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防尊依然微笑,眼神毫无动摇。
“我不怕你,宗像。”周防尊轻笑。抬手握住宗像礼司的手,直直的望着那双蓝色的眸子。
宗像礼司愣住了。果然就算失忆,就算没有能力,这家伙依然有一颗毫不畏惧,能包容万物的王者之心呢。
我的感情,终究也不算错付。
但是……不能……
宗像礼司抽出自己的手。
“你走吧,我不可能接受你的。”
“为什么?”
“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而我是能力者的王。”宗像礼司抬起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周防尊。
“那又怎么样。”周防尊的眼神依然丝毫没有动摇,依然直视着宗像礼司。
没有改变。
“你……不配……”宗像礼司有些慌乱,有些失策,他没有想到周防尊会执着到这样的程度。
“啰嗦。”周防尊皱着眉头说。
下一秒,他上前抱住宗像礼司,径直的吻了上去。
“周防……”
制止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吻阻止了。宗像礼司想推开他,却神差鬼使的抱住了他。
身体不听使唤。嘴唇张合间,宗像礼司觉得自己像被丢在岸上的鱼,快要干渴致死。
只能和对方相濡以沫。
他在回应我,周防尊心想。
“宗像,谢谢你送我上路。”“与王接触可能会引发……”。宗像礼司脑中突然如爆裂般充满了这些话。
不能……我不能。宗像礼司恢复了理智,猛地推开周防尊。
周防尊现在只是普通人,被他大力推搡后狠狠的摔在地下。
“周防……君。”宗像礼司吓了一跳,他确实忘记了收敛。但镇定下来以后,他冷冷的说:“看到了吧,我只是轻轻一推,就把你伤成这样,你这种程度还想和我在一起么。”
“确实有些手重了呢,不过,还可以接受。”周防尊起身,依然微笑,眼中满是宠溺。
“只要你接受我,其他都不是问题。”
周防尊静静地看着宗像礼司,对视着。
终于,周防尊歪着头,微笑着说。
“宗像……你,刚才回吻我了。”
宗像礼司克制着,紧紧攥着拳头。
“不行。”他说,对自己,对周防尊。
“那是因为……你以前的爱人?”
“什么?”
“出云告诉我的,那个……赤王。”
草剃出云,你真是……真是赤组的作风呢。还有什么事是你没说的?宗像礼司无奈的心想。
“是啊,被我亲手斩杀,一剑穿胸,在我怀里断气。”宗像礼司对周防尊说,也提醒着自己。
“你很伤心吧,我能感觉到。”周防尊看着宗像礼司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来,很心疼。他伸手去抚摸宗像的脸颊,却被躲开了。
“痛彻心扉。”宗像礼司慢慢的说,这是他第一次告诉别人他那天的感受。对着被自己杀掉一次的人说着自己的痛苦,很诡异不是么?
“他已经……他若知道你这么痛苦,会心疼的。”周防尊从来不善言辞,只是本能的不想让宗像伤心下去。
“不,他不会……他一直舍得让我痛苦。他是王,有自己的责任,我也是。在这之前,所有感情都脆弱不堪。”
宗像礼司说出这句话颇有些赌气的意味。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命运的转轮好像无法改变,宗像礼司看过这个剧本一次,可一切依然上演。
他要连夜把周防尊送回去,以后再也不要相见。
可是,一切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决定的,和从前一样。
对方也是王者,不会由他摆布,即使没有君临天下的记忆也依然是。不曾改变。
“好吧,我回去,让我在这里过夜,我明早就回去。”周防尊说。
在心里,周防尊想,反正他已经知道宗像住在哪里,以后想他了就可以来看他。
你是我的,宗像礼司,时间问题而已。
替身
宗像礼司又一次沉浸在梦魇之中,梦中的他手持利剑。一次又一次的杀掉自己的爱人。
而对方一直微笑着。
“在此之前,你就不能做些什么吗?”宗像礼司痛苦的问。“为什么要让我背负。”
“我只有你啊,宗像。”梦中的周防尊轻声说。
“周防!”望着对方渐渐冷却的眼眸,宗像礼司呼唤着。
“宗像……宗像。”猝然梦醒,眼前是活生生的周防尊。
“你在叫我吗?做恶梦了?”
宗像礼司起身紧紧抱住对方,轻声说:“周防,我恨你。”
长期服药让宗像礼司在此刻模糊了梦与现实的界限,他忘却了现实。
“宗像,我……”周防尊听见,他叫他周防,没有敬称。
宗像礼司焦急的脱掉对方的T恤,他急切地想看到完好无缺的周防尊。
周防尊愣住了,明明刚才命令他睡在沙发上,如果有丝毫不恰当的行为立马扫地出门,冷淡的如同万年不化的坚冰。现在竟然这么热情。
没有伤口。宗像礼司抚摸着周防尊的胸口想着。他贴近周防尊的胸口,听着急促的心跳声。
“周防,我很想你。”宗像礼司轻声说。
“是么?”
“很想,看到你再次露出那种野兽一样的表情呢。”宗像礼司轻轻抚摸周防尊的嘴唇,湛蓝的眼睛布满雾气。
再次么?周防尊心想。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可他不能问。
心狠狠的疼了起来。
被剑贯穿应该也没有这么疼痛吧。周防尊心想。
“不想……要我吗。”宗像礼司盯着他金色的眸子,轻轻说着。喘息的声音在周防尊耳边回响着,不断被放大。
你想要的并不是我。周防尊心想。
他迟疑了,不知道这一切是否应该。当宗像礼司清醒的时候,一定会痛恨这一切。
如此高傲的高岭之花,怎么能容许自己在思绪混沌不清之时被情【欲吞噬?
思绪至此,他突然不忍。虽然他很想,想得要命。
于是转身离开。
“周防,不要走。”
宗像礼司从背后紧紧抱住他。
“草莓味的,我有换,不要走。”宗像礼司说着,被情【欲晕染的温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
他从床头柜的最上一个抽屉拿出瓶子递给周防尊。
甜腻的草莓香味顿时充斥在清冷的房间,让一切界限都模糊起来。
周防尊不忍直视宗像礼司期待的双眼。
可是,难道他要在此时说,那个人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他从来没看到过宗像礼司如此情绪化。
他在哀求……
那个赤王,你真是幸运呢。周防尊心想。
蓝色的高岭之花为你绽放。
“宗像,你高兴就好。”周防尊终于回应。
他亲吻着宗像礼司白皙细腻的脖颈,一边解开他的浴衣。
他一直很想这么做,可当他想到对方希望的对象并不是自己,就觉得一切都变了味。
冰冷,周防尊想。宗像的身体和他的心。
“周防……嗯,这次我不会反抗哦!怎么样我都会接受。”
宗像礼司抱着周防尊滚烫的身躯,很开心。
他此刻分不清梦和现实,因为在梦中,他的周防也曾经这样回来拥抱他。
“你高兴就好,宗像。”梦中的周防是这样说的。
和现在一样。
贯穿身体的疼痛甚至让宗像礼司有些欣喜。真实的,刻骨的疼痛。
被充实的感觉。
他热烈的回应着,因为实在太渴望这种温暖。
周防尊毫无章法的粗暴,他想忘却。
失去记忆之后只有这么一个人让他渴望,却又用这种方法折磨他。
虽然他知道,宗像不是故意的。
怪就怪自己爱上这样的他吧,他只能接受。
所以当一切平静的时候,又一次沉寂。
宗像礼司终于意识到身处何处,情况如何。
自己竟然没有克制。
他明白,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就没办法停止。
无论是他还是周防尊,这是食髓知味一般的畅快。
周防尊抽起一根烟,直到烟灰落下来,烫了胸口才终于开口。
“那个赤王……叫什么名字。”
“周防……尊。”宗像礼司毫不犹豫的回答。他当然知道现在对方心里的想法。也知道要如何才能毁掉他与他的未来。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因为这个名字吗?”
“是。”
“你……还真是纯情呢,宗像。”
“多谢夸奖。”
“即使……名字一样,你也终究不是他。”半响的沉默后,宗像礼司这样说。
他的心痛同时发作,钢索紧紧捆绑的感觉,可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是么?”
“要我现在就送你回去吗?”
“我自己可以回去。”
“不会再来了吧。”
“看我心情。”
“恕我冒昧,我现在要去清洗,回来以后……”。
“我会自动消失。”
“那么,周防君,再见。”
周防尊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宗像礼司穿好浴衣,走进浴室。
两身相错之间,仿佛昨日重现。
每次,周防尊来这里过夜,第二天清晨,总是沉默。
两个人都是。
爱意绵绵的话也只有在情动的时候才能说出口,针锋相对的争执也只有在各为其政的时候才能说。
在两者的夹缝间,只有沉默。
每次看着宗像礼司一丝不苟的穿起scepter4的制服,挂上佩剑。周防尊就会在这时候离开。
不过心情出奇的好。
宗像礼司也是。
而今天,两个人都感到了绝望。
两个人都感同身受。
宗像礼司把身体浸泡在冰冷的水中,回忆着,这种绝望的感觉他似曾相识。
那是学院岛之战的前夜,周防尊越狱,然而又出现在他家楼下。
“生气么?想出气揍我一顿也可以。”周防尊摆着一张轻松的脸说。
“我会生蠢货的气么?可笑”。宗像礼司回应。
没有更多言语,宗像礼司上楼。
之后,他定定的站了半响,才慢慢挪动步子去更换衣服。
有一种名叫绝望的海水从地板渗出来,慢慢蔓延,直到淹没了整个屋子,让他无法喘息。
如同今夜一样,他知道自己即将永远的失去他。
那天的窗外没有月亮。
可是,楼下椅子上的一抹红色在沉寂的黑暗中异常耀眼。
最终。
宗像礼司抛开所有理智,本能的向楼下跑去。
什么,都不想要了。宗像礼司想。
“周防尊。”
宗像礼司笔直的站立在周防前面,喘息着呼喊他的名字。
看着眼前依然穿着制服的宗像,周防有些吃惊的坐了起来。
“想把我抓回去么?这次我可不会配合……”
一个急切的吻堵住了他的话,霸道的吻,宗像一只手狠狠揪住周防的头发,另一只手捏着他布满胡茬的下巴,把他的头向上扬。然后骑坐在他的身上。
毫无章法的接吻,简直就是撕咬,宗像礼司狠狠的用牙齿咬住周防的唇舌。血腥的气味蔓延着,来不及吞咽的津液合着血液从嘴角流下。
他恨。
周防尊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抱住他的宗像,用力,像是要把他胸腔中的空气全都挤出来。
“上楼。”宗像命令。
周防尊不发一言,直接托起他的腿抱起他。宗像环住周防的脖颈,没有停顿的继续吻着。他用舌头找到刚才咬破的伤口,用力吸吮,腥甜的血液冒了出来,他喝下去。沾满血液的舌头强硬的纠缠着周防尊的唇舌。
进门,把门踢上一气呵成。
天知道周防尊此刻脑海里只有狠狠要他这四个字。
他把宗像压在床上,不费力气就扯开他的制服,扣子崩的到处都是。在凄冷的夜晚蹦跃的声音清脆。但他还是不满,拉着制服的领子,用力撕扯,终于从背后将衣服一分为二。
周防尊骑在宗像礼司身上,将已经成为布条的衣服一把丢到墙角。
野蛮人,宗像礼司心想。这次可不能饶你。
想到此处,宗像礼司双手一捏周防的腰,卸了他的力气。一个挺身,反压在他身上。嘴角流着的鲜血衬得他的脸色越发白皙,妖媚而诡谲。他一只手握住周防的衣领,用力一扯,另一只手迫不及待的解开周防尊的腰带。
俯下身去,他紧紧握住对方膨胀的欲望,在最敏感的部位狠狠一掐。
“宗像,我要你。”周防尊浓重的喘息着说。
他不能忍受。
于是欺身上前把宗像礼司压住。然后抓住他的脚裸放在肩膀上。狠狠进入他的身体。
宗像礼司的身体并不敏感,简直和他的个性一样凉薄。以前需要绵长的前戏和扩张才能允许他进入。强硬的后果就是受伤。
但周防尊考虑不了这么多了,有了血液的润湿他可以更方便的运动。没有任何技巧,他只是用力要他。
“你自己邀请我的,做好觉悟吧。”周防尊狠狠的说,嘶哑的声音好像伊甸园中的苹果一样诱惑,
“嗯……不用客气,周防。”宗像礼司一边回应着,一边用指甲在周防的背后抠出鲜血淋漓的痕迹。
简单的动作,狂乱的喘息让宗像礼司严谨的房间变的淫【靡不堪。
终于。
宗像礼司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温热的液体洒在周防尊的胸前。周防尊也加快节奏,宣泄在宗像的身体里。
“呵……”周防尊长出一口气,慢慢从宗像礼司身体里退出来。涌出的液体染红了蓝色的床单。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
欲望慢慢退去,周防尊看着脸色惨白的宗像礼司心疼了起来。想把他抱去浴室清洁。
“就这点能耐?”宗像礼司按住周防尊的手,挑衅的看着他。
“宗像……我伤了你。”
“多么善解人意的赤王啊,刮目相看呢。”宗像礼司抓住周防尊的欲望,恰到好处的激发。他了解对方。
周防尊对他,从来都毫无抵抗能力。
“不是何时何地都能发情么,怎么现在不行?”宗像礼司凑近周防尊的脸,冷冷的盯着,微笑。
“哦呀,赤王的剑这不出鞘了么。”感觉到手中的剑听话的膨胀坚硬,宗像礼司把周防尊推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