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打上了琅琊王未婚妻的主意,这分明是一个色胆包天之辈!”
“嗯~~”桓玄点了点头,表示了赞同。
卞范之又道:“刘寄奴风骨不凡,乃一非常人物,又于北府军中颇得军心,南郡公欲平天下,理当重用寄奴,既然联姻已了泡汤,还须另以手段笼络才是。”
桓玄沉吟道:“先生言之有理,我会释放出诚意,就看他识不识相了。”
“且慢!”后殿突然响起了喝止声,一名二十来岁的美熟妇从后走出,这正是桓玄的发妻刘氏。
刘氏柳眉微蹙,寻思道:“桓郎莫怪妾唐突,昨日酒宴,妾于席中观察,刘寄奴龙行虎步,视瞻不凡,恐终不为人下,宜早除之,以绝后患。”
“这。。。。”桓玄现出了迟疑之色,不确定道:“你是有些道理,但刘寄奴已与那姓卫的撕破了面皮,两方联合起来的顾忌可以暂时放下,而且刘寄奴确有非凡才华,先生所言也有道理,我若想平荡中原,寄奴可担当重任,这样罢,将来关陇平定,再根据他的表现议之未晚,如果现在无名无份的对他下手,恐怕会人心离散啊。”
刘氏点了点头:“桓郎说的也是,那先观察着,另外,胤儿虽然未能以寄奴女为妻,但他已到了婚配年龄,还须另择佳偶,妾听说谢混有两个女儿,其中谢文丽许给了琅琊王,谢文蝉仍是待字闺中,不如寻一德高望重之人往谢氏替胤儿说个媒,桓郎以为如何?”
卞范之不由眼前一亮,赞道:“夫人妙计!谢氏因着谢夫人,对卫将军大有好感,于南郡公终是不利,与之联姻,可将谢氏拉过来,为南郡公效力,如此一来,将来大业可少些波折!”
桓玄却犹豫道:“谢氏数十年前,自谢安石起便与先父不和,时至今日从不与我桓氏联姻,何况谢氏乃高门甲族之首,谢文蝉乃谢安石嫡重孙女,而胤儿只是叔父(桓冲)之孙,其父又早亡,恐怕谢氏未必会应下啊!”
“诶~~”桓修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灵宝不必多虑,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天命在我桓氏,天下谁人瞧不出?谢氏能屹立数十年,理当望风掌舵,岂会逆天命而行?至于胤儿那里,也不是问题,如今他已成年,是时候帮你做事了,愚兄可以修书一封召他进京,你给个一官半职身份不就上来了?”
“嗯~~”桓玄略一沉吟,便道:“好,让胤儿尽快由江陵赶来,我请大司徒为他做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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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零章用心良苦
在与桓玄作了计议之后,当天桓修就领着刘裕以及一干将领回返了京口,而刘裕因为女儿被拐与卫风彻底翻脸也于私下里散播开来,使得知情者均是对刘裕抱以了同情。
来时由于逆流,用了一整天,回程却只半天工夫,下了船,与桓修匆匆告辞,刘裕便与何无忌结伴向着自家行去,刘裕始终黑着张脸,也不开声。
在船上当着桓修面不好发作,可这时,何无忌再也忍受不住,怒哼一声:“德舆兄,那姓卫的简直嚣张之极,照无忌看,他定是以花言巧语骗取了兴男的信任,趁其不备才痛下辣手,想必兴男不用多久便会幡然悔悟,但为时已晚,她被那卫的监禁在府中,恐怕想跑都跑不了,要不这样,改天无忌带几个弟兄偷偷潜入建康,替你把兴男解救回来,如何?”
刘裕现出了一瞬间的挣扎,随即就摇了摇头:“解救又有何用?兴男的名声已彻底败坏,谁还敢娶她?难道让她在家里呆一辈子?何况这是她自已的选择,她如果有悔意,今早便该随我离去,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是好是歹全由得她!”
何无忌又道:“德舆兄,话是这么说,请恕无忌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你的妹妹给那姓卫的做小倒也罢了,还可勉强理解为孀居之妇寻不到好人家,将就着凑和着过,可是兴男待字闺中,也给他做小,姑侄二人同给一人做小。外人会如何看你?你不能不当回事啊!”
刘裕的嘴角略一抽搐,长长叹了口气:“哎~~就当没有这个女儿好了!走罢,前面是岔路,你我于此地分开,愚兄先行一步!”说着,一勒马缰,驰疾而去!
何无忌怔怔看着刘裕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也才勒转马头,转入了另一个方向。
自从刘娇与刘兴男被卫风接走之后。刘裕的家就显得冷冷清清。不多时,刘裕已回到了家里,迎接他的只有一个臧爱亲!
从昨日清晨到今天傍晚,臧爱亲始终把心肝吊在嗓子眼。生怕刘裕有了意外。如果刘裕诚心侍桓玄为主。臧爱亲反而不担心,可偏偏自家男人胸怀壮志,使她没法不去多想。比如神态,或者言行举止会不会露出破绽,惹来桓玄的猜疑等等诸如此类,这就是做贼心虚。
此时见着夫郎安然回返,臧爱亲终于松了口气,以致于都没有留意到刘裕那阴沉的面色。
臧爱亲取来衣衫,熟练的替刘裕更换,还喋喋不休的问道:“南郡公对你说了什么?这个人如何?可有真才实学?是不是真如卫将军所说的那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可有猜忌你?你既然去了建康,有没有顺道去探望阿娇与兴男。。。。?”
摞下了一大堆问题,好不容易,臧爱亲才闭了嘴巴,刘裕一副意兴索然的模样,淡淡道:“南郡公外示人宽厚,实则心存猜忌,不过,你不用担心,桓修虽然清洗了军中的大部分中高层将领,但他终究是一个外人,要想完全掌控住北府,尤其是普通军卒,必须要依赖我与无忌的鼎力相助。
在桓玄登基之前,或者说,在没能有效的剿灭卫将军之前,我只要不妄动,他便不会对付我,你放心便是!”
刘裕没提刘娇与刘兴男,臧爱亲只当他忽略了,跟着问道:“阿娇与兴男呢?她们如何了?莫非你没去探望?”
刘裕的脸面现出了一丝苦涩,摇摇头道:“探望了,只是兴男今后再不是我的女儿了。。。。”
刘裕咬了咬牙,把事情经过和盘托出,仿佛生怕臧爱亲责怪自已不念亲情,卫风那几句话更是复述的一字不差!
出乎刘裕意料的是,臧爱亲并未现出愤怒之色,而是陷入了深思当中,过了小片刻,才猜测道:“刘郎,真相未必如你所想,卫将军年少风流,或许对兴男存有些心思,只是,他要取兴男红丸,为何去年在海外不取,非得要挨到今年?
再退一步说,就算他去年能忍住,今年没忍住取了兴男红丸,那他为何还要出言羞辱于你?不错,你与卫将军虽是敌友难分,但至少总有几年交情,他难道会半点都不顾念?真要兴男跟了他,你可是他的外舅兼大舅舅了,就冲着这两层关系,他羞侮你的目地何在?
妾与你对他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这个人冷静睿智,目光长远,而你在军中颇有些威望,他羞辱你,相当于间接的羞辱北府军,军中必有人为你抱不平,这岂不是给他自已平白树立了个敌手?你认为他有没有在得意忘形之下行此不智之举的可能?”
“这个。。。。”刘裕细细一想,臧爱亲的分析还真是那么回事,不禁问道:“他羞侮我,莫非另有企图?”
“你呀,你是当局者迷!”臧爱亲没好气道:“卫将军必是看破了你的处境,你要清楚,桓玄身边未必没有谋士,或许能从兴男离开的节点瞧出些什么,这不需要证据,只要你没法向桓玄解释为何兴男会在桓修到达之前堪堪离开,就足以引起他的猜忌,后果将不堪设想,至于以兴男舍不得姑母作为借口,这话有谁会信?
所以呀,卫将军羞侮你是为了你好,把与你的关系撇开,让你能安心的潜伏在桓修手下,同时,他自已还要担负不义与好色的骂名,他曾说过,将来要与你堂堂正正的争夺天下,如此看来,卫将军果然是心胸开阔,言行一致,不愧为当世英杰!
妾明白,你有你自已的抱负,你们男人总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因此妾现在不劝你,但无论如何,当事不可为之时,你千万莫要逞强,该放弃的,就放弃吧,依着卫将军的胸怀,与阿娇和兴男的关系,怎也不会亏待于你。”
臧爱亲满脸的欣慰之色,对卫风的好感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刘裕也是老脸通红,布满了因误解卫风而来的羞愧。
‘等等,兴男?’羞愧刚生,刘裕突然回过味,连忙问道:“就算我误会了卫将军,破了桓玄之后向他当面致歉亦无不可,那兴男该如何是好?她的名声已经彻底败坏了!既使卫将军没坏她红丸,可旁人如何得知?”
臧爱亲的欣慰一瞬间消散,是啊,兴男怎么办呢?难道真给卫风做妾?只是不这么做,嫁给桓修的大侄子岂不是更为不堪?跟着卫风去建康,不就是为了躲避与桓氏的联姻吗?
第三三一章摸底的来了
臧爱亲突然意识到,自从私自拒了刘虑之的求亲之后,刘兴男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要么为桓氏妇,要么为卫氏妾,除此之外,再无第三条路,而之所以会如此,在表面上,是来自于卫风对刘兴男的盅惑,可实质上,是刘裕的野心所带来的必然结果!
换句话说,争霸天下是一条不归路,要想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尤其是身份低微的人,必须要绝情弃性,抛家弃口,除了已身,没有不可以牺牲的,他老刘家的刘邦与刘备,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因此,刘兴男必须要牺牲!
臧爱亲的目中现出了一丝迷惘,这难道便是争霸天下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可是想想又不对,卫风不也是在走这条路吗?他抛弃了谁?又有谁为他作出了牺牲?
臧爱亲不自禁的看向了刘裕,她不明白,同样出身于微末,为何卫风可以保全家人,而自家夫郎不能!
刘裕却以为臧爱亲还在为刘兴男纠结,于是摇了摇头,叹道:“时势如此,兴男愿意做妾便由得她,即使把她强行带回又有何用?不要再想了,去后面用膳罢。”
刘裕这话与说给何无忌听的大同小异,却出奇的是,其中带着一股认命的意味,卫风用心良苦,甘作恶人,他已经不恨卫风了,他只是无奈于好好的一个女儿就这么给毁了,自从刘邦称帝以来,老刘家的女儿还没给人做过妾,可如今倒好。一做就是两个,还是姑侄俩给同一人做妾!
臧爱亲的嘴唇动了动,她想问问刘裕争霸天下究竟是为了什么,抛去一切亲情,把自已变作真正的孤家寡人究竟值不值,可终究还是没能开口,在幽幽的叹了口气之后,与刘裕向着膳堂走去。。。。
时间匆匆流逝,于四月十八日这天,卫屿一家六口由护送褚爽前来的三百军卒护送去了山阴。随行的还有陈少女与十名母夜叉。而褚爽仅仅在这十来天的工夫,病情已经有了逐渐加重的趋势。
在卫风的提议下,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又请了宫中御医前来诊治。只不过。御医也束手无策。除了留些护养的方子,并没有太大的建树,而且卫风的预测没有错。褚爽的脾气愈发暴燥,开始骂人了,基本上是逮谁骂谁,从家里的婢女,到专职照顾他的两名母夜叉,还有褚夫人、褚灵媛,也包括卫风,全给骂的狗血淋头!
这没办法,现代人得了癌症,至少还可以打杜冷丁止疼,在古代却只能硬扛,天天受病痛折磨,再好的性子也给磨光了,总之,所有人都能看出,褚爽的时间不多了。
其实要照卫风的想法,索性给褚爽个痛快了事,也免得受这么大的罪还活不了多久,可这念头只能摆心里想想,为防赶不急,他又托卫彻给褚氏三兄弟带了封信,让他们尽快赶来建康,至于会稽事务,暂时交给已被任为会稽都尉的向弥打理。
一转眼,又过了三天,也就是四月二十一日,依行程计算,两万五千会稽步卒将于该日抵达,大清早,卫风就来到了位于东郊白荡湖畔的营地,骑兵全部蜂涌而出,列成队形相待。
四月下旬的天气已经较为炎热,全身披着甲,随着日头升高,一会儿就大汗淋漓,非要跟着的刘兴男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额角的汗水,抱怨道:“将军,还要多久啊,怎么到现在都没来啊?”
卫风淡淡道:“叫你不要跟来,你不听,叫你不要披甲,你非要图个英姿爽飒,也不听,这能怪得了谁?大军应该还在十里开外,你再熬一会儿吧!”
“哦~~”刘兴男不情不愿的应了声。
卫风却又一本正经道:“刘兴男,后面是白荡湖,你如果热的吃不消了我可以带你去洗个澡,你放心,不会有人跟来,顺便让我看看你的胸,女孩子在发育期最是关键,如果不留意,有一部分人的胸会长的很难看,比如一大一小,再比如左右不对称,还有可能下垂,真这样,后悔就来不及了,你和我去湖边让我瞧瞧,有长的不对之处我可以帮你矫正,嗯?”
“哼!”刘兴男冷哼一声:“将军,别以为兴男不知道您在动什么心思,又想占兴男的便宜了是吧?你别把人都当傻子!”
卫风轻蔑的笑道:“刘兴男,你的胸又不是金子打的,有那么精贵吗?何况我又不是没摸过没看过,你装什么正经?我是真心为你好,等你到了十五六岁,胸脯长起来了,到那时再发现不对劲,你这一辈子就毁了,咱们家的女人个个拥有一副美胸,而你呢,长两个歪瓜裂枣,就算若干年后,你依着赌约给我做了妾,我还得考虑对你有没有兴趣的问题呢,最多与你圆房时,把你的胸扎起来,索性眼不见为净!”
“这。。。。”刘兴男的俏面现出了犹豫,赶忙低头看向自已的胸脯,奈何浑身上下都披着牛皮软甲,看不出名堂啊!
王道怜也听不下去了,狠狠瞪了卫风一眼之后,没好气道:“你不要信将军的,难道你忘了已经吃过多少次亏了?咱们女子,谁的胸不是顺其自然慢慢长大,又有谁被矫正过?不信你回去问问娇娇姊,或者家里的任何一个姊妹都行!”
“哼!”刘兴男顿时恼羞成怒,心里连骂自已该死,差点又上了这人的当,怒目瞪向了卫风!
卫风一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模样,摇摇头道:“世间事都有个说不准,刘兴男,人家正常那是人家的事,你敢保证你就没一点问题?去年在新罗,我摸你胸已经发现了些小问题,有点不对称,原本我是想帮你揉大的同时再带着矫正,可惜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但你要记住,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