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把你那块肉给我尝尝,行吗?”
美女:“当然可以。”她这时候其实有些知道同事是欺负她,但她不在乎。
同事:“听说你和上司搭上了,不过我觉得那不是你的类型。”
美女:“哦,你说得对,我或许可以把每天落的头发留起来,做个发套送他,额~”第二天接到辞退信依旧很淡定。
同事都以为她傻大姐,有胸无脑,动不动就很诡异地哭着进公司。其实美女没见医生之前,一直抱着这不是病这不是病的想法,十几年□着不去看医生。那个医生是看她自然流泪,自发地给她用了近红外光谱,然后……美女狂暴了,此恨绵绵无绝期。
“……”
段亦微看着这个狂躁地冲他飚英语的外国女人,勉强能听清楚的是fu**,sh**,fu**,sh**,皱着眉瞄了眼穿着高跟鞋比他还高几厘米的女人,犹豫地问:“你有什么事吗?”
那美女被噎得打了个嗝,挑着眉角看了眼娃娃一样的亦微,蹲□去亦微脚下抽东西。亦微吓到,跳到一边,脚下露一张纸,竟然还很干净,所以这纸是自己要跟着亦微走的吗?美女又骂骂咧咧几句,踢踢踏踏往回走了几步,回头对亦微竖了个中指。
亦微
这个姿势其实有些明白的,在T大的时候,有几个外校生对骆久思做过这个动作,因为他们吹完口哨,骆久思冷漠地回头,一来发现短长发的高个美女原来是美男,二来,骆久思面瘫脸冷气全开,让他们觉得自己被蔑视了,不爽之下对骆久思比中指。
亦微问身边的骆久思:“那是什么意思?”
骆久思:“竖中指。”
亦微听完“哦”,总觉得这回答少了点什么。
后来在很多和骆久思一起看的电影里都看到过这个姿势,养成了个很怪地习惯,那就是每次有这个动作,亦微看完总要凉凉地偷瞄一眼骆久思,后者没反应,眼睛看屏幕,手拿一袋包装和周围人袋子里颜色格格不入的零嘴,发现他转着头面向自己,就剥出来一颗巧克力捏手指上,喂他嘴里,然后继续看电影。
鉴于欧美大片竖中指这动作太多,亦微就老是会分心,最后面,久思喂东西过来就猛摇头了,推着他手往高处喂。进口巧克力再好吃,吃多了也腻啊,又不是骆久思,那么喜甜。
然后回去的路上骆久思负责给段亦微讲解那部电影,非轻松向的电影,错过一秒情节就不太接得上,所以……
那张被段亦微踩过的纸,美女直接用了,也没拿去重新印,她想跳槽,出错也没事。但是骆久思接过来以后却是愣住了,眼睛直直得盯着上面浅浅的脚印,很奇怪的一个印子。
美女看着老板慌慌张张起身冲出办公室,抽着嘴角,小声骂了句,骆久思又回来问:“那个人在哪?”西服外套的角被勾住了也不在意。
美女胸确实很大,但是脑容量也不小,所以她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安全通道,现在应该在二十三楼。”
骆久思乘电梯到二十三楼没有看见亦微,跑到底楼也没有看见他,有些烦躁地打了个电话:“妈,亦微,你们,是不是在H国。”
接电话的是段闲知,被叫妈还愣了愣,反应过来点点头,紧接着急切地说:“怎么,没见着亦微那孩子吗?他去找你了。”
骆久思:“你们在哪,我去找你……”还没有说完,电话里听见亦微的尖叫声:“不要,不要他过来……”骆久思脸沉了沉,额发掉落下来,没有原谅我吗?
等骆久思下定决心要把亦微留在H国陪自己时,发现章宛筠已经带着他回国了,说他情绪很不好。
没有细说,骆久思有些力不从心,突然就觉得好疲惫。其实亦微就是深深地误会自己被别人干了,配不上久思了,陷入那
个泥潭出不来,连累久思后两年跟打了鸡血似的玩命地拼,提前一年修成EMBA,公司做大实名上市,然后回国,一年内都是偷摸着关注亦微,把班柏弄成神经质。
没错啊,骆久思其实只在H国呆了四年,公司进入轨道以后他就回国了,专门找好角度在亦微眼前晃一晃,跟当初追亦微的关溪一个反应。其实也忍不了那么久,主要亦微那一年几乎都在外地为他的摄影专辑采风,骆久思能和他在同一个城市也只是那最后的两个月。
段亦微回国以后,着实落寞了一阵子,班柏觉得他像一只蹲着看夕阳的猫,问他你怎么了。他答毕业后不想做这个专业,有些失落。
段亦微选择工商管理只是为了和骆久思形影不离,被骆久思带得有些失去自我了,但是真不做这个了,又觉得离骆久思更远了,所以情绪有些不好。
后来偷偷摸摸去支教,班柏一点知觉都没有,以为他在家呢,休假的时候去看他:“啊,什么,去上北西部支教了?”
想了想,总觉得那离家出走的一个星期以后,亦微浑身都散发一种暮气沉沉的气息。这的确,他这阵子都很绝望,后来拍出来的照片每一张都带一种悲愁,但每一种又都不一样。死孩子这回怎么撬也不开,嘴里什么都漏不出来,所以他们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了。
亦微嘴不紧,简直是没有防备心的,看他面对邵剑波,那个鲁智深一样的男人就知道了,不过对于这件事,他心里有深深的恐惧,觉得说出来他就完了。
支教了一个学期就回来了,段亦微不属于那里……那座山也容不下段亦微。原因?
骆氏请了老师过去,所以段亦微被客气地送出来了。
怎么可能让他留在那里。章宛筠听到亦微透露要留下的意思,慌了,马上跟段闲知商量,然后……骆久思就知道了,在H国失眠了一周,睡一会儿就被吓醒一会儿。烙饼似的翻来覆去,拿出一叠照片,翻一张骂一声“小坏蛋”。
段亦微在那个小山村,他妈妈给了台阶也采取了措施,他恹了吧唧就回来了。
自己教书才知道看到学生的错题有多心焦。
也想到自己在高三的那段时间,被骆久思逼着学习,学习,其实这没什么,但是亦微还不是赌气地自己一个人跑食堂嚼饭粒,这个原因……
“你就不能把叉打小一点吗?”被烫伤的肩膀好了,他们也和好了,亦微捧着手里明晃晃几个大红叉的试卷,黑着脸看坐在一边的骆久思。
骆久思在这方面绝壁就粗糙了,那叉大得,亦微就是被这个气得闹脾气的,大叉一眼就能看见,即使错三个题也能盖着半张试卷了,一目了然。拿眼睛气闷地委屈地瞪骆久思,他看不懂,然后就爆发了,太讨厌了。
第二天段亦微发现骆久思发的让做的数学试卷上,竟然全部都是大大的红勾,美得冒泡,以为自己全部做对了。喜滋滋得一个一个大勾勾摸下来,看到咪咪小一个叉在题下,脸又黑了黑,太讨厌了。
小叉叉多温柔,所以段亦微给他教的学生也是打那样的,但是太小,学生竟然发现不了,不禁惆怅地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没什么说的了,筒子们给力啊
☆、嗡嗡嗡
大学生活说结束就结束了,亦微的毕业照里没有骆久思。
喜欢上摄影,和熊兮和有点关系。
熊兮和学的是计算机相关专业,对网页设计很精通,在亦微他们宿舍隔壁住了四年,但真正走进他们604的次数并不多。
记得熊兮和第一次过去,给了段亦微一张很惊艳的照片。那张照片段亦微自己见过几次,之后就都是骆久思收着。
这些都跟段亦微决定学习摄影没大关系,是那堆几乎堆了一箱子的骆久思拍的照片,堆在段亦微家的小别墅,堆在段亦微房间的照片。
那段时间,骆久思刚离开的时候,段亦微跳着脚在房间里面蹦跶,边哭边跳,脚丫子全跺在那堆照片上,散成一涂地,铺满整个房间的地板。然后段亦微发现里面除了他们两的合照,几乎没有骆久思的单照,眼泪簌簌不争气地掉,骆久思明明给过他一个他自己的相机的。
“我对你一点都不好。”段亦微喃喃自语,好像他只给了骆久思爱情,但是其他的,关心,照顾,全都没有。
是啊,骆久思当年发烧的身体躺在他身边,并平时凉那么多,他也没有发现。段亦微是没有照顾过骆久思,连要他好好学的厨艺也耍赖撒娇赖掉了。
也是那个时候,段亦微脑子里面有了一个想法,临近毕业之前,床前放着骆久思的相机。不仅仅班柏,段氏夫妇也觉得自己儿子的形象实在不适合做摄影师。
用脚蹬蹬被子,嘴里喃喃:“三年了。”翻个身睡着了。
这边骆久思在开庆功会,三年之后他拿到了他父亲骆钦要求的学位,并且成功的完成历时两个月的一件大案子,银行也在今天接收本票。
因为这一成功,加上一位自己贴上来为骆久思写了推荐信的权威,他所读院校破例提前录取了骆久思,又提前为他颁发了证书,将他的三年工作经验算作八年,也因此骆久思一不小心变成了该校史上最年轻的EMBA优秀学员。
秋天了,又是一年。
今天骆久思去机场送骆闻阅回国,他们的课程已经都结束了。骆久思一脸肃穆站在后面,拍拍骆闻阅头:“回去以后去看看水涛吧。”
骆闻阅难过地看了眼骆久思,点点头,边走边大喊:“哥,我走了。”
骆久思站在远处点了下头,风衣角擦不到任何人,他站在那里,感觉周围就会变得好空好空,骆闻阅极力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能站在他身边的,只能是那个人。
只能是那个人吗?
骆闻阅来H国,完全是为了追骆久思的脚步,四年之后离开,其实心里很压抑,不知道自己都在做什么。想到自己的弟弟骆水涛,骆闻阅把头转向窗外……脸色有些僵硬又有些晦暗不明。
那天骆闻阅把骆久思的手放到自己衣服里,骆水涛走了进来,冲过去要把骆久思弄醒,怎么可能醒来,骆闻阅给他喝的水里加了些安眠药,其实没什么,骆久思太拼了,已经两天没有休息了,他是没办法的办法。情不自禁就拉着他手放进自己的衣服里面了,即使知道他睡着,也给他蒙上了眼睛,不想他看见自己的脸。
骆水涛摇晃骆久思的身体,表情有些狰狞。骆闻阅比他晚两年来H国,刚过来的时候他很开心,但是看他哥一空就跑到骆久思的公司去,心里面的阴暗像野草一样长。七岁那年想让骆久思消失,他一直都记得,那天不小心滑入水里,是真的滑入了水里,但假装被水草缠住脚却是骗骆久思的,他想也没想就跳下来救骆水涛。
骆水涛上岸以后看着骆久思浮浮沉沉,心里面有想去救他的念头,但都被另一个想法压下去了。
他死了,变成骆氏主人的会是他哥,或者……自己!
才七岁,已经七岁,七岁的你多懵懂?我看得懂所有人微笑嘴脸下狠辣的恶毒。骆水涛二十岁大学毕业,其实两年前就可以回国了,但是他一直逗留H国,不知原因。
骆久思让骆闻阅去看看骆水涛,是因为他现在在戒毒所。
不过骆闻阅刚知道骆水涛吸毒时一点惊讶都没有,仅仅只是说了句:“原来如此。”
逗留H国的原因不问自明。况且,那次骆水涛怎么都弄不醒骆久思,阴毒地笑着,粗暴地推开他哥骆闻阅,从包里面拿出一管注射液要扎进骆久思的手臂,被骆闻阅用腿剪了一下,扎进了他自己的腿里。
骆水涛疯癫着叫:“我死,还是他死,我死,还是他死……”
骆闻阅看着他跌跌撞撞地出门,有些担心,追了几步,看见他被另一群人带走了,那些人他在骆水涛的公寓见过,五毒份子,回头看了看门里,想想便没有追上去。
骆久思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八点了,在骆闻阅的公寓里面,喃喃地问:“这是……”走出来看见沙发上的骆闻阅,推推他:“闻阅,去床上睡吧,哥要去上班了。”
骆闻阅假装不醒,骆久思拿了个毯子给他盖了,就离开了。
骆闻阅手里捏着被角,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哥骆久思明明都会抱
那个人进屋睡觉。
骆久思和段亦微在周末要么待段家要么待骆家,但是在骆家的时候,总是能碰见骆闻阅,西音搅拌着米糊,喂一口小妙,看一眼骆闻阅,对亦微说:“这是小思叔叔的儿子,叫闻阅,你见过的,不过……”调侃地拉拉坐一边看她喂东西的亦微脸,继续道:“看你鼻涕眼泪泡泡的,可能没看清。怎么样是不是长得和久思有些像?”
亦微手伸过去擦擦小妙嘴边,转头看了眼骆闻阅,小妙撅着嘴等着亦微给擦右边,一看之下,也板着脸伸着脖子看过去,亦微转头回来就把小妙的胖脸撞了一撞,小妙刚三岁,能走路,说话可溜,不像亦微四岁还不会张嘴。
小胖脸皱成团,右边还粘着玉米片,藕一样的手伸上前揪亦微脸,左右往外拉,亦微木愣愣地任他拉,胖小妙转手又去拉自己脸,把玉米片拉得掉下来,转头看他妈西音,“啊~”张嘴。
西音赶紧喂了口,小妙含着米糊:“哥哥,看我,看我!”
亦微盯着小妙:“哦,看你,看你。”
小妙吞了米糊,指指骆久思,奶声奶气地说:“哥哥,你看他。”
然后亦微就听见骆久思特有的嗓子跟他“嗯”一声,坐在了自己身边。
亦微怎么忘记了,小妙从来不叫他“哥哥”,不就是有一次抱着小妙一起照了个镜子吗?小孩子特别喜欢照镜子,亦微有一次掂量了自己,把死沉死沉的小妙一抱:“看看小妙是不是又圆了。”
小妙当时黑就一板,往镜子里一看,乐了,笑得口水泡泡都跑出来了。亦微莫名其妙地看他,小妙指指镜子:“亦微是不是又圆了?”
小妙那时候刚会说话半年,比较黏久思,但是久思一天说得最多的就是“亦微”,所以,小胖子叫亦微就叫“亦微”,亦微威胁,他跟虫一样从被子这头蠕动到被子那头。亦微脑补过度,小妙这么可爱一孩子,都生生被他给吓着了。
小妙看着啊啊叫着跑出去需找久思庇护的亦微,看了眼自己的胖身子,黑了会儿脸。然后探头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