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六章琅琊王驾临
谢公义还未接腔,谢混已挥了挥手:“卫将军莫要谦虚了,姑母岂能看错人?趁着今日有闲,刚好杀一杀公义的威风,他对卫将军你,可是不大服气啊,哈哈哈哈~~”
带着大笑,谢混转回头招呼道:“来,文丽、文蝉,你们也过来给卫叔父见个礼!”
分别是谢文丽与谢文蝉的两个女孩子款步上前,盈盈施礼道:“侄女文丽,文蝉见过卫叔父!”
卫风不自觉拿这对姊妹花与刘兴男做起了比较,由于年岁相当,胸脯的起伏都不算大,正是小荷才露尖尖角之时,但容貌显然比刘兴男更胜一筹,且言行举止少了份野性,多出几分雍容优雅,果然不愧为谢氏的女儿!
上回由于隔着较远的距离,并未细看,可这时面对面打量,竟也挑不出面容上的差异,除了谢文丽在耳垂部位,透过丝丝缕缕的发鬓有一颗小红痣若隐若现,这或许便是她俩的唯一区别。
‘极品!真是极品!一个叫文蝉,一个叫文丽,连名字都是无比动听动啊!’卫风暗暗念叨,立刻向老天爷许了个愿,祈求谢混还未把她俩嫁给别人,要知道,即使卫风敢色胆包天使些不光彩的手段来夺取这对姊妹花,但谢道韫那里也抹不下脸面!
怀揣着期盼,卫风仅一眼就把视线移开,无奈的两手一摊:“我与公义都兄弟相称了,咱们还是平辈论交罢。呵呵~~这叔父真的是不敢承受!”
姊妹俩抬眼向谢混递了个征询的目光,谢混根本不清楚卫风转动着什么心思,他觉得兄妹相称并不是多大的事,于是略一点头,姊妹俩显然也很不适应把卫风称为叔父,双双现出了些许的轻松之色,微红着脸颊娇声道:“文蝉、文丽依着阿兄便是!”
卫风面不改色的呵呵笑道:“既然如此,愚兄便托大唤两位小娘子一声妹妹了,来,快快起来。自家人不必多礼!”
“多谢阿兄!”谢文蝉与谢文丽依言起身。
王蔓顿时美目中闪出了一抹狐疑。凭着夫妻间的默契,她能隐约的感觉到卫风对谢文蝉与谢文丽的态度颇为不大寻常,这与和刘兴男兄妹相称如出一辙,而卫风对刘兴男使过的龌龃手段。已被她一点点的从陈少女嘴里挖了出来。只是没当面揭穿而已!
自家夫郎对刘兴男动了色心。这不算什么,刘氏只是小门小户,刘裕再是心生恼火也无可奈何。除非领军来攻,可谢氏不同,王蔓不认为谢混会将姊妹花或是其中之一许给卫风,强娶褚灵媛的手段也可一而不可再,只是,凭着她对卫风的了解,清楚这人绝不会轻易罢手,万一纠缠不休惹恼了谢氏,这该如何是好?
王蔓不安的瞥了眼卫风,谢混却是接过来道:“卫将军是首次来咱们谢家,介绍下也好称呼,但世伯母与世妹就不一一介绍了,你们理该认识,都随便坐罢!”
随着谢混的招呼,谢氏一家五口,卫风一家三口纷纷落座,王蔓与庾氏坐一条几案,紧挨着谢文丽与谢文蝉,斜对面是卫风与谢公义,正对面则是谢混夫妇,还有一条几案空着,但也摆放了茶水零食,与这四条恰好围成了一圈。
这倒令卫风心中一动,或许还有贵客未至,他清楚,谢混请自已作客决不仅止于聊到天黑吃顿饭,然后各回各家那么简单,理该与入士有关,那么,会是谁呢?
卫风一边在识海中过滤着朝庭重要人物的名姓,一边借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打量着谢家花园,“嗯?”突然间心中一动,举目向远处看去,又有两名男子在役仆的引领下有说有笑的走来,一名年约四旬,另一名的年龄与谢公义大致相当。
谢混也看到了来人,与晋陵公主双双起身相迎,卫风诸人也陆续站了起来。
远远的,中年人拱手笑道:“叔源,老夫来迟一步,累你久等,勿要见怪啊!”
“哪里,哪里!”谢混也拱了拱手:“大正中不必客气,能来已是蓬壁生辉,快请入坐罢!”
谢公义轻轻扯了扯卫风,若有所指的小声提醒道:“卫兄,这位是领侍中、扬州大中正陆仲元,当今吴郡陆氏家主,身边乃是琅琊王司马德文!”
一瞬间,卫风心头布满了感激,他能猜出,为了自已入士,谢混当真是费尽了心思,吴侨两姓历来面和心不和,南渡近百年间,两姓从不通婚,见面也只是客套两句,基本上没什么往来,而谢混竟然放下身段请出了陆仲元!
卫风向谢公义点了点头,所有的感激已尽在不言中,他不是把恩义挂嘴上的人,既然向谢道韫许过了承诺,就没必要多说了。
司马德文则接过谢混的话头,笑道:“姊姊姊夫莫要奇怪,德文本就有今日探望文禅与文丽的打算,恰于路途偶遇了大中正,呵呵~~是以携伴同行!”
卫风心里立时涌出了一股强烈的不舒服感,这油头粉面的家伙与姊妹花倒挺熟的嘛!
谢公义又解释道:“卫兄,去年琅琊王托孔道,就是被你打残的那家伙上门提亲,叔父把文丽许了给他,后因着叔祖父(谢琰)不幸被家奴所轼,只得把婚期推至今年七月初了。”
“哦~~”卫风不动声色的应了声,细细望去,按五服丧制,谢混作为谢琰幼子,需服最重的斩衰,果然,在他的外袍里露出了一条生麻布边,断处外露不缉,晋陵公主同样如此,另发髻如王蔓母女般也以麻线收束。
至于谢文蝉与谢文丽,由于她俩不是长房长孙,只须为祖父服一年的齐衰,除了在发髻挽上麻线,内服依然由粗麻布制做,所不同的仅在断处缉边。
卫风的脑筋飞速转动,舅舅娶外甥女为妻,这不是瞎搞吗?他无论如何也不允许此类不伦事件发生,一定要把谢文丽夺来!
婚期定在了七月初,也就是说,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首要之务应是先把谢文蝉纳入囊中,免得谢文丽还没到手,谢文蝉又飞入了别人怀抱,但卫风明白,直接向谢琰提亲绝无可能!
即使自已成功入士,也只能是次等士族,假设谢琰不嫌弃自已的门户低微,然而,因着王蔓是正室,谢琰不可能把女儿许出去作妾,逞论晋陵公主还对自已充满着敌视呢!
卫风不由想起了对自已青睐有加的谢道韫,这一刻,他无比盼望谢道韫早日入京,想把谢文蝉搞到手,只能去抱谢道韫的大腿了!至于谢文丽。。。。卫风的眼睛眯了眯,一抹狠厉一闪即逝!
第二五七章剑拨弩张
卫风盯上了司马德文的未婚妻谢文丽,司马德文也看到了王蔓,顿时眼前一亮,一丝痴迷凭空闪现!
要知道,王蔓是当年的建康三姝之一,是堪与王神爱与褚灵媛比肩的顶级美女,又时值十八芳龄,正是青涩将褪未褪,风韵渐长之时,再加上大仇得报,不但夺回府邸,还迎回了母亲,浑身上下容光焕发,自有一股艳光逼面而来!
其实单论起容貌,谢文丽与王蔓春兰秋菊,各擅胜长,但王蔓的身材遗传于庾氏,继承了庾氏身材修长丰盈的优点,那一对傲人的美胸与纤细的小蛮腰,足以令全天下男人为之着迷,相对而言,谢文丽则平板了许多,如果把王蔓形容为一朵即将绽放的鲜花,那么,谢文丽只能看作一枚还被青色花萼包裹着的花骨朵,三两年内,根本没有追上王蔓的可能,这让本就对王蔓美色觊觎良久的司马德文乍一见着,如何能不心动?
在陆仲元入席之后,司马德文趋走行至王蔓母女身前,借着心头还勉强存有的一丝清明,首先恭恭敬敬的向庾氏施了一礼:“德文给世伯母见礼了!”
庾氏娇躯略微一侧,淡淡道:“琅琊王乃皇家贵胄,三日前妾还是个犯妇,这一声世伯母可不敢当,请琅琊王勿要自贬身价!”
卫风差点要笑出声音,正如晋陵公主不待见自已,庾氏也讨厌司马家的人啊,不是司马道子父子二人。又如何会落至这般下场?而司马德文是司马道子的亲侄,是司马元显的从弟,庾氏恨乌及乌,连带他也恨上了!
司马德文显然也明白缘由,干笑了两声:“世。。。。庾夫人言重了,德文时年仅十四,虽不赞同叔父之举,奈何人微言轻啊!”说完,或许是清楚在庾氏这里讨不了好,又转向王蔓拱了拱手:“当年太原王氏惨遭不测。德文虽碍于能力有限不能劝止。但甚为挂念姊姊安危,还特意分派人力寻找,可惜寥无踪影,甚是遗憾。好在天可怜见。姊姊不仅安然无恙。且风采更胜于前,德文终于放心了。”
‘呵呵,恐怕被你寻着了只能做你的胯下玩物了罢?又比族中姊妹好上多少?’一股强烈的厌恶感涌上了王蔓心头。却碍于场合,这话终究没能出口,只是侧过半片身子,冷冷道:“首先妾得谢谢琅琊王的关心,不过,琅琊王乃皇家贵胄,而妾在三日前乃朝庭钦犯之女,因此这份关心担当不起,请琅琊王自重身份,其次,妾已是卫家妇,请琅琊王匆要随便称呼,免得惹来夫郎的不快!”
王蔓与庾氏的应答如出一辙,母女二人都是厉害货色,半点情面也不给,这下子,司马德文挂不住脸面了,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的很!
晋陵公主的眉眼间立时布上了一丝很明显的不快,司马德文是她亲弟,庾氏母女不给司马德文脸面,就等于不给她脸面!
这其中,最为尴尬的还数谢混,席还没开,已呈现出了一副剑拔弩张的态势,要早知司马德文会不请自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在今日邀请卫风,只是,来都来了,还能如何?
说实话,谢混对司马德文向王蔓大献殷勤很不满意,这置文丽于何地?不由向两个女儿看了眼,或许是出于良好的家教,谢文丽没表现出太大的不快,反倒是谢文蝉的脸面布上了满满的不满!
谢混仅一眼就把目光收回,碍着晋陵公主,他并不方便太过于斥责司马德文,只得打着哈哈道:“德文,世妹早于三年前便与卫将军结为了夫妇,在称呼方面确是得留意了,来,我替你介绍下,这位正是世妹的夫郎卫将军!”
司马德文的目中骤然射出了明显的怨毒!这不仅止于卫风以最低贱的兵家子兼庶人身份拐走了自已为之心仪的大美人,还在于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即他的叔父与从兄,包括六名未成年的小侄子,皆是死于此人刀下!
“哼!”司马德文冷哼一声:“原来你就是卫风,入京不过区区数日,便把建康搞的鸡飞狗跳,民怨沸腾,凶蛮本性毕显,倒是出尽了风头!”
卫风毫不动怒,微笑着拱了拱手:“请问琅琊王是为公事,还是为私事而来?”
司马德文一怔,随口应道:“孤为探望文丽,自然是私事!”
“哦~~”卫风了然的点了点头,寻思道:“既然是私事,拘于君臣俗礼未免扫了兴致,之前琅琊王向卫某外姑自称德文而不称孤,显然是存有这份心思,卫某怎也不可能给琅琊王寻不自在,这样罢,卫某虚长几岁,便托大称你声德文老弟,你呢,随便好了,卫兄、卫将军、或者卫风都可以,名姓嘛,无非是个记号,没必要太过记较!”说着,还煞有介事的挥了挥手!
“扑哧!扑哧!”姊妹花双双掩嘴轻笑,德文老弟,这个称呼新鲜啊!其是谢文丽,更是转身扑入了谢文蝉的怀里,香肩微耸,憋的辛苦之极,没有半分与未婚夫同仇敌忾的意思!
庾氏也丢了个赞许的眼神给卫风,她觉得卫风越来越对自已的胃口了,都是踞傲不群的性格,既然与司马氏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又何必腆着脸讨好呢?
王蔓与谢混则是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谢公义现出了一副忍俊不止之色,陆仲元略有些愕然,随即眉心微微一皱,打量起了卫风,似是有些明白了谢混邀请自已的目地。
晋陵公主却是气的俏面煞白,她本就不待见卫风,可这人倒好,非但不知道夹起尾巴做人,还狂傲至称呼自已的亲弟为德文老弟,要不要脸了?难道司马家竟凋落至此,任由一个小小的地方州郡武将欺凌?只不过,卫风这话是向司马德文说的,她不便于插上一嘴,于是冷着脸向弟弟看去。
司马德文仿如受了羞侮一般,怒道:“目无君长,肆意妄为!难怪你如此大逆不道,竟敢行轼当朝相王!”
卫风也毫不客气的冷冷一笑:“卫某入京诛除邪佞,为姻亲讨还公道,天下人有目共睹,是否大逆不道乃是南郡公说了算,还请德文老弟慎言!”
“你。。。。”司马德文顿时哑口无言,卫风这话无比恶毒,提醒他当朝执政的是桓玄,已经没他司马氏什么事了,偏偏这就是事实,根本无从反驳。
谢混连忙打着圆场道:“来,来,今日只谈风月,不谈国事,卫将军莫要再提了,德文快回去坐罢!”
“哼!”司马德文袍袖重重一甩,怒步回到席中坐下!
早春二月,暖意融融,嫩绿的草地上已点缀起了不知名的野花,阵阵微风吹拂着湖面,偶尔还有鱼儿跃出,只不过,湖边的气氛却无比沉闷,在坐的共有十人,其中卫风、王蔓与庾氏是一伙,与晋陵公主和司马德文互相敌视,谢混担当和事佬的角色,起着调解作用,谢氏姊妹花与谢公义摆出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陆仲元不愧为老牌士族吴郡陆氏的家主,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下没有丝毫坐立不安,完全把自已搁在了局外人的位置上。
“咳咳~~”谢混轻咳两声,给谢公义打了个眼色,谢公义会意的转头问道:“卫兄,姑祖母赞你诗文独辟蹊径,以诗言志,以情动人,并随信附上了卫兄诗作,公义与叔父皆有拜读,均是感慨良深,各自都有所获益,姑祖母绝无半分夸大!在公义想来,卫兄定是精研诗书方能有此见解,不知可有心得教给公义?”
这话一出,庾氏的美目中再度闪出了诧异,虽然每个人都夸自已这便宜女婿诗作的好,但在她眼里,并未太当回事,无非是会做两首诗的水平,天下间会做诗的人多了去,但谢公义竟然屈身求教,这就由不得她不重视了,要知道,谢公义尽管年幼,文章之美却冠于江表,而以陈郡谢氏的地位,根本没有讨好卫风的必要!
王蔓美目快速一扫,谢混正捋须微微笑看向卫风,似乎在等着聆听高见,谢文蝉与谢文丽也是齐刷刷的扭过了小脑袋,美丽的大眼睛里闪出了好奇的光芒,晋陵公主那是不用考虑的,诗作的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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