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清墨轩正院书房,湘绣鼓起勇气,双上一闭,轻轻叩门,娇声道:“侯爷,大小姐怕您写奏折太晚太过劳累,谴奴婢给您送些冰镇杨梅来。”
“进来吧!”里面传来南宫昊天冷峻的声音。
湘绣一颗心扑通直跳,轻轻推开门,一开门,便看到坐在案前、丰神俊朗的南宫昊天,一张小脸登时微红,娇媚的上前,温柔的将梅子放在案前,小手绞着手绢,一副女儿家的羞态。
南宫昊天正在为奏折烦恼,一抬眸便看到一袭美艳的佳人,不由得眼前一亮,“你是婳儿房里的湘绣,竟出落得这么水灵了。”
湘绣穿了一件极薄的玄色紫绫纱袄儿,髻边两束黑发荡在胸前,身子微微一倾,胸处的春光登时一览无余,再加上袄儿极薄,将她窈窕美好的身段勾勒出来,那媚眼一笑,红唇妖娆,简直是风情十足的小妖精,看得南宫昊天喉咙直干涩。
侯爷竟知道她,湘绣一听有戏,忙莺歌婉转的朝南宫昊天抛了个媚眼,“奴婢正是,侯爷累了吗,奴婢来给您捶捶背。”
有美人服侍,南宫昊天岂有不应之理,他是食色性也的男人,看中丫鬟是常事,只是这湘绣以前是婳儿房里的,他做父亲的不好染指,如今她主动送上门来,深更露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自然忍不住了。
湘绣见南宫昊天不发话,知道他应了,忙跑到他身后,小手开始在他身上轻捶起来,捶着捶着,她只觉头发昏,身子发热,欲火难耐,身上似有一团火喷薄而出。
她忍不住将身子贴向南宫昊天,在他身上肆意的摩梭,小脸涨红,红唇在男人耳边轻轻吹气,摸南宫昊天的手也更温柔起来,样子浪靡至极。
南宫昊天正值盛年,哪禁得住美人这么诱惑,当即一把捏住湘绣的手,温情的看着她,嘶哑的道:“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湘绣,本侯喜欢你。”
说完,他一把抱起湘绣,将她抱到床上,身子重重贴了下去,此时的湘绣,一脸娇媚,更是欲火焚身的主动贴了上去,不一会儿,两个早就看对眼了的人,迅速进入状态,一阵巫山云雨。
南宫昊天吃久了苏姨娘那种味道,如今来了个新鲜幼嫩的美人,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一颗心全在湘绣身上,一下子把苏姨娘抛到九霄云外。
湘绣得承恩宠,更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现在,看苏姨娘能不能对她大呼小叫,她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她再也不要受穷,她要过人上人的日子。
第二日
藕香院里,苏姨娘洗漱完毕,在费心的挑选衣裳,看哪件够妖媚,好勾引侯爷。
她挑了件玄色缎金锦绣襦裙,头戴一副金丝冠儿,脚踏织金潞绸小羊皮金云头鞋儿,鬓斜插金镶宝钿花鸾凤簪,瞅瞅铜镜中明艳生姿的自己,扯着嘴角冷笑一记。
正在这时,满头大汗的浅裳提着裙子跑了进来,一进来就气喘吁吁的道:“姨娘,不好了。”
苏姨娘冷怒的扫了浅裳一眼,沉声斥道:“嚷什么嚷,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
浅裳委屈的瘪了下嘴,一脸的不服气,挑眉拔高音调道:“回姨娘,刚才我去厨房拿吃食时,听老爷身边的大丫头玉璇说,昨夜湘绣那贱蹄子爬上侯爷的床了,她们早上看她从侯爷书房脸红心跳、衣衫凌乱的跑出来,听说侯爷很喜欢她,特命小厨房给她做了吃食,还说要升她为姨娘!”
“什么?昨夜是湘绣那小贱人伺侯的老爷?”苏姨娘一听,登时气得脸色煞白,猛地跳起来,夺过浅裳手中的红枣莲子羹,砰的一声摔在地上,砸得满地狼藉。
☆、第041章暗整湘绣中
“我早就知道那贱人不安好心,成天穿得花枝招展的,就为了勾引侯爷,本以为把她放在南宫婳房里,侯爷便不好染指女儿的下人,没想到她竟这么没脸没皮,一门心思的要爬侯爷的床。要不是她对我有用,我早除掉她了,她是不是想死?”苏姨娘气得脸色铁青,没经过她的允许,她的丫头谁敢爬侯爷的床?
周嬷嬷转了转眸,也气愤的道:“没想到湘绣平时唯唯诺诺,却是个有主见的,主动送上门去,不长眼的东西,这种货色老爷也要。不过她再不要脸,也架不住老爷喜欢,我的小姐,这下子你千万不能生气,这不正中了那头的意?你要忍,要装得贤惠体贴,当着老爷的面还得对湘绣好,这样才能拴住老爷的心,切不可再像以前那样胡闹了。”
周嬷嬷说完,独自寻了把海棠式开光墩坐下,又把苏姨娘拉到一边的四开光弦纹墩子上坐下,苏姨娘坐定后,一脸不悦的道:“那个谗言妖媚的狐媚子!要不是昨夜身子不适,怎么会便宜那贱婢?也不知道她从哪学来的狐狸精的烂伎俩,我早就明里暗里的警告过她,叫她别痴心妄想,如今她硬是飞上枝头当姨娘了,一个贱婢也敢和我平起平坐,我定要好好收拾下她。”
“哎哟我的姨娘,您千万别这么做,我总感觉这事不对劲,湘绣再狐媚,胆子也小,哪敢违您的意接近侯爷?我看她定是受人蛊惑或指使,否则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这个时候,姨娘你更要谨小慎微,摆出一副当家主母的派头来,给老爷留一个宽容知礼的印象,大度的接纳她,先把她往高了捧,找准时机咱们再打发了她。”
周嬷嬷劝累了,赶紧喝了一口茶润喉,苏姨娘则忿忿不平的绷着脸,知道有周嬷嬷在,她要做什么她都拦着,索性阴测测的道:“嬷嬷,先别说这些,你去帮我寻样东西来。”
周嬷嬷知道苏姨娘这性子,有时候很温和,有时候却很急,只好叹了口气,“总之,一切等我回来了您再决定,切不可贸然行事。”
“哎呀我的嬷嬷,我知道了,你就快去吧。”苏姨娘没好气的瞥了周嬷嬷一眼,见周嬷嬷抬脚出了门,这才冷哼一声,有周嬷嬷在,她什么事都做不成,最近是越来越倒霉了,事事都被南宫婳和老太太打压。
南宫婳?
想起这个,苏姨娘绞紧手中汗巾,眉锋一转,一股不好的预感袭进她心头,难不成,湘绣的事,与南宫婳有关?
“浅裳,派人去把湘绣那贱婢抓来,我要亲自恭喜她。”
苏姨娘咬碎一口银牙,气得浑身发颤,就是夫人身子稍好些,老爷也没歇在她房里,最近都是她一人独得宠爱,如今有个丫头来分半杯羹,她怎么不气。
湘绣新获宠幸,一大清早便得意的在侯府四窜,享受别人羡慕高捧的目光,窜了好一会儿,她这才趾高气昂的准备回飞羽院。
早晨起床时,老爷可说了,要抬她为姨娘,如今老爷眼里只有她,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把,看谁还敢拿脸子给她瞧。
正穿过垂花门时,湘绣看到迎面走过来的浅裳,神情微地一怔,心里闪过一缕害怕,准备转身换路走。
谁知浅裳眼尖,早已飞快的追上去,一把拉住湘绣,冷哼一声,拔高音调道:“哟,如今湘绣成了姨娘,竟要躲着平时这些小姐妹了?”
湘绣神色微冷,苏姨娘的手段她不是没见识过,想想心里就觉得后怕,忙尴尬的推开浅裳,“我这不是没看见么,如果浅裳妹妹没事,我先回飞羽院干活了。”
说完湘绣就要走,却被浅裳又一把拉住,“先别走!姨娘要我带你去藕香院,她要亲自恭喜你成为姨娘,跟我走吧!”
浅裳说完,露了一个阴冷的表情,湘绣这下不去也得去,心道,她现在可是老爷的人,谅姨娘再大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她做什么。
想到这里,湘绣头一抬,跟着浅裳就朝藕香院走去。
到了藕香院,湘绣便听见里面剪子咔嚓咔嚓的响声,吓得她步子一僵,再进到主屋时,发现苏姨娘正操起剪子,哗哗的剪绿袖牵着的那些华贵衣裳。
一看到湘绣进来,苏姨娘神色一冽,冷冷挑眉,朝湘绣斥道:“跪下!”
湘绣一惊,若是以前,早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跪了,可如今她是侯爷的女人,过不了多久就与苏姨娘平起平坐,苏姨娘凭什么叫她跪,她又不低人一等。
想到这里,湘绣将头扬得高高的,身板挺得很直,转了转眼珠,冷声道:“奴婢犯了何错,姨娘要罚奴婢跪?”
苏姨娘冰冷的勾起唇角,看着湘绣脖子、耳根上的红痕,双眸如刀子似的剜向湘绣,冷冰冰的道:“大胆贱婢,眼睛长头顶了!见到我竟敢不行礼,如此不知礼数,今天我定要给你番教训,雨、林、风、木,给我掌她的嘴!”
苏姨娘才吩咐完,边上早围拢的雨、林、风、木四婆子陡地冲上去,雨、林两婶子架住湘绣,一脚踢在她后腿上,将她踢跪在地上,风、木两婶子则目眦欲裂,挽起袖子,扬起满是老茧的手,啪的一巴掌朝湘绣打去。
紧急着,又是两巴掌,风、木两爪牙恶狠狠的瞪着眼睛,一边煽巴掌一边口吐唾沫骂道:“好你个不长眼的贱蹄子,见到姨娘不行礼,还目无尊卑,不就是被侯爷玩了一晚,你真以为自己成姨娘了?”
湘绣疼得满脸火辣,才一开口就被打了几巴掌,嘴都差点给打歪了,她愤恨的盯着苏姨娘,大声骂道:“姨娘这样动用私刑,要让侯爷知道了,你不怕他替我报仇么?”
苏姨娘扬起剪子,轻轻吹了吹手中的布屑,不屑的道:“你不过是我跟前的一条狗,我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你还敢犟嘴?风婶子,看来这贱婢还不知道错,你们给我狠狠的打,给她长点教训,看她以后还敢嚣张!”
这下子,风、木两婶子更是使足了劲的打,不一会儿,湘绣一张脸就被打出了血,她一张脸红肿青紫,眼睛乌青,手臂、大腿被几名婆子掐得到处紫黑,样子狼狈不堪,不复之前的美貌,看上去丑陋无比。
四个婆子打累了,苏姨娘这才冷地挥手,招呼大家停止殴打湘绣,此时的湘绣半跪在地上,嘴角潺潺流血,差点被撕破了,她不敢再怨恨的盯着苏姨娘,改方才的嚣张之色,像条狗似的匍匐在地,小声求饶道:“求姨娘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靠近侯爷,呜呜,好疼……”
☆、第042章暗整湘绣下
苏姨娘冷笑一声,眼梢微挑,把玩着手中剪子,“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受不起,侯爷这么喜欢你,我哪敢动他的人?我要是不让你靠近她,不就成善妒的妒妇了么,侯爷可不喜欢这样的女人。你要按我的吩咐去做,我就饶你一条贱命,否则,我立马把你推下荷花池,再告诉侯爷,你是失足落水,到那时,可没人给你申冤。”
“我不要下荷花池,求姨娘饶命,姨娘说什么奴婢都做,奴婢生是姨娘的人,死是姨娘的鬼,此生此世,永远为姨娘做牛做马,以后奴婢再也不敢去惹侯爷,求姨娘开恩!”湘绣吓得浑身颤抖,忙给苏姨娘磕了个头。
苏姨娘冷冷勾起唇角,抬了下眼皮,眼神锋利无比,阴狠的道:“我要你去告诉侯爷,你这伤是南宫婳打的,就说她见你夜不归宿,说你不懂规矩,又因她之前与你有过节,便趁此机会对你痛下狠手。记住,你要一口咬定是她打的,你要敢提我半个字,你的家人都别想活了,你自己考虑清楚!”
只要湘绣一口咬定,到时候不仅老爷、老太太会盛怒,且这事传出去后,会让所有京城的人恨上南宫婳,治她一个刻薄下人的罪名,看她坏了名声,还如何飞得起来。
湘绣早被打得浑身发软,又怕苏姨娘伤害自己的家人,思忖一下,随即连连点头,“奴婢这就去告诉侯爷,大小姐打了奴婢,求侯爷给奴婢作主。”
湘绣说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边上的浅裳见状,忙支会绿袖悄悄跟上去。
湘绣一跑出藕香院,正要往侯爷的清墨轩跑,一转身就撞上端着糕点的玉萼,吓得她啊的尖叫一声,汗毛竖立。
玉萼见湘绣全身是伤,登时看向湘绣,故作关切的道:“湘绣妹妹,你这是怎么了?瞧你,怎么折腾成这个模样,昨晚一夜不见,让大小姐一顿好找,我听说昨夜你伺侯了侯爷,怎生弄得这么狼狈?”
湘绣喘了口气,心中只记挂着苏姨娘的吩咐,推开玉萼就准备往前跑,玉萼则一把将她拦住,抬高眉头,冷声道:“你以为你栽赃我们大小姐,帮了苏姨娘,你就不会死么?苏姨娘出了名的善妒,只要敢跟她抢侯爷的人,都没好下场,你的家人全握在侯府,不仅苏姨娘可以处置,我们大小姐照样可以处置。到时候闹起来,我看老太太是听苏姨娘的,还是我们大小姐的,你想活命,想保全家人,就跟我去见大小姐。”
湘绣登时觉得牙齿打颤,苏姨娘才吩咐的事,玉萼是怎么知道的,想起苏姨娘刚才的狠毒,湘绣不由得忌惮起来。
玉萼说得对,就算她帮了苏姨娘,苏姨娘还是会整死她,且大小姐也有权利处置她的家人,她和老太太都不喜欢苏姨娘,这样自己就有了帮手,如今和大小姐联合,才是保命的上策。
湘绣玉萼一走,后边花丛中的绿袖迅速冒了出来,将她们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朵里,呸了一记后,迅速跑回藕香院,朝正在砸罐子的苏姨娘将玉萼的话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遍。
苏姨娘一听,登时挑高眉毛,怀疑的扫了屋子内的丫鬟婆子一眼,又冷冷睨向浅裳,“才发生的事,她竟知道得这样清楚,难不成,我屋里出了内鬼?”
婆子们一听,全都惊慌的跪下来,纷纷摇头道:“姨娘明鉴,奴婢们一心忠于姨娘,绝不敢背叛姨娘。”
苏姨娘冷哼一记,知道现在查也查不出那内鬼,不如暂时忍住,再静观其变,让那内鬼露出马脚,再好好治她。
想起自己铺垫好的事情被南宫婳横插一脚,苏姨娘怒地拂上桌上的茶碗,茶碗一股脑儿砸在地上,溅得劈里啪啦的响,她双眸睨向门外,望着对面东南角方向,咬切切齿的道:“好个贱婢,敢背叛我,她等着。”
如今老爷不在府中,她必须先等到老爷下朝,抢先稳住他,否则让他知道湘绣出事,定会怨她。
午后,太阳慵懒的照进飞羽院,天空碧玉如洗,似挂上一条绿色的缎带,南宫婳坐在纱窗下,靠在荷亭儿戏图枕屏上,想起前世湘绣对自己的背叛,她就恨不得拆她的骨。
她对湘绣亲如姐妹,什么好的都紧着她,就因为她嘴甜会说话,把她哄得团团转,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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