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三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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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三嫁-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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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遥玉话中的埋怨,勺出东方珩一丝不在意的狂笑,面无愧色地赞许自已的知人善用。

当初的确是他要了些花样,激好友入宫应考,以司徒的才能,日後必定是他最重要的左右手,岂能错放。

贤君还是得良才强将辅佐,方可国言民强。

本来父皇有意拔耀另一名举人为状元郎,但在他一番耳语下,那人与状元错身而过,而好友在他有意的操弄下拔得头筹。

并非他对另一人有意见,而是身边安插的人马以自己人较为妥当,身为东浚国储君,他要考量的是怅远的将来,而非眼前的短利。

所以只好对那人说声抱歉,状元一位他给了人,以後定有补偿,共同为东浚国尽一份心力。

「司徒大人,你别顾着发牢骚,好歹劝劝我家公子,他只身在外兹事体大,不可等闲视之。」为什麽就他一个人劳心劳方,担心这、担心那?没有武功的小玄子跟得满头大汗,身手俐落的两人走得轻松自如,他却得东躲西闪的避开人群,累得他气喘如牛才能稍微跟上他们的脚步。

每年的灯会总会涌进大批的人潮,外来客更是不少。还有穿着胡服的外邦人士,龙蛇杂处的城外易生事端,不小心一点不成呐!

「小玄子,你话太多了,下次再多嘴……」东方珩斜眸一院,意含警告。

「公子,小的也不想多嘴呀!明年三月你就满二十五了,太子妃人选早该做定夺,宁馨郡主她……」人家都等了他好些年,应该给她一个交代。

贴身太监提起表妹,东方珩黑眸倏地一沉。「不许提起此事。」

甯馨是他姑母端硕公主的独生女,姑母当年爱上已有妻室的护国大将军,硬是逼妻为妾,以公主封号嫁入将军府。

毕竞是强求来的婚姻,夫妻俩婚後并不和睦,姑丈的心仍在被眨为妾的元配身上,对姑母的蛮横介入虽未到怀恨入骨的地步,但也无法付出深厚情意。

姑丈原已有两子两女,因为姑母的缘故,嫡子沦为庶出,世袭的爵位也遭到取消,对此,疼惜孙儿们的两老极其不满,更加难以接纳姑母。

姑母因此郁郁寡欢,她嫉妒元配如夫人的备受宠爱,无奈这桩婚姻是自己强求来,能够怪谁?在好不容易受孕後,她还巴望着丈夫能回心转意,给予夫妻情份。

可惜对早已子女成群的姑丈而言,她肚里胎儿其实可有可无,并未放在心上。

临盆之际,姑母阵痛了三天三夜,姑丈一次也没来探望,在差点难产坐下一女後,姑母才知丈夫陪同小妾返乡探亲,独留她一人饱受生产之苦。

这件事伤她甚深,从此一病不起,不到三年光景便撒手人寰。

而母丧後的宁馨,在将军府内如同孤儿,父兄姐妹没人肯与之亲近。

滥用权势逼人就范的父皇後悔了,他心疼皇妹的早逝,也不舍宁馨自幼丧母,所以将人带进窝来,交由母后抚养,打算日後许配给他这个东宫太子,成就一段佳话,也让皇妹走得安心。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父皇这番盘算恐怕是白费心机。

「可是皇上已经着手进行立国妃念大典,要宣布公子的继位,同时策立太子妃。」不是他不说就没这回事。

东浚立国日一到,朝臣聚集庙堂,祭拜开国先烈。

「父亲他太急了,我可没应允婚事……」蓦地,他脑海中浮起一张清妍娟秀小脸。

低咒一声,东方珩有些烦躁。身为储君的他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他忙着充实自己,却忘了当年的承诺,多年来不闻不问一时心血来潮所允诺的小人儿。那个瞳眸清激如水的小公主还在痴等着他吗?或是南王已做主许人,是他人的妻子。

思及此,飞扬剑眉为之拢紧,心下微愠,不知是气自已的失信,还是想到亲手挑选的太子妃琵琶别抱,让他大为光火。

不自觉的,他趋走越快,快到让人有几分诧异,无从猜测他在心烦什麽。

夜色越深,灯会就越热闹,像是不肯错过本年度的盛会,涌聚的百姓携家带春的,把皇城外郊挤得水泄不通。

人多就拥挤,一挤就容易走散,低头闷行的东方珩根本没发现身後的太监公公没跟上来,他一径地往前走,停在卖银饰、绣荷包的摊子前。

「啊!有小偷—」

「小偷?」

耿直的司徒遥玉一听群众中有人遭窃,立即眸光一利地梭巡四周,从人群中找出仓惶而逃的背影,锁定目标。

足尖轻点,他丢下太子殿下追贼去。

可是情况有点失控了,一传出有扒手出没,所有参加灯会的人都开始惶恐,担心荷包不翼而飞,你推我挤地不想让旁人近身。

东方珩也在其中,他被某个肥胖的妇人推了一把,身体自然而然的往前倾,跨出两步。

结果他才刚站稳,身侧的老汉又是一阵推挤,接着一盏没挂好的花灯被风吹落,眼看就要往他鼻前三寸处砸落。

他倏地往後一跳,双手搭放在卖布的摊贩板车边,十指一抓,避免身子倾倒。

只是,这布料的触感似乎……不太一样,非常柔软,软得仿佛女子的某个部位。

「公子,你不觉得你把手放错位置了吗?」轻软的女子声音压低地扬起。

「我放错……」一双清冷的澄眸映入眼底,东方珩心口一颤,顿感似曾相识。

「啊—可恶的冬徒子,你竟敢欺负我家小姐,侍香我这条命不要了也要跟你拼……」一团黑影扑了过来,东方珩错愕地松开手,面色暗红地退了一步,低视一空的掌心,那引入遐思的柔软物竟是一名姑娘家的……丰盈双峰?

「小姐、小姐……呜呜……都是奴婢不好,让你受委屈了……呜……」要不是她觉得无聊,硬拉着公主出府逛逛,也不会遇到不学无术的狂蜂浪蝶。

「好了,别哭了,只是被碰一下,你别哭得我好像只剩下一口气。」清丽娇颜半处於阴影处,忽明忽暗的灯火照不出她脸上神情。

「什麽只是被碰一下,小姐是金枝玉叶,怎麽可以任人轻薄,奴婢去向你讨回公道。」谁都不能轻贱她的主子。

「侍香……」

一身秋香色衣裙的女子伸直皓腕,仍拉不住怒气冲冲的侍女,她内心苦笑的慨然,脸色赔淡地失去从容和平静。

人在他国,身不由已,就算受了委屈又能向谁倾诉昵!她们是微不足道的质子,能不招人非难是万幸,哪能讨得尊重?

南青瑶望着万灯齐放的盛况,心里想的是凤雏宫的登火虫,每到夏季对分,它们总是一闪一闪地漫飞,陪伴孤寂的她。

「你这不要脸的下三滥,居然趁着人多的时候轻薄我家小姐,你站着别动,我侍香非打死你不可!」她要保护冰清玉洁的主子。

侍香冲过去想打人,但对方身体一闪,她扑了个空,差点撞到筑堤的石块。

「在下并非有意的,还望姑娘见谅。」东方珩小有愧疚,拱手致歉。

「什麽有意无意,分明是见我家小姐貌美,起了淫邪之心,你敢做不敢当,我非要捉你去见官不可。」让衙役重贵他二十大板。

一听要见官,原欲解释的东方珩双眉沉凝。「小小贱婢怎敢放肆,人多拥挤,难免有所碰触,你道貌美,我见如魍魉,何来美貌可言。」

从未受过气的太子有些动怒;心高气傲的他向来自视甚高,纵有绝世佳人立於前也目不斜视,哪由得平民百姓指贵他见色起心,意图非礼。

本有愧色也一扫而空,目空一切地院视胆敢冒犯他的主仆,王者霸气显露无遗。

「你……」这人未免太可恶,得了便宜还卖乖,竟说天人之姿的公主不美。

侍香很不服气地双手擦腰,摆出泼妇駡街的茶壶状,准备和人大吵一顿,扡卫主子清白。

「侍香,别和无谓的人呕气,这世上多得是衣冠楚楚的败类,你若与他起争执,岂不是沦为同一类人。」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人比比皆是。

「小姐……」公主就是太善良了,老是不计较他人的过失。

心思单纯的侍香听不出南青瑶拐弯抹角的讽意,但是五官俊逸的东方珩却沉了目,对有双清亮眸子的女子上了心。

「你说我是畜生?」

抿着唇,南青瑶从阴暗处走出,一张清丽娇颜在灯火下绽出绝美光彩,引人心动。「畜生会说人话吗?」

他眼一眯,看不清是恼是怒。「口齿真伶俐,你是哪家的闺女?」

「是哪家的女儿很重要吗?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就该平白受辱。」东浚国的民风不过如此,欺压善民,上行下效。

想起这些年身为人质的待遇,她只能说皇妹如愿了,她确实如其所言地受到种种苛待,而父王也像遗忘了她的存在,不曾派人来探望她过得好不好。

「我的道歉并未被接受。」言下之意是她们主仆不识好歹,刻意刁难。

「你的道歉出自真心吗?为何我只看到一个不肯认错的狂徒?」看他的衣着谈吐,必走出身官宦世家,而且地位不低。

向来不与人交恶,谨守礼法的南青瑶,也说不上来是什麽原因,一见到眼前霸气跋扈的男子,就忍不住出言几句,削削他的威风。

若是今日之前,她大概只会吞忍,默默地退开,尽量保持庸碌模样,不露锋芒以明哲保身。

树大招风,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虽然她对皇位并无野心,但是其他人并不这麽认为,只要有一丝丝威胁,定难以容忍。

「你想要什麽,银子吗?多少,给个数字,别再浪费我的时间。」他语出不屑,一副急於将人摆脱的狂傲。

「无光不成影,公子如此财大气粗,凭的可是自己的能力?」他的话惹恼了南青瑶,但她仍面如静期,恬静淡雅。

很少用如此苛贵的重话,但对方蔑人的言语着实伤人,即使修养一等的圣人也会发火,何况是拥有七侍六欲的凡人。

她的言行已经够退让,不求讨回公道,只要一个发自内心的道歉,给予起码的尊重,无心的过失可以被原谅。

没想到他毫无诚意就算了,还一副高高在上的神色,仿佛她与侍香是无理取闹的村妇,纠缠不放只为从中捞些好处。

是可忍,孰不可怨,人若不自重,她又何必重之。

「你就那麽迫不及待想吸引我的注意?」见她目有恼意却强行克制,东方珩顿生兴意地出言调戏。

闻言,她神色骤变。「你竟敢指我对你……心有好感,你太狂妄了!」

不折不扣的狂人。

「不是吗?我看你也长得标致,小有姿色,不如我将就将就,迎你当我的十三妾。」既然被当成登徒子看待,那就逗她一逗无妨。

本想走人的东方珩一见她故作冷静的有趣表情,隐藏在道貌岸然下的玩心不经意被挑起。

突然间,他很想看她失控时是何等模样,是美目轻珠,娇羞嗔骂,或是怒目横视,抡起粉拳追打他过十条街。

「你……」

「小一」

正想义正辞严地喝斥一番,孰料忽地被推开,森寒银光划开眼前。

蓦地,南青瑶神色一紧,目中藏着不明幽光,她跟着一下立即退开,拉着侍香闪入人来人往的人群中,尽量隐去身影,与黑暗教合。

在这短短数年间,她深刻的体会到一件事,就算人无害虎意,山里的大老虎也会见人就吃,这是它们天生的嗜血本性。

不过她很快地就发现,蒙面的黑衣人并非冲着她而来,招式淩厉地攻向推开她的锦衣男子,与他有深仇大恨似的,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好大的胆子,是谁指使你。」不想波及百姓,东方珩抽出系环在腰间的软剑,边回击边往岸边退,拉开安全距离,以免误伤无辜。

「到阴曹地府再问阎罗王吧!」黑衣人长剑向前,直刺心窝。

文武双全的东方珩闪身一避,提剑回刺。「可惜阎王不收。」

一声闷哼伴随血花溅开,武功不弱的黑衣顿时皮开肉绽,左手臂的衣袖被划破,多了道长长的伤口。

「阎王不收我来收,明年的今日是你的祭日!」见血冒出,黑衣人似被激怒了,攻击更为猛烈,不置人於死地誓不甘休。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想杀他,没那麽简单。

东方珩的根骨奇佳,是练武奇才,举凡教过他的师父都大为称奇,直道他是举世罕见的武学人才,无不倾囔相授。

自古以来,被毒害、谋杀的太子并不在少数,高处不胜寒,身为东浚国皇位首位继承者,他比别人更了解习武防身的必要性,因此也特别用心的习练武艺,务求精益求精,不想他日死於非命。

所以意欲未吐杀他的黑衣人并未占到上风,反而节节败退,胸前、背後、握剑的手,几乎都有剑释挑过的痕迹,血珠不断滴落地面。

没料到他身手不凡的杀手惊骇之余,思素者逃脱之道,拿钱办事不表示要命通掉,来日方长,终有一天能完成诛杀任务。

提岸旁,人声鼎沸。

河道中,灯火通明,映出千万盏摇曳生姿的灯笼。

灵机一动的黑衣人为了脱身,高举长剑,扛断系灯的长绳两端,剑身盘烧两圈,以流星锤的方式将数十盏火光灼灼的灯笼抛向紧追在後的男子。

没想到迎面而来是烫手的烛火,闪避不及的东方珩以剑挥开,却阻档不了四散的火星。

他浑然不觉衣摆着火了,提剑欲追赶黑衣人,不捉到人,无法逼出幕後主使者。

但是黑衣人何其狡猾,他咧开一口白牙冷笑,顺手捉了位七岁大男童朝东方珩丢去,趁他张手接人之际隐人人潮,再无踪影。

「该死,让他给溜了。」到底是谁想杀他?谋害当朝太子视同谋反,当诛九族。

布帛燃烧声清珩可闻,焰红火光窜起,面色冷厉的东方珩眯起鹰眸,精芒四进,似乎感觉不到近身的热度,兀自想着谁可以借由他的死得利。

皇弟吗?

他唯一的兄弟。

但是可能性不高,安於本份的二皇弟从无称帝的野心,他比和尚还清心寡欲,一心当个闲散郡王。

「咳!你……你的衣服着火了!」很想坐视不理,但良心过不去。

「什麽?」低头一视,他蓦然发愣。

虽然不想多管闲事,让他吃点苦头,可是人有慈悲心,心生不忍的南青瑶见火快烧到他的背,小手用力地一推。

扑通一声,身後的河面诫起一大片水花。

见人载浮载沉,侍香小声地说:「小……小姐,他好像不会游泳……」

「不会游泳?」

水中早鸭的东方珩喝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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