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说。”陆炳答道,朱厚熜斜了斜眼说道:“怎么,你还想有意包庇他们,别忘了刚才那可是意图刺杀朕的贼子。”朱厚熜说的声音不大,但就在殿外,周围不远处的侍卫都听到了,此时皆为之一振,统统看向陆炳,心中害怕无比。
他们都知道陆炳的本事,万一一会儿陆炳和圣上翻了脸,圣上要是下令拿下陆炳,那自己这帮人硬着头皮也要上。到时候肯定是当场被杀,填多少死多少,杀自己这帮人对陆炳来说就好像白捡的一样容易,所以现在不光陆炳有些紧张,侍卫们比陆炳还要紧张。
陆炳稳定心神说道:“当然不是要包庇他,若真是如此,刚才我就不会出力抵挡了。圣上,您应该知道,高手在民间,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的道理。这天下的高手数也数不过来,层出不穷的,臣见识寡薄,哪里能认得出来。再说我也不是纯江湖中人,以我与陛下千丝万缕的关系,就算混江湖谁又敢理我呢,他们都会认为我是朝廷的人,不敢与我交心。更何况刚才他使出的功夫臣闻所未闻,根本无法看出是何门何派的。”
“你紧张什么,朕不过是跟你在开玩笑呢。”朱厚熜笑道,继而说道:“今夜陆炳你就别走了,朕去哪里你就去哪里。”
陆炳抱拳答是,周围众侍卫纷纷舒了一口气,朱厚熜被刚才的刺客吓得是心惊胆战,纵观整个皇宫之中,也只有陆炳有这等功夫对的过刚才那个高手,万一那刺客去而复返,那该如何是好,不如把陆炳留下来的好。
陆炳这一夜在皇帝寝宫的偏殿中度过,那叫一个痛苦,听到那边纵横欢唱的朱厚熜阵阵淫叫,陆炳自身也是撩拨起了一阵冲动。朱厚熜派人传话来说赏陆炳一个秀女,陆炳宛然拒绝,在他看来和这些幼女做这等事简直是禽兽不如,自己着实无福消受啊。
既然睡不着,陆炳便开始端详起了手中的虎头宝刀,宝刀是刚刚被送入宫来的。陆炳也担心刺客探清宫中位置,故意袭击一次,迷惑他人认为不会再来的时候,玩一个灯下黑,去而复返再度刺杀皇帝朱厚熜,回马枪式的补刀法在江湖上并不新鲜。于是便说自己的腰刀不好,无法发挥全部威力,便命人取来了虎头宝刀。
其实的确如此,陆炳练的气属阳,高温灼热的很,一旦全部注入刀中,只怕是还没杀伤敌人刀具就已经变形破损了。故而,陆炳经朱厚熜的同意后,命人拿来了那把虎头宝刀。陆炳仔细打量着跟自己一起奋战过数次的这柄刀,虽然端详过无数次,但它对陆炳而言依然充满着神秘。
它除了刀口部分是乌黑的以外通体泛着青绿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打造而成的。而刀口部虽然是黑色的,却闪耀着光芒,一看就知道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不过一旦合上刀鞘,那便没有了这股宝气,有的只是野蛮和血腥充斥的杀气。
陆炳曾经找登州府知名的铁匠看过,他们也说不出来个四五六,但是夸赞之言却没少说,陆炳看着看着突然心头一动,对了,之前那个刺客说什么刀的事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炳拿过了白天所用的腰刀,抽出来一看,登时大惊失色,不由得啊了一声。朱厚熜听到了陆炳的动静,窗影下那个起伏的身影停顿了下来,那些呻吟的女子也被朱厚熜捂住了嘴巴,只听朱厚熜用略带些颤抖的声音低声问道:“陆炳,怎么了!”
第十章局儿
“启禀陛下,臣无事,只不过发了个癔症,脱口而出罢了。”陆炳连忙扬声回答道,朱厚熜的身影又动了起来,边动边说:“没事儿你咋呼什么,吓死朕了,朕若不是在这之前服了药,非得萎了不可。那谁,你蹲下,给朕吹起来。陆炳,你真不用啊?别装糊涂,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臣真不用。”陆炳胡乱答道,他现在还哪有心思想那事儿,后背都已经湿透了,在那炳腰刀的刀面上,崎岖不平的印着十根手指印,而陆炳轻轻用手一触碰,那炳刚才抽出来的时候还完好的腰刀,竟然从中间断开,瞬间断成了一块一块。
朱厚熜又停了,但这次并未发问,依然继续耕耘。
陆炳擦了擦冷汗,刚才若是在打斗之中,自己的刀断了,先不说对手可以趁着陆炳略微慌张的一瞬间,夺住碎片直掷向陆炳,陆炳当时是避无可避,一旦避开朱厚熜就得中刀,碎片真气逼出化为暗器,这招陆炳用过段清风用过不少人都用过。对于对手的高低形容一点都不夸张,因为对手那双手看似并无异常之处,实则是刀枪不入。
另外一旦刀断了,陆炳便是赤手空拳了,虽然有气护体,草木皆可谓兵刃,但是总比不上利刃那般威力十足,再看对方本就是空手而来,现在尚且打个平手,若真是刀断了,那胜负就显而易见了,陆炳必败无疑。
来者到底是何人呢?他又有什么样的目的呢?若是真是刺王杀驾,为什么不继续下去,莫非是知难而退,不可能啊。自己只是与那人接了一次手,说不上什么艰难,还没有拼拼鹿死谁手未可知呢,怎么会就这般退去。
凡是刺王杀驾者都是下了莫大决心,比如古时的荆轲。也是追着秦王跑,直至被刺中倒地才被擒住。好,远了不说,就说当年的孟霖也不是费尽心机不死不休吗,所以此人的目的一定不在杀死朱厚熜。不是来杀死朱厚熜的,那又是为什么。是来会会自己的?
陆炳突然看到了自己腰刀的刀柄上方,有一行蝇头小字,仔细看去竟然是生生的刻在了刀面上,字体虽然小却颇有韵味,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清灵而大气祥和且安宁。只看上面写着:于下月初一正午。红螺寺相会,今日一见夺命十三刀名不虚传,诚心相请,绝无恶意,请陆大人安心前来。
陆炳不觉得浑身汗毛倒竖,在打斗之中用肉掌接下夺命十三刀,又用从内部震断腰刀。在外部不留下一丝痕迹,必须是自己这样的高手如此迅速还刀入鞘才不会损坏,这看来是刺客算计好的。
看到这行小字之前,陆炳只会觉得对手是个绝世大高手,而且颇有计谋,实战经验很多,不然不会发挥出这么高超的水准,也不能把握的这么恰到好处,这些从刺客从门外震晕的那些高手身上就能看得出来,此乃证据。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对手在于自己的打斗之中还有空在刀柄上刻上了字,并且不管是用词上还是书法上都很讲究,这就是说那人根本没把陆炳的功夫放在眼里,就好似一个成年人在和一个幼儿玩耍一般,信手拈来随便敌对。顺便刻了一行字。而且这也说明,对手把陆炳的武功自身的武功,两方打斗的地点招式,出刀收刀都计算了进去,方方面面陇到一起后还能安排的如此巧妙。
能达到这样的功夫,且如此聪慧的人,陆炳想不出来究竟是谁,陆炳对自己的一身功夫已经够绝的逆天的了,现在竟然遇到了比自己强这么多的人,这他娘的还是人吗!
陆炳反复打量起了那些文字,心中暗自思量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过了半天才长叹一声:“我擦,难不成是这样?他娘的又是个局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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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和,陆炳去哪里了,寻到他的下落没有?”杨飞燕大大咧咧的说道,现在左右无人,公公婆婆都不在,什么大爷什么大少爷亦或是陆郎都不用叫了,直呼其名多爽利。
魏和抱拳道:“启禀夫人,陆大人在宫中留宿了,昨夜还宣人来家里把虎头宝刀拿走了,那时候时辰已经晚了,卑职就没有告知夫人,请夫人恕罪。”
“那倒没事儿,咱又不是外人,再说了你办事儿我放心,老爷肯定会护卫好的。不过……”杨飞燕突然停顿了一下:“不过要带刀入宫做什么,奉天殿前的班房中不是有在宫里用的腰刀吗?”
“是,只是昨天宫中有刺客闯入,打斗之中,好像陆大人发现刀不太好用,所以事情平息后才让人回来拿刀的,而且正是因为如此陆大人才留在宫里的。”魏和说道,杨飞燕眨了眨眼睛猛然站起来,快步走到魏和面前问道:“陆炳他没事儿吧?没受伤吧?”
“陆大人安然无恙,并把刺客打跑了,救了皇帝。”魏和说。
杨飞燕呵呵一笑说道:“刺客你认识?”杨飞燕的意思是刺客应该是陆炳的熟人,而陆炳认识的人魏和多有耳闻,否则杨飞燕怎么也想不出来,这天下会有谁让自己夫君抓不住的,在她看来除了段清风以外,就连自己父亲杨登云也难以敌得过陆炳的一招半式。所以刺客一定是陆炳认识的人,也一定是陆炳故意放跑的那人“不认识,夫人卑职知道您的意思,此人并非是陆大人的好友,而是实实在在的刺客。另外那人与陆大人只接了一招,好像是陆大人占了上风,刺客转身就跑,陆大人想去追,却被圣上叫住了。”魏和道。
杨飞燕眼珠子转了转自言自语道:“那还差不多,看来我家陆郎的本事果真是世间罕见了。不过那刺客也算是高手了。竟然能接住陆炳的一招,还能有力气逃跑,只是我猜他一定是被伤的不轻吧,这个皇帝真是糊涂,怎么放虎归山了呢。让陆炳一气擒拿住刺客岂不快哉。”
魏和答道:“刺客的确是高手不假,瞬间弄晕了门外的所有侍卫,却没有伤人性命。不过恕属下直言,夫人也有猜的不太准的地方。陆大人只把刺客的斗笠上切了一个大口,并未重伤刺客。”
杨飞燕还要说什么,突然一顿然后讲到:“不猜了不猜了。只要陆炳没事儿就好,今天老猜错真没劲,总之魏和你可给我据实禀告,若让我知道陆炳去逛窑子或者去哪个狐狸精家过夜,而你知情不报的话,你可小心着点。不光我。大夫人,蕊夫人一个都饶不了你,好了,你先下去吧。咦,来人了,你走吧。”杨飞燕听到了他人的脚步声音,但应该是自己家人。于是让魏和退下了。
“是!”魏和说着转身离开,路上碰到了兴冲冲前来的陆松,连忙抱拳行礼口称“世伯”,陆松知道魏和这个人是陆炳的手下,于是打了个哈哈便让他走了。
陆松满脸喜色的走入院中,杨飞燕心中奇怪,按理说公公爹若是有事儿应该命人来宣啊,怎么能亲自来这里,这不合规矩啊。虽然心中疑惑不解,可规矩却一个也不能少。连忙翩翩行了个万福礼,给陆松问好。
陆松问道:“飞燕啊,炳儿呢?”
“陆郎不在,家里只有媳妇和您孙女在,刚才小叔还前来领着丫鬟抱着吟儿上后院玩去了。爹可是来找小叔的?”杨飞燕口中的小叔是陆炳的弟弟,陆松老来得子的“产物”陆炜。
陆松略一沉吟说道:“炳儿今天不当值啊,他做什么去了?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告诉他一个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竟然让爹您这么开心?”杨飞燕好奇的说道。
“我被升任都督府都督佥事了,并且协理锦衣卫。”陆松兴奋的说道,杨飞燕也高兴地的说:“那真是要恭喜爹爹了。”
陆松自从陆炳和朱厚熜翻脸之后,虽未受到排挤,却也没有再被重用,而今竟然成了都督府的都督佥事,这若是放在外面就是一方军事总管,京官就更值钱了,即便是放在王公贵族林立的京城也属于武官中的高官了,位居正二品。
这些还不算什么,前些日子王佐身体有些不适,便退了下来,任锦衣卫副指挥使,做了个甩手大掌柜的闲职,而锦衣卫的当家人指挥使这个位置便由陈寅来坐了。
而现如今,陆松竟然也能协理锦衣卫的事务,这就相当于另一个锦衣卫指挥使了,陈寅王佐陆松三人是好友,也皆是朱厚熜的嫡系,即便是这等高位也不存在争权的问题。
这等协理锦衣的职位旁人不光是难以企及,更会因为陆松的这个身份,尊敬且惧怕陆松,锦衣卫可是皇帝的耳和手,那里是一般人可以做头的。这等惊天的好消息,怎能不让一向沉稳的陆松兴奋万分,这才匆匆跑来告诉自己的儿子。
杨飞燕想了半天终于明白了,于是笑答道:“爹啊,你这官是不是升的有些莫名其妙啊?”
“这倒真是如此,本来我已经许久没有升任了,还以为自炳儿和圣上那事儿以后,我便是这样一辈子不高不低了呢,怎知今天竟然飞黄腾达了,哈哈哈哈,真是可喜啊,可喜啊。咦,看你这表情,好似你这丫头知道些什么一样,说说看。”陆松看到杨飞燕一脸得意的样子,于是好奇的问道。
杨飞燕点了点头:“这事儿爹您得感谢您儿子,嘿嘿,本来这奖赏是给他的,只不过他刚刚入京为官,先前又背负着皇帝的冷淡和惩戒,现在若是给陆郎一个嘉奖,那唯恐会落人话柄,人人都会恃宠而骄,认为犯错之后只要立功就能挽回。更会让陆郎沾沾自喜,圣上可是担心他会成为以前那样目无圣上的样子。”杨飞燕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通,陆松点了点头赞道:“飞燕你分析的一点也不错,看来炳儿娶的媳妇儿都是聪明的很啊。”
“切,公爹这么说,媳妇我可要不高兴了,哦,原来您以前一直以为我是没有脑子的傻媳妇啊。”杨飞燕说完与陆松齐齐笑了起来。
第十一章少林恶僧
那名刺客约定于下月初一红螺寺相见,下月初一便是行刺之后的第三天。到了那天,陆炳在宫里待得烦了,朱厚熜恰巧也倦了。陆炳烦在天天看朱厚熜不停的作,心急如焚,而且朱厚熜天天欢场纵欲,陆炳也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那欲火分身的感觉别提多难受了,现在陆炳只想回家就把杨飞燕按倒在塌上,然后……
朱厚熜也是浑身不自在,虽然和陆炳关系如同兄弟一般,但毕竟自己是九五之尊,天天行事的时候有人从旁边屋子里听着,自然是不舒服。再说朱厚熜一直就喜欢和陆炳攀比,即便是他现在已然是君临天下的皇帝,却也依然如此,生孩子的数量方面逊于陆炳一大截让朱厚熜非常不自在。
所以这几日,朱厚熜服用了大量的春药,希望让陆炳听到自己时间有多持久,自己有多厉害。故而长此以往,两天过后朱厚熜那脆弱的小身板都有些吃不消了,浑身腰酸背痛的,见也没有刺客来袭,便加紧了在周边的护卫,就让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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