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是一个真诚的女人,安浅歌偏偏就没有这个特质,换作她是秦追月,也没办法把自己的真心放在一个这样的女人身上。
安浅歌一愣,垂下眼睑,敛去眸中的恨意。
韩束这是特意跑到她跟前炫耀么?
自从上一回在东宫她被秦追月占了清白之身后,秦追月再没召她侍寝过。
皇宫里都在流传关于新皇对于韩束的各种宠爱和娇惯,她时时安慰自己,这都是其他人在谣传。
直到秦追月登基的那一天,韩束无时无刻都站在离秦追月最近的位置。
尤其是当秦追月看韩束时,那样的温柔与宠溺,若那不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谁又会信?
在秦追月登基后的第一天,秦追月便迫不及待地下了一道旨,把南阳王发配到荒僻之地。
更在同时,逼迫秦淮给了韩束一纸休书。
这才把秦淮这个障碍扫除,秦追月便如此迫不及待地想得到韩束的身子。
对于韩束,她除了恨,还是恨!!
她本该是男人捧在手心的那一个,是韩束夺走了她所拥有的一切……
“你不会以为我是在向你炫耀吧?你放一百个心,我对秦追月没有半点兴趣。他不只把我夫君赶出了都城,还把我的家给烧了,我恨他都来不及。”
韩束见安浅歌迟迟不作声,忙解释道。
她却不知自己越解释,安浅歌对她的恨意便越深。
在安浅歌听来,她这是赤果果的炫耀。
“皇上既然召姐姐侍寝,姐姐只管安心侍寝便是,这是好事,何必推拒?更何况,能得圣恩,也是姐姐的福气。”安浅歌微微一笑,轻启樱唇。
“一句话,你帮还是帮?”韩束冷眼看着安浅歌。
想了想,她再补充一句:“昨天秦追月跟我说了,封妃的事我有很大的发言权。如果你想登上高位,就必需帮我!”
特么的,这个女人再矫情,她让安浅歌这辈子都没法做秦追月妃嫔。
“姐姐逼我也没用,这是皇上的圣旨,我一个没有位分的秀女能有什么法子?”
安浅歌不嗔不怒,似早料到她会出这一招。
其实,安浅歌也有自己的盘算。
她恨极了韩束,却又不能奈韩束何。既然韩束这样不喜欢秦追月,不如让韩束跟一个自己不爱的男子睡觉,岂不就是报复了韩束?
第243章 :人生好艰难啊
一个女人,怕是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样的事罢?
安浅歌以为,如果她痛,韩束将会比她更痛!
“安浅歌,你倒是出息了。看来,你是不想做皇后了?”韩束冷冷看着安浅歌,接着又道:“我原本还想助你成为帝后,既然你没有这样的野心,不如就让你看着其他女人取你而代之!”
安浅歌闻言,脸色变了又变。
她倏地起身:“韩束,凭你也配?!”
韩束见状失笑:“怎么不继续装下去?现在和我撕破脸,你觉得自己有赢我的把握吗?”
安浅歌握紧双拳,面色狰狞,一字一顿地道:“皇上是明君,又岂会被你这个妖女左右?”
韩束不可能有这样大的本事,这个女人不过是威言耸听。
韩束的笑意不断加深:“正因为秦追月是明君,他才会把封妃的事交给我来处理。最起码,你目前过不了我这一关,你还是祈祷秦追月把封妃一事交给其他人处理吧。”
说完要说的话,韩束便转身离开。
安浅歌既然不帮她,她只有自己对秦追月下痒药。
十三给她的痒药一定非同一般,他只要碰到一点,肯定痒得受不了,到时哪还有心思召她侍寝?
韩束却不知,其实安浅歌不帮她另还有原因。
秦追月一早就支会过安浅歌,如若有一天韩束来找她帮忙,拒绝侍寝,她不可参与其中。
所以安浅歌才不敢妄动。那是皇帝的口谕,她怎敢抗旨?
安浅歌越想越觉得韩束可能说的是真的,她不敢再深想,忙追出了福雅居。
韩束以为安浅歌是想帮她,谁知安浅歌低声对她说道:“不是我不帮姐姐,是皇上下了口谕,不可参与此事。”
安浅歌说完,匆匆折回了福雅居。
她怕秦追月安排了人监视韩束的一举一动,才不敢逗留。
其实,她也不想对韩束示软。可如果韩束真要与她较真,她所有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韩束不曾料到安浅歌跑出来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时她觉得,安浅歌恨她是有道理的。
人家是名满都城的才女,有着花容月貌,也有大好前程。她一来,就把人家的生活搅了个乱七八糟。
秦追月更是早料到她会来找安浅歌,对安浅歌这般羞辱,没有哪一个女人遇到这种事还能无动于衷。
这个时候,韩束深深觉得是自己对不住安浅歌在先。
既如此,她又有什么资格挡人家在后宫升官发财的梦?
人有野心本来就没错,安浅歌想做皇后、想给安家光宗耀祖,又哪里有错?!
“人生好艰难啊。十三,早知道秦追月费尽心思想得到我的身子,我早就它给你这个阉人了。”
韩束对着湛蓝如洗的天空一声长叹。
她的叹息声飘在了空中,也许,还飘进了远在南楚的秋十三耳中……
秋十三正从德妃的寝室出来,他隐约像是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叹息,心微微一震。
“爷,怎么了?”楚云见秋十三脸色不对,忙上前问道。
第244章 :耐不住寂寞
秋十三神情沉郁,深沉的眼蒙上了一层浅淡的薄雾:“她身处后宫,无所倚靠,定是怪我了罢?”
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远在南楚,他其实比谁都急。
只是他母妃的身子极差,若非有步逍遥施救,他只恐连母妃的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这个时候,他又怎能抛下母妃,回到北秦去接她回南楚?
“韩小姐一看就是有福气之人,所有人有事她都不可能有事,爷不必为她费心。”
楚云说了一句大实话。韩束那个女人命硬得很,到现在还在秦追月的后宫活得风生水起,没有半点损失。
他倒是期望秦追月下手的速度再快点,磨蹭了这许久,居然还没得到韩束的身体,他都替秦追月着急。
楚云只恨不能身在北秦,助那秦追月一把。
一个女人罢了,有何难应付,大不了对她下一堆药,还不怕她不自动送货上门?
这些心里话,楚云是不敢让秋十三知道的,毕竟韩束那个女人是秋十三心尖儿上的人。
“我只怕她耐不住寂寞,真的看上秦追月,要留在他的后宫做他的女人……”
秋十三话音渐隐,这一直是他的心病。
那个女人一向喜新厌旧,他离开这些日子,只恐她早已忘了他这号人物。
从北秦传来的消息亦不容乐观。
听说秦追月专宠韩束,为了韩束,甚至连登帝之日的封妃盛典都取消,秦追月甚至还把封妃大权交到韩束手中。
更有传言说,韩束早已是秦追月的榻上客,两人如胶似膝。
刚开始对于这样的传闻他是不信的,毕竟散播谣言是秦追月惯用的伎俩。
但若是结合韩束水性扬花的性子,这事可能就不是谣传。
“若是这般,爷也不必对一个这样的女人记挂在心。是了,若是韩束已委身于秦追月,要不要属下把她给杀了?!”
楚云兴致勃勃地问道,好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他这话招来秋十三一个冰冷如铁的眼神。
楚云被秋十三身上散发的杀气震赦,他自知忘形之下说错了话,不知现在悔话是否还来得及。
“逍遥昨日还在与我说,他那里少了一个以身试毒的练家子。明日你就去他那里一趟,帮他试药吧。”
秋十三清润的声音传来,令楚云打了个冷战。
“爷,属下知错了,还请爷网开一面……”
楚云跪倒在地,还想求情,在看到秋十三没什么情绪的脸时,他闭了嘴。
完了,这回真是祸从口出。
去帮步逍遥试毒,不死也得脱一层皮吧?
这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怕精神出现问题,从此再无法成为正常人。
前几回他也被罚得很惨,但从来没试过这样踹进步逍遥的毒窟,那个地方哪是人该停留的?
“痛过才会长记性。你要知道,有些人不是你能决定生死。我若不让她死,没人可以动她!”
秋十三抛下一句,甩袖而去。
楚云冷汗涔涔,一掌扇向自己。
他就是不长记性,今天才会这样凄惨。
第245章 :耍泼到底
楚云再一次确定,韩束这个女人这辈子注定是他的克星。每每都是因她,他遭受惩罚,他心里那个恨……
药室。
竹叶帘卷,轻纱曼妙,里面是各式的瓶瓶灌灌,盈满一室药香。
安躺在长椅上等药的男子未睁眼,便知道有人来摧他了。
“你再摧也没用,此药还得熬制一日。待服用之后,才知德妃娘娘服下有没有效果。”
一天到晚就知道摧摧摧,他是毒医,并非神仙。
“我等不及了。”秋十三冷眼瞅着太过安逸的步逍遥。
谁听说熬一碗药需要三日之久?
他很怀疑这人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目的是阻止他及时赶回北秦。
“等不及你大可以回你的北秦。”步逍遥睁开眼,直视秋十三。
一向无情无欲的南楚十三皇子,居然也有为一个女人失了方寸的那一天,韩束果然本事。
“我母妃究竟如何,有没有生命危险?”秋十三强忍着心头的压抑,才没有把步逍遥提起来问话。
“我又不是神仙,怎知未来的事?我早说了,要喝了这一碗药,才知结果。你安心等吧,我要休息。”
步逍遥再闭上眼,送客的姿态。
直到一柄剑抵在他的喉间,他讥诮勾唇:“你大可一剑杀了我,从今往后看还有谁帮你救人。”
“你要是敢玩花样,我弄死你。”秋十三收了剑,走到药室门口,脚步微顿:“楚云明天过来帮你试毒,不必留余手。”
步逍遥一听这话来了兴趣,睁开了双眼。
“他做了什么事让你生气,不会又是因为韩束吧?”
步逍遥看向秋十三的侧颜。
阳光沐浴在那人如玉一般无暇的脸上,笼罩了一抹看不分明的莫测。
那人扫他一眼,未置一词地走远。
步逍遥掀唇笑了笑,深深闻嗅室内的药香,神情有些迷醉,亦有一丝诡邪……
北秦皇宫,承乾殿。
不甘不愿的韩束被带进大殿后,抱紧一根梁柱,死活不愿松手。
其他宫女不敢对韩束动粗,毕竟这是新皇在意的女子,得罪韩束不就是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么?
如今见韩束死活不愿进秦追月居住的寝殿,她们也是束手无措。
尤其是只要一靠近韩束,韩束就会发出杀猪式的惨叫,大喊“杀人啦”,吓得所有人都怕韩束有个闪失,自己的命加上族人的命都赔不起。
韩束见这一招有用,索性打算耍泼到底。
彩莲等了一会儿,见一大伙人没一个派得上用场,唯有自己上前。
她还没靠近呢,韩束又发出一声惨叫:“杀人啦,救命啊!!”
彩莲可不是其他宫人,岂会被韩束糊弄?
她冲上前,用力扣住韩束的手腕。再对其他宫人使了眼色,几人一起,硬是将韩束连拖带拽地拉进了寝宫。
秦追月早已等得失去了耐性。
见韩束终于被带到自己跟前,他上前斥退众宫人,这才拉上韩束的手。
韩束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怒视秦追月:“你要是对我用强,我死给你看!”
第246章 :把她当猴耍
“朕对尸首没兴趣。”秦追月说着,朝韩束招手:“过来坐下,陪朕喝一杯。”
韩束想了想,选了一个离秦追月较远的位置坐下。
她悄悄拿出痒药,见秦追月正在斟酒,她直接把痒粉往他的身上泼去。
秦追月被泼了个正着,脸上也沾了一些,手背上最多。
韩束不敢泼在秦追月的脸上,毕竟人家现在是皇帝,要是把容貌给毁了,韩家可能要陪葬。
折衷之下,只有往他手臂位置撒药粉了。
她却不知,痒药早在不知不觉间被彩莲偷梁换柱。
“这是什么?”秦追月不动声色,放在鼻间闻嗅后,问道。
“没什么,就是过期的面粉呗。”
韩束撒谎不眨眼。
她才不敢说实话,怕被砍头。
这一会儿功夫了,怎么还不发作?不是说有奇痒的功效吗,照理说秦追月现在应该痒得打滚了才对。
秦追月轻掸去龙袍上的粉末,妖笑启唇:“还好不是毒药,否则不只是束儿你要死,就连你韩家也得全部殉葬!”
韩束心里打了个突。
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怎么可能当着秦追月的面下毒?就算要下毒,那也是偷偷地下好吗?
“你不痒吗?”见秦追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韩束着急地问道。
秦追月颔首:“当然,看到束儿便心痒难捺……”
说完他突然起身,朝韩束扑去。
吓得韩束发出一声大叫,撒腿就跑。
“秦追月,你别过来啊,你过来我死给你看。”韩束边跑边喊救命,只恨自己没有轻功。
她本来是想跑出寝殿的,可是外面拦了一批宫女,堵住了她的去路。
无路可跑之下,她唯有绕着仕女屏风跑。
秦追月看似不急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却一直和她保持同样的距离。
结果她累得气喘嘘嘘,秦追月一点事都没有,像是在跟她玩儿似的,看了她就来气。
敢情把她当猴耍呢。
“皇帝小子,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你别忘了咱们当初的交易!你答应过我,等你当上皇帝,就放我离开都城的!”
韩束警惕地瞪着站在她对面的秦追月,忍了一肚子的火气。
“你是皇帝,说的话就是圣旨,不可以赖账!”她大声补充一句。
“朕怎么不记得有此事?当时可有证人,若有,你大可以叫他出来对质。”秦追月掀唇一笑,早有了一套说词。
韩束一时语塞。
当时就只有她和秦追月在御花园密谈,哪来的第三者?就算有,恐怕也被这姓秦的浑球给灭了口吧?
“亏你还是皇帝,比市井小民还要无赖!皇上,咱们说正经的,你到底看上我身体的哪一块,我把它毁了行吗?”
韩束眼巴巴地看着秦追月,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提示。
“让朕仔细看看。”
说及此,秦追月便真的认认真真地打量起韩束全身上下。
过了半刻钟,他才端正颜色道:“束儿的眼睛还可以,鼻子也还行……”
韩束下意识摸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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