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重光整张脸都陷在双手里,顺着墙壁,他慢慢地蹲下去,隔了好久才道,“我知道,温劭,我不会离开的,也不会逃避,我的责任。”
“也许这一切,都太迟了……终究是,太迟了……”
他们的爱,从大学的四年到现在,不过八年的时间,可是重光觉得,回想过去,每一步,他们都走得太痛苦,他曾经一直以为,不论对邵忻有多深的爱,到最后,他终究是要离开的,他这二十八年来,活得太清醒,他的底线,他的原则,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维持,所以,即使和莫邵忻开始以后,他一直都在一步一步掌握着自己的感情,及时的抽离,他不会允许自己有一步地陷入,可是,直到此时他才领悟,那个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他的全部。
他听着外面觥筹交错的声音,看着那些满厅刺眼的喜字,缓缓闭上眼睛,嘴角渐渐扯出一抹苦笑。
原来,他这一生,也就这样了。
一段感情就此结束,他的心,也已经变得荒芜。
凌晨两点,Que je continuerai酒吧。
邵忻一杯接一杯地灌酒,对周围靡乱的气氛丝毫没在意,他今天穿了深色的衬衣,酒吧太热,边喝酒边解开两颗纽扣,不经意间的动作在旁人看来,却有了不同的暗示,旁边三三两两的男人注意他了很久,GAY吧里大多都是熟客,看着接连几天都出现的那位客人,每次来都只是坐在吧台喝酒,直到酩酊大醉才踉跄着走出酒吧,连酒保看他这样不要命的喝法都走过来,吹了一声口哨,调笑道,“帅哥,你来我们这里只是喝酒,太浪费了。”
邵忻抬眼看他,人在半醉时更有着说不出的魅力,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怎么浪费了?”
“你没发现,周围的男人都对你垂涎三尺了么……”酒保弯下腰靠近他,故意说着暧昧挑逗的话语,嫣然一笑。
两指夹着烟轻弹烟灰,抵在唇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邵忻笑得魅惑,“要不,你陪我上一次?。”
酒保听了只是把头抵在琉璃台上咯咯地笑出声来,嘴唇对上他的耳朵,暧昧不清的距离,他道,“我怕出来就被那些男人活吃咯。”
“诺,这是对面那位给你送的酒。”递到他面前的晕色光影,一朵玫瑰寓意暧昧,邵忻抽着烟笑,竟然是tequila sunrise,转过脸去看那位男人,暗色的灯光晃过他脸上,眉目分明的面容,邵忻想着,这样的419,也不错。端起杯子一干到底,站起身,朝着那人走过去。
两人相视一笑,邵忻揽上男子的腰朝着二楼的包房走去,此时舞池中央,有女歌手在轻轻地哼唱,一首,je T’aime。
d'accord;il existait d'autres facons de se quitter
是的,我们可以用别的方式告别;
queleques eclats de verre auraient peut…etre pu nous aider
譬如几声玻璃的碎响,干脆而嘹亮;
dans ce silence amer;j'ai decide de pardonner
而如今沉寂如海,我却决定原谅
les erreurs qu'on peut faire a trop s'aimer
所有那些因爱而纠缠的伤。
a bout de mots ;de reves je vais crier
如今在梦和言语的尽头,我悲哭彷徨。
je t'aime ; je t'aime
我爱你,我爱你,
me un fou me un soldat
像个疯子,像个勇士;
me une star de cinema
像蚊蚋面对光明的卑微和决绝。
je t'aime ; je t'aime
我爱你,我爱你,
me un loup;me un roi
像匹独狼,像个君王;
me un homme que je ne suis pas
像我无法企及的冀望。
tu vois; je t'aime me ca
你看,我的爱就是这样。
d'accord ; je t'ai confie tous mes sourires ;
tous mes secrets
是的,我向你倾吐我所有的欢喜和悲哀,
meme ceux ;dont un frere est le gardien inavoue
我向神父隐瞒的,也要同你细讲。
dans cette maison de pierre ;
satan nous regardait danser
在这幢石头房子里,撒旦注视着我们翩翩起舞;
j'ai tant voulu la guerre de corps qui se faisaient la paix
我渴望着肉体的战争,痛与快交织成的网。
je t'aime; je t'aime
我爱你,我爱你,
me un fou me un soldat
像个疯子,像个勇士;
me une star de cinema
像蚊蚋面对光明的卑微和决绝。
je t'aime ;jet'aime
我爱你,我爱你,
me un loup ;me un roi
像匹独狼,像个君王;
me un homme que je ne suis pas
像我无法企及的冀望。
tu vois ; je t'aime me ca
你看,我的爱就是这样。
你看,重光,我的爱就是这样。
邵忻出生以来,第一次玩得这样疯,毫无顾忌。
以前的莫邵忻,总是内敛而沉稳,像是普通的上班族,虽然偶尔放纵,但总有底线。但这一次,他却是无所顾虑,没有原则,只有无尽的放纵,他的生活,现在,只有不断的麻痹自己,才能换来短暂的安慰。
Oue je continuerai的夜场总是最不甘寂寞的,酒吧里都是些熟客,有伴的大多都坐在昏暗的角落里,或是直接上了楼上的包房,没伴的索性坐在吧台上,嘴里叼着烟,喝酒解愁。颜宇桦坐在吧台上喝酒喝得心不在焉,对面调酒的杰都忍不住打趣他,“哟哟,这是,快成望夫石了。”
“别说话,心里烦着呢。”颜宇桦瞅了他一眼,哼哼地猛灌了大口酒,不甘心地又朝门外望了几眼。
“我说,别看了,人家不来你看一百眼都没用。”
“你管我呢,我就乐意等了还不行了是吧?”
“行行行,”杰可不敢惹他,坏笑着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眼,啧啧地道,“我说,那男人还真不错,昨天多少人眼睛盯着他呢,结果竟然被你吊到了,怎么样,技术不错吧?我看你今天红光满面的……”
“去死。”颜宇桦实在没空和他瞎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站起身准备找个清静的地方等人,结果才站起就看到有人推门而入,熟悉得再不能熟悉的身影,连忙放下手里的酒杯准备蹿过去,却在一瞬间顿住了脚步,看到莫邵忻竟然搂住了一同进来的小零,颜宇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邵忻哥。”他站在他面前,委屈地看着他,他不相信,他怎么会朝三暮四?
“真巧。”莫邵忻看到他似乎并不感到惊讶,似笑非笑地打了招呼,搂着身边的小零就要迈开他上楼,反射性地抓住他的胳膊,他不放手,声音透着哀怨,“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一直在等你……”
“你等我?”邵忻疑惑地看着他,好长时间才嗤笑出来,抽着烟不相信地道,“不是吧,你等我干嘛呢……”
甩开他的手就要上楼,颜宇桦急了,拉着他就道,“邵忻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昨晚还说喜欢我……”
“哎,我说,”莫邵忻有些不耐烦,看周围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一把扯开他,“我说什么你就信?你多大了?这么轻易相信别人就只能等死你不知道啊?”莫邵忻眉宇皱起,接着一声笑开,往身边小零的纤腰上掐了一把,那小零嗔笑着躲开,莫邵忻笑得不在乎,看向他,“我说,你还真当真?要不这样,3P吧?”
“邵忻哥……我对你是真心的……”颜宇桦此时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莫邵忻没时间跟他瞎扯,抵在唇上深吸一口烟,道,“我明天过来找你,行了吧……”再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邵忻直接搂上身边的人就往楼上走,不看他一眼,留了颜宇桦一人呆愣在那里,角落里有男人走到他身边,抬头看了一眼刚关上的房门,趁机搂上他的腰道,“那种男人就是贱,你跟哥哥我吧……”
“给我滚!”颜宇桦抄起东西就往那人身上摔去,眼睛却始终盯着那个方向。
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可他竟然对那个人,有了不同寻常的依恋。
所谓的一见钟情,也就是这样了。
男人看吃不到便宜,恨恨地骂了两声不情不愿地走了,颜宇桦只是呆呆地看着楼上紧闭的房间,心里一阵一阵泛起的疼,再吵闹的音乐都忽略不了。
莫邵忻那晚和那小零本来玩得开心,小零挺放得开,在床上什么都愿意给他做,他玩了一次深喉,接着直接从背后cha入,拉扯着他的头发逼迫他往后仰,他呻吟着想去吻他,邵忻皱了一下眉避开,他自然就懂得,只是不断呻珡吟扭珡动着腰部,配合他的不断抽珡插,身陷在情珡欲里的人早就情难自制,他睁大双眼去看背后的男人,身下一下接一下用力的顶珡撞,但面前的人,眼里竟然是,没有一丝情珡欲的黑暗,像是一潭死水,惊不起一丝波澜……
颜宇桦开始每日每日地在酒吧里等莫邵忻,邵忻那次原本只是敷衍,但他每次和别的男人在角落里肆无忌惮的接吻时都会觉得有一双眼睛直直盯着自己,那哀怨的眼神,射得他浑身不舒服,再不理他,邵忻估计自己会被生生剜出一个洞来
终于,和面前的人来了个火辣的舌吻,完事之后毫不犹豫地推开他,揉揉头发,无奈地朝颜宇桦的方向走去……
“我说,你打算怨念我到什么时候?”邵忻在心底操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邵忻哥,我真的……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看着莫邵忻朝自己走过来他就已经欣喜得不得了,对着他语无伦次地说着,“他们在床上给你做的我都愿意给你做……你想怎么玩都行……邵忻哥……”
莫邵忻禁不住笑出声来,语气尽是嘲讽,“你就这么求着让我操?”
“邵忻哥……你和我试试……我保准让你开心……”
邵忻笑着道,“你这人……我觉得我够贱了……怎么就遇上比我还贱的……”邵忻摸了摸鼻尖,看了他一眼,“过来吧。”
转身来到吧台,对着jack打了个响指,“一杯冰水,一杯温水。”
杰对上他的眼,昏暗的灯光下只显得他眉眼蛊惑,杰点点头,邵忻搂着颜宇桦上了楼,看着两人的背影,一丝怜悯的笑浮上嘴角,那个人,是绝望到了什么地步,才会选择这样糜烂的方式折磨自己?
这世间人,大抵都有着无法诉说的伤痛。
是不是每个人到了他这个地步,都会选择撕烂了揉碎了,把自己毁灭得面目全非,然后冷笑着,看着自己的重生?
关上包间的门,邵忻觉得有些发热,松了松领带,解开扣子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因为最近常来的缘故,这里的包房一直为他留着,几乎每一晚都会带着不同的人到这里,自颜宇桦进来以后邵忻也没再看他,屋外响起敲门声,侍者扭开门进来,手里端着刚才邵忻要的两杯水,放在桌子上菜恭敬地退了出去,邵忻抬眼看了看他,嘴角笑了笑,道,“不是说什么都肯为我做吗,诺,”下巴扬扬那杯冰水,“知道我想要什么了?”
颜宇桦愣住,没想到他要让他做这个,心里一时有些犯难,抬头看邵忻点燃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皱眉对他不耐地道,“做不了就别勉强,出去。”
“邵忻哥……我……我试试……”生怕邵忻再反悔,颜宇桦心一横,走过去开始去解他的皮带,他的手指很温柔,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他似的,每一个动作都带了小心,邵忻心底冷笑,但仍旧没有动,看他为自己解开皮带,拉下拉链,AC棉料下包裹着的形状完全暴露在他面前,宇桦小心地咽了咽口水,轻轻褪下内裤,并没有抬头的欲望在他手里被仔细地爱抚,一只手托着小心地套弄,另一只手侧过去拿了那杯冰水,喝了一口含在口里,太冷,突如其来的凉意让他牙齿有一瞬间的麻感,紧皱着眉硬忍了下来,趁着早有的凉意,宇桦低下头张开嘴含住了邵忻的欲望……
邵忻在被碰到时不自觉地缩了一下,眉头皱起低头看着面前的人用舌头不断地抽动,宇桦抬起头,又含了一口温水,顺势伏下身来,再一次含住。
邵忻其实根本没想玩这个,只想让这孩子知难而退,毕竟同为男人,连他自己都不确定,可不可以为重光做到这个地步,可面前的孩子,邵忻苦笑出来,还真是精诚所至呐,不过既然都做了,哪有不到底的道理,看着自己渐渐抬头的欲望,邵忻想着,果然,男人的爱和性,从来都是分开的。不再压抑自己,邵忻一把扯上他就压在沙发上,连前戏都省略了,扒下他的裤子就顶了进去……
前后冲撞的瞬间,他忽然就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的人,选择用毒珡品和xing来麻痹自己,现实痛得承受不了,哪怕有一瞬间短暂的失忆,也是好的。
踉跄着回到家时,邵忻看了一下表,太早,估计着冲洗完之后可以再补一下觉,但躺在床上以后竟是毫无睡意,眼睛睁着看着天花板,刚才在酒吧的混乱还在脑子里不断重现,耳朵不停地发出嗡嗡声,不去想也不再动,就这样硬生生睁了一个小时,才起来去上班。
早上的路况还算不错,邵忻打了车去上班并没有遇到堵路,等走到大厅时远远就看到有熟悉的身影朝他走过来。
愣了几秒,邵忻站在那里没有动,季鸣走过来有些担心地看着他,“邵忻,你怎么不接电话?”
邵忻疑惑,想了想伸手去包里掏电话,空无一物。他这几日过得太混乱,连手机什么时候掉了,掉在哪里他都没有发觉,抱歉地抬起头对季鸣道,“我没带电话,怎么了,有事?”
季鸣偏了偏头;“没事就不能找你?”对他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不是想请你到我家喝酒嘛,一直没时间,恰好今日得闲,要不下了班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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