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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我一个激灵,抖了一下。
“怎么啦!我也没用多大劲啊?”耗子一边说一边随手掀开我t恤,因为伤在后腰,我自己看不见到底伤得怎么样了,估计青了,虽然疼,但不及撞到手肘那一次,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谁他妈弄的?”耗子突然就炸毛了,大吼一句。
我想到沈钎还跟我们后面,一时觉得有点尴尬,连忙给耗子解释:“没有没有,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你放心,一班都是好学生,不会打架闹事,只有我欺负他们的份儿!”
我说完这句话,看到耗子脸色变了变,就意识道自己说错话了,可是后面还跟着一个一班的好学生呢!我也不好马上调转枪头去诋毁他们,只好不做声了。
好久,耗子才又开口说话:“没事就好,这么大人了要学会照顾自己,这都摔成什么样了,都蹭破皮了,回头弄点东西擦擦,大热天的别感染了!”
不知不觉都走到到宿舍大门了,接下去我和耗子就不同路了,他住一楼,我住二楼。
“你别跟上去了,走路洗澡什么的注意一点。”我指指他的脚,说:“要是过几天还不消肿的话,你跟我回家,我们那边有个专门给人接骨的,很厉害!”
“不会是那个深山吧?”耗子问。
“卧槽,原来他这么出名啊!我还以为他就在我们那小地方有点名气呢!”我真的很惊讶。
“再说吧!喽,这个给你!”耗子递过来一个袋子,没还等我反应过来就挥手推我:“快走快走,劳资去困觉了!”
走到第二楼,我和沈钎也不同路了,他住走廊西尽头,我住走廊东尽头。
他把樟脑丸递给我,什么也没说,不回头地走了。我回宿舍打开耗子递给我的那个袋子,里面是东煌蛋糕店的肉松蛋糕,和无印良品的炭烧咖啡,我这个人好辣,不喜欢吃甜食,这是我唯一喜欢的两样甜食了。
我一直没带耗子去我们那边找深山看脚伤,每次到家了才记起这事,给耗子打电话道歉,让他记得下个月放假一定要提醒我。我也不知道是他自己也忘了还是怎样,反正他从没提醒过我这件事,每次我打电话过去,他都笑着说:啊,我也忘了!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冬天,我们已经换过几轮座位,不坐在最后一排了,沈钎都表现得很正常。很正常的意思就是不再对我说那些奇怪的话,也没有再对我做过任何逾矩的动作,我们相安无事同桌了三个多月。这三个多月过下来,我恍惚已经忘了他曾说他喜欢我这件事,我觉得他似乎也忘了,偶尔拿不会做的题目问我解法,也正经的很,就好像我们就真的只是普通的同桌关系。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抛开他喜欢我这点不说,我们相处得还算愉快。他对同学普遍脾气都不太好,特别是在他睡觉的时候。上课还好,若是课间休息的时候他在睡,你大声说话吵到了他,他可以立马把书甩你脸上。
但沈钎从没真正对我大吼大叫过。
有一次组里人在讨论问题,下课了也没停,他坐在我和李文君中间,也不知道前一天晚上干什么了,一下课就趴在桌子上了。李文君那个大嗓门,明知道他的脾气还拉着我不停讲,从耶稣和犹大的关系扯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他不明白为什么犹太人那么不受待见,动不动就遭受血腥屠杀,还不明白基督教明明是从犹太教中分出的一个支系,后来为什么互相残害。
我无语了,这简直就是活着的十万个为什么啊,我考虑再三是不理他呢?还是不理他呢?还是不理他?考虑半天未果,就直接趴在桌子上装死。
“王夜熙!王夜熙!王夜熙!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历史老师,我就说我们全组人都不知道这个问题!”李文君耍无赖,话说他无赖的时候还真是挺无赖的,活脱一个泼皮!
我正要服软,耳膜被狠狠的震了一下,是沈钎。
他很用力地拍了一下李文君的桌子,道:“这么弱智的问题,我们全组人就你一人不知道吧,你这个蠢货,把我们组的脸都丢光了!”
李文君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没反应过来他是哪里又得罪这个杀神了,大庭广众的被这么吼还真挺尴尬的,李文君脸都憋红了,无辜地望向我。
“你不用看他,不懂不会自己多看书啊,谁是天生就懂这些的,就知道问别人!”沈钎说完,又没事人一样趴桌子上睡了。都12月份了,天还挺冷的,武汉还没下过雪,估计过几天要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那节课上完了我才知道,其实李文君问的问题班上大多数人不知道,只是别人都只求记住这件事的时间背景,对这件事发生的原因根本不感兴趣,所以看上去好像大家都知道的样子。李文君对此很郁闷,其余的都还好,最让他生气的是他下课问我的那个问题,沈钎自己其实不知道。
课堂随机抽查的时候,历史老师很温柔地点沈钎起来让他谈一谈他的想法,结果沈钎同志站起来很淡定地说:“我的想法就是,我对此也表示特别不理解!”
班上有同学hold不住,开始小声笑。历史老师面子上有点过不去,很有风度地笑了笑,继续开发:“那你就说说你是哪里不理解吧!”
然后沈钎淡定地说:“为什么犹太人动不动就遭受血腥屠杀?为什么基督教明明是从犹太教中分出的一个支系,却要互相残害?”
李文君瞪大眼睛看了看沈钎,又看看我,那表情,要不是现在是上课时间,我估计他又要和沈钎打起来了。我叹气,表示我对此也很无奈。
“恩,你的问题提得非常好,一看就知道是有提前预习过的!很好,你请坐!有没有哪位同学能帮他解除这两个疑惑?”历史老师期待地看着我。。。。。。们!
没人站起来解救他,于是历史老师又一次发挥了作为一名合格教师的专业素质,顿了顿,说道:“那好,那同桌来替他解答一下吧!不知道也不要紧,随便说说,没关系的!”
其实老师看的是李文君,他可能觉得李文君这人比较好学好问,一定会私底下先搞清楚,可是。。。。。。
李文君恶狠狠地瞪了沈钎一眼,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也对,要不是沈钎,他现在已经知道答案了!我只好站起来,从犹大背叛耶稣说起,一直讲到一战的背景和犹太人与各国的矛盾根源。
我讲完之后,班上静了几秒钟,然后有人带头鼓掌。我站着,沈钎坐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眼角的余光有瞥见,沈钎双手很随意地搭在腿上,没有动。
这件事之后,李文君和沈钎的关系就更紧张了,连带其余人也对沈钎颇有微词。只是周是问还是老样子,虽然从不主动和他说话,但也就因为一直没说话,所以也看不出前后态度有什么变化。
天气越来越冷了,班上有女生开始乘午休的时间,公然在教室里面织围巾,大多是织给男朋友或者闺蜜的。两边墙上的窗户也都挂上了厚厚的布帘子,李文君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们这边这扇窗子上本来是没有帘子的,那天来装帘子的师傅少带了一个,是班主任乘教室里没人的时候,把自己办公室的帘子拆了亲自挂上去的,李文君给我们讲的时候居然感动得哭了,然后又被沈钎无情耻笑了。
周是问早自习来得越来越晚了,有时候都快下课了,他才来。总是气喘吁吁地跑上来,一来就要求开窗户。现在轮到他坐我后面了,开着窗风全吹在了我身上,其实我也不怕冷,主要是我初中的时候学校伙食太差,又油腻,所以经常不吃饭,把胃给饿坏了,那时候不成熟,要风度不要温度,总是穿很少,胃部经常受凉。后来胃病就渐渐演变成了胃寒痛,大冬天是绝对不能吹冷风的,胃一受凉就痛好久。
冬天作息时间改了之后,因为早自习要提前下,所以我们班晚饭后进班时间被班主任提前了二十分钟,整个吃饭时间只有二十五分钟。我知道周是问星期六星期天一般吃完晚饭,都要去艺院琴房拉半小时二胡的。于是他要求开窗的时间点又多了一个,就是每周末的晚饭后。
但是周是问也不过分,每次都只要开两分钟给他散散热就好了,没办法,我也只好忍着。可是有一天这个事儿被耗子发现了,还闹得蛮大的。
那天下午上完课外面就突然下雨了,我没有在抽屉里放一把伞备用的习惯,看到雨那么大,就没下去吃晚饭。我觉得胃有点不舒服,去倒了杯热茶,看到茶杯,觉得很久都没和小洪一起吃饭了,也很久都没看到她。
为了错开人潮高峰期,我们班和小洪他们班进餐的时间错开了五分钟,就五分钟而已,一般我们不约时间的话,就不会碰面。
有时候空下来了,或者是课堂内容很无聊的时候,我也有认真想过我们的关系。我和小洪,我们两个现在这样,有时候一整个星期也见不到一面,在一起是否还有必要!想的多了,头很痛,我不想为了‘不拖着她,给她自由,或者给不了她要的幸福’这些烂借口和小洪分手,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真的足够爱她,这些都不是理由。
我以前听过一句话,两个人在一起的原因有很多,但分开的原因却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还不够爱。
是了,就是这个原因。
我觉得我或许应该找个时间跟小洪好好谈一谈,最重要的是,我应该把杯子还给她,这个杯子的意义太重大了,我担不起。
果然有压力就有动力,我一杯茶没喝完,同学们已经陆续进教室了,门开开关关的,风涌进来吹得我头疼。
沈钎也进来了,他平时没这么早。
“咯,你吃哪一盒?” 他端过来两盒泡面:“平时没见你怎么吃泡面,但是外面好大雨,我只能弄到这个了!”
我平时是不怎么吃这个东西,胃不好是一个原因,还有就是这个东西闻起来和吃起来简直有云泥之别,导致我每次吃泡面都有种被欺骗的错觉。我仔细看了一下,一盒统一老坛酸菜,一盒康师傅老坛酸菜。
“这两个,味道有差别吗?”我问。
“没有!”他很肯定地说。
“那你让我选什么?”我讶异。
“我怕你是汪涵的粉啊!”他递给我一碗,剩下一碗端在手上,说:“走走走,一会儿人都来了!去512!”
我跟在他后面抱怨:“要是有馒头就好了!”
说完我看到他脚步顿了一下,但马上就调整好步伐继续往前走,搞得我以为那一小下停顿是不是我看错了!
泡面果然还是很难吃,一如既往。如果不是看他头发和袖子都淋湿了,眼睛被风吹的红红的,像刚哭过一样,整个人看上去挺狼狈的,我还真吃不完一整碗泡面。
“不想吃就别吃了!”他突然说。
“。。。。。。”我已经吃完了!
“大少爷!”他吐出这三个字,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一定是瞧不起我,我看出来了,我这才发现一个问题,自从他给我樟脑丸的那天晚上之后,他似乎很少笑了,至少很少对我笑。
我从512出来,穿过走廊往教室走的时候,觉得胃里像有针在刺一样疼。
等我再回到教室的时候,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可是我后面的座位还是空的。我看了他的座位一眼,回过头在心里腹诽,要是周是问等一下回来要求开窗,我就一巴掌拍飞他!
“你看什么?”沈钎突然对我吼了一句,没错,就是在吼。他从来没有吼过我,我一直把这个归因于我自己行事比较有分寸,现在他终于连我也吼了,我又想,是他自己阴晴不定,不关我事,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我这么一想立马觉得自己现在真是越来越无耻了,于是正色道:“我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有什么好看的?”他皱眉。
“我也就随便一看。”我懒懒道。
“与我无关。”他说完这一句,就真的回头不理我了。
我听他这样讲,觉得心情很差。周是问终于回来了,他不在走廊外面收伞,跑到教室里面来弄。伞面上的水花撒了沈钎一脸,周是问没发现,把伞收好后还在过道上甩了甩。我看到沈钎握紧了拳头,觉得他差不多又要发火了,我叹了口气,伸出手覆在他紧握的拳头上,他的手很冷,冰冷的冷。刚吃完东西,就算再冷也不该是这个温度。
我又伸出另一手把他两只手都握在手心,在他手背上慢慢来回摩擦,把我手心的温度传给他。他看着我,脸色僵了僵,但很快就恢复自然。
我问他:“你手怎么这么冷?”
他不回答我,只说:“你指甲好长啊,划到我了!”
于是我收回手看了看我的指甲,是有点长了,我不喜欢留长指甲,每次都剪很短,贴着肉剪,好几次一不小心就剪掉一块肉,不过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长大一点后就明白不管我剪得多短,马上它们又会长出来,明白这个道理之后,我就对剪指甲这件事没那么大执念了。
我笑了笑:“是啊,有段时间没剪了。”
“你的手真好看,细长细长的,像画师的手!”他把我的手重新拉回去,摸着我的无名指指骨赞叹:“这么细,你以后买钻戒肯定得订做,哪有这么小的男戒啊?”
他低着头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我注视着他的脸,这才发现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眼尾上翘,有点像戏子中的旦角最常化的那种眼形。
“那就带大一点的女戒好了,不过订做什么的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