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女穿越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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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女穿越记-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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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索没有想到芦苇丛里密密匝匝的根本不好走,没走多远,她的手正在拔前面一杆芦苇时,风中的异动,让她警觉地蹲下身子停止所有动作。
随从看到河滩两岸满满的芦苇丛便有些傻眼,手上的大刀就跟芦苇有仇似地狠命地砍上去。刀过处,芦苇齐刷刷地断为两截,然而风来,起起伏伏的芦苇又恢复成密密麻麻一片。
那个女孩不可能跑远,崔图目光精湛地扫过河滩上下,最后停在了芦苇丛上,她应该在就左近的芦苇丛中。
“用火烧芦苇。”举刀的随从回头朝崔图建议。
崔图立即摇头:“这里是南晋地界,若因此惊动南晋,主人有个什么闪失,我们是万死难辞。”
“那当如何?”
“她跑不远,进芦苇丛挨着搜。”
这几句话声音不大不小,安索逃得不远,隐约间全听到,她暗骂道:大不了还你们买人的银子,这两遭瘟的家伙都不说人话!
外围的芦苇杆发出啪地清脆声响,安索擒着眉头:她是跑、还是不跑?犹豫间,她的手伸向身前的芦杆。
“别动。”那声音极小,却唬住安索。她停手,朝四下望去,然而入眼皆是青碧的芦苇叶,哪里讨声音的来处。
“崔图,崔大……”跑来的赖布及时住嘴,他们这时在外面,好在崔图已经朝他看来。
“人到齐了。”赖布道:“主人让赶紧起程。”
随从刚钻入芦苇丛,如果寻起来,怎么着也得要些时候,那女孩虽有可疑之处,但绝不是南晋的探子,主人安危重要。崔图略一思忖,当即招回随从。
牛车带头朝左一拐,踏上朝北的路征,凉棚里的人喝茶的喝茶、吃饼的吃饼,倒也没人关心。这一走,直走到天色向晚,暮霭沉沉。
野树林内,异族女子已换回男装,他正是白日厅房中的遮面男子—觉罗博,他的脸即便擦掉了胭脂水粉,容貌依然十分肖似女子,美得不似人。
崔图等主人彻底收拾妥当,这才上前道:“主人,接应我们的人已经到了。”
觉罗博随手将手上的湿毛巾扔到地上,不着意地‘哦’了一声。
树林内新挖一深坑,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方才牛车上还鲜活的女子,她们都是一刀毕命的。崔图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躬身道:“主人,属下有罪。”
觉罗博盯着崔图,突然微微一笑:“崔图,你可记得初来我门下说过的话?”
昔年自己在南晋获罪,不得已逃到后凉,却不想连累家中老小。崔图忙跪下,抬首朝觉罗博道:“当日我说‘南晋朝杀我全家,与我再无半分关系。崔图是重信义之人,既然跟了主人,便生是主人的人,死是主人的鬼。’”
觉罗博一抬手将崔图扶起来:“所以你的罪是南晋的事,与我后凉无关。”
“主使下以礼,下事主以忠。”
“好。”觉罗博不需要奴才,崔图是个人才,他要的是崔图的辅佐。
“但那女孩,是在属下眼皮底下逃走的。”
觉罗博睨着崔图:“与你无干,那丫头看起来就有几分精灵古怪。”能想到逃走,当然是有几分胆子和聪明的女孩,如果没逃倒可以带回后凉,觉罗博转念一想只觉好笑,她若是没逃,显不出聪明来,下场就跟那几个女孩一样。
崔图:“主人,从南晋私购的生铁据来人说出了大兴城,估计这会已到后凉国界内。”
后凉要从南晋私运上好的生铁回来、炼造兵器,可就是这么件事却被同父异母的大王子利用起来,南晋的商人非要他带银子到奉州城与商人交易,然后生铁再经大兴城,运回后凉。早不出差错、晚不出差错,却是在交易完成,他要离开奉州城时,出了问题。这里面的水有多深?觉罗博当然不会认为跟他交易的南晋商人就是真正的卖家,他目光一沉,对崔图道:“这趟奉州之行,你怎么看?”
“我们从南晋私进生铁,多年来一直是南晋商人是跟我们王在做交易。大王子跟那边才搭了多久的线,南晋的商人凭什么听他的。”崔图的眉头微微拧起。
觉罗博看着崔图没有说话。
“我想南晋商人多半是提议的王子中的其中一个去奉州,至于谁去那就不关他的事了。”崔图继续:“南晋商人此次与我们在奉州议事,却经大兴城发货,事情本生透着蹊跷。加上主人离开时,恰遇奉州禁城。禁城之事若真与大王子有关,主人即便离城,这一路之上都会有追兵埋伏。”
“大王子仅是在父王面前进言我去奉州,至于之后的事并不是他掌控的。”他那个哥哥看着威武,实则悍勇无谋,觉罗博是一点就透:“奉州禁城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是有人借我们这趟逃走,好日后生事。”
“至于什么事引起的禁城,可惜我们暂时无法得知。”崔图话锋一转:“这南晋商人背后一定另有其人,这个人要针对谁,主人应当已经明白。”
觉罗博听着听着,突然若有所思:“这个人我倒想见上一面。”
“主人,跟这种人只能讲利益,而不用讲诚信。”崔图再次躬身。
“崔图,我得你真是大幸。”
二王子是侧妃所出,实不及大王子身份高贵,更美中不足的是二王子从小相貌就生得比女人还美,他就更不及大王子得父王喜欢。
崔图不觉得自己跟错了人,若论才干、头脑、心性放眼整个后凉皇族,谁又及得过二王子。崔图本是躬身而立,此时突然跪下扬首道:“恕崔图大胆,说几句诛心的话。”
秋天的原野正是果子成熟之际,晚风乍起,树枝上红妍的野果便滚落到厚重的落叶上。觉罗博盯着崔图:“说吧,崔图。”
“大王子为已故宁胡阏氏所出,是正经的嫡长子,素习又得大王的宠信。如今大王的身体日渐不好,本来生铁之事一直是大王亲自过问,这次居然令大王子参与,传位之心日渐明朗。”崔图声音沉沉道:“二王子若有心王位,还请及早下手。”
“我心中已有计较。”林外的战马在大声嘶叫,而林中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敌人突然消失,安索双手合十,自觉真该好好谢谢老天爷。然而她的念叨声还没出口,就被人从身后连拉带拽地拖出芦苇丛。
“原来你是小丫头。”虽然是来杀对方的,关冉仍是笑嘻嘻。
自己的拳脚跟对方比,真如蚂蚁与大象,这个时候,只能镇静,尽管安索被关冉扯住后领子十分心慌,然而她只沉沉地问了一句:“你寻我一个小丫头做什么?”
关冉手一松,闪到安索正面:“小丫头本事不小,到处招来杀身之祸。”
之前么、方才么?安索唯有一口老血喷出,而现在就在她眼前,关冉亮出了云头刀。
“你是来杀我的。”安索吐出这几个字时,就坐倒地上,这从昨日到今日她何尝放松过半分,即便她是铁,她也受不住。逃也逃不掉、打也打不过,安索闭上眼睛想:这一死,立马找黑无常算帐!
一息、两息后,关冉的云头刀却没落下。安索奇怪地睁开眼睛,但见关冉举着云头刀与一名看似弱不经风的男子对上了。
苏离鹤讨厌关冉,如今拿到他是叛徒的证据,心里头是说不出的舒畅,只是他阴霾久了,面上还是阴沉沉的样。
苏离鹤抱着洛阳铲即不说话,也不动手,关冉还是头一会觉得让人讨厌的苏离鹤行止有些‘可爱’之处。他挑挑眉,明知故问:“老七到此,寻我何事?”
“门主没有得到虫卵。”苏离鹤是惜字如金。
“所以让你来寻我。”关冉待笑不笑地将话补充完:“你这是准备抓我。”
一直不动的苏离鹤手执洛阳铲突然奔雷驰电地袭向关冉。关冉并不示弱,手上的云头刀似出鞘的飞龙,刀尖一挑,直接刺向苏离鹤的胸口。
在洛阳铲攻到关冉身前时,苏离鹤乍然变化,虚晃一招,他脚尖在地上一点,他和洛阳洛阳铲就直奔安索而去。
真是流年不利!
电光火石间,苏离鹤的洛阳铲已然杀到,安索想逃门都没有。呼啸间、风声过耳,苏离鹤的洛阳铲却擦着安索的左肩和后背一溜地滑过。原来是关冉的云头刀已然杀到。
苏离鹤不恋战,紧接着他人就跟风中的芦杆朝远处飘去,关冉拿着云头刀在后面追,只是追了一里地,他突然停下。
苏离鹤若论功夫不及自己,但论轻功自己不及他多矣。他不与自己打正是他猾狡的地方,夜无星多半是让他来查看事情,他犯不着冒丢命之险,做没银子的傻事。关冉一想明白,便提着云头刀朝回赶。
惊变之下,肩头和背上一凉,安索只当中招,那知数息后并无痛楚传来。安索用手一摸,气得咬牙唾骂。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同去白水山

好死不死的病秧子居然将她的衣衫从左肩头到背部划去一大片,露出肌肤。
关冉冲回河滩时,安索正撒丫子地朝芦苇丛里钻。关冉几下兔起鹘落,将安索从芦苇边上拎回来。
小丫头?关冉一眼扫过去,只觉那一片肌肤在日光下有若雪一般白,衬得肩头一寸大小的刺青红妍无匹。由得不自己,关冉望了第二眼。
那刺青是朵半开的牡丹花,层层叠叠的花瓣相拥,露出花蕊一点姚黄,端得十分精巧。关冉望着安索不语。
逃跑再次失败,安索唯有闭上眼睛等着黑无常的光顾。
“小丫头,把衣裳理好。”关冉说话时,觉得脸好象热了。
略一冷静,安索就感觉背上凉飕飕,方才着急逃,都没管衣衫不整,他不会当自己有意暴露吧?安索急了,当着关冉的面,将裙子解开披到背上,反正里面是长裤,前世还穿过短裤,她没有失礼的意识。
安索将裙子披在背上,还在胸前打了个结,觉得妥当了,才拿眼睛恨向关冉。
这小姑娘胆也太肥?关冉目光惊诧。接着他又收到安索的奇葩问题:我能问清楚,为什么要杀我吗,至少让我死得明白。
安索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明知要死,反而能冷静说话。
没有哪个被杀的敢提这样的问题,这等于在问坏人你为什么要做坏事,她脑子抽了?关冉眉毛一蹙,问道:“你怎么不问我,会不会给你尸体留点尊严,衣服什么的再帮你整理一遍?”
你就一变态!安索盯着他气愤地道:“死都死了,你把我脱光了,反正我也见不着!”
“这是丫头该说的话!”关冉哂笑:“你还要不要脸?”
去!安索恨不得喷他一脸老血:我都要再次去见黑无常了,还管脸面?安索盯着关冉,笑得咬牙切齿:“等我成了鬼,就天天跑来跟你学习什么是脸面!”
小丫头的嘴不是一般的犟,关冉拿着手上的云头刀比划。
对方要动手了?安索站在关冉的对面,冷静……后,决定再努力一把:“第一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风一直在吹,女孩肩头的布被划开,袖子挂在胳膊上十分不安稳,整个人看上去就似风中的破布娃娃。不知为什么就有点动容,关冉瞄着瞄着安索,突然眼角一扬:“你的第一个问题,我不会答应。”
小爷跟你拼了!无路可逃的安索一溜风地朝关冉撞去,她这是抱着打不过,临死挠你两爪子的思想,准备立马壮烈。
关冉灵巧的一错身避过后,快速地右脚朝前一伸一带,安索就踉跄得,叭唧一声直扑倒地,结束了她宏伟的抱负。
“你丫的,给个痛快!”狗啃泥的姿势即不优雅,而且非常痛,这脸丢大了,安索不客气地骂人。
关冉俯下身子,欣赏战利品似地扫过地上的安索:“野丫头,真是欠管教。”
“关你鸟事!”安索闭上眼睛,等着致命的一击。
裙子披在背上,跟衣服穿在身上有很大的区别,安索这么一倒,不自知背后布料滑动,露出雪白的肌肤。
自己平时对女色也不是很上心,何况对方还是小丫头,关冉盯着安索想,自己怎么有点想摸上去的感觉。关冉自制力极强,念头一闪而过,他喝道:“起来。”
知道自己马上要死而未死的时刻是最磨人和可怕的,安索的眼泪不自觉地擒在眼睛里,她的手紧张地抓着地面,咬牙道:“起来个毛,反正都要死!”
“再不起来,就真要杀人了!”被苏离鹤戳穿,再杀小丫头也没意思,关冉摸着下巴颔想,他想要那只公盅虫,怎么才能将公盅虫活着从安索体内取出?
“你不杀我了!”安索一溜烟地从地上爬起来,整整衣衫准备开步。
一块鹅卵石越过她的肩头,啪地差点砸中,接着她听到关冉的声音:只是暂时不杀你。
“你得跟我走。”关冉慢悠悠地绕到安索前面。
“不成,我要去白水山天水庙!”虽然才过两个多月,但余毒在体内早治早好,安索可不想随时生活在等死的边缘,她坦白道:“我身上有毒,必须去找天水庙的讷言和尚解毒。”
“见讷言和尚,好大的口气。”关冉不信,继而嘲笑:“小丫头,中了什么了不得的毒,还非得去天水庙?”
安索瞪了关冉一眼。
关冉一笑,遂将讷言和尚的来历说出:原来讷言和尚精通佛法、医术、玄术,在南晋是一个传奇的人物。他自幼在南晋富春江边的小雁山甘泉寺出家,成名于汴梁的慈心寺。南晋大兴十年他却突然北上,去往后凉的白水山,并在那里寻到了早已荒弃的天水庙。南晋的或是后凉的信教之徒想要入寺拜他为师,他却不许,只一人守着一座庙。
南晋皇朝和后凉王庭各自都想迎他入朝,奈何每次前往都是空山寂寂,人迹杳杳。后来,就有‘讷言和尚只见有缘人’的说法。
关冉讥诮:“小丫头,你自认为见得到讷言和尚?”
黑无常虽然臭拽得不得了,可他不会乱说,自己的毒,非得讷言和尚不可。安索眼睛都没眨:“不试试,怎么知道讷言不见我?”
“你做什么?”
关冉突然将安索拉到近前,两个手指着一搭就摸在她右手的脉上,同时细看她的面色。
心跳不快不慢、容色正常,实在看不出中毒的样,关冉眉头平蹙:几年前师父曾提到过一种毒药名唤—勾吻,人中毒仍跟好人一般,待持续一段时间才会毒发身亡。这种毒十分珍贵,几乎不存于世,关冉瞥着安索:这小丫头来历可疑。他盘问道:“你是谁?”
“我是安索。”我们是杀和被杀的关系,你有必要问吗,安索想了一下,还是老实地回答。
“我是问你的身世,父母、兄弟、姊妹是谁,家乡何处,谁给你下的毒?”
“不知道。”你查户口呢,自己是借尸还魂,那个女子的事,哪里知道,安索回答得十分干脆,末了补充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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