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东晋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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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 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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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述两点皆在于外,已几无速胜的可能,至于朝庭内部,还有王谢与陆仲元为卫将军撑腰,另有那数十户因太原王氏女子被他白捡而来的姻亲之与之暗通款曲,如若我军战事不利,甚至被卫将军寻机击破,南郡公,请勿怪范之说话难听,您的执政地位不保倒是小事,怕就怕会步上相王的后尘啊!

到那时,卫将军朝中朝外再无敌手,司马氏又奄奄一息,他理该推王凝之录尚书事,自已躲在幕后操纵,凭着他的手段,数年之后,不说控制朝庭,只怕改朝换代都不是没可能,您费尽心思得以入京执政,岂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您在表面上固然风光无限,实则根基不稳,根源在于时日尚短,是以此时绝不宜与卫将军开战,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动起刀兵,除了不死不休,再不会有退路了!”

这话一出,桓玄立时面色大变,眉心紧紧锁成一团,好半天才懊恼道:“没想到这姓卫的是头白眼狼,要早知如此,当初朝议就不该允他入士,否则,又哪来这般麻烦?”

对卫风入土持观望的主意是卞范之出的,卞范之也不敢多说,只得苦笑道:“咱们都被卫将军的表象蒙骗了,此人论起大奸大恶,古来从未有之,哎~~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其实,把卫将军外放出去对您利大于弊,他离开建康,王谢立将失了依托,如何再敢与您叫板?而您对王谢可采分化之计,重用王谧与谢重一系,逐渐将王凝之与谢混投闲置散,即便卫将军得知,但他远离京城,又能如之奈何?您则可以抓紧时间,把朝庭牢牢握在手上,一旦时机成熟,便行顺天应人之举,到那时,您有天命加身,还怕他敢轻举妄动?而您腾出手来,慢慢收拾他也不为迟!”

“好!”桓玄不由叫了声好:“小不忍则乱大谋,让他得意些时日还能如何?”

“桓郎!”桓玄发妻刘氏从屏风后转出,秀眉微蹙,寻思道:“先生所出虽是妙策,但我桓氏堂堂高门甲族,又眼见天命将临,如今却被一名月前尚是庶人之身的小小武将欺压上门而不敢言,既使不顾忌外人的看法,你又如何能忍的下这口气?

妾倒有个主意,那姓卫的军营与府邸两头跑,而且每天还得往褚爽老匹夫那儿尽份假孝心,不如挑选精锐死士,于其必经之路设伏,若是时机把握得当,当可一击而杀之!”

“嗯?”桓玄心中一动,目光闪烁起来。

卞范之却是骇然道:“不可,夫人,万万不可啊,听说那姓卫的武技高强,当年于王凝之为刘牢之举办的欢迎晚宴上,赤身击败素有刘牢之之下第一人之称的何无忌,胜的干净利落,在他身边,岂能不训练出一批得力手下作为护卫?恐怕得手的几率不会大于三成!

而且自今日起,卫将军因着已经与南郡公摆明车马,必会在身边多带随行人手,倘若陷入混战当中,他在城外的三万步骑或会凭此为借口入城,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朝自苏峻、祖约之乱以来,朝中公卿已经意识到了互相仇杀只能导致两败俱伤的严重恶果,彼此间心照不宣,尽量约束行为,这才有了永和年间政局上的平静,即使宣武公当政,对政敌也以罢黜为主,除了庾氏一门,极少取其性命,更别说采用暗杀手段了,范之就怕非但没得手,还被人得知是受了南郡公您的指使,引发轩然大波啊!”

刘氏的俏面现出了不甘之色,恨恨道:“莫非就任他讹诈,把他外放为一州刺史?只怕将来更加难制!”

卞范之寻思道:“范之以为,事有轻重缓急之分,当务之急,是南郡公登基获取名份大义,因此,暂时与卫将军和解亦无不可,请夫人放心,范之有了妥善对策,可把卫将军任为广州刺史,那里山高水远,距建康迢迢近四千里,既使他有心作反,可劳师远征之下,又如何是南郡公之敌?而这几年内,南郡公理该把北府军完全控制,介时,就不必再对他忍让了!”

“好!”桓玄又道一声好:“当年孝武帝封我为广州刺史、建威将军、督交广二州诸军事、平越中郎将、假节!也罢,我便一古脑儿的转赠于他!”说着,向外唤道:“来人!”

侍从还未踏入殿内,卞范之已拦阻道:“南郡公不必急于一时,范之以为,切不可任卫将军舒舒服服的呆在那南蛮之地,您与夫人莫要忘了,当年孙恩作反,除他自已,另有卢循与徐道覆被倚为左膀右臂,如今孙恩虽授首,卢徐二人却仍盘距海岛,南郡公可下诏赦其罪孽,使为始兴(广东韶关)相!”

桓玄沉吟道:“始兴扼湘广之要冲,乃出南越的唯一通道,卢循与那姓卫的几经交手,仇怨颇深,由他镇守始兴,的确能起到监视与阻挡的作用,只是,卢循麾下有多少人马?是否能与那姓卫的为敌?他在海岛的老巢如何寻得?既便现在派人寻找,又得何年才能寻到?我哪来的时间等卢循?难道一日寻不到卢循,就任由那姓卫的赖着不走?”

第三三四章王谧来访

桓玄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卞范之不急不忙的微微笑道:“请南郡公无须担心,两日前,卢循遣使入京请求归附,但由于担心不为朝庭容纳,故先来求见范之探听口风,范之经询问了解,如今卢徐二人尚有丁壮近两万之众,若在始兴当地招纳当地俚夷入伍,四五万的兵力理该不难到手。

凭这点人马,攻入番禺(广州州治),取下卫将军的性命虽说不大可能,却可以凭借始兴易守难攻的地形,扼住要道,令卫将军终其一生都不能北上半步,而您,将来登基之后,可以放手收拾他,或许因着南越的瘴气湿热,不待您来攻,说不定他的兵马在难以忍受之下已纷纷逃散了呢,真到那时,他除了引颈就戮还能如何?”

“哈哈哈哈~~”桓玄忍不住的仰天狂笑,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当年孝武帝封他为广州刺史,他嫌弃偏远,与建康难通往来,还有当地湿热难挨的气候,始终不去就职,赖在江陵不走,而今日,把卫风打发去广州受苦,既出了恶气,也不失为一条妙策!

桓玄眼前甚至都浮现出了卫风由于兵将逃散,被卢循攻破番禺,致使兵败身亡,或者先一步见机不妙,自缚来建康请罪的情形!

刘氏却是狐疑的看了眼卞范之,不经意的问道:“先生,卢循来使可曾安排妥当,未泄露出风声罢?”

卞范之因出了条好计策的得意之情立时消散,连声暗骂该死!主家最忌讳的是什么?就是下面人有事瞒着不让上面知道!自已未在第一时间禀报卢循有使前来。这已经犯了忌讳。

卞范之念头电转,连忙解释道:“请夫人放心,范之已把卢循使者安排在了石头城,料来不会被外人知晓,另请南郡公与夫人见谅,因此人来的仓促,范之于今日之前还未考虑好把卢循用于何用,却又明白招安卢循利大于弊,由于担心说不出个所以然而被南郡公一口回绝,也由于不知该如何向上引荐。是以暂未上报。心想着三五日后,有了大概计划再行禀报也不为迟,而今日,既然卫将军主动求官。那么。卢循的用处已呼之欲出!”

说完。卞范之深深一躬到底,满脸的愧色。

桓玄摆摆手道:“先生,我对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明白你的疑虑。你不必搁在心上!”

卞范之暗松了口气,称谢之后,提议道:“南郡公,要不要把卢循使者召来给您见一见?您许他几句好话,再派人往海岛宣诏,一旦卢循接受了朝庭招安,您可以立刻封卫将军为广州刺史,着其尽速离开,范之以为,卫将军理当不会胡搅蛮缠了。”

桓玄点点头道:“好,见一见也是无妨!”

卞范之拱了拱手:“范之告退,请南郡公稍待!”说着,向外匆匆走去。

不多时,卢循使者被引见给了桓玄,桓玄好言安慰一番,当场许卢循以始兴相之职,卢循的原意是谋取广州刺史,他抱有与卫风类似的打算,即跳出建康的政治旋涡,远走他乡闷声发展,然而,始兴位于湘州的最南端,仅巴掌大的一块地方,与广州,也就是岭南的广袤地域根本没法比,因此使者不敢冒然应下,桓玄也不气恼,第二天便派遣亲信跟随使者去往海岛宣诏。

卫风虽然没得到桓玄的答复,但他并不着急,除了随行护卫由十来人增加到近两百人之外,其他方面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是军营与褚爽府宅两头跑。

建康也随之陷入了诡异的平衡当中,卫风既不过江任职,桓玄也不催促,除了少数的知情人,大多数人都是不明就里,搞不懂这两个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而刘兴男也听从了卫风的提议,隔三差五便去隔壁的谢氏寻找谢文丽与谢文蝉,尽管晋陵公主不大乐意,只是,女孩子自已寻乐子,一不往外跑,二没有卫风跟着,她能说什么呢,无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不知不觉中,时间来到了五月份,这一天是五月十日,刘兴男与谢氏姊妹花坐在树荫下乘凉,姊妹花最爱听的便是刘兴男吹嘘起在新罗的经历,尤其是与高谈德斗智斗勇那一段更是百听不厌,尽管刘兴男已经说了很多次,而且每次的内容都略有些不同。

刘兴男正兴致勃勃的吹嘘道:“告诉你们啊,高谈德与将军眼见谈崩了,就要下令进攻,兴男立刻把弩端起,连瞄都不带瞄,一箭射了过去,你们猜,射中哪儿了?”

谢文丽连忙追问道:“哎呀,兴男,你别卖关子了!”

刘兴男得意洋洋道:“就听到嗖的一声,一箭射中了高谈德头盔上的羽毛!要知道,胡人头顶都喜欢插根羽毛,这可把他吓坏了,他害怕兴男再给他一箭,于是答应了将军的所有要求!”

一时之间,赞叹声四起,谢文丽与谢文蝉那俏丽的脸庞上布满了向往之色,刘兴男也仿佛真的一样,昂然挺胸,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嗯?”刘兴男突然心中一动,她看到不远处的一条小径上,谢混与晋陵公主在一名婢女的带领下行色匆匆的快步而行,不禁推了推谢文丽:“伯父伯母这是上哪儿去?看她们样子挺焦急的。”

姊妹花双双移过了脑袋,谢文蝉唤道:“父亲、阿母,是有人来了吗?”

问这话的时候,她的小芳心里不自禁的浮出了卫风的影子,两个月前的那一抱,至今仍是记忆尤新呢,每每想起,都会忍不住的一阵面红耳赤,只不过,晋陵公主看的紧,既不让她出门,也不让卫风进来,唯一的例外,则是卫风成功入士的次日,可是,在母亲警惕的眼神下,也只能中规中矩的打个招呼。

谢混随口应道:“当朝大司徒(王谧)来访,你们玩你们的,莫要多管闲事。”

目送着父母的背影,谢文丽不解道:“怎么是他?咱们家只和姑祖父那一系亲近,与琅琊王氏的这一脉几乎没有往来,莫非,是有事情要发生了?”

谢文蝉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刘兴男就是个好奇宝宝,一听这话,立时抑制不住的提议道:“要不,咱们去听听吧?听听他们说的什么。”

“这。。。。”姊妹花双双现出了为难之色,谢文丽迟疑道:“偷听不好吧,被发现了怎么办?”

刘兴男无所谓道:“小心点不就得了?咱们躲在后殿,不要弄出动静,没有人会发现的,哎呀,走吧,瞧你们那表情,不听清楚一个白天都不会安心。”说着,站起身招了招手。

姊妹花给说中了心事,相互看了看,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一丝好奇与兴奋,于是再不犹豫,跟着刘兴男站了起来。

第三三五章婉拒王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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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孩子很快来到了后殿,均是猫着腰,连大气都不透,竖起耳朵向前听去。

在一番繁琐的相互见礼之后,那显然是王谧的男子问道:“叔源与殿下育有二女,一名文丽、一名文蝉,均是国色天香,知书达礼,听说文丽已许给了琅琊王为妻,请问,文蝉可有婚配?”

这话一出,谢文蝉小心肝猛的一提,一瞬间她就意识到了王谧定然是为自已说媒而来,不禁娇躯轻颤,识海中又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卫风的影子。

谢文丽与刘兴男也是面面相觎,谢文丽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自已的姊妹,便扯了扯她,示意不要弄出动静。

外面的晋陵公主与谢混亦是相视一眼,晋陵公主淡淡道:“倒是有劳大司徒关心了,文蝉尚未寻得婆家。”

“呵呵呵呵~~”王谧捋须笑道:“殿下不须客气,今趟愚兄不请自来,实为受南郡公之托,为其先叔父车骑将军长房长孙桓胤贤侄向令爱文蝉求亲,桓胤贤侄聪慧不群,一表人才,节操高尚却又恬静谦退,日前刚刚来京,已被任为秘书丞,袭亡父爵丰城县公,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啊,必不致辱没了令爱,不知叔源与殿下可给愚兄这个鲁仲连一个薄面?”

谢混不由眉头微皱,与桓氏联姻他是打心眼里不愿意,因着谢道韫与王凝之。还有卫风入京以来所发生的点点滴滴,他实质上已经和谢公义全都站在卫风这一边了,而卫风与桓玄是什么关系?暂时虽未撕破面皮,日后却必是你死我活!

谢混刚要开口婉拒,晋陵公主已抢先一步,微微笑道:“稚远(王谧表字)兄言重了,既然亲自上门,妾与谢郎岂有不应之理?请转告南郡公。。。。”

谢混再也不能任由妻子胡作非为,当年琅琊王求亲,他根本没法拒绝。这是自家亲戚。可谢氏与桓氏既便没有卫风掺杂在里面,也属无缘无故,甚至还不大友好,当年谢安石与桓温可是实打实的政敌!于是立刻抢过来道:“且慢。文蝉尚未及芨。现在许人是不是太早了些?还是过两年再说罢。”

这话谢文蝉爱听无比。刚把小心肝放下,晋陵公主又道:“当初把文丽许给德文,不就是尚未及芨?桓家郎君妾也有耳闻。少有美誉,时人常拿他与二十来年的稚远兄相提并论,你还有何不满意?莫非你有难言之隐?”

王谧也跟着劝道:“叔源,你我两家虽来往不多,但同殿为臣,因此愚兄托个大,不得不得和你说两句肺腑之言,司马氏自南渡以来虽苟延残喘,皇权不振,可当时尚有南渡各族为之周旋回护,而历数十年下来,皎皎者如你我王谢都不复往昔盛况,逞论其他各族?我等自保尚且不暇,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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