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前夫是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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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前夫是太尉-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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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叶笑着让出位置,示意她上马车,宁绾云便一跃上了去,马车里甚是宽敞,谢凝正坐着呢。宁绾云见状便要拜,谢凝却将她扶住了,笑道:“这样见外,莫不是生我的气了?怪我这么久没来看你?”

“绾云不敢!”宁绾云急忙道,“陛下……”

“在外边还是叫我一声姐姐吧。”谢凝笑道,“你是朝中唯一的女将,朕与你亲密些,不会有人议论的。”

宁绾云的眼眶一热,心中感动不已,却不敢真的叫姐姐,只道:“小姐,云儿无论如何不会生你的气的,你待云儿的好,孔惟道都同云儿说了。”

“哦?”谢凝笑问道,“他都说什么了?”

宁绾云道:“孔惟道说,您对云儿并非不闻不问,只是云儿要统领监门卫,便要以自己的力量叫士兵们心服口服,不能靠一纸皇命。您对云儿是在意的,因为那天您给云儿的甲胄,都是特制的,与云儿的身形一模一样,这就是您对云儿的关心,云儿都记在心里的!”

谢凝微微一笑,问道:“那么,云儿可将监门卫的人都收服了?”

宁绾云裂开嘴一笑,“都收服了!孔惟道说了许多方法,云儿想来想去用了最直接的,去军营同他们打了几架,将他们的领头都打趴下了,他们就都服了。小姐,你别看他们现在叫我傻丫头,实际上可听我的话了!”

“嗯,甚好。”谢凝微笑道,“等哪天你立功了,朕也奖赏你神兵,你不必羡慕孔惟道。”

宁绾云不好意思地笑了,她确实对孔惟道拿到了御赐的玉龙剑眼红得很。

说话间马车便停了下来,琼叶笑道:“陛下,天香楼到了。”

谢凝下车去,进入早就准备好的包间里,宁绾云进去一看,孔惟道与陶允岚都在,还有三个不认识的男子。见了谢凝,五个男子都站了起来。谢凝道:“都坐下吧。”

宁绾云挨着陶允岚与孔惟道坐下,小声问道:“那都是谁?我怎么好像见过?”

孔惟道轻声道:“左边起,镇南王世子段昀,户部仓司员外郎孙墨释,就是孙包子,还有年长那位是户部度支司员外郎宋明璋宋大人。”

宁绾云不住地点头,悄悄地记下来。

谢凝让琼叶准备上菜,道:“今日席间没有君臣,宋先生是长辈,咱们都是朋友,你们不必太拘束。我私底下是没什么架子的,这点表哥最清楚,对吧?”

段昀一笑,问道:“妹子将咱么都聚在一起,可是为了江南一行?”

宁绾云与孔惟道都是一惊,谢凝便点头,唤道:“兰桡。”

兰桡捧着一个盒子走来,将六枚令牌一一放在众人面前,宁绾云低头一看,那上边竟然写着“令出紫宸”四字,赫然是传说中的紫宸令!

“十枚紫宸令,代表我最信任的十个人,之前青瓷有一枚,后来我给了兰桡一枚,现在你们每人一枚。危急之时,这令牌能代表我亲临,你们都收好了,可千万别弄丢了。”谢你个端着茶悠悠道,仿佛给的是一块糖糕。“我要去江南查赋税之事,京城的事务已经交给御提防地方夜晚各种行动,监门卫记住了,千万守住了门知道了么?”

宁绾云等人一惊,忙站起抱拳道:“是!”

“好了,都坐下吧。”谢凝摆了摆手,“这天香楼的菜是十分可口的,我很喜欢,今日大家敬我几杯酒,就当是为我践行,祝我一切顺利吧。”

宁绾云等人果然听话地敬酒,虽然孔惟道几人具有拘谨,但段昀与宋明璋却已习惯谢凝私下的和气,相谈甚欢。谢凝一个没注意就喝得多了点,只觉得脸上发烫,便不愿坐车,自己慢慢地走着。

此时已临近黄昏,春日犹寒,街上的人还少。谢凝走得自在,正走上朱雀大道时,忽然一队人马从远处疾驰而来。谢凝见了便避过,不想一个妇人从旁边的巷子里走出来,一个没留意便要撞上马蹄。

“小心!”谢凝抓着那妇人的手用力一扯,妇人惊呼一声,摔到谢凝怀里。谢凝也体弱,吃不住她的重量,两人一起倒在墙上。

“啊!”妇人被扭伤了脚,一下子就蹲下了,捂着脚踝泪眼朦胧的。

“小……小姐!”琼叶只吓得魂飞魄散,冲过来叫道,“您没事吧?”

“没事。”谢凝摆手,弯腰扶起那妇人,关切地问道:“这位夫人,你伤着了么?”

妇人的丫鬟也赶紧过来,吓得脸色煞白,“夫人!”

“似是扭伤了脚,不碍事。”那妇人皱眉,又感激地抬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若非姑娘出手,我已葬身马蹄之下了。唉……这些富商子弟,未免太嚣张了!”

谢凝只当不懂,问道:“夫人家住何处?我有马车,先将夫人送到府上吧。”

那妇人也知道自己现在走不了,便点头说:“那就有劳了。”

琼叶与兰桡一起动手帮忙,扶着妇人上了马车,按照妇人的指点拐进一处小巷子,又扶着妇人进了门。却是个清幽的院子,风格高雅,那妇人一边叫来医婆接了骨,一边拉着谢凝的手不肯放,再三对谢凝表示感激。

“不知姑娘府上何处?来日我好了,必定亲自登门道谢。”

谢凝正想婉拒,忽然一个着急的声音传来:“夫人伤到哪里了?”

话音未落,一个男子便走了进来,谢凝一看就笑了,道:“御史大人。”

第86章 翊卫

周氏闻言便是一愣,转头望着江自流疑惑道:“相公?”

江自流却已经跪下,恭敬道:“叩见吾皇,拙荆蒙吾皇搭救,实在铭感三生。”说完还要拜下去。

“御史请起。”谢凝忙伸手扶住,“御史身为三公之一,何必行此大礼?”

周氏才知道眼前的秀雅女子竟是当朝女帝,忙挣扎着要下床拜见,谢凝却让琼叶拦住了她,微笑道:“朕对夫人不过是举手之劳,夫人有伤在身,且好生养伤,等朕有空了,请夫人到宫里坐坐,说说家常。眼下天色已晚,江爱卿,送朕到大门如何?”

江自流拱手道:“臣遵旨。”

谢凝再对周氏笑了笑,走出了院子。一队小厮在前边远远地引路,琼叶兰桡在后边远处守着,江自流在身后一步之处。谢凝静静地走了片刻,忽然道:“江爱卿,你不愿朕为帝,是因为朕是女子么?”

江自流猜到她有话说,不料竟说得如此直白,他脸上也不禁有些不自在,毕竟眼前是个娇娇怯怯的姑娘家。他犹豫了一下,摇头道:“回陛下,臣不是那等迂腐之人。”

“可江爱卿始终不愿支持朕,若不是因朕是女子,那还能是什么呢?”谢凝慢悠悠地走着,“是因为太尉么?还是因为,江爱卿认为朕有朝一日终会大婚,届时便会让位给那个男人,随后江山易主、舆图换稿?所以江爱卿心里的君王仍然是那位流落民间、今年才十二岁的小十七?”

江自流到底是书生出身,学不来世家大族那些虚伪,沉默片刻后道:“陛下,臣只是担心,陛下一介女流,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年幼时无知,年少时为情所苦,所见所闻不过情爱二字。陛下连永定侯府的后宅都不能安定,何谈江山社稷?”

谢凝闻言不禁笑了,叹息道:“江爱卿说的还真是直白啊!难道江爱卿不怕朕龙颜大怒,将这御史府灭门么?若是朕这么做了,丞相可欢喜得很呢。”

“陛下若是这么做了,江山也完了。”江自流神色淡淡,丝毫没有被吓住。“陛下,臣斗胆狂妄,自称一个‘肱股之臣’,还是当得起的。”

谢凝轻笑道:“江爱卿何止是肱股之臣?爱卿是栋梁啊,这些年若非爱卿苦苦支撑,这朝廷不知多少尸位素餐的官员呢。”

她说着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江自流,微笑道:“就为这份心,江爱卿,朕必定要守住这江山社稷的。”

江自流看着眼前的女子,只是回了一个字:“哦?”

谢凝道:“就凭朕继位以来的表现,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朕不是个闺阁妇人么?”

“表现?”江自流反问道,“将刚平定下来的京城局势抛下,去江南游山玩水么?”

“去江南不错,游山玩水么?这就未必了。”

“陛下,臣知道您想去江南整治赋税之事,但巨蠹犹在,蛇鼠遍地,您就算将江南的赋税都整治干净了,最后依旧落入蛇鼠之手,不见国库有半点充盈。”江自流道,“您好不容易将京城的城防权拿下,不该在此时离开。”

“爱卿说的朕都知道,但爱卿不觉得先将底下整治干净了,再回来把蛇鼠一锅端更好么?”谢凝笑吟吟地说,“京城离国库总比江南近一点。”

江自流万不料她打得竟然是这个主意,一时难以评定是好是坏,眼看着就走到大门口了,他眼神中似乎最后下了决定,将一物取出,双手奉上,道:“陛下前往江南,臣无以为践,拙荆自小信道,这玉佩受过多年香火,呈与陛下,望陛下一切顺利,早日归来。”

谢凝将玉佩收下,笑道:“那么,京城就交给江爱卿了,江爱卿可不要欺负朕的宋先生与表哥呀。”

语罢转身走出御史府大门,留下江自流的声音“恭送陛下”。

谢凝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嘴角含笑。她一直都知道,江自流身为御史,是朝中最不可能与皇室作对的人。因为世家有雄厚的渊源可以依靠,武将可以倚仗军队,但是科举出身的文官们如果不依附于世家与武将,就只能与皇室休戚与共。所以谢凝一直相信,江自流身为御史却一直不肯出面支持她,除了流落民间的十七皇子之外,就只有一个原因——她是女子,江自流担心她成婚后悔让位。

现在,她终于打消了江自流这个念头,获得了江自流支持的第一步,也就等于间接拉拢了天下书生。

莫说书生百无一用,民间喉舌,煽动民心的最终还是看书生啊!

金吾卫、监门卫、骁卫、度支司与仓司,现在有了个御史的间接支持,宫里的闲杂势力也全部清空了,她手中的力量终于稍见成色。继位将近三个月,谢凝终于能安安稳稳地睡一觉了。

结果次日一早下朝回来,谢凝忽然发现紫宸殿多了几个人,她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一身甲胄的孟季衡便走出来单膝跪地道:“末将叩见陛下,陛下万岁!”

哦,是翊卫啊!谢凝一拍脑袋,才想起她还答应了带些贵族子弟在身边呢,忙换上笑脸道:“元礼平身,同甫呢?”

元礼是孟季衡的字,同甫则是卫煜的,谢凝为了表示亲近故意这么称呼。孟季衡便站起,恭敬道:“回陛下,末将与卫煜轮值。”

“是么?”谢凝的眼珠子转了转,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翊卫们不禁笑了:“哎,真是各有各的好看,朕带你们去江南,不会发生看杀卫玠之事吧?”

因太后在武举上的那番话,整个京城都知道这翊卫是后宫备选队,所以选人时将武功先放在一边,第一位就是样貌品性,务必要好看。现在廊下站着的美少年们都知道自己是干什么来的,被谢凝不着痕迹地口头调1戏了一把,各个都红了脸,连孟季衡也神色赧然,低声道:“末将等自然以护卫陛下为第一要着。”

“嗯,甚好甚好。”谢凝点头,袖着手在廊下走了几步,忽然笑道:“来人,摆驾马场!”

太液池东边有一处宫内的马场,里边养着好些温顺的马匹,都是给先帝嫔妃们骑的。谢凝到了马场便让人将此前段昀骑过的那匹汗血宝马牵了出来,琼叶等人还以为她要看翊卫们比赛骑马,谁知谢凝下了銮驾便点名。

“朕要去江南必须要学会骑马,元礼,那日你可是拿了骑术第一的人,过来教朕骑马。”

孟季衡登时给吓了一跳,跪地道:“陛下,末将不敢为帝王师!”

“这算哪门子帝王师?”谢凝哭笑不得,但看着孟季衡那一脸耿直的神色,也只能作罢,喃喃道:“此事恐怕还得太尉出面才行。”

陆离正好在皇城里,他有禁宫驰马的权力,不多时就赶来了,对谢凝行礼之后便是一笑,问道:“臣听禄公公说,陛下要学臣教陛下骑术?”

谢凝看着他的神色便头疼,此前她叫陆离吃了许多哑巴亏,更时不时在他心上捅刀,现在逮到机会了,还不知他要怎么回报她呢!可这骑马是势在必行的,否则太容易遇到危险。

大局为重,谢凝只好点头道:“不错,还请太尉不吝教诲。”

陆离的目光绕着她上下游走了一圈,问道:“陛下,您穿这一身学骑马?”

交领的齐胸襦裙,外边还罩着大袖衫,手上还挽了披帛,头上的发簪摇摇欲坠,这一身上马车恐怕也要人扶,谈何骑马?

谢凝轻笑:“太尉,这你就教不了了?朕还不如找元礼呢,至少元礼听话。”

太尉与女帝之间的旧日恩怨整个天下都知道了,孟季衡侍立在侧,无辜地成了被殃及的池鱼,只好什么都不说,当自己不存在。

“陛下,臣只是怕要求严苛,陛下要生气的。”陆离挑眉笑了,“既然陛下怀疑臣的本事,那臣只好证明给陛下看了。禄公公,将马牵过来!”

禄升赶紧将那匹最温顺的汗血宝马牵过来,轻声道:“陛下,这匹汗血宝马是最温顺的,绝不会伤您,您可千万放心。”

“陛下,来吧。”陆离站在马匹旁淡淡道,“请上马。”

谢凝最头疼的便是上马,她不是没学过骑马,只是不够力气踩上马镫。她站在马匹前思索着,究竟要怎样才能一举翻身上马,正垂目沉思着,忽然一支马鞭轻轻地挑起了她的手。

“双手抓住马鞍。”陆离用马鞭将她的手撩到马鞍上,“左脚踏在马镫上,踩稳了,用力蹬,借力上马。”

谢凝照着他的话试了一次,也就原地蹦了蹦,根本没办法翻身上去。

“太尉!”孟季衡见状不由得道,“不如找块上马石吧!”

“孟中郎将,我的面前,没有你说话的份。”陆离冷硬道,“难道危急之时,她也能随处找到上马石么?”说着又看着谢凝,道:“如今你可是女帝!”

他说话的神色十分淡漠,连语气也是疏离严肃的,一下子叫谢凝想起五年前他也是这样努力板着脸要她学骑马。只可惜那时她年纪更小,身体更弱,别说这样踩着马镫上马,就是踩着上马石,也是艰难。试了几次陆离便心疼了,便略过上马这一节,每每都将她抱上去,只教她策马。但她不知为何对马匹始终恐惧,越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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