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叔的爱情备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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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大叔的爱情备忘录-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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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哦了一声,将手里的烟捻灭了,又自顾自的笑了笑,对我说,“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这个人的做…爱风格同周世程明显不同——长着一副温柔无害的脸孔,床上却异常狂野粗暴,我几乎要怀疑他要把我做死在床上了。
  我将手机放在他面前,“你可以给我老板打个电话。”
  他有些意外,看着我,似笑非笑,却没有去摸我的电话,“我收回前言,你跟过去的我一样。”
  说的好像很宿命一样。
  我跟他有什么值得讨论的关系么,不过是上了一次床罢了。
  我将手机收回来,拉开门的时候,我十分好意的提醒他,“他如今最关心的非周昕奈莫属,或许你可以帮帮他。”
  煽情的过去,肉麻的旧情人,我笑,拦了出租车回去。
  第二日就得到了好消息,说是振业老总想同我们好好谈谈,周江一边高兴的直搓手,一边又奇怪的念叨,“但振业却要求同总部那边合作,这不是绕弯子么。”我继续面对自己的工作,面色冷淡,直到终于忍受不了他的自我刨根问底,“今天的例会你不去了?”
  周江一拍脑袋,惨叫一声,他差点忘记了半个月一次同于家的例会。
  我们收拾了东西去会议室。
  会议内容也没什么,就是说问题,解决问题,还有些零碎的东西,我有些昏昏欲睡,这项目的负责人不是我,所以也不必上心。然而天知道当初对我如何如何都看不对眼的周江,如今却事事将我带在身边,恨不得将我绑在他腰上。
  这个项目,于家的负责人是于临安,我一个月最少同他见两次,每次见面自然都如同正常的合作伙伴一样友好。
  这样很好,我认为,很平静,不会有什么意外。
  工作的这个圈子就这么大,私人场合上不免也要碰见几次,他的男朋友我也碰见过几次,有着兔子一样纯洁可爱的眼神。
  果然人人都喜欢干净的东西。
  如果正面走过来,就不得不打招呼,我也只是遵循风格握个手,点点头,寒暄几句场面话,就算是过去了。
  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人么,就是活。
  这一日的例会内容少,不过一个半小时就完成,两方相互握手,便各回各位,我遵照惯例送于家的人出写字楼。
  于临安用得仍是那辆我再熟悉不过的奥迪,他开车门前,对我说,“昨天跟振业的老总过的很愉快吧。”
  我偏了头,看看他,表情也没什么变动,也懒得回答。
  他笑了,那表情讥讽又鄙夷,“我就知道,你总能让自己过好日子,无疑是个俊杰啊。”他感叹一声,便拉开车门进去了,摇上的车窗,可隐约看见他冷漠的表情,他在那半透明的车窗后冷冷瞟我一眼,便伸手一扬,车子就开动了。
  我站在写字楼门口,看见那几辆于家的车消失在视线中。
  我弄不明白,他为什么对于踩踏我的自尊如此乐此不疲呢?
  我本就不是很有道德操守之人,重复的指责对他来说真的那么有乐趣么?
  等回了写字楼,周江将那一沓开会的资料卷起来,堆在桌子上,见我进来,忽然一脸严肃郑重的拉我过来坐下,“问你点私事。”
  我瞧他一眼,“不会是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吧。”
  “说什么呢,我说正经的。”
  “我也说的很正经。”
  他这人是不错,就是偶尔有点嘴笨。
  “你跟于临安的事我早知道了。”他说“早知道”的表情很像是个八卦的中年妇女。
  “哦。”
  “哦啥啊,我给点意见,你就别想着那小子了。”
  “哦。”我对这话题着实没有继续下去的兴趣,便夹起那一堆开会资料准备离开他的办公室,却被他给拉住了,仍是万分八卦的劝解,“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人,我觉得你还真不如跟世程好,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看了看他拉着我的那只手,又看看他一脸搞笑的表情,似笑非笑:“你怎么就觉得我对于临安余情未了呢?”
  他被我这一眼看的有点尴尬,于是将手缩回来,但嘴巴仍然是不肯休息的,“一眼就看出来了。你平常跟行尸走肉似的,就每个月两次例会的时候,还能开口说说话,提醒提醒我,而且不管手头有什么事,例会总不错过。那小子有什么好的,真不如世程。我前段时间跟他通话,说起你来,他就一直叹气,我说不如把你调回去,他却说你心不在他身上,放到身边也没用……”
  我扬手,打断他的絮絮叨叨,“下午我跑工地,这材料你来总结吧。”我将手里的材料还给他,便换了衣服去工地了。
  路上,司机推了一张歌碟进去,也不知是哪个歌星,吵吵闹闹的,却听清楚了一句歌词,“这是一个奇怪的时刻,我在你身边却那么寂寞”。这词委实悲哀的煽情,却也符合我的心境。
  (尾:亲耐滴简迷离,五年鸟,俺还是这麽滴喜欢你们,~(≧▽≦)/~,不过这会儿抽风,貌似有点影响气氛?= =bbb)
  于临安……是啊,那人有什么好的,到底有什么好的。
  我深知与他不再有可能了,只是觉得能看见也是好的,一个月见上他两面,即便他坐在那个位置上,离我那么近同时又那么远,我也仍然知足了。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如今我却学会了适可而止。止于看一眼就好,其它的不用再去期盼,期盼也是没用的,那本就不是属于我的,即便是过去得到了,也最终是回到原点。
  很多东西是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走的太近,看的太清,反而容易绝望。
  我只希望自己是死透了的,便可以真的做到不为所动。
  这一日接下来的时间基本上消耗在了工地上,由于工程要加紧,尽量在冬天正式来临之前完成,晚上的公司上打着明亮的探照灯,照的一个人在地上五六个影子。好像在选择不同的方向一样。
  我绞了条冰矿泉水浸湿的毛巾围在手腕上,起降暑的作用。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工地上少不了中暑的事情发生,所以工棚里面摆了三个大的盛绿豆汤的保温桶,工人休息的时候就过来喝晚汤,但也或者是偷懒。
  知了声嘶力竭的叫着,叫的人心慌意乱。
  我的司机兼秘书陪在旁边,一身西裤衬衫,早已被工地的灰尘打的看不出样子,不停的抹着脸上的汗,间或问我一句,“主任,天这么热,你回去吧。”
  我不吭声,司机也不好意思开口,只有陪在我身边呆着。
  等到了九点,我看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边让司机送我去海琪宾馆附近。
  司机有点搞不清楚海琪宾馆的方位。
  天气有点热,我的反应也有点慢了,差点忘记司机这种正经人,自然不知道海琪宾馆的含义,我平时去那周围,也都是打的过去的。
  那也算不上宾馆吧,只是一个稍微大点的招待所,周围酒吧林立,多的是消遣之处。
  我这段时间太过空虚,需要找个人来陪。
  前段时间太忙,也没有什么时间做私人消遣,尽管周江知道我的事情,他毕竟是个直人,我更无意掰弯他,更不喜欢时时刻刻他都跟屁虫似的监视我。
  工作之中,同道中人的老板自然不少,也是需要到有满足特殊需要的酒吧去的,周江却并不生硬,应付自如,无所谓一样。
  他这一点我倒是很喜欢。
  然而私底下说起来,他仍然是不能理解我们这些人的。
  “怎么就会喜欢男人呢?”
  我点着烟,反问:“你怎么就会喜欢女人呢?”
  他哑口无言了。
  其实很简单,不过是本能罢了。
  那酒吧叫“风口”,名字倒也不怎么特别,不过是圈里生意最好,最热闹的一家。我去这里,从没有兴趣欣赏节目,喝上两杯,要是碰不到合适的就付钱走了。
  时间长了,跟老板和调酒师就算认识了,所以难怪这家生意火爆,总能将客人的脸记熟,谁都愿意来让自己宾至如归的地方。
  我倒无所谓,常来这里除去人多可以轻易混迹其中以外,更多的原因是老板留了位置给我,那是个角落的位置,离舞台最远,满座之时毫不起眼,人少之时,灯光较生意火爆时暗许多,坐在那正好被一片阴影挡住,更不觉的突兀。
  快到七夕节了,风口里开始张罗中国情人节的事情,并为之做宣传,台上说相声那两人时不时就对过几天酒吧里情人节的节目提几句,吹的天花乱坠,吊人胃口。满嘴跑火车的黄段子让我兴味索然,不过大多数人还是哈哈笑着的,我打了个呵欠,冲侍者扬手,让他送包烟过来。
  等我抽了一整包烟下去,节目也没有变的好看起来,至于过夜的对象,更是没有什么能提得起兴趣搭讪的。
  好像星期四是个很倒霉的日子似的,不知多少同类在办公室里埋头加班。
  我从不存过夜对象的电话号码,也不会将自己的电话告诉对方。
  我崇尚的是纯粹的一夜情。
  等到我走出风口,是十二点钟,里面仍然正high,我低着头伸手去推酒吧的玻璃门时,外面的人也伸手推在玻璃门上,这门便打不开了,我抬头看了一下,那个人另一手领着他小兔子一样纯洁可爱的男朋友,在看清楚我的脸后,那表情是似笑非笑而又嘲笑的。
  他松了手,我便推门出去,打了个招呼:“带朋友来玩?”
  “你也是?”他问,语音讥嘲且不怀好意。
  “嗯,来坐坐。”
  他怀抱里那小兔子似的男孩子好奇的看着我,问他:“临安,你朋友吗?”
  “啊,前男友。”他吐字清晰,带着轻蔑。
  那小孩子有些尴尬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看了看那漂亮的男孩子,又看了看于临安,我想这个时候,我应该笑一下,于是我笑了,尽管我不知道那笑能不能算的上自然从容,“今天碰到,挺巧的。”
  “是啊。”他说,看着我的目光审视又冷漠:“怎么,一个人回去?”
  他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陷阱,我若是接了,接下来便是狠狠的一刺,我刚挨了一下,不想再自讨苦吃,就沉默了,仍是笑了笑,将目光安全的落在他男朋友暴露在空气中,形状优美的半条锁骨上。
  年轻果然是好的。我想。
  “想来你这种老男人只能同老男人搞在一起,跑这里来浪费什么时间。”他说。
  我不喜欢他这种幼稚的言辞,我如何如何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微笑点点头,“时间不早了,不耽误你们时间,我先走了。”
  马路上灯光很亮,将车子一辆一辆照过去——这时候,也并没有几辆车子了,被这种暖光照的,却像是被放慢的电影镜头一样。我用双手捂着将烟点上,用那只夹烟的手招了出租车,“杨德小区。”我熟练地说。
  车里的广播是深夜广播,谈心节目,没什么趣味。
  我扭头看了看那渐渐远去的,凄清的马路边那闪亮着独特霓虹灯的风口,将嘴角的笑收了收。
  不过是曾听说过他会来这里玩的,所以才会在没事的时候过来看看的。
  我偶尔是能看见他的,带着那个小兔子一样可爱的小男孩,有时候是二人世界,有的时候是同朋友一起,有时候二人之间柔情蜜意,有时候同朋友们大声笑着,玩着属于年轻人们的酒吧游戏。
  我也只能这么坐着而已,不动声色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知道,自己会这么的喜欢他,超出自己想象的喜欢。
  我本庆幸自己爱他不深,最终才弄明白这种庆幸不过是表象一种,于事无补。
  至少有一点很对,我是有自知之明的。
  此人已经可望不可即,我只想多看他一眼而已。
  也只能多看他一眼而已。

  第二十四章 我有很多个选择

  工地上的赶工只持续了一个星期就进行不下去了,下面的意见很大,说不是人干的说简直是要人死。
  “这不是笑死人么,有钱都不赚?”我看着刚挂掉的电话,轻飘飘的说,“穷人命贱,他们早该知道吧。”
  周江握着笔,皱着眉看我,“你什么时候说话也开始不顾人死活起来?穷人眼里也不是光有钱的。”
  我翻开这个月递上来的结算表,不再说话。
  可周江的唠叨功委实可以,“你那话是说别人还是说自己呢?”
  我抛个眼风过去,他就不吱声了,缩缩脖子。
  那套表看起来并不困难,不消一刻钟,我的老本行就是这些,做起来得心应手,等收笔将表格甩回给周江,我说,“那工地上的事,你解决,我不管。”
  “解决,解决什么?”他问我,一脸莫名其妙。
  “工人不加班,我们工程怎么赶?”
  “那就别赶,什么时候干完什么时候算。”他说的轻松,还翘着二郎腿。
  “说的轻巧,到了冬天,就要给每个工人配劳保以及林林总总得多少钱,要不幸碰上雪灾,就整个都得停工,工程拖了,重机械车的租金又是多少钱,加起来还不如多给点加班费冬天之前干完。”
  他独自仿佛苦恼的思索了很久,才得出个结论,“朱泊,你上辈子是不是姓周?”
  “怎么?”晾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周扒皮啊。”
  我依旧是冷瞟他一眼,他缩缩脖子,拿起电话来向周世程汇报了,半个小时以后,他告诉我结果,老板的意思是,天气太热就先拖一拖,等天气凉快了再赶。
  既然老板不怕花钱,我也就不多说什么,拿了电话逐一通知包工头,干到八点钟就可以收工。
  我倒是希望办事处升格为分公司的事情快点落实,免得我身兼数职,尽做些与本职不大相关的东西。
  下了班,周江忽然搂了我的脖子,说是请我去搓一顿。
  我跟周江虽然一同过来,但他如今依旧在住宾馆(他也是个懒人,不会打理自己的生活,一切家务都搞不定),所以与我也不算太数落,更何况他是个一毛不拔的,请我出去吃饭更是少之又少,今天这么热络,肯定又是有什么事情的——跟他同意帮我置办一身光鲜行头一个道理。
  “有什么事,直接说,不用迂回。”我由他抱着脖子,也懒得跟他迂回。
  “我不想住宾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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