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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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的男人-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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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他真的肯这样低声下气,子阳云傲反而吓了一跳,好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半信半疑地皱着眉头。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说是你求我进去的。”
                  厉天邪按捺着脾气,柔声说:“是!是我求你进去的。”
                  旁边的天魔教教众都尴尬地别过头去,装作听不见他们的对话。
                  眼珠溜溜地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子阳云傲问:“不会反悔?”
                  “不会!”
                  “真的不会?”
                  “绝对不会!”
                  不厌其烦地一再求证之后,子阳云傲勾起唇角,对着厉天邪露出一抹笑容。
                  “天邪,你对我真好,我们现在就进去吧!”
                  他虽整夜未眠,倦于逃亡,但这一笑起来还是带着一种令人倾倒的独特魅力。
                  目眩于子阳云傲灿烂的笑脸之中,厉天邪上前拉开车门,看清楚车厢里坐着的人影时,全身倏然一僵。
                  他早知道马车里并不只有子阳云傲一个,却怎么也想不到另一个人竟然是“他”。
                  “沈──沧──海!”
                  子阳云傲的心情美好得就像枝头上的小鸟一样。
                  小心翼翼地把沈沧海抱下马车,在走进庄时,他还故意抬起手肘,把呆滞的厉天邪推开。
                  但走不过两步,就被用力拉住。
                  “他不可以进去!”
                  见厉天邪清醒得这样快,子阳云傲心中不无可惜。他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只是故意在俊脸上勾起一抹充满恶意的笑容
                  ,笑着,一字一字地道:“别忘记,是你求我们进庄去的。”
                  “你当然可以进去。”厉天邪脸沉如水,五指紧紧抓着他的左臂,不容他更进一步。“不过,要先放开他。”
                  “我偏偏就是要和他一起进去!”子阳云傲用力一晃左肩,把他甩开。
                  “好!那你就和他的尸体一起进去吧!”厉天邪眼中厉光一闪,头也不回地伸手抽出一名教众的佩剑。
                  寒光飞闪,向子阳云傲怀中的沈沧海疾砍而去。
                  子阳云傲早知道他行事狠厉,却怎么也想不到他说杀便杀,刻下吓了一跳,急急向旁跃去,但那道锋寒之光如影随形,
                  招招进逼,无论子阳云傲如何闪避,总是脱不出剑光包围。
                  剑尖多次在沈沧海身体擦过,划出数道血痕。
                  沈沧海没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也没有动弹一下,但几滴鲜血溅在子阳云傲脸上,却烫得他微微一颤。
                  足下才慢了半步,蓦然间,剑光飞掠,厉天邪手中利剑已指向沈沧海的喉头。
                  眼看沈沧海就要性命不保,子阳云傲左右双足快速交错,回身,竟把自己的背门露在剑尖之前。
                  厉天邪大吃一惊,急忙收手,千钧一发之间,总算把剑势勒住,但剑尖已在子阳云傲的衣服上刺出一个小孔。
                  “你疯了!”厉天邪浓眉倒竖,厉声斥责。
                  “我清醒得很呢!”子阳云傲回头,俊脸上竟带着一抹笑容。
                  “你──!”厉天邪气得差点说不出来,提剑指着沈沧海的手亦在颤动。“你是不是看上这老白脸?好色得连命也不要
                  了?”
                  四周的教众投向子阳云傲和沈沧海身上的目光登时都变得微妙起来,子阳云傲又羞又恼,满脸通红。
                  “死疯子!你胡说什么?”
                  “你若不是看上他了,又怎会和我吵闹,又怎会用身子替他挡剑?”
                  “死疯子!胡说八道!”
                  死笨蛋!死疯子!他为什么要用身子为沈沧海挡剑?当然是因为知道厉天邪绝不会伤他!但是他不屑辩解,说道:“死
                  疯子!我懒得理你!”
                  用力跺一跺脚,便不再理他。
                  “不准!”厉天邪左腿一跨,已挡在前路。
                  子阳云傲眉头一挑,冷冷地说:“我是带着他从师父面前逃走的,师父说过要把我的头扭下来,如果你想我死就把我们
                  拒堵门外吧!”
                  说完后,他瞅着厉天邪气得几乎完全扭曲的五官,得意洋洋地笑了半晌,才抱着沈沧海走进庄里去。
                  这次,厉天邪再也没有阻挠,唯脸上神色狰狞得令人胆颤。
                  “教主……”夏飘萍硬着头皮上前,一句话未及吐出,厉天邪忽然狠狠地把剑一丢,不吭一声地跟在子阳云傲身后,也
                  走进庄里去了。
                  此庄虽说是天魔教的第十八分坛,但庄内的间隔摆设表面上却与普通庄院没多大分别,但家具摆设都很新净,似乎才刚
                  翻新过,建庄用的木材看得出都是上好的,整个庄院内飘散着浓浓的木香味,令人心旷神怡。
                  子阳云傲按着自己心意,在近水榭的地方挑了一套厢房,也不管原先的主人是谁,就这样带着沈沧海走了进去。
                  使唤丫环为沈沧海上药,侍候自己沐浴,洗去满脸疲色,再换上一套又白又软的新衣,在铜镜前长身而立,照出来的又
                  是一副混世翩翩的风流公子模样了。
                  子阳云傲满意地拂一拂袖子,眼眸环视,朝房中的几名丫环投去一抹多情的眼波。
                  丫环们无不脸红耳赤,子阳云傲得意地笑了笑,藉此讨了她们身上几件小物件,便把她们全都送出房间去。
                  关紧门窗,把从丫环手腕拿下来的几颗银铃铛串到丝线上后,子阳云傲拿着丝线,绕着房内的几扇窗子缠绕几圈,忙得
                  不可开交之际,一把声音忽然从后响起。
                  “为什么要救我?”
                  嗓子清脆如珠落玉盘,子阳云傲一怔,半晌后,才发觉出声的竟然是整整一夜也没有说过半句话的沈沧海。
                  他立刻顿下手,回头,用惊奇的眼神看着倚坐在床头的沈沧海。
                  “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
                  沈沧海再次张唇,问的还是同一问题。
                  “为什么要救我?”
                  “不为什么。”子阳云傲耸耸肩头。
                  轻轻抬一抬眼帘,沈沧海仔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个俊美英挺,眉目飞扬的年轻人。“你喜欢男人?”
                  子阳云傲第一个反应就是否认。
                  “我才不……”话才说了一半,瞧着沈沧海那双沧桑的眼眸时便说不下去了。顿一顿后,他改为说:“我的确和男人在
                  一起,但不代表我对你有什么非份之想,你不必把厉疯子的疯话当真。”
                  “厉疯子?……”沈沧海沉吟半晌后,微微一笑。“你和小天邪的感情很好。”
                  梨涡浅笑,苍白的脸孔瞬间添上光彩,子阳云傲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后,才把目光移开,继续动手把丝线缠上窗框。
                  “虽然刚才罢手了,但是依厉疯子的性格一定会想尽办法杀你。还好我先把秋愁雨支开了,他们暂时不会用毒,秋愁雨
                  要由白马寺回来至少要一天,那时候你身上的软骨丸药性应该已经退去,到时一走了之,就不必再怕他们。”
                  沈沧海摇摇头。
                  “他们根本没有喂我食软骨丸。”
                  子阳云傲一怔,顷刻间,竟不明白他意思。
                  “我的功夫早就被废了,在很多年前……”沈沧海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与他无关的事实
                  ,但子阳云傲却能听出其中的寂寥落寞。
                  “怎么可能?”他不敢置信地走到床边,握起沈沧海的右手,正要一试他的内力,眼角流转之间,却正好瞧见瘦削的手
                  腕上一道浅浅的几乎已经看不见的旧刀痕,向左手看去,亦如是。
                  沈沧海轻轻地把手收回来,拉好衣袖。
                  子阳云傲终于明白为什么卓不凡能把沈沧海擒下来,又为什么不告诉他是如何把沈沧海捉住的。
                  这样不光采的事,的确不能为外人道……
                  他们说对沈沧海下了药,是怕被人知道卓不凡擒下的只是一个手脚筋都被挑断过,武功早废的魔教护法。
                  定定地看着沈沧海垂下的头顶,子阳云傲觉得他更令人同情了。
                  也没有什么话可以安慰他,子阳云傲默然多时,伸手指向澡盆。
                  “沈前辈,你先沐浴更衣吧。我到外面走走。”
                  才在房门外的台阶坐下,厉天邪穿着黑色短衣的身影就从柱后走出。
                  “你以为沈沧海很可怜?”
                  早知道他一直在监视他们,是以对他的出现,子阳云傲并未露出任何讶异的表情,只是托着头,轻声问:“当年到底发
                  生过什么事?”
                  “他和二叔本来是一对情人。”厉天邪口中的二叔就是子阳云傲的师父,天魔教暗夜护法厉无痕。
                  “他们感情如何?”
                  “沈沧海是孤儿,自幼被圣教收养,与二叔青梅竹马,感情极好,当年他生得也真是好看,仿佛乌丝的长发,白得像雪
                  的肌肤……与我二叔站在一起就彷佛瑶台双璧,光采照人。爹对沈沧海也很好,简直将他当成另一个弟弟看待。”
                  厉天邪极目远望,脑海里不由得浮起童年时的点点滴滴。当年他和沈沧海的关系也很好,沈沧海总是小天邪、小天邪地
                  叫他。又有谁想到,一切会在一夜间天翻地覆地改变过来?
                  “既然关系很好,那他为什么会变成天魔教的叛徒?”
                  “一切皆源于沈沧海移情别恋,爱上凌青云。”
                  “当年带领正道围攻千刃崖的武林盟主凌青云?”
                  “就是他。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迷倒了沈沧海。沈沧海为了带他私会,带他由秘道进入总坛。但凌青云根本另有目的,
                  他偷袭我爹,盗走广陵散,我爹当晚就伤重身亡,总坛被攻占,我也要逃出关外。”杀父灭教之仇何其深重,但他这时
                  说起,只是一言带过,神色便与旁人无异。
                  子阳云傲却知道他城府深沉,表面越是平淡,事实上越是记恨,当下拍一拍他的手背。
                  “一切都过去了,他们已成明日黄花,只有你越来越强大茁壮。”
                  “傲……”厉天邪反掌,轻轻握住他的手。
                  子阳云傲轻轻地挣脱几下都挣不开来,便任他握着。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太清楚。”厉天邪摇摇头。“只知道后来二叔找到他和凌青云,凌青云死了,他就落入二叔手上,我知道后派
                  人去暗杀过几次,但都被二叔阻挠了,我碍于二叔的面子,也没有再对他做什么。”
                  “但是一有机会,你依然想杀他──就像今次。”子阳云傲可没有相信他的鬼话,他没有忘记厉天邪之前对他说过要用
                  极火烧死沉沧海。
                  “能够怪我吗?”厉天邪冷笑。
                  “傲,你或者以为沈沧海很可怜,但是,在我看来,他根本是罪有应得,撇开他那张漂亮的皮相,他只不过是个不忠不
                  义的小人。”
                  “师父或者比你更恨他……”
                  想起沈沧海面对厉无痕时的反应,曾经相爱的人到最后只余下仇恨与畏惧,子阳云傲不由得心寒起来。
                  就彷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厉天邪凑近头,在他耳边轻声说:“放心吧!如果你敢背叛我,我顶多把你杀了,绝不会
                  费力气折磨你。”
                  子阳云傲白了他一眼。
                  “快放手!我累死了,要回房去睡觉。”
                  随意甩一甩手,厉天邪却把他抓得更紧。“你以为我会让你和沈沧海睡在同一间房里?”
                  “你的思想污秽!”子阳云傲斥骂一句,也不管手被他拉着,就这样站起身向房间走。
                  “傲!”厉天邪从后用双臂把他牢牢抱住。“要睡,到我的寝房去。”
                  “到你的寝房去?”子阳云傲从鼻尖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你没有忘记我们在吵架吧?”
                  “那个女人反正都死了,为一个死人生气有什么意思?”厉天邪张开两排洁白的牙齿,对着他的耳朵儿轻轻吹一口气。
                  “我们好好地做一场,象征和好吧!”
                  “下流!”子阳云傲口中骂着,耳朵却被他炙热的气息吹得微红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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