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光转过脸去,明显不想见到她,道,“妈,你回去吧。”
“重光,不管你怎么想我,我都是为你好。”
重光没有讲话,肖涟君吸了吸气,才继续道,“我当时确实想让莫邵忻离开,如果你没有……用死来威胁我,我肯定会让人带他走,重光,你这招釜底抽薪,做的真绝。”
重光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肖涟君像是想起了什么遥远的事情,看着重光道,“我记得你小时候,不小心弄洒了我的一瓶香水,你害怕得不行,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谁哄你都不管用……直到我抱起你告诉你没事了,你才吸着气没有再哭下去……那个时候,你还很小,你就那么怕我……”
“妈,”重光抬眼打断了她,“别说了。”
“好,我不说了,”肖涟君眼里仿佛噙了泪水,她低低地道,“重光,我签了离婚协议,我明天就会走,这么多年,我和你爸之间,已经够了……”
重光看着她,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他听见肖涟君继续道,“我知道这么多年,亏欠你那么多……我以前总觉得,是你爸亏欠了我……我为什么还要替他生儿养子……我凭什么……重光,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认。”
“我走以后,你好好照顾自己……你和这个男人要怎么样,是你们的事……我只想说一句,你现在做了这个决定,以后要受的罪,要经历的磨难,都比正常人多很多……”
肖涟君离开之后,重光别过了头,没有再看她离开的方向,而是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只觉得,太累了。
他是算计了肖涟君,当时他开枪时已经有了分寸,他知道这枪下去是什么后果,但他没得选择,为了让俞之墨回来,为了让邵忻不再离开他的身边,他只有这么做。
那一枪下去,解脱了俞之墨,也解脱了,肖涟君。
重光是真的,觉得自己很累,很累。
因为体力还没有恢复过来,重光每天晚上都会早睡,邵忻睡不着,就一个人走到走廊里看书,有时候担心重光晚上会疼醒过来,他一般都很晚才睡,等他看完半本《庄子》轻手轻脚回到病房时,却看到重光睁开眼睛看向他,邵忻看了他一眼,以为是身体不舒服,担忧地问了一句,“又疼了么?”
重光摇摇头,隔了好一会儿才道,“等你。”
听到这两个字邵忻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给他,只得无奈地道,“那快睡吧,我也睡了。”
邵忻躺在他隔壁的床上,黑暗的夜里,邵忻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重光模糊的呼吸声,隔了好一会儿,邵忻以为重光快要睡着的时候,重光慢慢开口了,他道,“莫邵忻,不要抛下我。”
恢复期的时间很漫长,但重光一天比一天好一些,邵忻看在眼里,也确实开心。
那天早上,太阳很好,重光看着窗外的阳光,转过来对着邵忻道,“出去走走。”
邵忻点了点头,担心重光着凉,他给他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又系上围巾,重光皱眉,道,“不用这么全副武装吧。”
邵忻道,“冬天的太阳没有温度。”
两人慢慢地走在花园里,周围都是散步的病人,早上的阳光很好,落在身上也不觉得刺热,只是感觉暖意蔓延。
重光看着身边的人,回忆起彼此相互牵绊的时光,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相聚过,分别过,伤害过,也原谅过。重光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想着,不论此时的邵忻,对他是可怜,还是同情,他都可以不在乎了,感情可以有很多种,不一定全都是爱,只要这个人,此时还依旧在他身边,他就已经足够了,他当初的一枪,断了自己的路,也断了莫邵忻的退路,他太清楚他的性格,他知道,这个人,不会扔下他不管,他从来,就太过心软。
所以,现在的他,已经很知足了。
只要这个人,一直陪着他,生命那么长,岁月那么悠远,他只要,这个人在他身边。
他们之间,兜兜转转一圈,一切,又可以重新开始。
因为他终于懂得,再也没有这样一个人,让他如此去爱,也再也没有这样一个人,曾经用尽整个生命,来爱他。
写在最后的话。
半年的时间,从五月到十月,《再也没有这样的人》,终于等到了完结。不知道这样的结局对于你们,是否满意,但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再好不过了。真的,人世间还有什么,能比得上一句,我能够在你眼中,看到岁月的恍惚而过。
开始想要写这样一个故事,在这冗长荒芜的岁月里,有没有那么一个人,始终愿意让你为他虚席以待?
我一直说,这是一个关于等待的故事。邵忻用了八年的时间,等待重光,还好,时光那么长,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遇上彼此。也许好多人都说,如果这是一个悲剧,也许会更完美,对于故事本身来说,更是一种求而不得的无奈,而那样的无奈,却能让我们更唏嘘感慨。记得在写完邵忻带着莫远诚离开的那里,格子对我说,在我看来,故事已经结束了。红尘中的这两个人,爱过,分别过,然后,一别两宽,再不相见。但是,我却固执地,要给彼此一个所谓的圆满。因为作为一个讲故事的人来说,我不能,也写不下去,一个悲剧。不知道为什么,如果写言情,我可以虐得两个人两两相忘,但对于耽美,也许本身太感慨,所以,更不忍心,再让他们守得梅根相见,也许是自己,太过感性。
终究是,狠不下心来。(笑)
这大半年的时间,自己一直在这个故事里,出不来,不论在什么时候,重光和邵忻始终在我心底最深处,哪怕是一个细节,我都会想好久,因为,我一直想要给自己,最好的故事。
写这个故事时,耳边一直重复的,只有ESON的歌曲,一首又一首,从给你,到落花流水,再到不来也不去,真的觉得,ESON的声音,太适合这样一个故事,当他的声音响起时,你不自觉地,就会想到邵忻,那样一个,真性情的男子。
写到这里,卡宴我要感谢每一位坚持看完《再也没有这样的人》的读者,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这个故事,不论是重光还是邵忻,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下一个故事,希望能得到你们,一如既往的支持。
现在是2012年10月25日,17:05分,我在这里,写下这些这篇故事最后的话,谢谢你们,能陪我一直,走在现在。
番外
相爱多年
锦官接到电话的时候恰好洗完澡,刚走到卧室找了一根木棉准备清理耳朵,桌上的手机就震动了,没空接电话,锦官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顾升,电话。”
顾升走进来瞟了他一眼,果然,又是全身chi裸,又瞟了桌上的手机一眼,无比鄙视的走上前按下接听键,“喂,您好。”
锦官笑了一声,从镜子里看到顾升的背影,只见顾升嗯了一声,说着,您稍等,就把电话递给锦官,继续回房间玩游戏。
锦官疑惑,对着屏幕看了一眼,皱了皱眉,这个号码似乎很熟悉,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已经对上了话筒,“喂,请问哪位。”
玩了一会儿电脑顾升有些无聊,本来门外还听到锦官通话的声音,但隔了一会儿就没有动静了,顾升侧起耳朵注意了一会儿,没心思再玩电脑,关了屏幕走到锦官房间里,看到他正准备打开衣柜找睡衣,靠在门上目不斜视地欣赏着他的luo珡体,锦官自然看到他,对他的打量已经司空见惯,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转过来对他笑了一声,道,“不玩了?”
“没意思。”顾升还是那样笑着。
“喂,我说,”锦官无奈地笑道,“还没看够?”
“怎么能够,”顾升走过去毫不犹豫地从身后揽住他,呼吸喷在他的脸上,带着有意的逗弄,“我到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做,玉体横陈。”
“滚一边去。”锦官笑着推开他,走过去拿上一床干毛巾开始揩头发。
玩笑开够了,两人也就一起下楼吃晚饭,一面走下楼梯顾升一面问着锦官,“刚才谁来的电话?”
“你说呢。”锦官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
“呵,”顾升难得露出这样的表情,看着锦官一脸无奈的样子他也就道,“你那儿子,到底像谁来着。”
“还不是他珡妈惯出来的,现在好了,天天跑学校,我都快成家长代表专业户了。”虽然这样说,但话语里顾升还是听出来太多的无可奈何,锦官揉了揉半干的头发,两人走到餐桌上坐下来,顾升笑笑,道,“致远挺可爱的,现在的小孩其实都这样,还是皮一些好,不然会变笨。”
锦官鄙夷地看他一眼,往碗里扒饭。
两人吃完饭也没什么事可以做,本来锦官打算去酒吧坐坐,但外面忽然下了雨,看这雨势,噼噼啪啪地打在窗户上,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下雨两人也就懒得出去,干脆懒在家里看电影,顾升走过去翻碟片,因为锦官爱好电影的缘故,现在家里储藏的最多的,除了酒柜里的酒之外,就是原版碟片了,锦官很挑,国产的几乎不看,除了90年代徐克和王家卫拍的那几部,其他的都是外国片。
顾升边挑边问着,“这些都还不错,你想看什么?”
锦官悠闲地伸出腿搭在沙发上,无比舒服的姿势,懒懒地应了一句,“随便吧,你自己选,3D肉蒲团都行····”
顾升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继续翻片子,口里问着,“你什么时候还有这种情趣了?”
“还不是你培养的。”锦官笑得坏气。
“扯淡。”顾升笑着吐出两个字。
最后顾升还是挑了最近新出的大片,由于两个人很少去电影院看电影的缘故,顾升特意找人安装了一整套家庭影院,效果自然比电影院里好得多,顾升坐在另外一条沙发上,锦官像是想起什么似地道,“你明天是不是要出去?”
顾升嗯了一声,“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锦官叹气道,“我还想让你明天去学校一趟。”
“你明天也有事?”
“嗯,算了,我自己去吧。”
一部电影看下来也差不多过了两个半小时,锦官看时间刚好差不多也就按了遥控挑台准备看球赛,顾升公司出了一点问题,他这几日几乎都没什么休息的时间,今天难得给自己放了半天的假调节一下,明天开始又要满世界的跑,锦官自然看出来,对着他道,“你先上去睡,我还不困。”
顾升点点头,道,“那我上去了。”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的时间,已经养成了多年的默契,即使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能察觉出彼此的心意,锦官看着他,点了点头。
一个人看球赛,确实是有些不爽,但锦官又懒得出去酒吧,看着屏幕里激烈而紧张的赛况,他今天,似乎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往楼上看了一眼,灰暗的灯光蔓延至楼上,只微微闪了闪,没有任何动静。锦官想着那个人是不是已经睡了,又看了看正在进行的决赛,心里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站起身关上电视。
刚要上楼,却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了脚步声,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便看到本应该睡着了的人,正站在楼上双手抱胸,微笑着看着他。锦官一瞬间便笑出来,看着他道,“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顾升答得倒是干脆。
锦官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忽然带入一个怀抱,顾升对准他的脖子就咬下去,“你玩我呢?”
锦官疼得皱了眉,但还是放任着他,顾升扯着他就往楼上走,打开房门一把把他推进去,恨恨地道,“容锦官,玩你妹的欲擒故纵。”
顾升欺身上前压住他的那一刻,锦官只觉得,这个人,越来越小孩子性情了。
“明天起不来可别怪我。”锦官吻上他的肩膀,轻轻咬了一下。
顾升含住他的耳朵,重重地一吮,锦官顿时连脚都是软的,皱起眉看着面前的人,这个人,什么时候学会咬耳朵了?
两个人一晚上都有些疯,前几日顾升一直在忙,彼此都没有好好满足过,更何况明天一早顾升就得走,两人还不把一个月的量都补足了,锦官也只让顾升得逞一次,接下来他便彻彻底底地占有了顾升,极尽各种姿势,一次又一次地来,一次又一次,把彼此都弄到高珡潮,等最后一次锦官扣住他的肩膀将他狠狠压上自己时,顾升已经抵不住地shen吟出来,锦官只是笑,黑色的夜里,彼此交融的身体,全身心地把自己交付给对方,这样的爱情,对于两人,都不会再有。
第二天锦官开着车去学校时,连腰都是酸的,他自顾笑了一声,看来上面那个,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红灯的时候,锦官看了一眼时间,想着顾升应该差不多到了机场,想起昨晚两人都有些疯,现在估计顾升和自己状况差不多,锦官笑了笑,准备掏出电话给他拨过去时,忽然从后视镜里飙出一辆车来直直地朝他身边那辆BMW7系撞去,眼看就要撞上,只见那辆车猛地一打反向盘,车子嘭地一声,撞在了他的车尾上。
锦官脑海里顿时一片发懵。
还好他立时反应过来,看着绿灯亮起,隔壁那辆BMW对上他的眼一阵狂笑,然后潇洒地绝尘而去,锦官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刚打开车门走出去就看到QQ车主连忙对着自己赔笑道,“对不起啊,7系实在撞不起,只好撞您的帕萨特了···真是对不住啊···”
锦官只感觉眉毛在跳,他看了车主一眼,又看了自己的大众一眼,气得笑出来,“您见过12缸的帕萨特吗?”
车主刚要到嘴的话被噎在嗓子里,连忙看了一眼锦官的大众,顿时间才恍然过来,车尾后面,Phaeton的几个字母顿时让他想自残双目。
没办法,撞都撞了,他只得咬着牙认,“对不起啊,多少,我都赔。”
锦官皱眉看看他,看了一眼时间,知道这个点他现在是过不去了,想了一会儿只得先安排别人去学校接致远,忽然脑海里冒出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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