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从此可安居乐业天下大同吧。
果真当俞大猷披星戴月赶回大营之时,在临近大营二里处果然发现了运送旌旗和军服的部队,也看到了自己的哨骑在不远处警戒。俞大猷赞叹陆绎陆寻的高明的同时。把这些属于陆家军的东西也运回了大营之中,随即宣布了归顺陆家军的命令。虽然有些许人等心中不忿,但俞大猷带出来的兵岂能是寻常之人可比拟。各个听命行事换上了陆家军服。当然大部分的人还是心中欢愉的,毕竟归顺了陆家军就有了依靠,总比让西凉那群蛮子打败了祸害百姓要好吧,谁也不傻,这个理儿大家都懂。
第二日,西凉再度准备发起进攻的时候,却发现俞大猷帐下大军已经改旗易帜。换上了陆家军的旗号。而据探报,陆家军星夜兼程以前来支援,所率部众无边无沿旌旗遮天蔽日。携带火器五花八门,士兵气势高昂,雄赳赳气昂昂的正赶来前线。
西凉方面不敢轻举妄动,唯恐挑起两国之间恶战。虽不惧怕新国。但却也不想背负挑起战争的罪责,故此按兵不动火速派人送信去首都撒马尔罕,启禀君主吐洪伊乌梁海。
吐洪伊乌梁海也就是夏大德两日后接到消息,看着群臣冷冷说道:“当时本王不让你们进攻巴蜀,唯恐挑起两国之争,尔等却纷纷反对。声称不可为一己之信义,毁了西凉之大业,巴蜀富饶若能占得一隅。便等于多了一个粮仓。还说什么此次出兵,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岂能无功而返什么也得不到。我拗不过你们集体上书,这才答应下来,哼,结果现在呢?不光什么也没得到,更是令我西凉进退两难。进则与新国发动战争,至我与吾兄弟陆炳反目,更陷于两国交战之中。退则有损我西凉国威,事已至此,本王也不是埋怨你们,只不过当日声称要进击的诸位倒要说出个一二,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啊。”
“这”群臣面面相觑,大家都觉得陆家计谋了得,而且天助陆家,十分幸运。先前若不贸然进击,倒能获个好名声,陆家仁义,定不能亏待西凉。可现在却的确是进退两难了,俞大猷突然回撤,让西凉付出了这么多士兵的性命,却什么都没得到。俞大猷还归降了新国,若是再度进攻,凭着陆家平日里犯我者虽远必诛的脾气,必定打起仗来,只怕战端一开就连绵不休了。甚至有人怀疑俞大猷早就归顺了陆家,只不过如此一来西凉已经占据的地方就无法夺回了,故此才在夺回土地之后才光明正大的归顺陆家,来掩悠悠之口。只不过这般只是猜想,事已至此,再提这个就有些推卸责任给君王了,更知道夏大德陆炳兄弟情深,到时候夏大德要是怒了,只怕自己没好果子吃,故此虽然心中生疑却并不多做声张。
“启禀王上,请恕臣直言。”一大臣走出说道,夏大德点点头说道:“但说无妨,本王何时因为大臣直言治过尔等的罪。”
那大臣谢过后道:“臣以为事已至此,就等同于战端开启,切不可念弟兄之情。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可言,哪有情谊可讲。成大事者需薄情寡义,父子之间尚且可争夺天下,更别说义兄弟了。正如圣上所言,一旦此时退兵,不战而败,就等同于向新国屈膝。我国幅员辽阔,不亚于新国,而新国刚刚建国,边疆未定四野未服,正值刚刚安定之时。反观我西凉,已建国多年,根基远胜于新国。若是举国之力,大举攻伐新国,定能大胜。而新国政局不稳,还未安抚境内之民心,岂能抵挡住我西凉铁骑,此乃天赐良机,若是错失良机,待他日新国大局已定,那就为时晚矣。而他们短短不足三年光景,就可吞噬大明全境,并已展露狰狞,只怕野心非小。待国富民强,休养生息一段时日之后,我不犯他,他也难保不犯我国。若真有那一日,国主又当如何?岂不是更令我陷入被动局面。”
那大臣又道:“然如今我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势力强盛,尚且可与新国一敌,更胜于新国,但天意难测,陆家有朝一日若是势力强盛,而我国正值多变之时,他们待时而动,就更是对我国有致命打击了。况且我西凉虽地大物博,却远无新国所占领土富庶。那里有大批粮食,有发达的城市,繁荣的经济,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若不趁此时取之,又更待何时?我主,我国民族繁杂,各民族之间依有旧仇存于心。此时若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退了,只怕有损国威,民心动荡,到时候或许会有人以为我们不敌新国,乃是国力衰退之象,做乱事小,投敌归顺是大。有人若是投奔新国,愿意供新国驱使,那王上到时还能念兄弟之情不伐不征吗?”
“你此番言论,虽然犀利,但也言之有理。”夏大德现在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不能光凭一己好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似西凉国泰民安,但实则也有一些隐患。正如刚才大臣所言,若是不进攻,只怕国内那些蠢蠢欲动的民族要起乱子了。群情激奋倒也好镇压,灭族杀头就是,只是此次为了惧怕新国而斩杀自己国人,到时候只怕要伤了民心寒了忠臣。所以夏大德也是左右为难,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有些身不由己的感觉。此时夏大德最需要的则是反对的声音,天随人愿,声音说来就来了。
“一派胡言!”有人叫到,只见一名将领身穿铠甲剑履上殿,走到夏大德面前,拱手抱拳立而不跪道:“见过王上。”
第一百六十一章西凉
西凉本就是蛮荒之地,也就夏大德的凶暴鲁莽,却又粗中有细,威德兼备方可镇住这篇领土,自然不比新国这样自由,还平分龙椅。纵览西凉上下,能有这样待遇,敢跟夏大德这样说话的人也只有一人了,此人便是蔡龙羽。
蔡龙羽现在被封为亦力把里汗,掌管曾经亦力把里大片领土,虽然有时听调不听宣,但夏大德格外仰仗此人。而关键时刻,蔡龙羽也往往是夏大德最有力的支柱。此人乃是新国开国大将,夏大德特准他剑履上殿,不必行单膝跪拜之礼。蔡龙羽可没觉得这不过是荣耀,岂能当真如此,他每每上殿倒是当真不跪,还真的是一身戎装。
按说一般这样的人大多跟国主是离心离德,最终反被国主所灭,但蔡龙羽不然,只要夏大德在重要的事情上知会一声什么,即便不悦他也会无条件的支持夏大德,十分仗义和忠义,于是夏大德就更信任他了。两人这些年相处的十分友善,随着年纪渐长,就更念同乡同袍之旧情了。人有时候老了,自然要怀旧一些。
蔡龙羽上了殿来,给夏大德抱拳拱手之后,面对刚才发话的大臣,冷哼一声,那大臣讪笑两声道:“见过亦力把里汗。”
“尔等小人胡言乱语,跟我见礼只怕是辱没了我。”蔡龙羽挥了挥胳膊说道:“陆家征讨无道大明,建立新国政权,而我主与新国皇帝陆炳乃是八拜之交。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同心同德兄弟齐心。本来新国建立。两大国和谐往来再无战事,互相扶持方可保万世基业,此乃好事,你们这么一挑唆两国开战反倒成了坏事。当年西凉建国之根本就是我与王上所率的陆家军,故此我们虽视大明为天朝上国也不过是为了权宜之计,更是给陆家面子,仰仗的是陆家。当时陆家是大明的守护者,故此才如此行事的。建国者王上也,但陆家乃是我国开国功臣。乃是根基所在,若是就此攻伐,此乃无心无义,势必受世人所耻笑。而现如今陆家反出大明。自己建立了政权。这就对等同于我们西凉的老友和根脉。咱们不与之友善,反而眼红,要与之开战。且不说胜败尚且未定,单说两国开战势必影响民生,到时西凉西面敌国入侵,国内动荡怎么办?我们定当深陷交战泥潭,难以脱身,国家岂不是要大乱。攻伐新国。早有前车之鉴,当年乌斯藏与陆家结盟。就因心中不平,现如今却落个亡国之大祸,难道你要让西凉重蹈乌斯藏之覆辙吗?你居心何在!”
“龙羽切勿生气,他本无坏心。不过龙羽也言之有理,诸位大臣怎看?”夏大德说道,有争执就是好的,若是一边倒的要攻伐新国,夏大德那就为难了,只怕也不好完全违逆重意。蔡龙羽这人用的对,留的对,关键时刻总能帮衬着夏大德一把。
不过,蔡龙羽这人因为平时就不在朝,而且平日里略有嚣张跋扈,难改当年山东响马之脾气,虽然在军中如此粗鲁军威不低,在朝中却因不会来事儿所以人缘不济。
此时蔡龙羽这么一说,就有大臣反唇相讥道:“乌斯藏岂能与我西凉相比,西凉幅员多广,乌斯藏又只有多大。再说乌斯藏原本是明朝的管辖领地,本来自主权就不大,而士兵多是民兵,战时候招之,不战则散之,就连兵器也是原始化的很,还不及我西凉五六年前所用。反观我西凉,虎贲之师,都是正儿八经的部队,战斗力强悍火器先进,岂能是乌斯藏可比?亦力把里汗,你这样说只怕是念旧主之情吧,是不是对我西凉不忠!”
“你!”蔡龙羽气的拔剑而出,夏大德淡淡道:“龙羽,收了剑,动不动就用武力恫吓,像什么话。还有你们也注意,议事就是议事,好好商议,群计群策,没事儿别扣什么帽子,上纲上线说的如此严重。你们都是本王的好子民,都忠于国家,这还没打起来,怎能自相残杀互相攻击?”
“王上所言极是。”众人齐声答道
夏大德又道:“龙羽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竖子不与为谋!”蔡龙羽指着那帮大臣怒道,虽然大家比较讨厌不会为人处世的蔡龙羽,但到底是有直言忠臣,不然西凉不能短短几年内东征西征还如此强盛。此时有人走出列来抱拳道:“臣以为亦力把里汗虽言语粗鲁,但所言倒也有些道理。”
“说说看。”夏大德道。
“臣以为我国火器乃是新国陆家所传来的,虽然近些年来有些发展,但陆家也未曾停止。与大明俞大猷部对敌当中,足见大明火器之犀利,若不是我西凉有铁骑部队,只怕难以攻克。但即便如此,大明依然败于陆家之手,足见陆家之火器已到通天之能,高于大明数倍。此一言并非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知己知彼实言相告。”那臣子说道:“据情报所知,大明原都城北京之役陆家从天而降,越千里之地突降京师,另有翼人相助,这才夺去了北京。大明皇帝朱厚熜仓皇而逃,逃至巴蜀建立政权,而此次他们的失败却又是陆家沿长江逆流而上,突现成都府城下。从天而降,翼人相助,逆流而上,这些我想诸位大人也都从军报中听过了吧。我等虽不明其中道理,更不知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但这足以见陆家之武器先进,其军队之强悍。没错,新国是刚刚建立,但仅建一年,就可国泰民安境内无战事,而短短两月有余就可收复广西,云贵之地,克乌斯藏收于囊中,并把巴蜀赶尽杀绝。这正说明了其实力之强,国库之充沛。况且陆家大胜。士气高涨,皇帝陆炳想要安抚士兵们的躁动情绪还需花一番功夫,你们倒好。主动招惹新国陆家。这下只怕咱们是要成了陆家的宣泄了,到时候不光咱们王上与新国国主兄弟反目,更要让西凉遭受大难。故此,臣以为,进攻新国并非明智之举,就算进攻,此时也不是绝佳之时。反倒是最不利的时刻。”
“臣以为也是如此。”又一人出来说道:“新国虽正如其名一般,乃是个新的国度,但西凉究其根本建国时间也不长。而且这些年东征西讨。开疆辟土,已经算得上幅员辽阔。当年成吉思汗的蒙古帝国,以及后来察克台汗国,再后来的帖木儿帝国。都是因为土地过度。管理地界过大,又无稳扎稳打,治理收复良善之后再度扩疆,才导致了后来无法及时调度,及时处理战乱天灾等,国家不好管理,星星之火呈燎原之势,从而走向覆灭。此乃前人之鉴。我等自然要重视,更何况西凉又与这些前朝地处相似。就更要多加注意了,疆土可无限之大,但切勿操之过急需稳扎稳打。依臣之见,不如暂且退兵,并上国书,与新国永世修好。富国富民加强我们自己国家的实力,与新国多多通商,学习先进技术,并赚取财物,多做准备。日后不论进退,都留有了余地。”
夏大德点了点头道:“本王的这个三弟的确是个人才,竟能发明出如此多匪夷所思的军械,论治国论打仗皆在我之上,尔等自然不可小觑。”
说实话,夏凉这群大臣的水平不低,不亚于陆炳手下的那帮大臣,此时各抒己见争执不休。正商议间,有军报传来,乃是八百里加急,声称是陆家军中传来的信函。大殿之上一片寂静,是战是和就看这封信函的内容了,大家都看向吐洪伊乌梁海,看着王上脸上是喜事怒。
过了片刻,夏大德捋了捋那乱糟糟的胡子,然后招手让蔡龙羽来身边,把那封信递给了蔡龙羽,并让蔡龙羽读出来给众人听听。众人闻听此言,再看夏大德不喜不怒之色,更不知信中是叫嚣的战书还是求和之书,故此都洗耳恭听起来,大殿内更加寂静,可谓是鸦雀无声。
蔡龙羽读了起来:“伯父亲启,小侄绎,寻二人联名敬上。今日残明已被我新国所灭,俞大猷部也尽数归降我新国,望伯父尽早撤兵,防止两军相对起了摩擦,覆水难收。家父近来甚是想念伯父,声称明年定当亲自赴西凉拜会伯父及伯母。另此次征讨残明,西凉将士虽征战不多,但也劳苦功高,牵制了大量残明兵力,助新国成就一统大业。故此奉家父之命,为了安抚犒劳西凉军士,巴蜀一地两年赋税粮租皆归西凉所有,另有重礼日后单独奉于伯父。若是伯父尚且不放心赋税之数额,可派专吏前来督办。;另敬请福安,两小侄献上,陆绎,陆寻。”
蔡龙羽读完得意洋洋的看着众臣,众人则也面面相觑,有主战派上前说道:“王上,切勿为了蝇头小利而错失天府之国。”
夏大德却摆摆手说道:“不必多言,今日众卿皆言之有理,但陆绎和陆寻所寄来的书信,表明了新国的态度。而我们利益,面子,里子也都有了,何必非要挑起战端呢?战端一起劳民伤财,于国于民绝非幸事也。蝇头小利也是利益,总比鸡飞蛋打,竹篮打水一场空要好的多。至于信中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