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当你家门口发现一只纲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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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当你家门口发现一只纲吉-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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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这样子就更利于自己从事故现场逃脱了,到时候就让他从高速公路上摔下去吧。
  里包恩无谓地想着。反正,这种人渣,不需要怜悯。
  那三个人丝毫没有发现异样,一上车就立即呼啸而去,里包恩也发动引擎,紧随其后,驶出了“天上人间”。
  凌晨时分的大街上人烟稀少,只有明晃晃的路灯在地面上投下一个又一个模糊的阴影。偶有一两辆汽车疾驰而过,划破了深夜的寂静。
  果然,男人的车直直地驶上高速公路。里包恩的表情严肃起来。
  现在,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只要他略微超车,并将那辆红色保时捷向高速路右边的护栏挤过去,司机必定手忙脚乱要刹车,然而早已被他动了手脚的汽车必定会失去控制、笔直地朝高架桥下的河流冲去。
  里包恩加快车速,事情却朝着出乎意料的方向发展了。
  男人的轿车不知为何慢慢地减下速度,里包恩的心脏突地跳了一下。
  一种不好的预感猛地压上来。
  不对!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也立即踩下刹车,想要慢下来。
  可是已经晚了!
  红色的保时捷骤然调转了方向,丝毫不顾及高速路上疾驰而过的其他汽车。
  那辆车的天窗被打开,那个男人站起来,手里举着一把机枪,正对着里包恩的方向。
  “哗啦”一声巨响,子弹正中里包恩面前的车窗玻璃,一时间玻璃碎渣四处飞溅。
  “混蛋!”里包恩翻身躲过迎面而来的子弹和玻璃碎渣,暗骂道,“被摆了一道!”他毫不迟疑地拿起藏在副驾驶座椅下面的来福枪,侧身还击。
  然而对方的攻击越来越猛烈,看样子根本不是一个仅仅有防卫之心的商界人士,而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杀手!里包恩狠狠地皱了皱眉。
  看样子是没错了。
  从对方的猛烈攻击和处心积虑来看,这绝对是一个精心设计好的陷阱。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的身后想必也正埋伏着另一伙人。
  果然,后面传来的枪响印证了里包恩的猜测。
  里包恩向后射击出了来福枪的最后两发子弹,又使一个人倒下之后,索性加大油门,他打算撞上那辆保时捷。
  然而这伙人显然不会使他轻易如愿。源源不断地从后方跟上来的车辆和颗颗直击要害的子弹,纵然是经验丰富实力强劲的里包恩也有些招架不住。
  “噼里啪啦”车窗玻璃又碎了一块,有火花从车轮边缘冒出,本来外形优美好看的车身也留下了道道怵目的弹痕。
  里包恩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他咬了咬牙,从腰间掏出那把CZ75□□,一边脚下踩着油门,一边侧身回头,靠在座椅上,向后精准地射击。
  这帮人是想直取他的性命。恐怕……是和前几天自己遭伏击一事有关,里包恩眉头深锁着暗自揣测,到底是哪个组织这么费尽心力也要杀了他,等他回去一定要彻底调查一番!
  “咚——”从车轮那里传来巨大的声响,整个车身突然失去了控制,来回猛烈地摇摆。
  里包恩一个不稳,撞上了面前的方向盘,整辆车更是晃动的剧烈。
  轮胎瘪了下去,车速瞬间降了下来。里包恩躲闪不及,车身又遭到了子弹的攻击。
  “糟糕!”火花从发动机那里“嘭嘭”地往外冒,眼看整辆车有爆炸的倾向,里包恩连忙纵身一跃,从破了个大窟窿的车窗跳了出来。
  千钧一发。
  借着惯性,他在地上滚了几下,待他刚刚站稳了脚,他那辆黑色的跑车就“轰”地一声爆炸了。滚滚黑烟顷刻间弥漫开来,携带着令人窒息的刺鼻的味道。
  “咔哒”子弹上膛的细微声音从身后传来,然而却淹没在汽车爆炸之后的劈啪作响的巨大声音里。
  待里包恩察觉到扑面而来的杀气时,他已经躲闪不及。
  鲜红浓稠的血液从腹部流出,剧痛使他下意识地捂住伤口。他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个手指仍然放在扳机上的男人,一股狠厉之色在他的眉眼间浮现。
  已经是第二天了。
  清晨雾霭的湿冷气息扑面而来,里包恩躲在一个破旧的废弃农居里,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昨天夜里,亏得他反应敏捷才从那伙人的包围之中逃脱了出来,然而身中子弹还是给他的行动造成了极大的不便。他一路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样一个容身之所来暂时躲避他们的追踪,而此时,他的脸庞已全然失了血色,惨白的吓人。
  失血过多,他随时有休克的危险。为了保持清醒,里包恩不断咬着下唇或是狠狠地掐着自己的皮肉来增添痛感刺激自己。
  “可恶!”他无力地骂道。虽然那伙人已被自己甩在身后了很久,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又会追过来。他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绑在腰间,防止血液滴在地上。
  这里也不能逗留了,里包恩暗暗想道。他吃力地扶着门框,抬脚走出去。
  “咚咚咚。”一阵急躁的敲门声从外面传来,男人不耐地瞥了一眼声源,却并无动作。
  “咚咚咚。”敲门声越来越大,然后“扑通”一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夏马尔皱了皱眉头,终于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开门,却愣在原地。
  他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躺倒在地,而那个男人的脸,他认识。
  夏马尔蹲下来,用指尖探了探男人的脖颈处,有微弱的跳动从指尖处传来。
  “还活着。”他轻轻地道。
  他扬了扬手,屋子里的另一个人——一位年轻女性走了过来,会意地抱起男人的头,和夏马尔一起将他拖进了屋里。
  男人身上的血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啊啊,真是麻烦,”夏马尔盯着那道肮脏的血迹,抱怨道,“等他醒了,一定要好好赔偿我。”
  年轻女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一边将男人安置在里屋的一张铺着白被单的床上,一边回过头道,“可是,夏马尔医生,他不是您的朋友吗?”
  “朋友?”夏马尔撇撇嘴,不屑地道,“顶多是一个讨人厌的臭男人而已。”
  说着,他也走进了里屋,顺手反锁了大门,拿起挂在衣架上的白大褂披在身上,嘴里却还振振有词:“又要给男人治疗,真是晦气。”然而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懈怠。
  洗手、戴上手套、打开照明灯,接过助手递过来的手术用具,开始查看男人腰腹的伤口。
  子弹似乎打得很深,伤口周围的肌肉一片血色、模糊不堪,无法辨认出子弹的具体位置。
  但是所幸并不是什么致命部位。
  算他命大。夏马尔暗想道,看来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体力不支、疼痛过度导致的晕厥吧。
  “去取血袋。”他简明地道。
  “是,”年轻的女助手答道,可她的面色却显得有些犹豫,“可是……拿什么血型的血袋?”
  夏马尔诧异地瞥了她一眼,道:“我没告诉过你吗?里包恩的所有资料都在资料库里存放着,包括他的身体状况,自己去找。”
  “是。”女助手面色微赧,急匆匆地退下。
  夏马尔无奈地望着女助手脑后跳动的金色波浪卷一般的长发,嘴里念叨着:“女人啊,真不知道那可爱的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他手下的手术刀一使劲,男人腹部被包裹在肌肉中的子弹露了出来,他拿过一旁托盘里的镊子,动作利索地将它取了出来。
  他看到男人陷入昏迷的脸庞眉头紧锁,脸色苍白,眼窝乌黑,下唇青中带白,甚至有冷汗从男人的额头沁出,然而男人却始终未哼一声。
  不愧是魔鬼一般的杀手,即使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也能平静至此。夏马尔闲闲地想——可是,这次,魔鬼杀手是被人暗算了么……不过,他对此事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他拿起消过毒的医用针线,开始给里包恩缝合伤口。
  意识混混沌沌,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
  “咔哒”子弹上膛的声音清晰地从身后传来,然而里包恩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挪动身体来躲避子弹。
  “轰隆”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他看见自己的车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爆炸了!乌黑乌黑的烟雾瞬间将他周围的一切都包裹起来。
  剧痛从腰间传来,他下意识地摸向伤口,手指触到一片灼热粘稠的液体。
  是血。
  他愤怒地掏出挂在腰间的□□,终于能够转过身来,他扬起手,扣动扳机,将那个伤了他的男人一击毙命。
  然而顷刻间,他脚下的路面仿佛发生了地震一般开始剧烈地摇晃,他未能站稳,猛地被身后的人一推,从高架桥上摔落下来。
  ……
  里包恩猛地睁开了眼睛,视线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头顶白色的天花板,床边铁柱上悬挂的吊瓶,还有一旁那正闪烁着灯光的奇怪仪器。
  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这是在……
  他动了动盖在纯白棉被下的胳膊,手上稍稍用力,支撑着床板想要坐起来,然而一阵钝痛从腹部传来,里包恩倒吸一口气。
  头脑却突然清醒了。之前的记忆纷纷涌上来。
  他记得那天早上他拖着体力不支的身体东躲西藏,想来想去,万不得已之下还是“借用”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车,咬着牙把车直直地开到夏马尔的家门口,使出最后的力气敲了敲他家的门就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现在看起来确实是夏马尔救了他……
  “哟,你醒了。”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里包恩闻声抬头,不出意料地看到那个人带着一副淡淡的不耐烦和嘲讽意味的脸。
  里包恩对此早已司空见惯,他不以为意地问道:“我睡了多久?”
  “三天。”夏马尔掐掉自己手中的烟头,走了进来,颇有些玩味地看着他,“我真想知道,你是怎么弄成那个样子的?是遭到仇家追杀还是怎么的?不过许久未看到你这么狼狈的样子还真是颇为怀念啊。”
  三天?这么久……里包恩皱了皱眉。
  可恶!三天的时间会错过许多事情,也许这三天下来,那些决意要取他性命的那些人已经另有动作……
  他一把掀起身上的棉被,挺身坐了起来。
  “喂,你这是要干什么?”夏马尔狐疑地看着他,“伤没好全就乱动可是会留下后遗症的哟。”
  “我要回去。”里包恩面无表情地拔掉自己手背上的针头,无视那瞬间因为淤积血液而青肿起来的血管,站起身,道,“我还有很多事要调查。”
  “嘁,调查?”夏马尔不屑地冷哼一声,“我看你还没调查就又会被那帮人伏击了。”
  里包恩闻言站住了脚,他冷冷地转过头,盯着夏马尔那双下垂着的慵懒的眼睛,道:“这么说你知道些什么了?”
  “我哪有兴趣管你那破事?只不过从你那天狼狈的样子猜也能猜出来。”夏马尔朝他翻了个白眼,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一屁股坐在里包恩刚刚躺过的床上。
  “哼。”里包恩也回以冷哼,然后拎起衣架上他的黑色西装外套,抬脚就走。
  “真是的,不听好人言。”夏马尔在他身后抱怨道,“说起来凭什么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你害我浪费了三天时间去追求美丽姑娘的这笔账我还没给你算呢!”
  里包恩紧绷着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那细长的凤眼斜挑着,示意了一下那位年轻女助手的方向,道:“美丽的姑娘,这儿不就有么?”
  女助手的脸刷的一下红透,那双漂亮的大眼羞答答地朝里包恩眨了眨。
  里包恩的嘴角挑起一个弧度,报以邪魅的微笑。
  不过……他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人生总是有许多无奈

  直到里包恩握上门把手的时候,他才猛然想起自己到底是忘了什么东西!
  那个孩子……
  男人一贯紧抿着的线条优美的嘴角有些抽搐,握着门把的手不自觉地抖了抖,手心里浸上一层薄薄的冷汗。
  他顾不得其他,赶忙一使力拧开了门把手,急匆匆地推门进去。
  房间里面一片寂静。墙角撒了一地的花瓶的碎瓷片,茶几上零散地摆放着的几颗糖果,都还是他五天前离开时的样子,丝毫未动。
  里包恩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疾步走向沙发,果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蜷缩在沙发背倚下的孩子。
  不会是死了吧?
  那个孩子背对着他,身体紧紧缩成一团,一动也不动。
  “纲吉?”里包恩俯下身来,狐疑地唤道。
  小孩并未回答。
  眉头更是紧锁。里包恩摁住纲吉的肩头,一把将他翻了过来,却不禁愣在原地。
  那是一张苍白消瘦的脸。失去光泽的褐色头发黏黏地搭在两鬓,两弯淡淡的细眉微微皱着,紧闭的双目下面乌青的眼窝甚是吓人,本来红润饱满的脸颊也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惨白中带着暗黄的形容枯槁。
  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泛着尖锐的疼痛。
  里包恩不可置信地退后了两步。
  这个孩子——就这么死了?
  就因为自己把他独自放在一间房子里五天?!
  这怎么想……也都太可笑了!
  他无意间瞥见茶几上的糖果,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快步走向电视柜旁边的冰箱,“哗”地一声拉开冰箱门。
  牛角面包、速溶咖啡都没有动过,整整齐齐地呆在它们原来的位置上,只有那盒被放在角落里许久、不知道是否已经过期的牛奶不见了。
  里包恩“啪”地一声关上了冰箱门,突兀的声音划破了客厅里的寂静。
  该死!他有嘱咐过的,他明明有嘱咐过的!
  他的手无力地从冰箱门上滑落下来。
  呵,真是可笑。他里包恩凭借自己出色的身手和敏锐的直觉成功杀掉过许多人,可他从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会以这样的方式,杀掉一个……他并不想杀死的人……
  就像是一匹在草原上嗜血成性的狼在接近一个被丢弃的婴儿时,明明是带着好奇与怜悯的,却忽视了自己闪着寒光的利爪,只一下,便将婴儿掐死。然后,只能对着自己尖利的爪对月长啸,让那凄厉的声音响彻云端。
  嘁,这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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