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女穿越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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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女穿越记-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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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借着不太清明的光,安索看清握着她手的人是关冉,安索将自己的手扯回来,又嘟囔一句:“侍女为什么不叫我?”
关冉一笑,小声道:“她们不知道我来了。”
“什么?”安索没听明白。
“我是翻墙进来的。”
你就不能从门上进来?安索默了。
“这么着自在些。”关冉解释得理直气壮:从门上进来,当然就不能摸到卧室来了。
好吧,自在些,安索默默地瞄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肩膀朝他身后的窗户望去。窗户糊着一色的枣红绸,关得很紧,外面的天早黑了,风拍拍在窗上,呜呜地作响。
梦里清晰听到的厉嚎会不会是风声?安索偏着头想,外间的屋子没有点灯,黑东东的一团,两个侍女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真象做梦,乍喜从身上退却后,安索只剩下满身的疲惫。她将棉被在身上裹了裹,裹得跟一头熊似的,盘腿与关冉面对面坐好。
她在观察周围,关冉却在看她。关冉目光温和,落在她的发梢、脸庞、裹着棉被的肩头,就象一小团桔黄的灯光暖暖地要熨贴到她的身边。
安索在他的目光中就象怕什么被发现似的,一会低头、一会抬头。
一会儿功夫后,她终于想起‘正事’,还没道谢呢。
收到安索的谢谢后,关冉非常难受,今天都是师兄的功劳,并不是他不想发言,只是他位份太低,没那个资格。他坦言道:“你该谢尚将军的。”
“说过谢了。”安索想了一下,补充一句道:“你们都费心了。”
师兄在他之前来过了?关冉很想问,师兄对你说了什么。他欲言又止,垂下目光。
为了防止被子滑开,安索的手放在棉被外,紧紧地捏着被角。
那双手在低暗的光线中,白、小、而又真实得可怜,有些掩饰住的东西,突然从那双手上真实地传递出来。
他以为她是假小子,他以为她很强,其实她……
如果不是卢胜想报复他们,她也不会被陷害,隐痛迅速从心底升起,袭满了全身,关冉低头头道了一句:“对不起。”
“什么?”安索觉得听错了,她微微偏下头,再问了一句:“什么对不起?”
“这次是我们连累你了。”关冉坦白道:“有人想对付我们,所以拿你开刀。”
“没……”安索顺口说没什么,可是她的声音嘎然而止。露出外面的指头很冷,那种冷骤然象冰针一样,飞速地扎遍了全身。她脸色变得苍白,嘴唇都在哆嗦,哆嗦地想将双手缩回被子里……
她害怕,从被关到牢里的一刻起,她就害怕。整夜、整夜无法睡好,她数不清的噩梦中惊醒,随后睁着眼睛等到天亮。但是她害怕黎明,因为每个黎明都是处决犯人的时候,她害怕也被那样拖出去,害怕刀落下的瞬间……
这样的等待是一件残忍的事,她在关冉面前瑟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关冉动作很快,一抬身,就将裹着棉被的安索抱到了怀里。他在她耳边不停要重复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不原谅你们,不原谅……”安索嚷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风在外面呼啸,应合着她低低的哭声。
兴许过了好久,兴许只过了一会,安索抬手想抹眼泪,才知觉双手都被关冉捉住了。
“放手。”安索沙哑着嗓子,身子朝后抑,试着想慢慢挣开。
“别动了,只是给你暖暖。”关冉又低着嗓子解释道:“我不会干什么的。”
安索垂头,看自己的手,手在关冉的掌心中小小的,他的一只手就能将自己的两只手包圆了。关冉的手并不很热,宽厚的手掌贴着她的手背,温嘟嘟地将一点点热度传过来。
“你好瘦。”关冉说这句的时候,另只手停在了安索的腰上。
你不干什么的,手怎么伸到被子里去了?安索想跳起来质问,想搡开那只不讲信用的爪子。然而之前的那一哭,似乎褪掉了她假装的外壳,她全身都在发软,软得她想靠住什么,才能让自己不再害怕。
她半靠着他,慢慢的睡意再次袭来,她在睡着前想:这一次睡着了,是不是不会再有噩梦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日过午,这是个难得的晴天,冬日的阳光破开如絮的层云,随性地铺在安索的门前。
房内只有她一人,安索的手从裹紧的棉被中慢慢地伸出去,最后象伸懒腰一样舒服地搁在枕头上。
两名侍女陶叶、陶香跪坐在走廊的阳光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大约不知道她醒了,声音一时略大,便传了进来。
“昨晚那人是谁?”陶香问:“他今早走的时候,好象和你说了?”
“那人是关家的四公子。”陶叶正在穿针,手一顿,细长的丝线便穿过了针孔,她手一捻打好了结又道:“他叫我们不要多说什么。”
“给。”一锭银子塞到了陶香手中。
银子有点坠手,陶香看着手中的银子道:“昨晚他们睡在里面,我们就睡在暖阁边,暖阁又没门,其实昨晚什么动静都没有。”
“昨晚当然没什么事。”陶叶打了一下陶香的手道:“昨晚只有我们三人。”
陶香将银子收了,又调皮地笑道:“我不过想说,县主是清白的。”
可惜,陶叶才不理会她的俏皮话,又顺手给了她一记。
安索睡觉时,只脱了外面棉衣,里面的衣裳在她的目光检视下都好好的,什么异常都没有。
看来,只是关冉陪着她休息了一夜。安索放心地唷了口气。
外面的陶叶、陶香听到安索的声音,霎时吓得花容失色。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一章  茶楼之行

陶叶和陶香匍匐地跪在安索面前,说话时,嘴角都在发颤:“奴婢们说话,冲撞了县主。”
“起来。”安索边穿棉衣,边说话。最后棉衣带子都打好了结,两名侍女还在地上跪着。
“我要洗脸,你们谁愿意帮我打水?”安索朝外走,又回头道:“或者说,给我带路去厨房。”
县主不怪她们!陶香第一个爬起来,一阵风地跑到安索面前,略一鞠躬道:“奴婢去拿热水。”
她跑远,头上的流珠串随着她的跑动,发出叮叮咚咚悦耳的声响。
安索眯缝着眼睛,站在门外的阳光里,阳光清浅地镀到她的眉梢、发鬓,慢慢的她嘴角露出浅淡的笑意,将重新给她打好蝴蝶结的陶叶看得一怔。
早饭和午饭混在一处吃,安索用足了三大碗。
“本来打算带你去外面吃的。”关冉突然从窗户外跳进来,吓了安索一跳。
“你又翻墙进来?”
安索一猜即中,关冉不说话找了方凳子先坐下。
“你不能好好地从门上……”安索一本正经说话的时候,关冉正瞅着她,他在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是很想发笑的样。
“你说这话的口气。”过了一会,关冉轻轻地笑出声:“象小媳妇教训夫君。”
过了昨夜,他们好似近了许多,安索心咯噔地跳了一下,她瞥了关冉一眼,不好说什么了。
安索和关冉说话的态度,说话的方式都让陶叶和陶香惊奇,她们互相望望,又埋头收拾碗碟。
关冉眼睛上下扫视房间,顺便还走了几步。
“你找什么?”安索问。
“你的衣裙有点扎眼,给你找件黑大氅。”
关冉没头没脑地一句,让安索将自己的衣袄细看了一遍,橙红的棉衣,下面系着一条白绸棉裙,腰带系得有点高,从腰上垂下橙色的彩带在白裙上醒目的打成蝴蝶结的样式。
这是好看,怎么就成了扎眼?安索默然。
“关公子要带县主出府。”陶叶手脚甚快,从箱笼里拿出一件大氅又道:“尽量早些回来。”下面的话,她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好。”安索道了一声,从陶叶手中拿过大氅,裹在身上偏过头朝关冉问:“咱们去哪?”
“带你去热闹地方走走。”关冉边说边领着安索朝外走。
绕过空落亭台、花阁,关冉带着安索朝角门方向走。那里没有人值守,关冉熟练地从门下方的砖缝中掏出一把钥匙,开了铜锁,两人出去后,他又将门锁上。
我怎么会有这是你家后花园子的感觉?安索默然地跟着关冉上了一辆马车,她在考虑换门锁的事。
关冉果然将她带到京城最热闹的所在,还隔着帘子,嘈杂的声音就扑面而来。守在外面的俩名男子将门帘一掀,给个笑脸齐道:请。
这是间茶楼兼戏楼,上下两层都是大堂,第三层算是包间形式的,都呈半圆形,正对着中间的戏台子。关冉带着安索上了第二层,坐在靠梯口的位置。他点了茶果后,朝安索笑笑:“这里人多,带你沾沾人气。”
下面的大堂,几乎满了,就是二层也坐了一大半,男客多、女客少,整个环境嗓音盈耳,安索盯了他一眼,心道:真够闹的!
过了一会,戏开始了,下面的喧闹声渐小,可还是嗡嗡的一片。安索对于咿咿呀呀的唱戏不感兴趣,便朝茶博士送过来的攒盒里瞅,话梅干、瓜子、冬瓜糖,还都是饭后消食的点心。
安索拣了块话梅肉塞嘴里,含着话梅干道:“你之前说带我吃东西,是在什么地方?”
“就在茶楼后面。”关冉偏头朝自己身后指,边指边解释道:“这里不光是卖茶听戏,后面还有一栋酒楼,做的菜极好,凡到京城里的只要钱够,没有不去的。”
安索好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提着大氅就走过去。冬日里,茶楼的窗户都只微微地开了道缝,安索略略开了一些。
一股清冽的梅花香迎面入鼻,浸着整个人都舒服了。后面不光有一栋光鲜的酒楼,中间是园子,此时梅花盛放,白雪红花,映着日头煞是好看。
安索瞅得出神,冷不丁一群人自酒楼而出,朝茶楼走来。一人被众人围在中间,那人走着、走着,兴许是感怀了,突然停脚步,抬头观花,也就这么一瞄,两人就对视了一眼。
是后凉人崔图,安索收回视线,这个人虽接触不多,但是却足够阴。这次虽没说话,但一眼下来,也够安索胳膊上凉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啪地关紧窗户,溜回桌边。
关冉将头遍的茶喝掉,正给自个续茶,顺便也给安索满上。他抬头,撩了一眼道:“怎么了?”
说自己被人一眼就吓到了,安索觉得丢脸。她找了个说词:“吹冷风了。”
关冉被她逗得想乐,他两只手都伸出去,一只手端着热茶,一只手空着。他逗趣道:“给你个选择,是握着我的手取暖,还是抱茶杯。”
安索想也没想,就接过茶杯,坐到了关冉对面。热热的水在里面,一圈一圈地漾开、再漾开,象纷乱的心,安索微微地唷了口气,她不明白对方喜欢自己什么,就是拿着放大镜也找不到她符合这个时空的优点,更何况毒没解,有没有命活下去都不知道,哪还有心思考虑这些。
自己若真又成了鬼,不是害一个人替自己伤心?安索突然觉到自己还有那点高尚。她将之前所有的事都忽略掉,面上恢复冷情,就昨晚关冉陪自己的事大度地道:“昨夜谢谢了。”
“没发噩梦就好。”关冉朝着她脸上瞅,总觉着她好象又自个藏起来了。他试探地问:“我们一夜都在一起,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又近了一步?”
“由普通朋友上升到好朋友。”安索大大咧咧地放给关冉一个笑容,她甚至将手上的茶杯伸过去,碰了碰关冉桌上的茶杯,调侃道:“我以茶代酒,敬你。”
茶杯被碰后,发出轻脆的磬声,关冉好似被声音定住,他盯着杯子没吱声,对方冷情的眼睛让他从心底里冒火。
好一会后,他抬起眸子,明明亮亮地直视安索,一边看,一边问:“一直以来,你就没有感觉吗,你就感觉不到我的好么?”
他突然拽住安索的一只手,发狠地拉紧:“或者说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我们什么都没什么。”安索避开他的眼睛,使使力挣不开手,关冉的劲比昨晚大多了。
“什么没什么!睡都睡过了,抱也抱过了。”关冉挑眉道:“昨晚我有感觉。”
安索突然瞪向他。
关冉笑了,他发狠地笑着:“夜里,你睡着了,抱着我不松手,你当我是什么!”
安索张嘴想要说话,却被关冉喝断:“你敢说没动心,你敢!”
他这几声,把旁边的几桌的耳朵全招过来了。
安索尽管黑大氅裹身,头发只是简单地挽成髻,没有插戴任何饰物,可袖子、手脚露在外面,近处一看就知道是个姑娘。
关冉的手劲越来越大,隐隐地象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拽到他那边去。
这里这般热闹,根本不是说话的地,安索不瞪他了,转而轻声地质问一句:“你有说喜欢过我吗?”
好象没说过,关冉就象捡到宝,眉眼骤然松开,他扬眉笑道:“好,我现在就说喜欢你。”
“你喜欢我什么?”安索眼睛看向关冉,她又问了一句。
喜欢什么?喜欢听她说话,喜欢跟她拌嘴,喜欢她……
关冉想说很多,却突然变得笨嘴拙舌。
安索不给他机会,抢先道:“可我还没有完全喜欢上你,你得给我时间。”
“要多久?”
“至少得等到毒解了,再说这事。”
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周围的人听不到,头就越发地朝这边偏。
这是相互喜欢的人说话的方式么?关冉突然意识到,他俩是在谈判,安索实际上还是在拒绝他。
他倏然从安索的对面,坐到安索旁边。
“看着我。”他喝了一声。
对视中,关冉的眼眸醇厚如墨,只一眼,安索就低头避开。
“别想着逃开。”关冉捉着安索的手,声音突然变得软和:“别想着一个人去寻讷言,我早已托人去寻讷言了,你就在京城里好好地等。”
安索看向戏台,那里戏子站在台上,脸上的腮红妆浓得不行,戏子咿咿呀呀卖力唱着,好象首情歌,安索没听懂词,但是悠长的调子,突然弄得她心酸酸的。
不过,她还是扭头道:“我想自己去寻讷言。”
“天大、地大,就凭你一人上哪里去寻?”关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一人怕是一年也走不了南晋的一半,你这是找死!”
“我尽我的力,如果寻不上……”安索忍了一下,说道:“那就是我的命。”
关冉捏紧了她的手:“为什么不接受我帮你?”
“不是不想让你帮我,只是不想你帮我,就是为了让我嫁给你。”安索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犹豫。
“你不喜欢我,我明明感觉到……”
“我有点喜欢你,但还没有喜欢到那种程度。”安索大方地说出来,慌乱中她的心乱得厉害,她分不清自己的感情,这里好闹,闹得她不能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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