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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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簿-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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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是孩童,落入下面的湖中就会灰飞烟灭,无论你是生灵还是亡魂,所以从生桥过。”从粗壮的根枝拉出木杖少女用双手夹着再合拢放到胸前,木杖一闪一闪发着金色的光芒。
  
  这个未知的世界发生的事情是越来越新奇了,佐助微挑眉跟在少女身后走向那横在空中的木桥上。盯着前方单薄的背影又一次在心中猜测她到底是谁,对这里了如指掌,还拥有奇怪的法术,若不是她也要找生死簿,他大概会认为她就是这地下的主人。眼下再怎么猜测也无用了,唯今之计就是跟在她的身边,拿到生死簿的希望才更大。
  
  地狱是没有天的,有的只是三界之中最阴暗的世界,三界之中最深的亡灵之界,所以就算是站在高处抬头也不会见到天空,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不到尽头的漆黑。
  
  佐助跟在少女的后面缓慢的走,头顶明明是搅成一团的漆黑,脚下的湖泊却是异常明亮。一路下来观察了许久他才发现,原来包围着湖泊的崖壁上长满了一种会发光的小花,甚至还有些能飞起来四处飘动,它们像是一顶灯不断移动照亮了整个湖泊。
  
  “什么人?”一记大喝突然响起,佐助收回目光抬头,前方少女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两道黑光,不一会儿两个身形畸异的东西就出现在了那。佐助在古书上看到过,记载说冥界的狱卒,恶灵。
  
  少女戴着帽子,恶灵一开始似乎是没有辨认出是谁,片刻之后应该是看清了她的模样,佐助看到它们露出了惊愣的表情。对,那两张狰狞的脸上露出了惊愕呆愣的表情,又蓦然回神张嘴想叫什么,本是静静立着的少女突然举起木杖击向它们。
  
  发金光的木杖突然又变成了发红光,绝对是带着嗜血气息的,两只恶灵防不胜防,猛然被少女用木杖击下木桥。然后她就快速向前奔去,还有一句话丢向佐助,“不想被恶灵吃了就跟我跑!”
  
  闻言佐助反应迅速的跟着快跑起来,身后传来什么坠落的响声,用眼角的余光看到的是断裂的木桥,还有不少恶灵飞在半空中接那些断裂的木头以免它们落到下方,木桥以很快的速度断裂,那些恶灵接的焦头烂额,一时半会是没办法再来追他们了。
  
  跑了许久前方又是一个黑漆漆的洞,黑发少年跃起跳了进去,落地之后还未稳住身形便闻到一股浓郁到令人恶心的血腥味。
  
  “第十六狱,无尽之狱,从这里可以直接到十壕四圈。”
  
  



6

6、【五】 。。。 
 
 
  十八层地狱每下一层就是更残酷的刑罚,第十六狱无尽之狱,永无尽头的刑罚。
  
  生前杀戮太重的人死后就会被打入无尽之狱,在这里将会享受无穷无尽的刑罚,每一种都能让人生不如死,当伤口麻木时一切又会恢复如初,然后再开始新一轮的折磨。如此周而复始永无尽头,直到所受的罪够偿还为止,这才能前往其他地狱,最后等待机会转世投胎。
  
  那是一大片的血海,对,一大片翻滚着鲜血的海洋,热气腾腾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的厌恶感觉。佐助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望不到尽头的焰红,黑色的眸子染上鲜艳的红色,添了一缕诡异的妖异。杀戮之狱?若他死了会到此吗。
  
  茫茫血海没有任何的桥梁,佐助陪着少女默立了小会有些不耐的开口,“怎么过?用生桥?”
  
  闻言静立的少女眯了眯眼,她侧头对着佐助扬起一个嘲讽的笑:“用生桥引来恶灵追我们吗?”
  
  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少女露出这种嘲讽的笑容,佐助不悦的皱眉。独来独往惯了,以他的性子能屈就和谁合作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一路下来虽然是靠她过了不少关卡,但是也不代表她可以这么嚣张的一而再再而三蔑视他。
  
  “桥来了。”
  
  耳边传来少女低低的声音,佐助收拢思绪顺着她的目光往血海看。那远方的边际似有什么长长的东西在翻腾着过来,待几分钟之后那东西近前来,就只见是一条长长的肉色小道,道上有很多晃动的小球,面上还有一层水珠。
  
  “还记得残音之狱的铜柱吗?这些东西就是上面的……舌头。”淡淡丢出一句少女缓缓往那蠕动的东西步去,徒留佐助在原地眉拧成个疙瘩,那淡薄的唇也抿的更紧,半响也是冷哼一声走了上去。
  
  身穿白披风的两人静静走着,四周只有他们脚下血水翻滚的声音,沉默了许久少女突然刹住脚步,佐助反射性的做出防备的动作,却见对方慢悠悠的回头,伸手拉了拉身上的披风然后斜眼瞟向他。
  
  “知道我们身上披的是什么吗?是——人——皮。”
  
  最后的三个字少女还故意放慢重音读出来,黑发少年冷下脸与她对视,一方冷冷淡淡一脸无辜,一方的眉头紧锁脸色如炭。两人在蠕动的肉色东西上对视了许久,最后少女很知趣的在少年爆发前扭过头继续前进,恢复了之前的冷漠,开始了把一切都无视的状态,四周就剩下了违和的平静。
  
  愈往深处走血腥味就越来越浓,脚下的血海晃花了眼,黑暗渐渐压下,幽暗的四周传来络绎不绝的呻吟声。佐助皱紧眉跟在少女身后,一路下来也算平静,除了偶尔看见一些被肆虐的惨叫的亡魂,只是这一切太平静了,冥冥之中他就是觉得深处会有更大的危险,第十六狱怎么可能这么随便就通过?何况是去往十壕四圈的道路。
  
  “莫回,莫回……”
  
  一阵浅浅低低的声音突然响起,陡然打破暗沉的空间,佐助愣了一下才想起莫回是前方少女的名字,不过这声音应该不是她发出的,因为太过纤柔细弱了。抬头环顾了下四周赫然发现右上方有个巨大的圆盘,声音隐约就是从那发出的,断断续续听不大真切。
  
  “莫回,莫回,莫要回来,莫要回来……”
  
  耳熟能详的字句,少女不以为然的继续慢慢行走,最后停在了那个圆盘附近,她微仰起头望向圆盘,那里有个被铁链缚住的亡魂,看外貌应该是个女的。佐助也停下脚步看过去,圆盘上的女子该有二十几岁,同样有一头栗色的长发,身上带着各种各样的伤口,她正不断的喘气,半响抬起头。
  
  “嗯?”疑惑的哼了一声,因为佐助发现那个女子的模样和少女的很像,简直到了一模一样的境界,正惊讶着前方的少女已经开口:“我的姐姐,您在这可住的惯?”
  
  少女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听起来更像是尊敬的问候,但是圆盘上的女子却像听见最恐怖的声音一般不断大喊尖叫:“不,你这个地狱来的恶鬼,莫要回来,莫要过来!”
  
  她的话音才落少女已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笑的前俯后仰,与先前冷淡的样子判若两人。佐助默默在一旁看着,就这么听着她的笑声感觉四周的空气似乎都郁结起来,有种令人窒息的恐惧感渐渐冒出,对,这的确像是恶鬼的笑声,那种生存在三界最阴暗世界里的凶物。
  
  “我先走,你处理完跟上。”一如既往的命令语气,佐助说完就径直往前走,身后没有回应,少女还在大笑。那种莫名其妙涌出的恐惧感令他不悦,加快脚步往前不想再听那令人心烦的笑声。
  
  肉色长道上只剩下黑发少年,他走了许久却还是没有到尽头,那诡异的少女也没有跟上。路的两边时不时会出现巨大的圆盘,每个圆盘上都有一个正在受刑的亡魂,男女皆有,各种各样的刑具和法术也是层出不穷,唯一相同的就是个个都能让人生不如死,而且这种折磨还是无穷无尽的。旋身环顾四周,这望不到尽头的血海不知有多少这样的圆盘,也难怪会形成脚下这片由血水凝聚成的海洋了。
  
  一直未到尽头,佐助有些怀疑自己是迷路了还是走错了,但是道路只有一条,而且没有分岔口,按道理是不可能走错的,不过这里是地狱,谁知道能不能以人界的常理来判断呢。前方又是一个转角,佐助拧着眉继续走,却在转弯之后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被血光印成红色的石盘,有个亡灵被缚在那,粗大的铁链拴住他的身体,黑色的长发凌乱的散着,有些已经和血黏成一团,高瘦的身体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见此情形一看就是受了不少刑罚,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样子太像一个人,太像——宇智波,鼬。
  
  眼前所见的太过于震撼了,佐助甚至惊愕的瞪大眼,嘴都失态的大张,他一直愣愣的看着,直到圆盘上的男子抬头也愣住,后来还是他先回神:“佐……助?”
  
  世界在那一刻停止运转,好一会儿少年才拖着步子向圆盘走去,幽暗光线中盘上的男子默默看着他,一双黑眸静若止水。所有的与从前都无差别,若说有那便是向来优雅如贵族的男子,如今浑身血肉模糊的模样怎么看怎么狼狈。
  
  慢慢近前,少年立在男子的身前,细细密密的刘海遮住他的眼令人看不清是何神色,倒是男子看着快与自己一般高的他笑了起来。
  
  宇智波鼬就像是水,最多变的水,用何种容器来装它,它便是何种形状,唯一不变的就是永远洁净澄澈。他处在哪个位置就会做好哪件事,条理清晰事事分明,无论是处在光明或者黑暗。不动静若止水,动则温润如水。
  
  记忆深处的微笑在眼前放大,温柔的弧度散开一层暖韵,佐助静静看着,看着看着……男子那上翘的弧度愈来愈模糊,到最后世界只剩一片漆黑……
  
  ——原谅我,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
  
  又是这句话,蓦然惊醒落入眼帘的是刺目的光,在阴暗的地下待了许久,突然有光眼睛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佐助不由抬手掩住眼,突地又警觉到什么似地不顾刺痛睁开眼,视线模糊了片刻,尔后印入眼帘的是满目的绿意。四周是漫山遍野的绿草,从中更有三三两两的野花,弥漫着芬芳的气息。
  
  这是哪?
  
  “佐助,我们要回去了,你快过来吧。”
  
  温柔的女声突然从一边传来,佐助站起身眺望,山头的那边有个女子,一头黑发随风翩飞,她挽着个篮子立在花丛中,细致的眉眼笑意盈盈。佐助呆住了,直到那女子向他慢慢走来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母……母亲?”
  
  



7

7、【六】 。。。 
 
 
  
  “佐助,你今天很没礼貌呢,怎么可以不帮山田大婶的忙呢,虽然让你一个男孩子来收集花瓣是挺怪的……”
  
  绿林小道,穿着轻便和服的女子挽着篮子边走边说着,她的身边还有一个黑发少年,不过看起来他一点没有在听她说话,只是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女子望了他一眼最后轻笑着摇摇头:“真是,孩子长大了就是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没有人再开口,两人静静往回走,少年愣愣的看着四周的一切,多么熟悉的道路,不正是回家的路吗?回家,家,多么陌生的字眼,在他生命中已经消失的字眼,突然又出现了,他不是在地狱么,为何忽然到了这里?而且……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真实,母亲的手,母亲的笑。
  
  “呃……母亲,我们是去木叶吗?”佐助很久都没有柔和的说过话了,一直习惯了冷声突然要改过来还是有些拗口,好在话到嘴边还是勉强没有带上习惯的冰冷。
  
  闻言,在他身侧的女子有些奇怪的停下脚步,然后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佐助下意识的想躲开,女子惊了一下还是伸手探上他的额,末了微皱眉喃喃:“真奇怪,没有发烧啊,佐助怎么变的这么奇怪?”
  
  从女子手心传来的温度是热的,佐助有些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了,但是他之前的记忆又如何解释。那个男子,灭了全族最后还骗他杀了他,之后他又不顾一切的前往地狱去找他,一切的一切,种种事情难道都只是个梦境吗?那样的梦未免太过真实了。
  
  无论是梦还是真,黑发少年最后是跟着女子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熟悉的村子熟悉的道路熟悉的人……令人失神的熟悉。
  
  等佐助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家的大厅门口,抬眼望去是熟悉的摆设,的确是他唯一的家。正瞧着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带着不怒而威的语调:“回来了。”佐助愣了一下回头,有个中年男子端着茶站在那,又走神了半响才在对方满脸的疑惑中唤出声:“父亲。”
  
  “杵在门口干什么?有时间发呆不如学学鼬,他正在后院研究新的忍术。”中年男子说完就端着茶越过他走进大厅,佐助随即回神再瞧了厅内的男子一眼便朝着后院跑去。心中不知是何感觉,惊疑不定,简直不敢相信是否会见到那个人——宇智波鼬。
  
  跑在熟悉的长廊上,只要再转过前面那个弯就是后院,越跑越近佐助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有些不安,不是很想再往前走,假设转角是繁华一梦又该如何呢?
  
  当下是阳春三月,樱花怒放的季节,走廊外开着的樱花随着风吹落到地上,佐助踩着满地落花缓缓往前。因为太过于讶异现在的情况,他连家居木屐都忘了换上,赤着脚踩在微凉的木地板上,慢慢挪步旋转绕过那个弯,和着春风一起抬头,下一刻那双墨色的眼迎上了满瞳温色。
  
  春代表着新生,万物的初生。夏花再烂漫都不及春日里怒放的樱花,眼前那些互相交错的花枝,开满枝头的粉色小花,伴着春风飘飞的花瓣,不离不弃的缠绕在前方的世界里。花影盘错间有个男子,一身清冷立在花间,身形如墨竹般不卑不吭,不弯腰不低头,他站在那里,融在漫天的温色中。
  
  “佐助?”最后还是院中的男子先发现佐助,他唤了一声拿着书站在树下看着这边,佐助这才回神,他又向着他招招手。多么熟悉的手势,佐助都能猜到接下来是什么,不过他还是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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