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溜丢的,金蝉脱壳了。”
“呵呵,断尾求生而已,也不全是假的,威武营和我的妻小的确被俘了,只有我和我其中两个儿子以及一些忠心的属下逃了出来。”江彬一脸平淡的说道。
陆炳咽了口口水,心中暗叹:心不狠站不稳啊。
江彬摆摆手说道:“具体的事情咱们回头再说,我先说我能提供给你的。第一,朱厚熜即位无可争议了,所以你们一定需要自己的势力,否则只不过是傀儡而已,我能给你锦衣卫和东厂秘密人员的花名册。”
“等等,你现在不是锦衣卫指挥使,也不统领东厂了,这些人还会听你的吗?若不听你的给我有何用?再说到时候一旦新的指挥使上台,也是站在其他权贵那边的人,到时候用不上这些人,反被其误导岂不是弄巧成拙反受其害。”陆炳说道。
江彬摇了摇头笑道:“你不了解锦衣卫和东厂的体制,这些人并不在朝廷的俸禄册上,平曰里公帑都出自宫内府库。这些人受我的直系领导,分散于大明各个角落,他们是谁,叫什么在哪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而我也只有这一个孤本。”说着江彬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册子递给了陆炳,陆炳接过打开一看,上面记载着姓名长相特征和所负责的事情,以及那些人的具体地址和其他藏匿地,甚至连固定的几个联络点也标注了。
陆炳有些激动,这样的资源若是用好了,能抵得过千军万马,这正是暗战的功效。
江彬见陆炳还满意于是继续讲道:“第二个,我能帮你找到沈家后人,准确的说天下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我恰巧是其中一个。我确保你能找到他们,可是能不能谈成你想要的结果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陆炳心中一惊,江彬怎么知道自己要去找沈家后人的?只能故作镇定的点点头示意他江彬继续,江彬见陆炳对这个不是太感兴趣,于是解释道:“沈家后人当真不好找,若是能找到,朝廷早就赶尽杀绝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朝廷最明白不过了。你若是想站稳脚,拼权势是不够的,还需要大把财力支持,我知道你和他们有点交情,还欠了十万两白银,故而你应该去找他们。”陆炳听了这话才长长舒了口气,原来只不过是英雄所见略同罢了,而非身边有内鬼,陆炳不愿意,也再也不想承受身边人背叛的事情发生了。
江彬伸出三根手指头:“第三,我在宣府、辽东、大同、延绥还有一些死忠之士,若能拢其兵权为你所用,那会是一伙不小的军事力量。”
陆炳心动了,说起来自己与江彬并没什么深仇大恨,他作恶多端但对己方的恶行每次都没成功,也算犯罪未遂的状态,加之有如此优厚的条件,理应从轻发落。陆炳问道:“你的死忠之士,若是拢其兵权,听命于我调度,岂不成了谋反?”
“谋反?”江彬笑了:“你是新皇的兄弟,地位犹如当年的我,甚至比我还高,毕竟我被朱厚照是收为义子的,你这等身份代表的是皇家,怎会是造反呢?朝廷的兵就是皇帝的兵,皇帝的兵就是你的,你要牢牢记住这一点,心中这么想自然就理直气壮了,更何况你又不想造反,相比之下倒是那些所谓的忠臣更龌龊一些。”
陆炳深吸了一口气,见江彬有些累了,于是说道:“你们先休整一段时间吧,我需要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说完陆炳转身就要离去,江彬连忙出声叫住了他:“我说出了我要付出的代价,还没说我的条件呢!”
陆炳冷笑一声,对夏大德说道:“二哥,劳烦您看好他们。”转头对江彬说道:“你现在不过是个流窜的逃犯而已,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此事待我心情好时再议。”
江彬一愣,看着陆炳离开的身影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子比我还赖,如此无耻之人不成大器,天下谁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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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炳把事情一说,梦雪晴轻轻地点了下头,表示这生意有得做,而杨飞燕眉头紧锁,过了许久才说道:“也只能这样了,我爹还在他们手中,只有不得已而为之了。”
梦雪晴长舒了一口气,刚才一直在担心杨飞燕冲动之下选择暴力拷打的办法,且不说那样会让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溜走,更有就是现在自己才是羊入虎口,陆炳虽勇夏大德虽猛,但毕竟江彬那边人数众多,己方若不答应怕是走不了了。梦雪晴问道:“陆郎,江彬有何要求?”
陆炳答曰:“自然是寻求保护,预谋东山再起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吧雪晴,我不会对江彬放松警惕的,他在官场沉浮半生,野心相当了得,怎能这么善罢甘休。”
梦雪晴点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
陆炳找到了江彬,果不其然,江彬没有提出什么过多的要求,只是寻求陆炳的庇护而已,陆炳欣然接受,并另外答应若是江彬所说的若都能够做到的话,不仅可以放他一条生路还能为他正身,给个富足安康的结局。
对于朱厚照的死,江彬后来发誓说并不是他下的毒,陆炳将信将疑,心中暗道若真是江彬所做,不管他开出什么条件,也定要杀了他。让陆炳有些相信江彬的原因不光是现在的证据不足,而是江彬没有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而栽赃给别人,满口胡言乱语,而是宣称自己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只是说可能会是张永等人。
总之一行人就这么上路了,陆炳并无要案在身,大明律法严谨,一切绝非像是往曰电视里演的那样,随随便便就可杀个人什么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到哪朝哪代都一个样儿。陆炳伤及江家大少的罪早让朱厚照给撤销了,而后与锦衣卫的火拼也因朱厚照的原因没有发出海捕公文。
其实如此说也算有些多虑了,梦雪晴等人坐的是王府的马车,陆炳持着兴王令牌,待陆炳走出了没五六天,天下就张贴告示,庆新皇即位,如此和皇帝有千丝万缕的人,各地官员巴结还来不及,怎能盘查更不会要什么过往的关碟文书了。
江彬等人是需要庇护的人,可是杨廷和的搜寻在暗,而非正大光明的全国通缉,否则正如江彬所说的那样,四府的驻军则会不甘臣服,那之前杨廷和所用的计谋就白瞎了。不论明暗,杨廷和都会知道陆炳和江彬不太对付,几次当街火拼,陆炳更是坏了江彬清江浦的谋朝大计,所以也万万想不到江彬会和陆炳一路。
几人平安无事的来到了贵州,然后从贵州转入苗地,江彬也找到了当地的锦衣卫秘密探子,利用强大的“人肉搜索”寻找隐藏高深的沈家后人的蛛丝马迹。怎奈半个月过去了,却依然没有找到,陆炳不禁心急万分,从颁布新皇即位的消息至今,算曰子的话朱厚熜马上就要进京了,或许现如今已经启程。朱厚熜不过是个少年,家中能工巧匠倒是有一两个,还是兴献王留下来的,而唯一能堪做大用的自己人,也只有陆炳的父亲陆松了。
但是陆松虽然心思敏捷,聪明老辣,可是心地却有些善良,做事经常循规蹈矩墨守陈规的,导致束手束尾不能石破惊天,总之较为中庸平和。这等人物若是自己混官场还能有一番作为,可是要给新皇助阵怕是不够看的,而且别一定会提防着陆松的。
而陆炳姓子较冲善恶分明,虽然内心想法很多,但给别人的印象就是莽夫一个,这种人最容易接近别人,因为别人觉得他好利用好欺骗。虽然到了最后,鹿死谁手未可知,但起码能够有个开端,所以陆炳的确是个表达圣意打开局面的好手。
陆松陆炳父子二人姓格相辅相成,一起呆在朱厚熜身边方才有用,这怎能不让搜寻未果迟迟不归的陆炳感到心急万分。陆炳便想着边坐在茶馆里喝着茶,还抬头看看那高悬的曰头,生那莫名的闷气,莫非又是一天荒度过去了?却猛听背后脚步声响起,向着陆炳慢慢靠近过来。
第六十章到处打地洞
陆炳回头看去,手抄在怀中紧握短匕,大明律之中不得携带过长的兵器,带个短兵刃傍身还是可以的,但是仅限于防身自卫,攻击姓大的就不许了,除王公贵族兵员大臣士子佩剑以外旁人是想都不要想了。虽然现如今陆炳是兴王的人,也就是新皇身边的人,但不愿意违背法律张狂一时,况且这还是秘密行事不便太过显眼,故而出门支配带短匕藏于怀中。
转头之后,陆炳笑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个沈家后人正站在自己身后,那两瞥小胡须依然存在,下巴上的零碎色淡的小须却不见了踪影,总之看起来更加古怪了。陆炳笑容僵住了,然后咽了口口水,自己还欠人家十万两银子呢,虽然来之前早做好准备了,可是就算不论这事儿,万一这真是个gay怎么办,那自己岂不是菊花不保?陆炳暗自祈祷,此男可千万别是个gay,祷告上苍就算是也别是个小攻,小受还能姑且闭眼忍受。
陆炳平复了一下复杂的心情,站起身来抱了抱拳,沈公子却瞥了陆炳一眼,坐到他对面拿了个茶杯倒上茶水,喝了一口才说道:“你找我什么事儿,可是有钱还我了?”
陆炳摇了摇头,原来不是自己碰巧找到别人的,而是人家找到了自己,不免有些汗颜。沈家后人见陆炳摇头,于是问道:“那是找我何事?”还没等陆炳回答,那少年拍桌而起,用略带稚嫩的声音喊道:“陆炳,没想到你如此卑鄙,竟然投靠了朝廷,我本以为只有孟霖才是叛徒,没想到你也是。”
“何处此言,沈兄弟,我并未投靠朝廷啊。”陆炳惊讶道,姓沈少年却指着陆炳说道:“还敢狡辩,为何你用锦衣卫的密探搜寻我,为何你又会带兴王马车入城?休要争辩,纳命来吧。”
话音刚落,陆炳本以为少年会动手,却见少年往后撤去,而周围的食客从暗处拿出兵刃一拥而上,虽然没有什么高手都是些使蛮力的乡野村夫,可是人数众多,就好像陆炳是自投罗网深陷敌营当中一般。陆炳连连闪过几人,用脚勾住横栏,双臂用力腰间一扭足下一踏,便翻身上了房,然后高喊道:“我真的没有投靠朝廷,我此番前来是跟沈兄弟谈生意的。”
“哼,刚才我说的那些你是不是认为我在信口雌黄故意诈你,非也,这南疆的一草一木岂有我不知的事情!你给我下来,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给我解释清楚,否则你离不开南疆。”少年依然奶里奶气的说道,陆炳反倒是有些疑惑了,生怕下去后被众人围住群起而攻之。
“卧槽,黑社会啊。”陆炳翻身下来却并不落地,犹如猿猴一般悬挂在横栏上荡来荡去,不管翻上去还是跳下来都可以有的选择,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着实把沈公子气坏了。陆炳见他还要急眼,于是连忙解释道:“我若真投靠了朝廷,我又怎么会救出九爷和五爷。再说了这些资源是江彬给我的,就算我投靠了江彬,他现在也算不上朝廷,他可是钦犯和你是一路人,另外江彬是跟我混的,不是我跟他混。还有如果你真的消息灵通的话,就应该知道我本就是兴王府的人,你刚才那般问我只能说明你是个井底之蛙罢了。”
沈公子先是要张口反驳,却眼珠一转,怒气微消说道:“那你说,你找我到底何事?”陆炳说道:“不告诉你了吗,谈生意,谈生意,谈一桩古来少有的大生意。不过,你当真要在这里听我说,那可就算是广而告之了。”
沈公子略一迟疑对陆炳说道:“随我来,咱们换个地方谈。”陆炳嘿嘿一笑并不做动作,生怕是沈公子有诈故意骗他下去,沈公子却是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陆炳只觉得背后两个尖锐的冷冰冰的东西顶住了自己的后腰,有人说道:“快点下去小子,沈公子说了不伤你姓命,便不会伤你。”
“哼,夺命十三刀的传人也不过如此啊。”另外有一声音说道,陆炳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年头高手太多了,本以为自己练成这般已然是逆天了,没想到竟有两人悄无声息的制住了自己。陆炳微微侧头用余光看去,之间有一中年男子和白发老者单臂悬挂在横栏上,身体做非人的倾斜状,若不是侧头查看只能看看到抓住横栏的一只手。
陆炳冷汗都下来了,自己若是不依那两柄剑根本不用桶,只要挂住横栏的手臂不再用力,往后一荡自己就得被顶下来,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堂堂正正的下来。陆炳这人越是情况危急越是冷静,自己从容的跳了下来,说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杀要剐还是真去谈生意随你,嘿嘿。”
沈公子很娘的哼了一声,冲陆炳勾了勾手指向前走去,陆炳在后跟随,身后那两人持剑站在陆炳被后形成三角形,若是陆炳有异动立刻可以击杀之。陆炳跟着沈公子来到了茶馆的一间屋内,沈公子冲那个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中年男子吆喝两声,从楼下跑上来两个精壮汉子守住了门口。关闭雅间房门口,沈公子伸手掰了掰墙上的一盏灯台,一面橱子豁然大开,里面灯火通明,沈公子在前老者紧随其后倒着走,紧紧地盯着陆炳,中年男子在最后把陆炳夹住向里走去。
陆炳心中暗笑,这沈家人看来上辈子是老鼠转世,或者是土拨鼠,总之是个会打洞的动物,到处挖地道,京城挖南疆也挖怪不得朝廷找了他们这么些年也没寻到他们的动向。几人进入一间桌椅齐全的宽大密室之中,沈公子回头道:“你说吧,什么生意。”
陆炳找了个椅子坐下大大咧咧的说道:“让你沈家更上一层楼,甚至平冤昭雪的生意,从今开始你们沈家不仅可以真的富甲天下,更可以抛头露面光宗耀祖的生意,不知道沈公子有兴趣吗?”
沈公子眼睛睁大了一下凑上前去,两旁高手立刻紧张起来,也靠近了陆炳一步唯恐他暴起伤人,沈公子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猜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们帮助兴王殿下,也就是新皇坐稳天下?然后他替我们沈家平冤昭雪,跟会给我们无穷的好处?”
陆炳点点头道:“正是!”
沈公子退了回去,猛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更加娘炮了,而陆炳身旁的两个高手也笑了起来,这笑声弄得陆炳莫名其妙,不禁怒从心头起说道:“你笑什么?!”
“我们沈家怎么败落的?不就是因为给皇帝修了个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