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英明显松了口气,施礼道:“既然如此,老夫就放心了,谨祝使君一战功成!”
“托冯太守吉言!”卫风也回了一礼称谢,紧接着,略一迟疑,又道:“本将还有个不情之请,将来正式攻打之时,请冯太守领部分军马相助,无须作战,仅因高凉郡兵是本地人,破堡之后,帮着安置民众即可,不知可否?”
冯英相信卫风说的是大实话,自己区区一介高凉太守的确拿不出太多的兵马,至于卫风以安置民众为借口,其实由本地人或外人来干没有太大的区别,这其中颇耐人寻味啊,冯英认为,一方面卫风在表示出他本人并不专功,愿与地方上共享功劳,另一方面,则是间接的逼自己选择站队。
冯英郑重的拱了拱手:“安平民一万余户,守军四千,老夫最多可领两千军助战,请使君莫要嫌少啊!”
第三九二章议立高州
卫风把冯英扶起,郑重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平定坞堡与归化俚人虽是无上之功德,但本将能力有限,不敢独专,还须高凉乃至广州士庶同心协力啊。
交广地界已经乱了几百年,咱们所能做的,只能是逐步调解晋人与俚人之间的宿怨,尽量还百姓一份安宁,也尽量让俚人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俚人或许有些习性令人难以接受,但他们禀性纯朴,并非不知好歹之辈,还请冯太守多点耐心,勿要轻视,勿要盛气凌人,你今日以诚待之,他必一世以诚相报,拜托了!”
卫风也向冯英施了一礼,冯英连忙侧过半片身子,谦让道:“使君快快请起,老夫当不起啊,倘若俚人愿意和平共处,老夫自会以晋人视之,绝不会有半分偏颇!”
“有劳冯太守了!”卫风收礼,微微笑了笑,接着,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寻思道:“高凉俚晋杂居,情况特殊,若有急事生出,广州刺史部远在五百里外的番禺,如若不能及时处理,恐怕会小事变大,大事变糟,冯太守,假如本将向朝庭上表,分广州晋康、新宁与高凉三郡另置高州刺史部,你以为如何?朝庭那边你不要考虑,本将既然敢说这样的话,自是有十足把握!”
顿时,冯英激动起来,想都不想的猛的一击几案,赞道:“虽然由郡变州只是一字之差,但朝庭安定高凉、晋康与新宁三郡的决心已尽显无疑,同时也能让被招抚出山的俚人感受到来自于朝庭的重视。将军所说的应对突发事变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有利于晋俚的和睦相处啊!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三郡士庶定会感激不尽!”
把郡合为州,最直接的好处是可以强化朝庭的存在,同时,提高了行政级别,在资源的分配上又会有所优先,卫风分三郡另置高州,根本原因还在于广州实在太大。包括现今的广东、广西大部与福建南部。其中晋人在人口上不占优势,与俚僚混居,面对的矛盾极其复杂,仅靠在番禺的广州刺史部难以处理诸多问题。
在卫风的设想中。是把广州一分为三。除了分三郡置高州。另把包括苍梧(今广西梧州市)在内,及其以西的桂林、郁林与晋兴四郡再置一州,这一州以现今的广西为主体。居民以僚人为主,地形多山,比俚人更加封闭,暂时以羁縻州的形式存在,一方面通过归化的俚人慢慢影响僚人,另一方面在大体解决了俚人问题之后,寻找合适的时机给僚人进行归化与招抚,最终的广州刺史部,只包括南海与东官两郡,即今广州深圳到福建厦门之间的大片区域,专注于发展闽南和粤东北的对外贸易和相关产业!
其实卫风以广州刺史的身份即使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应该和高平太守直接提起,而是应该先上奏朝庭,由朝庭定夺,可是他偏偏提了,个中的不臣之心已昭然若揭,冯英却也是仿佛没意识到似的,满脸的欢喜模样。
这就是墙头草的好处,有些话不需要明示,一切已尽在不言中!
卫风呵呵笑道:“冯太守,你对朝庭的情况清楚多少,对我的来历又了解几分?”
冯英不急不忙道:“南郡公仰仗父叔余荫,趁将军于山阴与相王父子互相牵制之机,引荆襄强军下都一举入执中枢,而将军因怜悯建康百姓,不欲与南郡公起争端,因此自愿远赴交广,其宅心仁厚,令老夫钦佩不已!”
卫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寥寥数语已经把冯英对自己的投靠心思隐晦的表现了出来,与聪明人交流就是舒服啊!
于是,卫风又道:“置高州虽然重要,但南郡公的心思恐怕不在岭南,是以暂不必提起,这样罢,大概三两年后,本将专为此事向朝庭上表,并于高凉、晋康、新宁三郡中择贤才举为高州刺史,冯太守如有合适人选,切记要推荐给本将啊!”
这话说的,冯英立时眼前一亮,卫风意思他如何听不出?什么举贤才,有资格知出刺高州的不就是三郡太守之一吗?而自己,相比其他两郡太守占了个脸熟的优势,只要真心实意做事,另外再。。。。
冯英很快作下了计议,施礼道:“请使君放心,老夫会留意的,另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卫风示意道:“冯太守有话请直言。”
冯英略一迟疑,便道:“老夫长子冯伦年方十七,读过些文章,为人处事也明白几分,只是至今仍是白身,为人父母者,谁不想子嗣能有个好的前程?老夫今日就厚颜开口,请使君给他个机会,能用,带在身边使唤着便是,若不成器,老夫自会领回好好管教,当然。。。。使君如有难处,老夫并不强求。”
卫风再一次现出了赞赏之色,冯英为长子求官固然不假,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又何尝不是丢个人质下来呢?
“哈哈哈哈~~”卫风哈哈大笑道:“冯太守不必客气,只怕军中艰苦委屈了令郎啊,如令郎真有心,过几日本将与他见个面再做安排,冯太守来一趟也不容易,请先随本将在营里走走看看,今晚摆酒相待,你我不醉无归!”
卫风热情的挽上冯英,招呼着向外走去。。。。
第二天清晨,冯英匆匆回返了安平,又过三天,冯伦前来拜见,经过详细的交谈,这个人说不上有太大的才能,但办事还是可以的,类似于当初的褚炎之,因此卫风让他也任行军司马,掌军中钱粮!
至于冼恩卓,自从走了之后就再无音讯,卫风也不着急,侍寝有王道怜,闲来无聊调戏调戏刘兴男,小日子有滋有味。
在这期间,邓逸于十一月初领交州军离开了番禺,走前曾让蒋宣替他代话,表示愿全力配合卫风攻打林邑,而安东尼奥等罗马商人,在购买了一批谢氏出产的茶叶之后,于十二月下旬满载而还,下一次再来番禺,最快也要三到四年以后了,当然,茱丽娅留了下来,她是唯一留下的一名罗马人!
坞堡方面没有太大的动静,他们在等着雨季来临,可是他们又不明白,卫风既不回番禺,也不攻打李家山城,赖在码头不走究竟想要干嘛呢?
总之,从表面上看,高凉形势一派平静,但所有人都清楚,一场始于高凉,席卷整个广州的风暴正在蕴酿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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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三章桓玄消息
不知不觉中,三个月一晃而过,这一天是第二年的正月十五,正是岭南大地的早春时节,大清早,卫风就带人登上了码头,赶来增援的一万名步卒将于不久后抵达,同期而至的还有令他望眼欲穿的弩炮与神臂弩!
“将军,您快看,有船来了!”刘兴男突然向海面伸臂一指!
今年的刘兴男,已经十四岁了,女孩子在这个年龄段的发育简直是让人瞠目结舌!她的个头,一下子被拨高了一寸左右,换句话说,由一米五几快到一米六了,更要命的是,胸脯也有如吹了气般,由原本的a杯都勉强竟硬生生涨到了标准的b杯!
总之,刘兴男由个小女孩,发育为了一个女孩子!
卫风都不敢相信发生在刘兴男身上的巨大变化,要知道,两年前认识她时,她的胸脯就是一层薄薄的软腻腻啊,而这一切变化,仅仅只用了短短的三个月,即使以后不长了,也不能称之为小胸脯了,东方女性的标准胸型就是b杯,也就是堪盈一握,更何况刘兴男才开始发育,怎么可能三个月就嘎然而终呢?
刘兴男显然很满意于卫风那色迷迷的眼神,得意的晃了晃脑袋,提醒道:“叫您往海面上看,您往哪儿看呢!”
“啊?呵呵~~”卫风讪讪笑道:“刘兴男,你的胸脯长起来了,我终于放心了,但是,喝水总不能忘了掘井人是吧,假如当初没有我的开发与提示。你怎么可能会想到用按摩来刺激胸部的发育?你肯定一个人偷偷下了不少功夫吧?
虽然功夫是你下的,灵感与启发却来自于我啊,做人要知恩图报,来,你今晚来我房里,给我摸摸看,顺便也让我休会下和当初有哪些变化。”
“哼!”刘兴男尽管发育成了个大女郎,可还是那个脾气,冷冷哼道:“兴男闲着没事自己摸自己找无聊吗?这就是自然而然长大的,和您没一个铁钱的关系。您不信也无所谓。兴男不需要您相信,另外奉劝您,少打兴男的主意,兴男的目地是游山玩水。不是您的什么人!”说着。如避瘟神般的向边上闪了闪。再不理会卫风!
陈少女与王道怜也纷纷丢了个哭笑不得的眼神过来。
渐渐地,船只愈发接近,刘兴男却又惊呼道:“将军。那不是姑母吗?想不到姑母也来了,她边上的是谁?我的天哪,竟然是茱丽娅那个罗马女人!”
卫风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刘娇过来,他能理解,一方面是不放心刘兴男,二来作为一个二十五岁的女人,三个月没有男人滋润,日子不好过啊,更何况来了就说明还没怀孕,她心里也急啊,只是茱丽娅过来干嘛?
没多久,船只陆续靠岸,率先下船的正是刘娇与茱丽娅,还有几名母夜叉。
刘娇满脸通红,半垂着脑袋不敢去卫风,卫风已快步上前,一把将刘娇抱入怀里,亲了口之后,呵呵笑道:“娇娇姊,你来的正好,上次我走的太急了,你放心,这一次咱们有的是时间,无论如何都要让你怀上!”
“嗯!”刘娇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细声说道:“妾不是为这个,妾只是放心不下兴男,同时受二位伯母与姊妹们的托付,过来照料你。”
“姑母!”刘娇话音刚落,刘兴男跟着就嚷嚷道:“真是生不出来你也不要急,如果将军敢嫌弃你,兴男第一个不饶他!”说完,还恶狠狠的向卫风挥了挥小拳头!
刘娇连忙从卫风怀里钻出,看向了刘兴男,顿时愣住了,好半天才不敢置信道:“兴男,你长大了?这么快?”
刘娇说这话的同时,惊疑不定的目光连连打量着卫风,刘兴男很快就明白了这眼神中的含义,不禁俏面一红,不依道:“姑母,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兴男可瞧不上将军!”
刘娇不由现出了百感交集之色,叹道:“兴男,你的确长大了,可是大女郎得有个大女郎的样子,以后再不能糊里糊涂的过日子了,有些事你不想面对却由不得你,女子总要嫁人的,你将来该如何,静下心好好想想吧。”
边说着,刘娇从怀里取出两封信道:“兴男,这封是兄嫂差人从京口送来的,兄嫂一切安好,让咱们都不要担心,京口目前风平浪静,阿兄与先生以及北府军的众多将领已经得到了桓修的充分信任,你看看就可以了,姑母走之前回了封信过去。
而桓玄在卫郎前脚刚走,就大举进攻江北,斩高平相竺谦之、参军刘袭、孙无终、高雅之的父亲高素与彭城内史刘季武等逃往江北的北府诸将,至于刘敬宣、高雅之与司马休之三人,见机的快,及时弃广陵北逃,算是侥幸逃过了一劫。
桓玄在班师之后,立刻给自已进楚公,要求朝廷追论平司马道子父子和殷仲堪、杨佺期的功勋,又给世子桓升与侄儿桓濬分别加了豫章公与桂阳公,还以朝庭名义下诏,举国避其父桓温名讳,同名同姓者皆要改名,另赠生母为豫章公太夫人,最后他竟然改元了,把隆安改为了大亨,所以今年不再是隆安六年,而是大亨元年。”
卫风明白刘娇后面的话多半是刘裕转述给自已听的,于是在刘兴男拿起信件跑一边看了之后,接过来道:“大亨以正,天之道也,天道只有暗合,从无明凑之理,桓玄以为起个好名字便是合了天道?当真是笑话,不过,桓玄的动作的确挺快的,快的没法想象,恐怕他下一步就是立楚国,进号为楚王,并授九锡殊礼,不行,我也得快点,别让好处全让我那便宜兄长给捞了去。”
刘娇立时不满道:“卫郎,妾不止一次和你说了吧?你就不能换个称呼吗?要么刘兄,要么德舆兄,张嘴闭嘴便宜兄长,有多便宜?再说了,阿兄无兵无权,既使桓玄代禅又怎么了?他哪有那么快动手?什么叫好处全被阿兄捞了?”
卫风嘿嘿笑道:“娇娇姊我听你的,那就叫外舅。。。。”
这才开了口,刘娇的面色已是阴沉如水,卫风赶紧改口道:“我那便。。。。是刘兄,桓玄其实帮了刘兄一个大忙,刘兄夺取北府军权的最大障碍不在于桓修,北府诸将无非是合演一出戏给桓修看,时机成熟时,取桓修首级不费吹灰之力,对于刘兄来说,最大的障碍是孙无终、高素等北府老将,这些人有战功,有资历,都是跟了刘牢之十来年的老人,很有一批人聚集在他们左右,如今却被桓玄斩杀干净,使得刘兄轻轻松松就一跃而为了北府军中最得军心之人,将来收聚北府军卒会少了很多麻烦。”
说着,卫风摇了摇头,一脸唏嘘的叹道:“桓玄何其蠢也,竟然甘当刘兄的垫脚石,刘兄才是撞了狗屎大运啊!”
“呼~~”刘娇吐了口长长的浊气,没好气道:“卫郎你给阿兄的评价从没好听过,阿兄又总是被你气的不轻,你这样的姻亲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或许你就是老天爷派下专克阿兄的吧?算了,不说了,这是家里的姊妹们写给你的,让你不要急燥,另外双双姊给你生了个子嗣,母子好的很,等你回去起名。”
刘娇面带不豫,把书信递向了卫风,卫风连忙接了过来。
这封信里,每个女人都写了几句简短的诗词,充满着浓浓的相思之情,拿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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