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现在都还认为那些人替陈世美说话是为了陈世美好,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范仲淹是怕范纯佑受伤,文彦博是不希望赵曙被陈世美算计了!
司马光忙的说道:“纯佑所言极是,万岁,这个时候我们万万不能自己放弃。”
赵曙的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内心中有着难以掩饰的紧张:“知道了,这两天民间没有人再说什么了吧?那个柳永呢?”
范纯佑小声说道:“柳永不愿意登载圣上给他的文章,他说,先皇在世的时候,从来没有禁止过报纸的上的言论。”
赵曙气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先皇,先皇!这些陈世美以前的人就知道先皇!那些商会的人如此,柳永也是如此!他们不知道已经换皇上了么?
司马光看出了赵曙的愤怒,当即说道:“万岁,柳永不比那些在民间的刁民,许多学子就算不是他的『门』生,见了他也尊称一声先生,我们处置他还需要想个妥善的对策。”
赵曙也知道,这几年柳永经营报社,而报社已经成了那些士大夫提高自己名声的一个最好的平台,柳永的声望很高,已经和欧阳修并称为当今文坛的两大泰斗,不能一抓了事。
想了一下赵曙说道:“这样吧,朕马上下旨,司马大人,你去带柳永来一趟,朕亲自和他说。”
赵曙不相信自己都说不动柳永。
云中府。
知府大人的体型又变胖了,比以前当知县的时候还胖。这两年的日子过的着实舒坦,从知县到知府,就像坐着直升机一般的上来了。云中府现在发展的也不错,他没有什么『操』心的事情,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满的话,那就是自己如果能进入朝堂就好了。
这只是一个梦想,先皇在世的时候他还可以扛着那抗辽英雄的大旗在知府的位置上『混』着,可是现在仁宗走了,新皇上宠信的是年轻的大臣,自己这个年纪想是没有希望了。
没有就没有吧,能『混』到这个位置,知府大人只想着平平安安的『混』个退休。
这身材太胖了,早上起『床』都是一个麻烦,呼哧呼哧的从『床』上爬起来,旁边那如『花』似『玉』的小妾忙的来帮他穿鞋,知府大人拒绝了她:“不用,不用!我自己锻炼锻炼。”
小妾心中暗笑,穿鞋子也算是一种锻炼么?对别人或许不是,但是对知府大人绝对是一种高难度的动作。当他弯腰的时候那肚子上的『肥』『肉』都挤在了一起,不禁发生阵阵的呼声:“嘿呀!嘿呀!”
直到那脸都被憋成了酱紫『色』,他的鞋子才穿好。
直起身来,知府大人非常舒坦的喘了两口气。小妾在旁边捂着嘴巴偷偷的笑,这让大人觉得自己很没面子:“怎么?看老爷我太胖是不是?”
小妾忙的跪下:“妾身不敢,妾身不敢!”
知府大人正待生气的时候却忽然想到,连自己都嫌弃自己太胖了,为什么不准别人笑呢?当下也不多说什么:“起来吧!哎,这两年不知道怎么了,这身子越来『肉』越多。我跟你说,我最瘦的时候你没看见,那时候本老爷是身材标准『玉』树临风!和那辽国先锋大战几百回合不带喘气的!”
萧达是怎么死的?现在知府大人也不知道了。以前人家说他大战辽国先锋他还客气一下,后来说的人多人,周围的人都这么说,他也就把这个故事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经历,仿佛真的他上马和辽国人厮杀过一般。
话说回来,要是真的能再打一仗就好了,最好是自己再被包围个几个月的时间,那样又能减『肥』了。
小九从外面跑了进来:“大人!大人!韦强老爷来找您,说有急事。”
知府大人呼噜一下站起来,如同一只『肉』球一般往『门』口滚去:“他来做什么的?还是那块地的事情么?告诉他不行,那地我答应给管怀山的,管怀山是老实人,你让韦强别欺负他!”
小九摇头:“不是那事,那块地他们谈好了,听说韦强给了管怀山一百两银子,把地给买去了。”
知府愣了一下,他胖,但是脑袋不傻。那块地少说也值五百两银子,这韦强肯定在中间做了什么手脚!
“哼,让他进来,我来与他说项。”
知府大人是一个知道感恩的人,当初那个耗子管怀山给他分了最大的一块,他到现在还记得。真的,这两年好东西吃了不少,偶尔知府大人还会想念那耗子『肉』的味道。也就奇怪了,那耗子也没有放油盐,就是在火上烤了一下,为什么那么香呢?
韦强在大厅里面端坐等候着,一见到知府大人进来,忙的上前:“哎呦,知府大人,这些日子不见,想是您太『操』劳了,您看您这身子骨瘦了不少呀!”
知府喜欢听这话,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别人说:“大人,这些日子您又发福了?”
那脸上『肥』『肉』抖动了一下:“韦庄主,你怎么有空来本府这里?我可听说你现在又是做买卖又是买地的,赚了不少钱吧?”
“那不都是知府大人您关照么!您放心,我赚了多少都有您一份,这是咱们提前说好的不是么?”
知府把屁股从那太师椅里面挤了进去,狠狠的压了两下才坐倒:“哼,管怀山的地,你也买去了?”
韦强嘿嘿一笑,正想找个说辞的时候,知府大人一拍椅子:“你应该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那些欺负老实人的家伙。那片地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是我答应给管怀山的,你居然不给我面子!”
从他的声音就听出来知府大人很生气,韦强赶忙说道:“大人,那是小事,您要为这个生气,只要您一句话,我把地还他就是。”
知府看看他,那意思明显就是要看韦强的表现了。
韦强把头凑了过来:“大人,那些真的是小买卖,这一次我来找你,是商量一笔大买卖。”
知府大人问道:“大买卖?什么买卖是你韦庄主还要找我帮忙的?”
韦强的眼睛放出光芒:“这买卖不是买货,是买天。”
知府愣了一下,韦强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大人,您看,您看您有兴趣没有。”
知府接过信件,一看信封上的名字整个人顿时愣住了,惊呼一声:“驸马爷!”
韦强微微点头:“您再看里面。”
知府拿出里面的信,仔细的读了一遍,一个字都没有错过。他那『肥』胖的双手慢慢的开始颤抖。这买卖太大了,他不敢做!
韦强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小声说道:“大人,这可是千载良机呀,错失了恐怕您会后悔下半辈子。”
知府的双眼几乎呆滞,最终喃喃说道:“这要是败『露』了,那可是抄家灭的祸事!”
韦强却轻松一笑:“富贵险中求,大人您应该清楚您这个知府是怎么来的,当初如果不是大人振臂一呼迎战辽国骑兵,如果不是您经历了那场九死一生的战争,现在,恐怕您还是知县吧?”
知府还是不说话,不过他的眼珠终于恢复了转动,转头看看韦强:“你什么时候也驸马爷挂上关系的?”
韦强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问了一句:“大人,您做还是不做?”
知府站了起来,来回走了两圈。他赢过一次,他知道如果赌注押对了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又想了一下陈元让他做的事情,假如委婉一些,倒也不至于输的太多。权衡利弊之后,他最终用那几十斤的手臂一下拍在韦强的肩膀上:“你说的对!,老爷我就再拼一把。”
第765章借你一条命
第765章借你一条命
汴京,柳永从皇宫里出来的时候神情有些落寞。他现在真的感觉非常为难,赵曙让他登载的那些文章还放在他的『抽』屉里面。柳永不想诋毁陈世美,因为如果这个驸马爷就没有他柳永的今天。
陈世美给了他今天,赵曙却能给他明天,这当真让柳永为难的很。如果可以话他不想介入这场是非,可是赵曙显然给他的只是一个双向选择,要么做,要么不做。
刚才在皇宫里面赵曙是对他威『逼』利『诱』,很明白的告诉柳永,明天早上的报纸如果不出现哪些文章,柳永就等着身败名裂吧。当然,要是出现了话,那好处也是很大的,以后柳永就是赵曙这个圈子里面的人。
“陈世美!”柳永的嘴里长叹了一声,他真的不知道陈世美为什么现在还不回来,如果他回来了,这一切可能就不用把自己卷进来了。赵曙既然说到就能做到,像陈世忠,柴阳,这些卷入其中的人都被关起来了,自己绝对不会是一个例外。
赵曙不但能给他明天,还能毁了他的明天。
可是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给陈世美一下子,自己还算是人么?柳永很矛盾,就和他的婚姻一样,这个选择题他根本做不好。
恍惚中他行走在汴京的大街上面,偶尔有一些身影旁边过去,还有认识他的人和他打招呼,他是全然不理,闷头想着自己的心思。
忽然一个人从前方蹿了出来,一下挡住柳永的去路。柳永先是以为这只是一个偶尔相遇的路人,正想侧身躲开的时候拿家伙居然一晃,又挡在他的面前:“叔父,近日可好?”
柳永这才收起心思抬头一看,待看清楚来人是谁,当真大吃一惊:“冬哥!你怎么回汴京来了?”
他说着一把将陈冬哥拖入旁边的小巷:“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如果让皇上知道你回来了,他会把你抓起来的!”
陈冬哥一笑:“我如果不回来,那我父亲回来的时候就危险了。”
柳永警惕的看看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他们这里之后方才说道:“你回来驸马爷知道么?他现在到底准备怎么办?”
陈冬哥反问了一句:“叔父,今天赵曙是不是找你了?”
柳永点头:“嗯,他们让我发表一些诋毁驸马爷的文章,那些文章完全就是断章取义,一派胡言!”
陈冬哥拉住柳永的肩膀:“叔父不要生气,这是父亲预料之中的事情,他们必然会极尽所能的压制对父亲所有有利的言论。父亲要你帮一个忙。”
柳永没有多加考虑:“要我做什么?”
陈冬哥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明天早上辰时你自己出『门』,一直往江边走。等走到江边应该是人最多的时候。那时候你投河自杀。你放心我们在那里已经安排了船只,会把你从江水里面捞出来的。”
柳永神情一呆,他马上明白陈元要发起反击了,陈元要自己当做第一把砍向对手的刀!现在柳永名声很大,他投河自尽绝对会掀起一股风『波』的,会有人追查他的死因。而今天晚上自己刚刚见过赵曙,只要稍作手脚,赵曙在那些士大夫和学子们心中的低位将会因为这件事情一落千丈!
可是柳永没有马上答应:“这个,这个我不会游泳,万一要是出了意外那该如何是好?再说以后怎么办?我跳入江水之后是不是就不能再『露』面了?还有”
陈冬哥根本没等他说完,一下拔出短刀来,架住柳永的脖子:“父亲说的对,叔父就是好日子没有过够!你又怕死又贪恋富贵。父亲说了,你必须这么做。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跟着你,假如你有丝毫的异动那就不用跳江了,我杀了你。”
柳永一个文弱书生,几时经历过被人用刀架住脖子的场面?而且他本身的骨气都在嘴上,骨头里面却着实不多。那脸『色』顿时就白了,语气颤抖的说道:“冬哥,冬哥你先把刀子收起来,有话好说!
陈冬哥没有收刀:“叔父,我真的不想杀你,你还是按照父亲说的去做好了。”
赵曙根本不了解柳永,但是陈元知道。对柳永这样的人,你根本不能给他选择,他选不好的。柳永喜欢的东西太多,名声,权力,金钱,『女』人,他全部都眷恋。你让他抛弃哪一个他都舍不得。所以你应该直接告诉他怎么去做,不用考虑他能不能接受。
柳永颤巍巍的点头:“好,好!只是你告诉那些准备捞我的人,一定要放机灵一点,千万莫要等我被淹死了再捞!”
陈冬哥说道:“叔父放心,我找的几个人都是水『性』最好的。他们会在你入水的第一时间去救你。不会让你被淹死,更不会让你被其他的人救上岸的。”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把刀收了起来:“叔父大人,得罪了。从现在开始我就跟着你了,叔父大人今天晚上就去报社吧,让人看到通宵没有睡觉更好一些,而且你总要留下什么让别人猜到你是被赵曙『逼』死的才可以。”
柳永很是无奈地点头:“我知道了。”
第二天,赵曙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问陈世美又到哪里了。得知陈世美的速度又慢了一些,他着实有些气愤。
然后就是找新一期的报纸,他想看看柳永是不是听话。报纸上面没有他想看到的那些文章,赵曙气的把报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准备上早朝的时候寻个借口来找那柳永的麻烦。
可是刚刚上朝,赵曙就接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柳永自杀了!
他几乎怀疑这是不是真的,但是回报的人告诉他,就在今天早上,柳永一个人神情恍惚的走到江边,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喊了一声:“我已死,不要过分相『逼』!”之后就跳入滚滚江水之中。
那些江边的行人还有船上的水手都跳下去救人,最终却没有把柳永给救上来。
赵曙整个人顿时紧张了起来,他知道,自己麻烦了。
这个消息显然已经传开,早朝上面大臣们都要求彻查柳永的死因,好好的一个文坛大佬,宋朝多少年的泰山北斗,居然以投江来结束自己的『性』命,这种方式让士大夫们不能接受!
“皇上,柳永这些年专心办他的报纸,不参与朝堂的任何争斗,为了大宋的读书人做出了十几年的贡献,臣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就算有错,也要经过律法审判,这样将他『逼』死,实难让人心服!”欧阳修的胡须在发抖,站在朝堂中间根本没有下去的意思。
想想名动京师的柳七郎居然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兔死狐悲的感觉油然而生。对于赵曙和陈世美的事情他可以忍,可以不管。但是柳永何罪?!
“敢请皇上彻查此事,柳七郎为何临死还让人不要『逼』他?这必须给天下百姓一个说法!”
欧阳修虽然没有直接说出赵曙该为这件事情负责,可那话锋隐隐所指,让所有人一听都能明白。
范纯佑上前一步:“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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