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歆走到隔壁房间,跟疯子和啊朗说,“洗澡。”
疯子看着她,打手语自己不洗。
啊朗却兴冲冲的在桶里玩起了水。
刘雨歆转身走人,“啊朗,你疯子叔叔不洗澡,就将他给踹到床下,打地铺。”
啊朗高兴的大叫,“好啊好啊,姐姐。”
回去房间的时候,隐约还能听到啊朗兴奋的叫着,疯子叔叔先洗澡,不洗澡不能睡大床。
刘雨歆进屋,关门,转身。就看到萧锦天站在水桶旁,深邃冷眸看着她。
刘雨歆走到他面前,“看着我干嘛,大门在前面,转身走人,关门。”
她要洗澡。
萧锦天毫不迟疑,“不安全。”他不放心。
刘雨歆嘴角一抽,坐在这个一米来高的圆水桶边沿上,单脚曲起,手肘撑在膝盖上,“你放心,很安全。”
萧锦天看着她这坐势,眼皮都没抬,“不放心。”
刘雨歆朝他做了个请的动作,“我对你很放心,乖。记着关好房门。”
萧锦天转身,刘雨歆以为他要出去了,乐呵呵的起身。下一秒却有些傻眼。
瞪着侧躺在床上,背对着她的人。一股不明情绪急急涌上心头。
刘雨歆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让自己冷静,冷静。
他这意思,是不打算出去了?
特么的,那她洗个屁澡啊洗。
“萧锦天。”
没听到。
刘雨歆磨牙,“我!要!洗!澡!”
萧锦天,你洗你的。
刘雨歆怒,“你出去。”
萧锦天,睡觉。赶了两天马车,他累了。
刘雨歆啪的一拳打在热水上,“门口待去,就十分钟。”
萧锦天,十分钟是什么?待明日醒来后,也该秘密联系一趟张远了,还有傅左,冷右。
刘雨歆牙齿咬得咯咯响,“……五分钟。”
萧锦天,“……”
“就五分钟,很快。”你大爷的,就不能移下你那金脚?
萧锦天,“……”
刘雨歆奔溃,她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一闻到她身上那股跟嗖水似的汗味,她自个都受不了。
更别说现在面前就放着一桶热水在这,天时地利人和都暂全了,她没道理放弃这个机会不洗的啊。
可看着那僵硬笔直的背影儿,刘雨歆立马折了腰,人家是不为五斗米而折腰,她这是为了一捅热噗噗的水,而弯腰。
“萧锦天?成王?六皇子?锦天?天儿?天天?帅哥?”你大爷的,“小女子求求你了,你就挪一下你那金贵的双脚吧,不远,就几米的距离。我丫都快成臭馒头了。”啊啊啊啊!
谁来告诉她,这个冰木头,是打哪洋胎里出来的?
能正常点吗?
结果如何,某人雷打不动,连个翻身都不给。
刘雨歆整整瞪着他五分钟,还是咬咬牙,将包袱中拖出一块白布,硬是勉强的将整个床给围了起来。
这才满意了。
夜色降临,向阳城热闹非凡,几家灯火通明。这北城客栈的小二手中捧着一叠的男装,急匆匆的往客栈跑。
被面前的三人拦下时,有些傻眼。
这人面目阳刚,可那双眼睛像是能吃人,吓人得紧。
“几位大爷,小的只是个打杂的,身上没有银两。”
傅左整个脸都黑了,当他是山寨土匪啊,专抢人银子?“老子是见钱眼开的人吗?给老子待着。”
小二被他这一声狮子吼,震得心肝直颤,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怎么今日来,遇到了都是惹不起的怪人?
傅左朝旁边伸手,张山将一副画像送到他手中。傅左将画打开,摊在小二面前。
“这个人,见过吗?”
那是头戴弱冠,一袭藏青衣衫靠坐在湖亭边上假寐的萧锦天,在七彩光圈下,身上的肃杀和煞气没了,整个身段变得柔和,刚毅的面容柔了下来。
竟有股调皮的平易近人。
小二暗道一声,真好看。摇头,“没见过。”
傅左虎眼一戾,“想明白啰。”
小二抱着衣服吓得退后一步,一旁的张山拉过傅左,朝那小二使了个眼色,“走吧。”
那小二溜得比兔子还快,生怕在被他们给抓起来,问东问西的,吓唬人。
傅左沉着脸色。
张山放开他的手,憨厚的一张脸苦口婆心道,“副将啊,到这嗓眼后,不能在惹出事端来了。你就忍忍这脾气。”
“忍她个娘崽的,老子都忍了两日了,浑身一股气没地方撒,你要是在不将王爷给老子找出来,老子拆了这向阳城。”
张山都要给他跪了,要是王爷这么容易寻找。右将和军师能找五天还不见人影吗?拆向阳城?张山实在不能在刺激这火爆龙了,但是还不得不在心中吐槽一番。
你要将向阳城给拆了,回头得被右将,军师拆一遍骨头。王爷回了了,还得被拆一遍骨头。皇上那头,你也别想躲过去。
左将啊,您说你有三副骨头来给人拆吗?您这是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
张山的脸色跳跃得精彩绝伦,傅左不知道他在嘀咕些什么,回头看了眼,他没吱声了。一巴掌扣在他的头上,“想哪家娘们去了?给老子找人去。”
另一旁始终站着没出声的人,垂着头。不敢笑出声来。
张山整了脸色,朝傅左傻乐两分。只可惜傅左那喷了火的虎眼,看到他那傻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旁边走过的人,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远远的就躲开了。
张山一双眼在四周转着,“左将,要不,进客栈,酒馆里头找找。这么大街上晃来晃去,跟大海捞针没啥区别。王爷若是在向阳城落脚,总归该找个地方歇息。”
傅左猛地停住脚步,又是一拳揍在张山那身板上,“你这混小子,憋着这话,早干嘛去了?”
说完就往两旁看去,远远的就看到北城客栈四个大字。
隔壁还有好几间相互连着的客栈和酒馆。
张山苦着脸,揉了揉被锤痛的身板,“我这不刚想到吗?”
傅左没理他,大手一挥,朝前面走,“就它了,北城客栈。老子就没见过比它还俗气的大名。”
【025】错过现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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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还没来得及接近这俗气大名旁,前面五十米处就来了一队人马,虽然穿着普通,但各个手中带着佩刀,走路稳重,俨然一副禁卫军的气势。
傅左停住脚步。
张山道,“副将,避避。”
傅左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青绿长衫,很不情愿,“老子换了盔甲了,避什么避。”
傅左另一侧站着的冯刚道,“副将,此时还是找到王爷要紧,不必和他们正面冲突。”
张山道,“冯刚说得对,副将只是换下了一身盔甲,并未换下这张脸。走吧,副将。”
三十来个人已经走到了北城客栈前了,傅左看到他们胸口那股火就没处撒,脾气一上来,侧身走到墙角边。
张山和冯刚两人对视一眼,跟上。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左副将从地上抓了把泥巴,不由分说的就往自己的脸面上涂抹一番。
张山,冯刚看得目瞪口呆。
傅左走了两步,看他们两人没跟上,头一侧,道,“涂了这玩意,老子倒要看看,谁害认得老子是傅左。”
张山和冯刚两人抓起一把泥巴,在脸上抹了把,屁颠屁颠跟上傅左时,两人还一阵茫然,他们怎么就脑抽了,跟着左副将干起这事来呢?
走到北城客栈,那三十几个人站在掌柜台前。
最前面的两个魁梧大汉,将胸口中的一副画像掏出来拍在桌面上,粗着嗓子道,“有见过这个人吗?”
那掌柜的是个怕事的,在向阳城,向来很少遇到这些事,可今日这都给他赶上了两回了。做生意的看人的脸色也有几分,自然能看出他们这些人面色不善,不是他们这群区区老百姓能惹得起的。
小心的陪着笑,“不,不曾。小的只是个掌柜的,几位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宿?”
问话的大汉厉声道,“看清楚了,这个人是重贼,我们奉命来查,要是知情不报,你该知其后果。”
掌柜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是是是,小的不敢。只小的真不曾见过此人。这位大人,您明察。”
拿着衣服上楼的小二正巧下来,看到那大汉手中拿着的那副画像,正在叠起,只是一晃而逝。这要怪就怪他这眼神太好了。
没等他大脑做出反应,就张口惊呼出声。
“咦——”
其他人齐刷刷的回头看向那还站在楼梯口上的店小二,店小二被他们这眼神给吓了一大跳,到嘴的话硬生生的掐在了咽喉里。危险的信号在脑袋咚的一声亮了。
为首的大汉拨开身边的人,拿着佩刀,上前。一把提起惊恐往后退的小二,厉声道,“说,他在哪?”
小二吓得双腿凌空踢腾,惊悚的看着这人,舌头就跟被猫给叼走了一半,哆哆嗦嗦道,“不,不知道——”
“不知道?”大汉将他朝旁边的墙壁上摔去。店小二被砸在墙上,身子如蚯蚓一样,掉在地上,随即反弹两下,一口血吐了出来。
那大汉仰头看着楼上,大手朝身后人群一挥,“搜。”
“是。”刷刷刷的人群,踏着木质楼梯,咚咚咚的沉重肃杀的脚步声,如钟鼓般倒弄人心,闹得人心惶惶,惴惴不安。
大汉一脚踩在那痛苦呻吟的店小二小腹上,冷声道,“自找死路。”
嗤,又是一口血吐出,店小二眼前一阵发黑,双手却徒然吃力的抓向大汉踩着他小腹用力碾的大脚,想求饶,可浑身痛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掌柜的吓得双腿都软了,忙从掌柜台前颤颤的跑过来,跪在地上抱过大汉的脚,苦情求饶,“官爷,官爷你就放过这个孩子吧,他只是小的店里打杂的,不小心冲撞了官爷。是他不懂事活该受罪,小的代他给官爷磕头,求求官爷能行行好。”
还好此时客栈大厅里,没有两个客人,都在自己房间里头,不然看到这一幕,也不知会吓坏多少人。
那大汉大腿一震,将掌柜的双手给挣开,不屑嗤讽的一脚将掌柜的踹到在地,冷冷的丢下一句话,“窝藏重贼,满门抄斩。”
客栈门口,张山,冯刚两人死死的拉着傅左的手,不让他上前。
几乎耗尽了浑身力气,才将这只火爆龙给压住。
张山憨厚的脸都给急红了,道,“副将,小山子求求副将了,此事不能插手。”
冯刚满头大汗,苦口婆心道,“副将啊,你别忘了,我们是来找王爷的,现在要是惹事上身,其后果是我们担不起的。副将三思。”
傅左就跟头蛮牛,浑身的力气都用来挣脱这两个混蛋小子了。破口大骂,“反了你们,竟敢以下犯上,动到老子身上来了。给老子放开,这群杀他奶奶个熊蛋的,在老子面前也敢甩威风,老子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他们还当老子是软柿子,木头菩萨呢。放开,老子不重复第二遍。”
能放开吗?
铁定是不能的啊。张山冯刚两人合力,硬生生的将傅左这火爆龙给拉出了客栈大门,本大门前的门槛给绊了一下,三人差点成了叠罗汉。
张山道,“副将,他们上二楼去了,我们从这里上去,截了他们的胡。王爷可还等着副将啊。”
冯刚单手扣着傅将左半边身子,拉住副将比去战场大汗淋漓的干上一架,还累人。
“副将,请三思。那小二之事,自有这会处理,副将,王爷要紧。”
傅左憋红了脸,那是给怒的,胸膛一起一伏之间,跟小山丘般起峦不绝。
经过这一番‘长途跋涉’,三人成罗汉似的靠在客栈大门旁的墙壁上,揣着粗气。
也还好此刻是晚间,街上过路的人群,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匆匆离开。
这年头,什么人都惹不起。
隔着好一会后,傅左这才出声,让这两小混蛋给松开,“松开,老子知道王爷更重要。”
张山,冯刚两人这才松开了禁锢。
傅左一动,他们两人又是一副小心翼翼防贼一样。
左副这脾气不是他有多善心对那被揍的小二起了怜惜之心,而是揍那小二的对方是什么人物,他才会怒不可遏。
傅左看他们这模样,一脚一个踹在他们两人的屁股上,怒,“老子就不值得你们俩小混蛋信任了,老子要揍人也得先将你们两个给揍趴下。”
冯刚一颗心给提了起来。而张山就松了口气,左副将能说出这话,就说明他这理智给拉回来了。
憨厚的脸傻乐两分,伸手指了指二楼,“副将,从这里上去,看看局势在说。”
傅左,冯刚两人皆仰头,看着二楼房间窗口位置,眸色深了。
刘雨歆要的这两间房在二楼拐弯中间的位置,咚咚咚的脚步声,很快隔壁的房间门被从外踹开。
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尖叫,小孩的哭泣声……
齐齐传来。
靠着水桶边沿正睡得舒服的人猛然睁开双眼,脚步声到了房门一侧。
床上侧躺的人伸手往白布上一抓,如天女散花般朝水桶上空掷去。
哗啦水声四溅。
皎月般的倩影飞身将白布绕围一圈,遮裹住身段,赤脚踩在水珠上,冰冷入骨。
三千青丝垂下,及腰散开,柔顺发亮。点足上前,随手将桌上的腾带往腰上一系。
本是一块长方白布,硬是给她穿出蝙蝠羽衣,勾勒姣好的身体,细腰及致。
咯吱一声。
刘雨歆朝外面两个抬脚开踹的大汉嫣然一笑,“两位大哥,有事吗?”
被这变故杀了个措手不及,那两大汉的脚力收势不住,硬生生斜了下,两人的膝盖相互碰撞,骨头脆声响动,擦出火花。两人同时紧了紧握着的佩刀。
其中一个脸色很精彩,咬着牙,道,“我们是官府的衙役,今日出了重贼,来此查探。”
另一个额头滴下一滴汗,整个小腿都在打颤,却硬是扬起了个笑,“是这样的,我们奉命来例行询问,姑娘可有见过此贼。并无意冒犯姑娘。”
刘雨歆很无辜看着他们,很大度将房门大开,让出位置,请他们进来,“原来是官爷,是小女子失礼了。官爷说的重贼小女子不曾见过,便是男子,小女子也只见过两位官爷。”
那两大汉干咳一声,直接进屋,粗略的巡视一遍,两人相互点头,目光里却有着一种火拼厮杀味道。
两人直接走到门口,站在刘雨歆面前,道,“嗯,打扰姑娘了。”
彭。
隔壁有踹门声,紧接着就听到两声闷哼声。
两大汉脸色一变,顾不得刘雨歆,转身出了房门。一时间,走道上响起的声音,砰然巨响。
如天边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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