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子看到她脸上虽笑,眼神之中却蕴藏着一股淡淡的哀愁。而刚才她对雪锗冰冷如霜的态度,与她先前发怒时之样,当真又是判若两人。可以说,先前的发怒胡乱打人,那是一种野蛮的体现,可是刚才的冰冷,却是一种成熟的表现。心想:“看来其中还大有文章,只是看这十六公主的样子,应该是很不开心。”
十六公主似乎当真是心情不好,一直到入夜之后,也不见她再说过一句话,那些侍卫见她阴着一张脸,个个更是如履薄冰,谁也不敢再去惹她。
兽魔星的月亮,看起来就象被一层氲氤之气罩着,予人的,不是月华如水之感,倒象是野兽的血红之眼。
寒子看着天上那半轮残月,再看着静立在那里宛若广寒仙子一般的十六公主,心想:“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竟然也能蕴养出如此美丽的女子,当真有些奇怪。”
“公主,你不开心?”寒子轻轻走到她旁边站定,柔声道。
“我叫袭薄薄。”十六公主没有转头看他,泛着淡淡哀思的目光望向天上那半轮残月,幽幽道:“落入帝王家,尊命似轻纱;千载无所倚,薄姿容天涯。”
十六公主袭薄薄吟出这首诗之后,轻轻的叹了一声,整个人仿佛突然之间变得有些飘渺起来,轻声问道:“小寒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薄薄。”寒子柔声道:“生在帝王家,在很多人看来,那是无上荣光,你却满腹幽叹,是不是有什么无奈和不开心,若是你当我是朋友,可以向我倾诉。”
袭薄薄转头看了他一眼,在氲氤的月光下,却见到了他真诚澄澈的眼眸,内心一颤,转回脸去,幽幽的道:“朋友?我袭薄薄还会有真心相待的朋友么?能有真心相待的朋友么?”
她的目光,突然变得迷惘起来。
寒子微笑道:“每一个人都会有朋友。薄薄,你知道为什么‘朋’字为什么是由两个‘月’字组成的吗?”他不想让她陷于迷惘之中,便引开了话题。
袭薄薄摇了摇头,轻道:“我不知道。”寒子微笑道:“两月为朋,朋者月相依,朋者携相述,朋者心相知。也就是说,当两个人能够在月夜里放下内心的束缚,放下身份、地位、名利和其他所有的一直,平心相交,倾诉心事,那才算是真正的朋友。”
袭薄薄哦了一声,脸上难得的露出了微笑。淡淡的道:“小寒子,你真的当我是朋友么?”
寒子微笑道:“朋友,是用心去体会的。你当我是朋友,我也就当你是朋友,若是刻意去想,有所怀疑,那便不是真正的朋友了。”
“不刻意,不怀疑,以心交。”袭薄薄嘴里喃喃着,一时间似乎身心都放松了下来,轻轻叹道:“小寒子,谢谢你。”
寒子微笑道:“是朋友,就不要说谢谢。”又道:“薄薄,你心里是不是很不开心,能说给我听听么?”
袭薄薄点了点头,抬头凝望着残月,过了半晌,才幽幽道:“我不是很不开心,而是非常非常的不开心。”又沉默了片刻,方才道:“生在帝王家的无奈,你没有亲历过是不会懂得的。”
她果真当寒子是一个知心朋友,慢慢的跟他说起自己身为公主的无奈与寂寞来。
寒子也不插话,只是静静的,静静的听她说着,心中却颇有点鄙视自己,心道:“我这样套她的话,是不是有点过份了?”只是又觉得那种感觉又不像,又想:“或许,我真的把她当朋友。”
只不过,袭薄薄所述的,却正是寒子想要知道的东西。原来,兽魔神,也就是黑子魔在两个月前便已破关而出,而且果如火龙所说的,他出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要兽魔王立即出兵,而是纳兽魔王的十六公主为妻。
袭薄薄虽然平时大冽冽的,十分骚包开放之样,其实对于自己的幸福却极为看重,她的愿望是找一个她喜欢他而他也爱她的人做自己的伴侣。
听到父亲答应了黑子魔的要求,她自然是找父亲大闹了一番。可是黑子魔乃是兽魔星上的所有人心目中的神,无所不能的神,依她父亲的想法,她能被黑子魔看中,那是她几世才修得来的福份,也是袭帝家族的无上荣誉。
对于袭薄薄的哭闹,兽魔王自是不会睬理。现在大婚的日期已然越来越近,她便借狩猎出来散散心,想不到却碰到了寒子。
“小寒子,让我嫁给那死老鬼,我宁愿嫁给你。”末了,袭薄薄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来。
卷十群龙之首48媚惑
“喂,怎么了,傻啦?”袭薄薄看见寒子似乎突然之间呆住了一般,便推了推他,嗔道。
寒子嘿嘿笑道:“公主殿下,饭可以乱吃,话可是不能乱说的,我这人是很经不起诱惑的。”
袭薄薄小嘴一撅,恼道:“人家说的可是认真的,你又想来占人家便宜。”
寒子见她难得显出来的小儿女态,这才收起嬉笑脸孔,淡然道:“薄薄,我这人虽然有些花心,却也是一个性情中人。你若是不想嫁给那黑子魔,朋友有难,我自会帮你想办法。不过至于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就榷当是玩笑吧。”
“你想办法?你会有什么办法?”袭薄薄虽然可以与他谈论心事,但要说他能想到办法让自己不用嫁给黑子魔,打死她她不相信。
寒子微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又有谁知道明日之事?你放心吧,不管成与不成,我都会努力去帮你。”
袭薄薄突然向他做了一个鬼脸,嘻嘻笑道:“你就当薄薄开玩笑好了,你若是想得到办法让我不用嫁给那个死老鬼,我便嫁给你。”
寒子想起一直戏耍于她,便笑道:“你便是嫁给我也只是做一个小妾,也就是小老婆,你做不做?”
袭薄薄一愣,飞扑过去便捶向他的胸口,气呼呼地道:“好你个小寒子,原来一直在耍人家。”
寒子也不躲,任她捶着,微笑道:“是你笨才被我耍的,可不关我的事。哎哟”
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被袭薄薄一脚踩下,疼的他轻呼一声,刷地跳开,看着她又摆出了杀人之势,笑道:“这才象我们的十六公主嘛,出了名的泼辣和骚包。”
袭薄薄被他的话气的够呛,冲将上去追打起他来,寒子半躲半让,陪她闹了良久,直到她闹累了,这才道:“薄薄,别闹了。”
袭薄薄这才停下,嗔问道:“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老公’究竟是什么意思?”
寒子笑道:“你说呢?小老婆是小妾之意,老公自己是相公的意思了。”
“你你真是一个无赖。”袭薄薄气道。
寒子笑道:“你放心,我这人很好的,最多只是对你揩揩油,嘴上占些便宜,倒是不会对你怎么样,无赖还谈不上。”
袭薄薄道:“这还不算无赖?我看你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吃过你的亏。”
寒子笑问道:“那你是不是也想再吃点我的亏呢?”
袭薄薄看到他脸上那坏坏的笑容,想到他的胆大妄为,突然脸一红,转身回走,头也不回的道:“你若是再敢对本宫无礼,我抓你去做宫兽,以后就专门伺候本宫。”
氲氤的月光下,她的俏脸上泛着行意的笑容,此时的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兽王城的样子,倒是让寒子大感惊愕。原来,他发现,兽王城一般兽类的房屋倒也罢了,兽王宫可是让他大开了一回眼界,偌大一个兽王宫,竟然都是建在地面之上,一层离地面至少有十丈以上。
整个兽王宫的底柱,都是以整块巨大的岩石做成的,从下面望去,当真是雄伟之极。
一问之下,寒子才知道,原来这是袭帝家族的传统,意为高人一等。
十六公主袭薄薄的公主殿占的空间也是极大,只不过公主殿的摆设却与她张扬的性格有些格格不入,整个公主殿显示的是一种高贵典雅、清幽馨香的气息。
对于十六公主身边多了一个“贴身侍从”之事,公主殿中的人早就司空见惯,也没有人敢问上一句。当然这只要是因为在兽魔星,思想十分开放,在兽王宫里,各王子都拥有数不清的宠妃,而各公主虽然受到宫规的束缚,不能与其他男兽有什么沾染,不过却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宫兽。十六公主没有说出寒子的身份,那些人以为他是十六公主刚刚看中的宠宫兽,因此回到十六公主殿之后,倒是有不少人都趁机来巴结寒子这个十六公主的“新宠”。
只是来到兽王宫之后,寒子一直有一种不大好的感觉,他感觉到,整个兽王宫,似乎都笼罩在一股强大的能量之下,而且那股气息仿佛能在瞬间到达兽王宫的每一个角落,能随时随地击中每一个需要攻击的目标。
他一发现不妥,便使用了龙息隐技能,将自己身上神龙的所有气息完全的隐藏了起来。这样一来,那股强大的能量似乎一下子之间便即完全消失了。
“小寒子,过来。”回到兽王宫之后,袭薄薄沐浴更衣之后,便把寒子叫了过去。
此刻的袭薄薄,秀发高高挽起,着一身粉红薄纱长摆拖地裙,轻纱之中,肌肤泛着莹玉一般的光泽,寒子一进到屋里,便闻到了一缕奇香无比的馨香,予人无限遐思。
宫女将寒子带到之后便即退了出去,轻轻的将门关上。此刻房中,便只剩下寒子和袭薄薄两人。
寒子看着前面这个风情万种的妙人儿,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散发着媚惑众生的气息。听到袭薄薄叫他,他却没有走过去,而是呵呵笑道:“公主殿下,我不敢过去。”
袭薄薄沐浴更衣之后一向都是喜欢穿着这些薄如蝉翼的轻纱,何曾想到过如此打扮实是不该在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前出现,闻言恼道:“为什么不敢过来,难道我患有麻疯病不成?”
寒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嘿嘿笑道:“不瞒公主殿下,我怕我走近了你,会引不住把你给吃了。”
袭薄薄看到他那色眯眯的眼神,方才反应过来。不过她不但没有不好意思之样,反而纤指轻捏了一个极为娇媚的手势,以无比媚惑的声音道:“是吗?你看我是不是很美?”
寒子看着她那骚包之样,不禁暗吞了一口唾液,警告道:“薄薄,你是很美,不过此时给我的感觉是十分百分千分万分的风*骚,你若是再这样媚惑于我,小心我真的会吃了你。”
袭薄薄似乎是有意要考验他的忍耐力极限,腰肢一扭,盈盈向他走了过来,摆动之间,宛若美女蛇般的绝代风姿映入寒子的眼球,鼓鼓的胸脯,盈盈仅可一握的细腰,圆而润的丰腴臀部与胯骨配合的完美无瘕,若隐若现的修长健美的腿,无一处不具有颠倒众生之媚。
寒子身体上的变化是十分明显的,此时的他,突然之间似乎变成了一个小男生,站在这个绝代尤物之前,变得紧张。一张淡淡古铜色的英俊脸庞已然泛着红晕。
而他的呼吸亦是随着袭薄薄的不断靠近而变得粗重起来,眼眸之中迸射出兽类一般贪婪之光,紧紧的盯着袭薄薄如蝉翼般的轻纱下若隐若现的身躯,“咕噜”的吞了一口水
“小寒子,我美吗?我媚吗?”袭薄薄轻轻的将一只纤白如葱的玉指搭在他的肩上,以充满着调撩之味的语句轻声问道。
寒子几乎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从她嘴里呼出的香气,似香似麝,妙不可言,寒子心想:“这骚包公主,是在试探我还是真的想让我上了她呢,奶奶的,这种诱*惑也太要人命了吧?我要是不要?”
卷十群龙之首49心魔荡荡
“尊敬的公主殿下,你是想听真话呢还是想听假话?”寒子玄功暗运,心里低骂了一声:“丫的,这小妞真他妈的不愧为骚包公主,简直是迷死人不增命的狐狸精。”
袭薄薄甩了他一个媚眼,媚声道:“当然是真话,假话我天天听,听得都腻了。那些个奴才,有谁在薄薄面前不说假话,哪个不是极尽阿谀奉承、溜须拍驹之能事?我听得都想吐啦。”
寒子轻轻的将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柔荑拿下,嘿嘿笑道:“既然公主你想听真话,那我便大胆直言。”
袭薄薄媚笑道:“说吧,我听着呢。”寒子面色一整,肃然道:“不瞒公主你,我觉得你真的是……”
袭薄薄见他欲言又止之样,倒是弄得她心痒痒的,嗔道:“真的是什么,说话就说完嘛,别吊人家味口。”
寒子道:“我觉得公主你真的是一个绝对尤物,不但明艳过人,也是骚包过人,拿一句流行谚语来说,就是看起来显得十分的淫荡!”
“你,你……”袭薄薄想不到他说话竟然这么直接,一时之间气得说不出话来。
“启禀公主千岁,心魔大人求见,见是不见,请公主殿下定夺。”一个宫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不见不见,叫他滚吧。”袭薄薄刚刚受了寒子的气,一听便怒斥着。
“是,奴婢这便叫心魔大人回去。”那名宫女的声音又传来,只是又接着道:“不过,心魔大人说了,这次他是奉了黑子魔神尊的吩咐过来的,说是有重要的话要传。”
袭薄薄却是更气了,怒道:“什么黑子魔神尊,我不认识那个死老鬼,叫他尽快滚蛋。”
外面那名宫女似乎愣了一愣,才恭声应“是”。
寒子心念一动,突然道:“薄薄,这心魔是什么人?”
袭薄薄道:“是我父王手下的一名大将军,现在派他听随黑子魔那老鬼的调谴。”
寒子道:“我跟你去见他,瞧瞧这黑子魔神尊怎么说。”
袭薄薄一听,便脆声道:“先等等。”外面那名宫女应了一声。她才问道:“小寒子,那心魔外号又叫心魔荡荡。别人说到‘荡荡’两字,都会想到‘心怀坦荡’一词,可是这心魔荡荡的‘荡’,却是淫荡的‘荡’,这人色得很,我可不想看见他。见他有什么用?”
此时她已然想不出任何办法来摆脱黑子魔的婚事,虽不大相信寒子能帮她摆平这件事,但此时的她就象是溺水之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都不会放弃。
寒子嘿嘿笑道:“薄薄,你就当是死驹当作活驹医吧,不管成功与否,至少能有一个希望存在。”
袭薄薄深深瞅了他一眼,叹道:“虽说你这比喻极为不雅,我还是姑且相信你。你在此稍等片刻,我去换一件衣裳再与你一起去见那心魔。”
寒子心念一动,便笑道:“薄薄,你慢慢去换,不过别穿得这么露骨了,让人看着心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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