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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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大明-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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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看吧。

对于东林党来说,尽管何成梁是个小卒子,不过确实很不错,能够深刻的体会到东林的“真谛与精神”,是很难能可贵的,本来以前何成梁就和太子保持着一定的关系,现在更是委身投靠,这不,刚“入党”就纳了一份投名状,山东湖广,可不就是那帮人的老窝么?嗯,这个“小弟”大有前途,一来就找准了地方,很是有趣,很是有趣呀!

只是顺天府丞乔允升有些奇怪,尽管何成梁声名不显,但是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在乔允升任北直隶巡按御史的时候,就和何成梁大过交道,知道何成梁很不喜欢这朝堂之上的党争,却不知为何投身自己所在的东林呢?幸好何成梁是个小卒子,还没有多少人来搭理他,要不然可就露馅了,因为稍稍一查,不仅知道何成梁平日的一些言论,更关键的是,还会知道何成梁本是湖广黄州府人士(就是死掉的那个,不是现在的主角哈),和一些湖广籍的官员也多有来往,到时候何成梁就啥也说不清了。

难道自己也要学那个著名的东林党人士与反东林党人士?何成梁有些心虚的想到。

司马直这边情况也差不多,不过司马直的父亲与熊廷弼是故交,虽然熊廷弼现在不在朝中,不过他也算是老牌的楚党了,所以司马直在里面还算是如鱼得水。

嘴仗打得差不多了,至少看上去是这样,两派新起的小将表现的很不错,初步的信任已经获得了,特别是何成梁,现在他别的什么没有,就是有钱,有新鲜的玩意儿,在东林党内上蹿下跳,很快就混了个脸儿熟,私下里,何成梁却与司马直商议道,是时候了,咱们应该做点什么了。

九月初三,吏科右给事中司马直上疏:君子群而不党,圣人之训,然大明朝廷之上,衮衮诸公,以结党为能事,如此而往,恐天下难安,如今的朝堂,除少数(就是楚党那几位大佬)尚能为圣上分忧,为百姓请命外,多是窃据庙堂的幸进小人,多是尸位素餐的无能官吏,多是。。。。。。

司马直这下惹火了不少人,可以说是犯了众怒,不过很多人都是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对于这种博世人眼球的把戏见得多了,也有了解决的办法,那就是不搭理,只要不搭理,独角戏唱不下去,自然而然的他就会偃旗息鼓了。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的是,居然也有人接招,那就是户科给事中何成梁与户科给事中官应震。现在户科的言官有四人,何成梁也就和这个官应震关系不错,而且官应震也是个敢说话的主儿,敢把人往死了得罪,拉上他垫背正好。

何成梁反驳道:“司马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朝堂之上,只有你是为国为民的吗?说我们是尸位素餐,那么敢问阁下,可清楚这大明天下,有田地几何,税赋如何,各处仓存如何,京城粮耗几何,如何调度?这些你都不知道,怎么敢说我们是尸位素餐?反观阁下,甫中进士,即被授予给事中之任,却不知庶务,不分五谷,不同人事,如此作为,难道称不上尸位素餐么?前次你含沙射影,攻讦前任首辅叶大人,说他为一己之私,调动湖广之粮入闽赈济灾民,实在是谬之谬矣,你可知从湖广至福建路途几何?为何没有从邻近的浙江江西调粮,却舍近求远?那么我来告诉你,不错,是有不少的湖广仓存被调往福建了,不过那不是去赈济灾民,而是被贩卖海外,至于行此事之人,恰恰是。。。。。。”

“够了!!!”有人实在是受不了了,不是受不了这些言论,在百官看来,言官就是一群疯狗,逮谁咬谁,谁也不太在意,主要是今天这场合不对。除了七月调停“梃击案”临朝之外,圣上已经好多年没有上朝了,不过礼不可废,百官每日还是要按照规矩准时上朝,等上一时半会儿,要是没有内官来通知,那就可以走了。要说现在挺奇怪,以前是凡是皇帝有事或者身体有恙才会遣内官通知百官免朝,而现在是凡是没有内官来通知,那就是圣上不上朝了,可见宫里的那位爷确实够可以的。

所以,就在大伙儿装模作样的站了一会儿准备撤的时候,司马直开始喋喋不休了。其实有啥奏疏直接递交内阁就行了,可是这位司马直大人却偏偏要在朝堂之上装作皇帝就坐在他的龙椅上一样,先是向那个龙椅行了礼,司马直开始阐述起自己的奏疏,大伙儿只得忍,因为这会儿相当于是在议事,谁也不能走,要走那可就是失礼失职了。

好不容易挨到司马直说完,大家都打算沉默以对,过一会儿就走人完事儿,谁知道好死不死的,有人却跳出来反驳了,大伙儿心中把这俩活宝骂了个遍,却依旧要听何成梁的长篇大论。

不少人已经昏昏欲睡了,毕竟多少年都没有像今日一样在朝堂上站这么久,有些人的腿都有些哆嗦了。然而何成梁把这当成了演讲的场地,他的声音抑扬顿挫,搅的人想眯瞪一会儿也不行。

一声“够了”,却是礼部郎中秦瑞芳,虽说是个小人物,却也有些能量,何成梁和司马直都被吓了一跳,大家也都盯着秦瑞芳。

秦瑞芳心中也是叫冤,其实他也想忍下去的,不过人有三急,他。。。快憋不住了,只得出声打断何成梁。

看到今日也差不多了,何成梁见好就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大家等了片刻,也就纷纷离去了。不过让大家大跌眼镜(如果有的话)的是,这司马直居然搭着何成梁的肩膀,和何成梁有说有笑的向外走去,对此何成梁也是哭笑不得,就在刚才俩人还争论不休,怎么这会儿像啥事没有似的。

“我与何大人相争,乃公事,与何大人交好,乃私宜,公私分明,方为大丈夫所为,各位不知么?”司马直仰天大笑道。这下子大家也清楚了司马直这个家伙还真是不能以常理度之。

又三日,司马直继续上《请整顿卫所官兵疏》,还是在朝堂上“表演”,大家却都盯着何成梁,心中不停的祈求:千万别搭腔,千万别搭腔!

不想何成梁还是开口说话了:“听闻司马大人曾与人言,愿以海瑞海刚峰为楷模,不知是否有此事?”

“正是,然而不知道何大人问这无关的话题作甚,现在我说的是整顿卫所的问题!”司马直向何成梁眨眨眼睛,说道,这是他和何成梁早就商量好的套路。

“那么,海刚峰海大人曾上疏言要完全恢复太祖成法,却不想你这以海大人为楷模的人却一心想毁太祖之成法,确实可笑!”何成梁冷声道。

“哈哈哈哈哈要说可笑,也是朝堂之上的这些没用的东西们!”司马直不管所有人的怒目相视,继续说道:“我以海刚峰为楷模,非是学他食古不化,不思变通,而是只想学他那敢于谏言的精神!你们这些人,委实可笑,迂腐不通,抱残守缺,你们以为太祖立下的都是好的,你们都会忠心的维护?放屁!放下这件事情不说,太祖定下的俸禄,确实说是一成不变,但是你们能啊,什么火耗,什么冰敬碳敬,不照样捞钱?也没见谁出来反对!再说宦官不得干政的事,这是太祖定下的铁律,还刻碑于宫门之前,可是真有了阉货为乱的时候,又有多少人干出来阻止的?说你们尸位素餐那是轻的,你们根本就是一群脑满肠肥的蠢猪!蠢猪!”

司马直骂的痛快异常,丝毫没有感觉到周围的人恨不能将他给生吞了。

正文第二十五章司马直

司马直一激动,把何成梁交代的方略都扔到脑后了,现在他骂的是酣畅淋漓了,何成梁却忍不住想掩面哭泣:哥们儿,不是这么玩儿的啊,咱不是说好了的吗?

“司马直,你太放肆了!”说话的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人,看官服,也是位言官,一句冷喝,颇有威严。

何成梁却像个好奇宝宝,拉着官应震问道:“老官,那人谁啊?”

“都给事中杨涟杨文孺!”官应震很郁闷的回答道,他实在是搞不懂,你说你何成梁好歹也是咱们一个体系的,咋人都不认识呢?

“哦,”何成梁淡淡的答道,突然猛的一惊,杨涟?怪怪,司马直你自求多福吧,撞到他的枪口上了,恐怕讨不了好,而且你的美梦恐怕也要破灭了。因为人杨涟在史书上那是大大有名的忠臣,那么和他作对的人,肯定是奸佞了。

不想司马直丝毫不惧,大声问道:“敢问杨大人,本官如何放肆了?!!”

“朝堂之上,口出秽语,难道还不是放肆么?你说的是有些道理,然而。。。。。。”

“好!杨大人也认为本官说的有道理,好,那么至于本官是否口出秽语那就不重要了,本官甘愿认罪,只是我们现在说的是大明的卫所制度!大人既然认为本官说的有道理,何不与刚毅一起上疏圣上!”不等杨涟把话说完,司马直便抢先说道。

“这。。。。。。”杨涟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因为他也知道司马直所奏的都是事实,而自己既然说了他的奏疏是有道理的,也理应联名。

“哼哼”何成梁出场了,他发现朝堂之上冷清无比,除了司马直与杨涟的对话,大家基本上是在闭目养神,也就是司马直骂他们的时候睁开了会儿眼睛,自己再不跳出来搅搅,就成了一潭死水了。他冷声说道:“司马大人好气魄,就凭你一句话,就像整顿卫所制度,你可知如今天下卫所几何,下辖人员几何,分布于何地,又有田地几何?这些情况都不清楚,你就敢妄言!我看你就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人!”

“你,”司马直指着何成梁的鼻子了,他是真有些生气了,因为何成梁骂他哗众取宠让他特别的不舒服,不过其他人却深以为然。

“哈哈哈哈哈”司马直狂笑道:“这些情况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么,我告诉你,我一清二楚!而且通过这些数据,我还知道如果有紧急战事发生的话,除现有之官兵,还可从卫所军屯中抽调二百余万的兵丁!告诉你,是二百万!然而这些都是狗屁!狗屁!别说是二百万,现在连二十万都拉不出来了!为什么,你们去看看就知晓了,现在的卫所溃烂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就如同我们这个老大的帝国一样,已经是烂到根子上了,如若再不补救,只怕是日落西山,摇摇欲坠了!”

大家彻底的石化了,这叫什么话,我大明日薄西山?造反呢你!然而没有人再去反驳司马直了,因为他似乎进入了一个癫狂的状态。

何成梁现在很后悔,自己和他瞎掺和什么呀!之前确实是想和司马直一起演一段双簧,这样不仅可以迅速的打出自己的名声——可见真正哗众取宠的应该是何成梁,呵呵——还可以借机提出一些革新的方法,不管能否起到作用,至少也是一种警醒。至少司马直做的太过分,也太忘我了,他完全忘记了之前和何成梁商量的内容。

“第二疏!”司马直可能意识到自己确实做的过了,不过他不是一个愿意服输的人,所以他没有想法弥补,反而继续说道:“我要告天下士绅地主!”

千万别把我扯进去了,何成梁暗自祷告道。很多东西的具体情况都是何成梁提供给司马直的,通过自己的商业网络,能够大概一些情况,然而仅仅是已知的内容就已经把司马直气的不行了,所以在何成梁的解说后,他更坚定了信念,只是没想到他发动的那么快。

“今年山东,北直隶,河南,湖广,均有灾情,或轻或重,百姓食不果腹,然而此时我却想起了一句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们这些人可能不知道,山东巡抚钱士完为此请发银进行救济。请求以山东布政司库贮解户部的税银六万六千多两及本年临清应解的税解四万两,留省中作为备荒之用。这是多少,十万两银子,是啊,十万两银子,还多啊!可是山东阖省,有数十万的灾民,现在才九月初,要到明年的四五月分才会有收获,这么长的时间,平均每个灾民的救济只有两三分银子,这还不算****的!

然而在前不久,我知道了一些消息,兖州府曹县的一个地主在扬州买了个头牌姑娘,花了三千两银子,像这样花费的山东地主士绅我知道的就有数十家。还有前郸城知县的家被一群流民攻破,得银五万余两,粮一万五千石。。。。。。”

一桩桩,一件件,听得所有人都楞了,大家不怀疑司马直的话,因为编假话也没这么详细的,而且这种方式大家也都没有见过。这还是何成梁教司马直的,因为何成梁觉得那些空泛的奏疏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只有摆数据,摆事实,讲道理,才能有强大的说服力。司马直所说的事实也是何成梁提供的,现在星火的合作商家已经遍及山东的每州每府了,而这些消息也不是什么秘密,稍一打听就能知道,只是没人会专门拿出来说事儿而已,大家也都清楚再天灾中富户的情况,也没什么意外的,不想司马直却专门拿出来说了。

果然司马直接下来还有话说,他接着道:“在灾荒的年间,士绅永远不担心自己会饿着,甚至不用担心乱民作乱,因为乱民如果成了事,需要他们维持地方,如果不能成事,则他们也会无恙,除了极个别被灾民破门而入外,根本不会受到什么损失,大不了可以跑!

这些士绅怎样保证生活?靠的就是土地,手里有大量的土地,而且完全不用向朝廷缴纳税赋,同时对自家的佃户收取高额的租子,得到更多的钱粮后再去兼并土地,这样免税的土地越来越多,最后朝廷的税收也就越来越少!本官做过一个统计,就以山东一地而言,士绅地主与商人一年的纯利远远超过了朝廷一年的税收。朝廷岁入如今不过四百万余万两,而他们一年的收入却达七百多万两!这是什么概念?”

何成梁暗道侥幸,司马直这哥们儿还是讲义气,没把自己给供出来,说是他自己去了解的,不过何成梁也给司马直猛打眼色,希望他暂时收住,今儿就算了,改日再说。

不想司马直却意犹未尽,接着道:“这就引起了我的第三道疏!”司马直又拿出了一本奏疏,道:“我要告天下的奸商!天下税赋,除了盐茶粮之外,其余款项均可忽略不计,以至于一直以来都忽略一个最重要的地方,那便是商业!

太祖立国之初,民生凋敝,百业待兴,故定下的商税可以说是极低的,这也导致了大量的商人基本上不需要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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