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就要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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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就要狠-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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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微微蹙眉,道:“三弟!”

鲁王转向他,说道:“大哥,狩猎的彩头是小,可是大哥如此仁德慈悲,连一只母鹿也不忍心伤害,却甘愿为此被人轻视,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众人误会大哥,不为大哥剖白?”

鲁王言辞激烈,话语中情真意切,众人听了不禁连连点头,低声议论着太子的仁德之举。

有大臣从席间站了出来,大声说道:“恭喜皇上,太子心怀慈悲,仁德孝义,实在是皇上之福,我东楚万千百姓之福啊!”

一时间大臣们纷纷出列,山呼万岁,齐声道:“臣等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皇上拈须微笑,缓缓地点着头:“太子如此仁心,的确难得。来人,赏!”

太子谦逊地垂下头,说道:“不过是区区小事,儿臣实在愧不敢当。”

众人哪里容得他说话,纷纷上前,称赞之声滔滔不绝,全都是称扬太子仁心善举又不肯居功自傲的。

刚才还大出风头的定王,瞬间就被人遗忘在角落里了。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重新落座,方才堆积如山的猎物,已经被人搬下去收拾清洗,很快就整治出许多美味佳肴,流水般端了上来,宴席正式开始。

这一顿饭,吃得玉玲珑很是不自在,吹着冷风,吃着热腾腾端上来,却转眼就变得冰凉的食物,实在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她并不擅长这种场合,又要提防着周边的动静,这一场宴席吃下来,简直是一场折磨。

好容易到了申初时刻,宴席终于结束了。

玉玲珑抬眼在女眷席间寻了片刻,却没有找到施惠如的身影,看来她似乎提前离席了。

她与众人一同起身离去,才从屏风后转出来,就迎面看见了旭王。

旭王一袭白袍,笑容温和,对身边惊讶的目光视而不见,径直向她走了过来。

“玲珑,我来接你。”

在一众华衣盛服的女眷中,他的身影如同鹤立鸡群,那么显眼,那么突兀。

灿烂的阳光落了满眼,玉玲珑几乎晃得睁不开眼睛,冰凉的身子已经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耳边是他低声细语,带着旁若无人的泰然自若:“冷不冷?”

玉玲珑淡淡地一笑,脸庞仿佛鲜花初绽,轻轻地摇了摇头。

旭王握紧她的手,道:“手这样凉,还说不冷。”

当着众人的面,两人一副你侬我侬的甜蜜模样,仿佛身边的所有人全部都不存在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刻薄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打破了这和谐的一幕。

“真是伤风败俗!”

玉玲珑扫了说话的女子一眼,只见她身材高挑,浓妆艳抹,一双丹凤眼透着尖锐的光芒,似乎恨不能刺穿眼前这两个卿卿我我的人。

轻轻握了握玉玲珑的手,旭王的脸上带着惯有的似笑非笑,道:“齐王妃,你刚才在说我?”

齐王妃撇了撇薄薄的嘴角,显然很是不屑:“九弟,你毕竟也是皇子,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哼哼,我倒是忘了,九弟不曾在父皇和母后身边长大,少了教导,难怪如此不知礼数!”

说完,还不忘轻蔑地扫了玉玲珑一眼,说道:“这是哪家教出来的小姐,实在太不自重了!”

玉玲珑樱唇微抿,心里已经勃然大怒,这齐王妃刚才在席间与自己并没有什么正面交流,几次冷嘲热讽,她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此刻,齐王妃竟然敢当众讥讽旭王和她,还端着长辈的架子讲一顿大道理,真是欠揍。

似乎察觉到玉玲珑的怒火,旭王暗暗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脸上却始终春风满面,仿佛根本没听出来齐王妃话语里的尖酸。

他微微一笑,说道:“这里冷得很,齐王妃还是不要站在风口里了,早些回去,说不准还有意外惊喜。”

说完,他带着玉玲珑转身离开,临走前却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对了,六哥已经提前回行帐了,我听六哥说,这次出来,他带了好几个美貌的姬妾,要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光呢。”

玉玲珑听到这话,肚子里几乎笑岔了气,脸上却还要装作端庄无比,简直要憋出内伤来。

不用回头,她也能想象得到,此刻齐王妃的脸恐怕都要被气绿了。

这家伙,表面上笑眼眯眯,实际上也是一匹腹黑狼。

直到走远了,玉玲珑才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眉眼弯弯,道:“你真小气。”

不就是说了他几句么,他就立刻反唇相讥,还是个大男人呢,竟然如此小肚鸡肠。

她难得笑语相向,他那张俊脸却满是冷意,和方才的笑容满面几乎是判若两人。

大手一伸,似乎是情不自禁地将她揽入怀中,旭王低沉的声音在空阔的雪地上响起,带着冷峻的寒意。

“这算是轻的,谁让她敢欺负你!?”

139 陷阱

被他猛然拉入怀里,玉玲珑蓦地觉得有些晕眩。

鼻端传来他身上熟悉的香气,柔嫩的脸颊被他胸前繁密的刺绣硌得微微发疼,她却忽然不想挣脱。

一种陌生的感觉潮水般涌入她的心底,说不清,道不明,是他给的温暖,是他给的安心,这种感觉一直在撞击着她紧闭的心门,直到这一刻,才潮水般地涌了进来,来势汹汹,让她无法抵挡。

她早已习惯了孤独,她早已习惯了冷酷,她早已习惯了自己保护自己,可是现在,有一个男人站在她身边,将她紧紧拥入怀里,用行动告诉她,他会永远保护她,为她擎起一片天空,不让她受一丝委屈,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就在这一刻,他所有的努力将她冰封已久的心门,敲开了一条裂缝。

她也是人,她也会累,在这一刻她才发觉,原来她不必孤独地撑起整个世界,有他在,困苦可以分担,快乐可以分享,生活原来可以不必如此沉重。

她就这样破天荒地没有推开他,而是任由他拥着自己,让他伟岸的身躯替她挡下所有的寒风。

昏暗冰凉的冬日,渐渐变得如春天般的温暖。

许久许久,她才轻轻地推开他,低声说道:“回去吧。”

并肩行在雪地里,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出现了什么微妙的变化。

……

临就寝的时候,旭王被皇上传召了出去,说是有要事相商,旭王交代了几句,便匆匆出了门。

玉玲珑梳洗过后,由萱草服侍着睡下了。

外面寒风阵阵,帐内却温暖如春,躺在柔腻的皮毛之中,玉玲珑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这些天来她经常失眠,却始终找不到是什么原因,直到这一次,她才蓦地发觉,每次失眠,似乎都与他有关。

他和她同处一室,却分居两床,她会睡不着;他没回来,她也睡不着;他半夜离去,她仍旧睡不着。

真是件奇怪的事。

过了许久,玉玲珑终于抵不过沉沉睡意,渐渐困倦了起来。

正朦朦胧胧的时分,帐外忽然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带着紧张和焦灼:“王妃,王妃!您在吗?”

玉玲珑向来睡觉警醒,立刻清醒了过来,榻边的萱草披上外衣,走到了帐门边,问道:“是谁?”

外头那个声音立刻答道:“萱草姐姐,是我,我是红笺啊!”

红笺?萱草愣住了,连玉玲珑也十分奇怪。

这么晚了,红笺不在施家的行帐里伺候施惠如,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玉玲珑披衣坐了起来,向萱草点了点头,萱草这才打开门,将放了红笺进来。

红笺只穿着一件青花小袄,冻得瑟瑟发抖,进来就扑到在地上,颤声说道:“王妃,求求王妃,快救救我家小姐吧!”

苍白的小脸上带着泪痕,满是惊恐和绝望,毫无血色的嘴唇不住地颤抖着,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玉玲珑心里一紧,莫非是施惠如出事了?

她沉声问道:“怎么了?”

萱草赶紧将红笺扶了起来,又给她倒了杯热茶,红笺抱着温热的茶杯,这才结结巴巴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或许是红笺太紧张了,说起来颠三倒四,语无伦次,玉玲珑蹙眉听了半天,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听了个明白。

原来白日里施惠如提前离席,果然是带着红笺去找杨华年了,不料却没在长亭侯府的行帐中找到他,只与杨云筝闲聊了一会儿,杨云筝告诉施惠如,今日狩猎,杨华年的成绩并不出众,再加上昨日里比箭受辱,看起来心情很不好,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别人和他说话也不理,说得急了,便一言不发离开了行帐,连杨云筝也不知道杨华年去了何处,只听见外头的下人说,世子爷是往东边的山谷去了。

施惠如担心杨华年,却又不好向杨云筝明言,与她寒暄了几句便找借口出了行帐,只带了红笺就直奔东边而去。

途中红笺也苦劝过施惠如,就算是想找世子爷,也该多带些人手,可是施惠如心急如焚,什么也听不进去,只顾着自己往山谷里跑,足足找了一个多时辰,直找得天都黑了,才找到了杨华年。

或许是被人耻笑一时赌气,杨华年正独自一人在山上练习箭术,将附近的几棵大树都射得伤痕累累,待施惠如主仆二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力气用尽,正躺在树下的雪地里歇息。

施惠如这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杨华年本就脱了力,又大汗淋漓,竟然躺在雪堆里睡着了,任凭她们怎么叫也叫不醒,待要回行帐这边来找人,只怕又耽误了救人的时机,施惠如便想拾些干柴烧起火堆来,先让杨华年暖和起来再说。

施惠如是个千金小姐,红笺虽是丫鬟,却也不曾做过粗使的活计,主仆两人手忙脚乱,胡乱扒着枯枝干草,谁知道竟然碰上了蛇窝,冬眠的蛇被她们惊醒了,立刻向她们发动了袭击,红笺人在后面,又躲得比较快,幸运地没有被咬,可是在前面的施惠如却被蛇咬中了脚,连站都站不起来。

红笺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就要背起施惠如回来,可施惠如却不忘还冻在雪地里的杨华年,说什么也不肯独自离开,而是让红笺赶紧跑回来找人施救。

这一折腾就到了夜里,红笺用尽了力气往回跑,好容易跑到了行帐群,却不敢回施家去求救,也不敢去找长亭侯府的人,思来想去,只有来找玉玲珑。

红笺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再次跪倒在玉玲珑的面前,泣不成声地说道:“王妃,您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吧,奴婢跑回来这么半天了,也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形,小姐会不会有事……”

见玉玲珑还在沉吟,红笺膝行上前,抓住玉玲珑的裙角苦苦哀求:“奴婢实在不敢去找别人,要是被人发现小姐和世子爷在一起,那……那小姐的名声就完了啊!小姐的知心好友本就不多,现下能救小姐的,也就只有王妃您了啊!王妃,求求您,快去救救小姐吧!”

一边说着,红笺一边拼命地磕着头,泪水不停地往下流着,脸上满是绝望和焦灼。

玉玲珑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裳,沉声说道:“灵儿,跟我走。”

见玉玲珑答允去救施惠如,红笺大喜过望,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王妃,奴婢在前面带路!”

为了防止被人发觉,玉玲珑连灯笼都没打,好在外面月光皎洁,再加上雪地的反光,辨识路径并不算吃力。

一边跟在红笺身后快步走着,玉玲珑一边飞快地思索着这件事,以她对施惠如的了解,孤身前去寻找杨华年也不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回忆着红笺的每一句话,玉玲珑隐隐猜到了什么。

因为杨华年的关系,施惠如和杨云筝的关系一向很亲近,但是在玉玲珑心里,始终对杨云筝有着戒备,她一直觉得,这个外面端庄温和的杨云筝,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次施惠如之所以会决定孤身上山找杨华年,完全是因为杨云筝看似无意的话语,如果杨云筝没有说杨华年心绪不佳,落落寡欢地独自离去,施惠如不会那么担忧,也不会决定上山寻找杨华年。

杨云筝不可能没有发觉施惠如对自己哥哥的情意,那么她这么说,是不是就是为了引诱施惠如上山呢?

上次在普渡寺的时候,施惠如也曾经提起过,杨云筝约她和玉玲珑上山,自己却没有出现。

也是那一次,她们仿佛是在偶然的机会下,遇到了冯思淮,从此玉府和冯家几番交锋,几乎成了死敌……

雪地里,三个人的身影快速地掠过,玉玲珑和灵儿是身手矫健,红笺则是心急如焚,脚步不知不觉就加快了起来。

她们已经到了山林的边缘,稀疏的树林渐渐消失了,眼前是一片空阔的山谷,这里是风口,整个冬季的雪都堆积在这里,不知有几米深,连树木枯草都看不到踪影,两边的山峦似乎成了巨大的雪山,全部都由厚厚的积雪覆盖着。

雪地上有凌乱的足迹,在淡淡的月光下显得深浅不一,杂乱无章,似乎是施惠如和红笺下午搜寻杨华年的时候留下的。

或许是快要到目的地了,红笺的脚步越来越快,寂静的雪谷中,她的呼吸显得格外粗重和急促。

玉玲珑抬眼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忽然起了些许疑心。

如果杨云筝只是为了利用施惠如对杨华年的情意,引诱施惠如上山,那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施惠如真的是受了伤吗?她们不是捡了柴火吗?为何这空寂的山谷里没有一丝火光?

玉玲珑忽然停下了脚步。

灵儿不知她为何停了下来,却也跟着止住步伐,疑惑地唤道:“王妃?”

前面的红笺听到身后的动静,忙回过头来:“王妃,怎么了?”

玉玲珑抬眼看着光秃秃的雪峰,问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红笺眼神焦急,有些慌乱地向前方指了指:“就在前面不远了。”

看着她那双焦灼的眼睛,玉玲珑轻轻地问道:“你不是说,杨世子在这里练习箭术吗?”

这里连根枯草都找不到,去哪里找大树?再说杨华年若是真的要练箭,又何必走这么远!?

红笺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鞋子不知不觉陷入了深深的积雪里。

“这……王妃,前面有几棵大树,拐过了这片山谷就能看见了。”

玉玲珑冷冷地说道:“这种地方,你们要去哪儿捡拾柴火?”

红笺脸上顿时苍白了下来,却不回答玉玲珑的问题,却转身向山谷深处跑去,一边跑一边叫道:“小姐,小姐,奴婢来了!”

说着还回头道:“王妃,奴婢听到小姐的声音了,她们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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