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东晋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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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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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韫看了眼刘兴男,略一迟疑,又道:“你夫妇或许不清楚,击杀孙恩朝庭记了刘寄奴首功,其实若无卫将军接连歼灭孙恩主力,刘寄奴怕是未必能把孙恩的首级呈给朝庭,这其中还有些内情,不便公诸于众,总之,卫将军务实干练,从不夸夸其谈,他既自承能以一当十,便无须置疑。”

有谢道韫给卫风撑腰,晋陵公主立时闭上了嘴巴,但神色间仍带着些许的不甘心,同样还有刘兴男,谢道韫说自已的父亲不如卫风,她哪能高兴呢,只是不敢与谢道韫顶撞罢了。

第三零四章阴魂不散

ps:谢谢云歧青谷的打赏~~~~

其实谢道韫也清楚,自已的话略嫌过重,只是说都说了,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王氏子侄对卫风的冷漠与轻视全落入了她的眼底,这让她暗中着恼,还有些心焦!

谢道韫看了眼晋陵公主,又道:“我知道你对卫将军有成见,恐怕不仅仅是卫将军的庶人身份,更多的还是相王之死,但你理该明白,冤有头,债有主,王孝伯兵败被擒,削职发配往偏远州郡便是,又何必灭人宗族?相王既然诛了太原王氏满门,那么,卫将军为妻族报仇有何不妥?

说到底,你虽姓司马,却终究是谢家的人啊,相王父子如何待你夫郎你岂会不清楚?为何还要心系娘家?难道是放不下宗室身份?姑母不得不劝一句,冤家宜解不宜结,相王已死,还是看开点罢!

另外有件事你与叔源恐怕不清楚,去年瑗度(谢琰表字)兄被张猛暗中下了毒手,我得此消息悲惧交加,大病连月,当时自忖不免,但卫将军于救援京口回返,当日便来我榻前指天为誓,愿以毕生之力保我王谢二族,是时王郎也在场。

这其中的关键姑母认为你理当清楚,瑷度兄去了之后,我王谢二族再无掌军之材,值此乱世,若不能专兵,门户兴衰将由不得自已,而我王谢家大业大,必会惹来觊觎,因此,卫将军的承诺实是解了我二族的燃眉之急啊!”

这件事情谢道韫从未提过,谢混与谢公义。包括两个姊妹花均是大为动容,看向卫风的目光中带了丝感激,晋陵公主与王凝之子侄们的面容也缓和了些,却也仅止于缓和。

谢道韫略一寻思,倒也摸出了几分,不禁摇了摇头,冷笑道:“在这里我要申明一点,或许你们有误会,但事实上,卫将军不是我王谢的家将。他只是受义兴太守褚爽之命救援山阴。在当时的危难形势下不得不任了会稽都尉,所以说,他与我王谢并无渊源,那他为何要担下如此重任?

你们是否以为卫将军可以利用我王谢二族作为进身之阶。双方各取所需。互利互惠?我告诉你们。并不完全如此,以卫将军之才,如果学孙恩在山阴举事。恐怕会稽,甚至吴郡包括东南大部不出三两年便会落于他手,你们不要认为我危言耸听,会稽军全是卫将军一手带出,至于其他原因,都好好想想吧,因此,我王谢也许能对卫将军有些帮助,却无关大局!

那么,究竟是为何?后来我与王郎私下里推测,不出于卫将军看出了我的病因,清楚心病还须心药来治,是以才作下承诺,这充分说明了卫将军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我与王郎对卫将军无非是信任罢了,真要算起帮助,在入士成功之前一件都没有,而卫将军对我和王郎却是救命之恩!”

随着斩钉截铁的话语落下,谢道韫的美目中现出了缅怀之色,感慨道:“我能记得,当年孙恩破山阴,咱们全家数十口无一脱逃,全被抓获,在孙恩即将痛下杀手之时,卫将军却冒险领三千步卒冲入府中,与孙恩斗智斗勇,最终救了王郎满门性命,要知道,孙恩是以十万大军来攻!

去年初,孙恩二攻会稽,朝庭着瑗度领禁军救援山阴,但瑗度止步于吴郡,卫将军便遣人过江陈述利害,不料,瑗度非但不听,还讥讽卫将军不通兵法,而卫将军并不记恨,又差人连夜奔来山阴,请妾与王郎写信劝说,奈何瑗度自大轻狂,终被孙恩所趁!

哎~~咱们王谢二族欠卫将军的太多了,人家不声不响,从不挟恩图报,可你们呢,敌视他,瞧不起他,为何?不就是仗着祖先余荫?但你们要弄清楚,古往今来可有长盛不坠的门户?今日显赫,不代表世世显赫,若是族中子弟不努力,最终会泯然于众生之中,这方面的例子太多了!

又说平流进取,以致公卿,孝武帝之前或许如此,但考武帝之后纲纪崩坏,天下乱象已现,无事功,岂能授予重任?你们中有谁平流进取了?就拿叔源来说,若有尺寸之功,相王岂敢以区区一中书令搪塞我谢氏?

琅琊王氏,显达于元公(王祥),至今一百余年,陈郡谢氏起于康公(谢鲲),经谢镇西(谢尚)与谢安石二位叔伯,及幼度(谢玄)兄才有如今地位,不过数十年罢了,在这之前,我王谢二族不仍是一普通门户?卫将军今日身份低微,将来未必如此,你们莫要目中无人,都明白吗?”

王凝之的侄子们纷纷现出了羞愧之色,还有人向卫风遥遥拱手以示歉意,卫风带着羞愧一一回礼,这落在谢道韫眼里,误以为卫风是品性谦虚,其实卫风是自家事自家清楚,他没那么高尚,他只是羞愧于自已暗中算计了谢琰,谢道韫还茫然不觉。

谢混也被点中了死穴,父亲谢琰纵使功勋滔天,可落在自已,只是个没有实权的中书令罢了,这使他认清了现实,在羞愧之余,一丝豪情也冉冉升上了心头,当即深深一躬:“姑母当头棒喝,侄儿受教了,请姑母放心,侄儿再不会浑浑噩噩虚渡光阴,定当做一番成就,不辱先祖清名!”

谢公义跟着施礼道:“还有公义,愿追随叔父重振谢氏!”

谢道韫对自已一番说教的效果满意之极,微笑着摆了摆手:“你叔侄二人此时醒悟尚不为迟,好了,都起来罢,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去罢!”

谢道韫刚要转身入车,城门处却是一阵招呼声传来:“等一等,姊姊姊夫请慢行,幸好德文及时赶来,才未错过啊!”

百余双目光纷纷向城内看去,在十余骑的护卫下,一辆二轮马车正快马加鞭驶来,马车侧窗探出个脑袋,用力挥舞着手臂,这不就是琅琊王司马德文?

卫风与王蔓不由面面相觎,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啊,可随即,王蔓的美目中就现出了一丝玩味之色,与王道怜和刘兴男一起,以看好戏的眼神望向了卫风。

谢道韫的柳眉略微皱了皱,显然有些不高兴,去接王凝之的全是自家人,她的确把卫风当作了自家子侄,可是夹个外人算哪门子事?何况她打心眼里不赞同谢文丽与司马德文的婚事,如今人人对司马氏唯恐避之不及,自家却倒好,还把女儿往上凑,只是亲都订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晋陵公主一见谢道韫的面色,顿时暗呼不妙,连忙解释道:“侄媳只是前几日随口向德文提了下,没想到他会大清早赶来,这个。。。。请姑母匆要见怪。”

谢道韫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把目光向前投去。

第三零五章卫风的建议

不多时,马车徐徐停住,司马德文在仆役的挽扶下钻了出来,立刻一正衣冠,给谢道韫毕恭毕敬施了一礼:“德文见过谢夫人,祝谢夫人万寿安康!”

孰不料,谢道韫俏面一沉,冷冷道:“琅琊王有心了,不过,妾还没那么老,万寿安康过几年再说罢。”

司马德文顿时连骂自已该死,谢道韫的面容如三十许妇人,肌肤细腻,面色白里透红,满头乌发油亮有光泽,哪里有半分老态?祝人万寿安康,这不是拐着弯子骂人吗?

只是话已脱口,再没了收回的可能,司马德文尴尬的笑了笑,就要去给谢混与晋陵公主见礼,却是目光一滞,看见了王蔓!

今日的王蔓,满头珠翠,盛装着身,与那日的轻简便服不同,美艳中雍容华贵尽显,司马德文欢喜的拱了拱手:“王家女郎莫非也是往破岗渎?”

卫风抢先一步呵呵笑道:“琅琊王好巧啊,这么早打算上哪去?怎么走哪儿都能见着你?对了,上回的明志诗准备的如何了?可否吟上两句让卫某瞻仰瞻仰?”

司马德文就觉得如同吃了个苍蝇般浑身噎的慌,由清早见着王蔓而来的好心情瞬间消散无踪,当即冷冷一哼:“你是什么身份?孤往何处去为何要与你说?”

卫风也不着恼,面带微微笑,谢道韫不禁摇了摇头,狠狠瞪了一眼这个惹事精,便招呼道:“好了。琅琊王能屈尊往迎王郎,总算是心意难得,妾代王郎谢过了,现在赶紧走罢,莫再耽搁了。”

司马德文原有与王凝之的子侄们逐一问候的打算,可这时,只能把这念头打消,在不舍的看了眼王蔓之后,唤道:“文丽,咱们好久没见了。你过来与我同乘一车可好?”

谢文丽看了看身边的谢文蝉。竟还无意识的偷偷瞥了眼卫风,这才摇了摇小脑袋:“琅琊王的好意文丽心领了,但文丽得陪着文蝉,请琅琊王自便吧!”说着。与谢文蝉相继迈上了马车。

未婚妻的不冷不热的态度。令司马德文胸口憋的慌。却只能悻悻回到自已车上,其余诸人也陆续上车,刘兴男刚要上王蔓的车。卫风突然问道:“刘兴男,你怎么不骑马了?你不是最喜欢骑马吗?”

刘兴男立如防贼般现出了警惕之色,侧着小脑袋想了想,确定卫风的问话中没有陷阱,这才迟疑道:“姊姊没人陪,赶去破岗渎得好几十里呢,一个人坐车多无聊啊,兴男陪姊姊说说话。”

“哧!”卫风不屑的轻笑一声:“我看你是想睡懒觉吧?王蔓那里不用你操心,她与谢夫人同乘一车不就得了?”

“哼!谁要睡懒觉?睡懒觉兴男就不起这么早了!”刘兴男不服气的冷哼一声。

王蔓的柳眉略微拧了拧,依着多年来的了解,她清楚卫风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唆使刘兴男骑马,只是,如果有心猥亵,行至中途偷偷溜上车岂不是更方便?

王蔓很想弄清楚卫风这不经意举动背后隐藏的真实意图,恰又见着卫风打了个眼色过来,于是配合的笑道:“兴男,想骑马便去骑,谢夫人也是自已乘车,姊姊去陪着谢夫人不碍事的。”

“噢!”刘兴男点了点头,迫不及待的跨上了马匹,很快的,车马均已就绪,迎接队伍依次启行,向着破岗渎行去。

由建康至破岗渎有一条黄土大道,虽然天未亮透,却已是车马络绎不绝,规模不一的商队往来于两地之间,谢文蝉与谢文丽平日里很少离府,乍一见着如此热闹的景象,均是兴奋异常,探出个小脑袋对着途经车队指指点点,嘴里还唧唧喳喳不停,而司马德文为防着卫风骚扰,他的马车驶在姊妹花的马车边上,也探着头,介绍着风景名胜,伴着恰到好处的诗文点缀,倒也不给人乏味感。

卫风则是视若无睹,并且也不撩拨刘兴男,目光森冷,打量着从身边经过的每一队车马,仿佛真有人会对晋陵公主不利似的,这让王蔓更加不解,但她始终认为卫风不可能无动于衷,因此在与谢道韫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的同时,还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不知不觉中,车队过了方山,由正南折向正东行驶,距离破岗渎最西面的破岗棣还有二十来里,这一段路,往来客商明显少了很多,或许是由于热闹不如先前,也或许是看腻了道旁的花花草草,还可能是随着日头越来越高,车里也越发闷热,又可能是与车坐的太久,颠的人头晕脑胀脱不了干系,姊妹花的兴致明显大减,与司马德文的交谈也多了几分敷衍的味道,尤其是谢文蝉已经把脑袋搁在了谢文丽的肩膀上打起了盹。

其实谢文丽也困了,但好歹司马德文是她的未婚夫,出于良好的教养,不方便表现出不快,只能在心里不满于这人的不识趣,她盼望司马德文赶紧把头缩回去歇歇吧,然而,司马德文正吐沫星子直飞,兴致高涨着呢。

卫风始终在偷眼观察着不远处的动静,这时,不显山露水的稍稍催快马速,追上正与王道怜闲聊的刘兴男,神秘兮兮问道:“刘兴男,你说我待你如何?”

刘兴男的夸夸其谈嘎然而止,冷冷笑道:“您要干嘛?又来打兴男的主意了是吧?兴男告诉您,您还是趁早洗洗睡吧!”

“哧!”卫风也不齿的轻笑一声:“刘兴男,自作多情的人我见得不少,如你这般自恋却是独一无二,我怎么打你主意了?你那小胸脯小屁股摸着还不嫌咯手!”

“哼!”刘兴男冷哼一声:“您以为兴男会被您激怒?那您就打错算盘了,自从去年认识您到现在,您一共猥亵过兴男四次,兴男都记着呢,您分明是鸭子死了嘴硬,口不对心!如果真像您说的那样,您干嘛要一而二,再而三的占兴男便宜?”

卫风摇摇头道:“刘兴男,是我做的我不会抵赖,我承认我摸过你四次,可是其中的三次都是事出有因,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不和你辩,只有第二次是我情难自禁才咬了你的耳垂,还摸了你的胸,当时从海外归来由于分别在即,很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舍不得你离开,所以才小小的冒犯了你,希望能把你的味道刻印进我的心里,这你应该能理解吧。”

刘兴男虽然俏面通红,但心里还是挺欢喜的,毕竟听惯了卫风的冷言冷语,乍一听到说人话,心弦不禁起了些颤动,要说卫风在她心里没有地位,恐怕没一个人相信,毕竟是她自已非要跟来建康,作为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小娘子,性子野是一方面,而最根本的原因,又何尝不是卫风已经逐渐侵入了她的芳心呢?或许她没有意识,也可能是意识到了刻意回避,总之,卫风的甜言蜜语准准击中了她的小心肝!

刘兴男红着脸强辩道:“如果早知道能陪着姑母来建康,兴男说什么也不会让您碰的,反正不会有下次了。”

王道怜暗暗叹了口气,卫风改口说好话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动着歪点子,人都说虎父无犬子,刘寄奴精于谋算,冷静沉着,为何生的女儿偏偏是傻妞呢?

王道怜的俏面现出了一丝看好戏般的神色,她也想弄清楚卫风究竟要做什么!

卫风不依不饶问道:“刘兴男,你还没回答,你把手放在你的胸脯上,摸着良心说,我待你如何!”

放自然是不会放,不过,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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