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兴就好,宗像。”周防叹息,依言照做。
“你可以请回了。”宗像礼司起身穿上浴袍,打开水龙口,给浴缸放水。
“帮你清理。”
“不需要。”
周防尊穿上衣服,看着刚才还与自己亲密无间的人转眼就如同陌生人。
真不愧是宗像礼司。周防心想。
他点起一根烟,离开了宗像的家。
宗像礼司好好的清理自己的身体,甚至用凉水冲洗自己,可依然洗不掉那种温暖的感觉。他躺在床上,无法控制的回忆着这场□,一遍又一遍。
关系
宗像礼司讨厌无法控制的事物,正如在这段中的自己。
下班看到蹲在自家门口抽烟的周防尊没来由的心跳加速,没来由的嘴角上扬。
无法控制。
“为什么要污染我家附近的空气,赤王周防尊。”
“想你了。”
三个字,简简单单。
周防站起身,丢掉烟头用脚踏灭。一把搂过宗像礼司吻了上去。
尼古丁的味道,霸道的让人想流泪。拥抱的力量好像要把宗像礼司揉碎,蓝色的制服发出撕裂前的悲鸣。
唇齿交缠,宗像礼司觉得头有些晕。一定是吸到劣质二手烟的后遗症。
他想狠狠的咬这不安分的舌头,但犹豫导致力量变轻,撕咬变成了诱惑。
周防尊闷哼一声,显然被刺激的不轻。伸手撕扯宗像礼司的衣服。
从看到周防尊到现在不过几分钟,两句对话,没有一点情况在宗像礼司预计之内。自己身体里的火焰也不可控制的燃烧。
青炎也是火焰呢。
自己要被焚烧殆尽了,宗像礼司突然想到赤组的口号No Blood!No Bone!No Ash!
不行,我不能……
宗像礼司强迫自己从这个天雷动地火的吻中抽出思绪。
只是互相解决需要的关系,不能动情,宗像礼司。你是王,不能有感情。宗像礼司不停的告诫自己。
“进去还是在这里。”周防尊在宗像礼司耳边呢喃。
“我想拒绝。”宗像礼司强压住心中的火焰冷淡的回答。
“口是心非啊宗像,我最讨厌你这一点。”周防尊轻笑。
现在宗像礼司在考虑眼前的两个选择,请周防进家和用武力赶走周防。后一种难度比较大,可能会导致自己以后只能住办公室。而且如何和下属解释?求欢不成演变成打架?
但这一切都是宗像礼司说服自己的方法,他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合理的借口来面对自己,以防自己在精确运行的战斗机器青王和爱上周防尊的宗像礼司两个身份之间割裂的太深。
现在他找到了理由。
其实对于周防尊来说,也有两个选择。在这做和进去做。
宗像高兴就好,周防尊想。他充分尊重宗像选择地点方式的权利。
不过,没有否决权。
宗像礼司用钥匙打开门,带着些恨意。
“去浴室。”宗像命令
“喜欢浴室?”
“浴室容易打扫,我可不想让你那种野蛮人的气息沾染别的地方。重新装修太麻烦。”
□裸的厌恶,微微喘息的语气。奇特的组合。
不过周防尊只听到了邀请,不知道这是宗像礼司的幸运还是不幸,周防尊本能的知道隐藏在他繁复的语言陷阱下的真正含义。
宗像礼司拒绝亲吻,拒绝爱抚。
“直接点,快点完事就走,别看我这样,我也是很忙的。”宗像冷冷的说。
“喜欢我粗暴一点么,宗像。”周防的手顺着宗像平坦坚实的小腹下滑。
宗像礼司不肯躺下,僵硬的贴着浴室的墙壁,手里还紧紧握着自己的爱剑天狼。
一声不吭,没有表情。宗像礼司的心中天人交战。
周防尊,我恨你。宗像恨恨的想,身体却配合着对方的节奏。
我讨厌失控,周防尊,都是因为你!
周防尊也在和自己交战。虽说对方是男人,是唯一能和自己并肩的宗像礼司,他也不敢真的放纵自己的欲望去要他,说到底,他也不想弄伤他。
他还是很害怕宗像痛苦或者伤心,虽然他不太确定宗像有没有这些情绪,但他在乎的要命。
通常在乎的后果就是受伤,周防尊不想否认自己很受伤。在之后许多次周防来找宗像,去浴室,机械化的□之后。
宗像礼司依然拒绝亲吻和爱抚。连床都不让周防尊上,更别提过夜了,通常是立马被赶出门。而且,每次宗像都会带着佩剑,开始还能看做是情趣,现在,已经成为一种折磨。
我不信任你,简单明白。
“只是互相解决需要的关系,没必要那么麻烦。”宗像礼司这么说,在周防尊依然沉浸在未平息的爱欲中时。
真的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个么?周防尊郁闷的想。他看着宗像立马穿上浴衣,仿佛一秒也不愿意和他多接触。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宗像礼司现在多么渴望拥抱和亲吻,只要他再近一步,宗像礼司就会投降。一败涂地。
宗像礼司也深深明白这一点,所以飞速逃开。他怕自己失控,失控的去倾诉自己的心意,在这个他看来只是对自己有生理需求的男人身上。
那样,他就输的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周防尊没有近一步,只是像以前一样慢慢穿上衣服,点起一根烟。
却没有离开。
周防尊倚在门口看着宗像礼司。
“我们的关系是怎样不是你一个人就可以决定的,宗像。”周防尊一字一顿郑重的说。
其他的都随你高兴,可是我的心意,你绝对不能抹杀。周防尊想着,琥珀色的眸子直视宗像礼司。
“是么,你是想说你好歹也是个王,不能放弃主宰的权利么。”宗像礼司调笑着说。
“呵。”周防尊无奈的回应,转身离开。
“等等。”宗像礼司命令。
周防尊转过头,冰冷的唇在他的唇上轻啄一下。
冰与火的对撞。
“Goodnight kiss。”宗像礼司笑着说,下一秒把周防尊推出门外,关上房门。
周防尊感觉自己快疯了。
抽一鞭子再给颗糖。
果然不愧是青王宗像礼司。
周防尊靠着宗像家的门大口的吸着烟,想平复胸中不知名的情绪。
宗像礼司靠着自家的门,等待一个解释。
我们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周防?
你可不可以现在敲开我的房门好好的告诉我?
但宗像礼司没有等到,所以最终带着失望入眠。
果然还是互相解决需求的关系吧,你那句意味不明的话只是为了反驳而反驳吧。周防尊?
宗像礼司入睡前得出了这个结论。
明天早起,他还要继续自己的人生,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面。他是青王,是scepter4的室长,是不是宗像礼司,其实没什么关系。
这是他选择的人生,他选择的大义。
周防尊靠着宗像礼司的门抽了一夜的烟,这……就当一起过了夜吧。
宗像礼司,果然是没有感情的呢。周防尊苦笑着想。
能满足宗像的需求其实也不错,起码还能派上一点用场。要是他知道自己是爱上了他,一定会在心里嘲笑自己吧。
起码留点面子给自己。周防这样想着,离开了。
阴影
自从遇见周防尊,宗像礼司有了许多第一次。
虽然他不想承认。
和周防尊的第一次确实是他人生第一次做。
他主张禁欲,就像他从来都紧紧扣住的衬衣。他觉得这种事毫无意义,浪费时间还不卫生。
他有洁癖,无法想象和别人有体【液交流。
但一切开始就收不住闸。
现在,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请病假。
病假的信息在他睡梦中由周防尊传达给出云然后到达scepter4副长淡岛世理。大家都一副了然的语气。
都是成年人了。
况且对方是周防尊。周防尊是什么脾性大家都明白。
宗像礼司疲倦极了,在清晨的最后一次释放后就沉沉睡去。他很安心,因为对方的一个爱字。
我没有输呢,怎么可能输给周防那种家伙。睡着之前,他还努力组织了一下他和周防的心路历程,确定自己是被追求的那个。确定之后就带着一丝得意睡着了,完全忘了上班的事。
周防尊则兴奋的睡不着。
“我也是呢,周防。”这句话一直在他脑中爆炸,如同新年的礼花祭。
他的宗像礼司安静的睡在他怀中。
从身体到心,都是他的。
他第一次觉得活着还蛮不错的。
说实话,只有在战斗和做【爱的时候,周防尊才觉得自己真实的活着。
而这两者都指向同一个人。
宗像礼司。
周防尊觉得自己终于完满了。
他想去抽根烟,但又舍不得放开怀里沉沉入睡的人。
你睡着的时候真像个天使呢,安稳而沉静。强烈的戾气和压迫感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一只疲倦的小动物。
而醒来后就变成一匹狼,还是头狼。
周防尊看着怀里的宗像礼司睁开双眼,眼中的迷蒙不断褪去。
潮起潮落是大自然的自然规律,就像此刻宗像礼司又会变成青王一样。
不能改变。
周防知道这一点,他接受爱人的全部。
“我的衣服呢。”
“啊,在那。”周防抬手指着墙角的碎布。
“我需要衣服。我要去上班。”
“我给你请假了。”
“不需要,我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不能像你这种无业游民一样游荡。”
嘴上还真是不饶人。
不过,接受了这个设定其实还蛮可爱的。
就让他逞逞强吧,到了晚上,还是要被我上。周防这么想着,点起一根烟。
“我去拿,”周防穿起衣服,“给我钥匙。”
“……”这不像周防尊,这么乖。宗像礼司暗想。中邪了么。但依然找到钥匙递给他。
等周防尊回来的时候,宗像礼司已经把自己整理的干干净净,裹了一件他的衣服坐在床上。
“真慢呢,赤组懒散的作风果然是拜您所赐,上梁不正下梁歪。”宗像礼司斜着眼睛看周防尊。接过衣服。
“没拿……内衣么。”
“那种东西我从来不穿的,所以忘了。”
“野蛮人。”
于是,宗像礼司又有了此生第一次无胖次穿制服的经历。
脖子上的吻【痕遮不住,宗像礼司也就没有理会。
整个scepter4不会有对别人私生活感兴趣的无聊之人。我的氏族都是精英。
宗像礼司这么想。
然而他错了。
越是平时严谨的人就越是……怎么说呢,闷骚。
大家不可能注意不到迟到的室长,白净脖子上紫色的吻【痕,还有微微肿起的嘴唇。
配合着严谨穿戴的禁欲风格制服和冷淡礼貌的表情显得很诡异。
大家只想知道对方是谁,能让他们恍若天神的室长青睐。
于是在未来的一段时间,这成了scepter4成员私下讨论的主题。
而整个scepter4仅有的两个知情人,他们打死也不可能说出去。
现在,在看到本来请假的室长出现的时候,两个人惊讶的对视了一秒。伴随而来的尴尬无法幸免。
“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情况?”宗像礼司问淡岛。
“暂时……没有。”
“请把你为何昨晚出现在赤之氏族聚集地homra的原因写份报告上来,还有伏见君。要详细。”宗像礼司说。
不愧是室长啊,淡岛心中不知为何冒出这个想法。然后昨晚那一幕就不可抑制的涌了上来,隔音不好……周防尊还真直接呢,一点也不掩饰。
此刻她非常后悔接受出云的邀请。
昨晚,她对出云说,这件事传出去就送他去三途川报道。
她一点都不担心八田美咲,那家伙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直想知道他的尊哥和蓝衣服的家伙“打架”的结果。
尊哥当然不会输。八田一直嚷嚷着。
伏见猿比古说的没错啊,怎么能……童贞到这种程度。
“我是不会说的,这件事……太可怕了。”出云说。
“不过我担心我们老大,他可是一副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样子……homra的隔音,其实挺好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啊。
淡岛世理深深的皱眉。
报告啊,要详细呢。
此时,她拿到了伏见猿比古的报告,只有几个字。
找八田美咲。
都是麻烦呢,再也不要看到出云了,她想。
在homra,出云是等到中午才敢来,还特意通知别人今天也不要来,特别是小安娜,他可不想瞎眼。
还好,还好,一切正常。酒吧还在。
自家的大将依然懒散的坐在沙发上抽烟。
他突然想请教一下周防尊是怎么搞定蓝族的人的,宗像礼司啊,真是无法想象。
小世理他都搞不定。
不愧是自家的王呢,青王宗像礼司可能是世界上最难攻略的目标了吧。
“饿。”周防尊对出云说。
“啊?”
“很饿,运动量有点大。”周防尊神色都没变,说了出来。
我才不想知道这些信息啊!出云在心中呐喊。
“我去弄饭。”出云说,他想赶紧堵住周防的嘴,不要再一脸轻松的说一些不得了的事。
几公里外的公园,十束多多良拿着相机欢乐的拍着照。
今天不能去homra,出云哥用疲惫惊恐的声音打给他。
正好可以来拍照呢,刚过完年的公园还是非常有趣的。比如捡到一个人。不过,多多良经常捡人回homra。话说,世界上怎么有那么多被遗弃的人啊。
黑色的短发,黑色的瞳孔。尖下巴,美的好像画中人。
却是非常阴郁的一个男生呢,眼神好像……死人。
像一只被遗弃的黑猫,蜷缩在公园的长椅上。
“喂,冷么?穿得很少呢。”多多良坐在少年身边。
“我想死。”少年缓缓的说。
“中二病没好么你。”多多良挑挑眉毛。
少年抬起头,看着十束多多良。明媚的笑脸灼伤了他。
从来,没有人冲他这样笑过。
“怪物!”
“离他远点。”
所有人几乎都是这样说,哭喊着离开,仿佛他是恶魔。
其实,他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