全都没听见,钟国龙就感觉一股无名的怒火,直冲脑门,一个四级伤残军人,国家二等功臣,得到就是这样的结果吗?放下电话,钟国龙把事情跟俩兄弟讲了,刘强和陈利华都快气疯了,尤其是刘强,吼着说要跟大队长请假,去湖北一趟把老余当地的民政复转军
部门给砸个稀烂!
“老六,这不是咱们应该做的。”钟国龙无奈地说,的确,他们身在部队,地方上的事情他们没办法插手,别说是他们,这样的事情就是摆在大队长李勇军面前,他也一定很为难。
钟国龙忍着悲痛,再次打通了余忠桥“公司”的电话,等了好久,;老余一接电话,钟国龙就彻底爆发了:“余忠桥!你个混蛋!你为什么不说实话?你不要命了?你能推砖吗?你***能干重体力活吗?你还想瞒我们兄弟到什么时候?”
电话那边,余忠桥凄惨地说:“兄弟,我瞒着你,是怕你着急。我……没办法。忠路要上学,家里那么多的债务,我妈妈要种地。你嫂子跟了我,我总不能让她这样跟我一辈子吧?我现在就有俩想法,我要是能干点活赚点钱,就算我的本事,我要是累死了,也好不拖累你嫂子,我毕竟是个废人……”
“你这是狗屁想法!”钟国龙怒气冲冲地说:“你别管了!这事情交给我!”
“国龙!国龙你听我说!”余忠桥吓了一跳,赶紧在那头儿喊:“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胡来!还有,这事情你无论如何答应我别让中队长知道,他要是知道,干着急。我这儿你不要管了,我过得去,我现在干着体力活呢,可是我也学习呢,我跟大工们学泥瓦工呢,等我学出来,我……”
“你学什么学?你还想拖着一条腿站到高架上垒墙啊?”钟国龙吼,“你等我电话吧!”
不等余忠桥说完,钟国龙挂了电话,转身冲俩兄弟说:“咱们得帮他!”
“怎么帮?”俩人一起苦恼地问。
钟国龙想了想,随即拨通了王雄的电话……
“老大,什么事?”聪明的王雄一听到钟国龙那语气,就知道老大找他有急事。
钟国龙严肃地问他:“老三,你认我这个兄弟是吧?”
王雄惊讶地说:“老大,你这是怎么了?喝多了?我王雄要是不认你,我还是人吗?我天打雷劈我!”
“好,那就好!”钟国龙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那我就再让你认一个兄弟。他叫余忠桥,湖北人,是我的生死兄弟。
他复员了,腿残了,现在在工地上当小工呢。我和老四老六我们都为这个兄弟操心到家了。你得帮他。第一,你给他找个工作和住处,就在咱们县城。要找一个稳定的能干一辈子的工作,一个不用干体力活的工作。第二,你别想把他安排到你那儿,他不会去我也不让他去,你得另外给他找地方。老三,你给我个痛快话,你帮还是不帮,你要是帮不了,我不怪你,你要是帮了我这个忙,我钟国龙欠你个大人情!”
“老大!你今天是怎么了?喝多了?”王雄急了,大声喊道:“这个忙,我一定帮!我帮到底,你把你后面的话收回去!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了,谁欠谁的情?”
“那好!我等你消息!”钟国龙说。
王雄挂了电话,眉头皱了起来,说心里话,这还是钟国龙第一次这么跟他说话,他能从钟国龙的话里领悟到几层的意思:第一,这个余忠桥与老大的关系,绝对不一般。第二,钟国龙是把所有的寄托都放到了他的身上。第三,这个帮他要是不帮,对不起钟国龙。王雄这几年与钟国龙走的路不同了,思想也不同了,但是,那份兄弟的感情却一天也没淡过,这个忙,王雄决定,无论如何要帮!
王雄操起电话,给老蒋打了过去,老蒋很快接了电话:“王董事长,什么指示?”
“老二,你就别跟我斗气了好不好?”王雄皱着眉头说。
“我没跟你斗气呀王董事长,你不是我的董事长吗?”老蒋在电话那边有些不冷不热。
王雄急了,大声吼道:“老二,我可跟你说,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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