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南两眼冒光,舔着脸凑到三夫人身前,“这话怎么说?”
三夫人恨铁不成钢的在他的额头上用力戳了戳,“你就不会用你的猪脑袋想想啊,刘雨嫣动了她冷柔心的人,冷柔心会善罢甘休吗?势必会跟你那好大哥刘振东给拼得个鱼死网破,哼哼。”
闹吧,闹腾了,她的日子就好过了!三夫人千氏冷笑。
可刘振南还是没将她的话给听明白了,正费力想着这里面千丝万缕的关系!
三夫人基本对刘振南这蠢货没多大寄望,也懒得跟他解释那么多,只道,“这些天你就去万花楼玩儿去,我也不会管你了,只是你记着,你大哥的事你不能沾上,他要是差人到万花楼去找你回来,你也得给我想办法将他的人打发了,要是你敢不经过我的同意回府,看我不打断你的第三条腿,看你日后还怎么出去花天酒地玩女人!”
刘振南下意识的就捂住下半身,跳起来远离三夫人,“这可是你让我去万花楼鬼混的啊,别到时候你又拿这个说事!”
三夫人烦乱的朝他挥了挥手,“别在我面前晃,赶紧走人,我看见你就得少活十几年。”
等刘振南出屋子后,三夫人千氏这才唤着贴身丫鬟进来,“你去大房那头看看有什么动静,记着,不可打草惊蛇!”
那丫鬟应声就出去了,于婆子走了进来小声道,“夫人,为何不让老爷将净梅那丫头救出来还给二夫人?给二房一个人情的同时,也让她跟大房的关系彻底恶化?”
三夫人招来自己的爱猫,将它抱在怀中往炕头上走去,将小桌上的糕点撕了些喂到小猫嘴里,慢悠悠道,“救出来作甚?让刘振南那蠢鬼攀上冷柔心,好爬上她的床?”
于婆子垂下眼梁,“夫人说得是。”
三夫人嘴角噙着冷笑,将小猫放到炕头上,身子伴依在床头,揉了揉疲惫的额角,“这么多年了,我也早死心了。他刘振南不是东西,我可还得为我儿打算。他那大哥大嫂面上跟我们和和气气的,可肚里是什么心思,路人都知道。这么多年,我陪着他们做戏也累了,现在就让他们和二房斗着,让我清静两天。你让人看住少爷和小姐,没事就待在书院里,暂时别回府了!”
于婆子应声,上前捏着三夫人的肩膀,“夫人就是慧眼明心,也亏得辛苦了夫人这些年,还得挨着大夫人的脸色度日。二房就是命好了些,二老爷不是同一个娘生养的,也不必在面上和和气气。”
三夫人闭着眼享受于婆子的按摩,“等着吧,不用多久,她甄氏便吃不了兜着走了!”
于婆子也笑了,一时间室内安静了下来。两人的呼吸时重时轻。
就在于婆子以为三夫人小憩过去后,三夫人却突然问道,“文昌伯那里都打点好了?”
于婆子注意着手中的力道,暗自点头,“夫人放心,文昌伯的大公子说待文昌伯来下聘礼之日,便给咱们大少爷安排到兵部里头去,这也是个吃香的行头。”
三夫人这才露出了些许的笑意,挥手让于婆子退下,“刘振南吃喝嫖赌无用了这么多年,就搭上文昌伯这件喜事做得还算能看,也算给雨浩谋了个好差事。你让人跟文昌伯大公子通通气,尽快选个日子就将这事给定了,大房和二房闹腾起来,恐事情有变!这只有事情定下来了,我这颗心呐,才有个着落。”
于婆子答应一声,就出去办事去了!
三夫人抱起脚边躺着睡得正香的爱猫,逗弄着它的小爪子。
冷柔心,无毒不丈夫,若非刘振南有丁点的争气,和出息。我也用不着跟你甩心眼,踏着你的女儿给自己的儿子谋前程!
要怪。
就怪你这个庶弟吧!
刘雨歆从衙门出来,也没注意冷右是不是跟着,垂着头死死盯着攥紧的双拳,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刘雨嫣在她手中眼神痛苦哀求,濒临死亡到神色绝望,空洞的画面相交替。
心脏就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拽得紧紧的,呼吸困难。
刘雨歆有些奔溃的捂住脸庞,指尖温润,看着刘雨嫣如一具躯壳的躺在牢房中,她理智回笼的那一刻,如被岩浆烫到的痛楚,灼热了心脏!
她是火麒麟,那个令警界头疼,商人名士惧怕,师父疼爱的大盗奇宝火麒麟。她盗珍品,盗皇陵,盗尽天下其宝,伤过特警,揍过变态恶心的失主。
经历过火拼,闯过枪淋雨弹,看过在自己身边倒下的无数尸体……
可,为什么在她放开刘雨嫣的那一瞬间胃里会有一阵翻腾急速涌上咽喉的恶心感,到现在还扔残留在喉咙处?凛冽的寒风吹着发梢,露出惨白的脸色,整个人如同浸泡在冰湖中,那是刺骨的冰寒。
一个人神色晃悠着回到西院,脸色扔旧难看,西院的下人和丫鬟看她神色恍惚,也都小心的问候。
刘雨歆刚想回屋,就听到秦嬷嬷的叫声,“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刘雨歆转头,神经如被利刃割了个口子,慢半拍的看着秦嬷嬷,“……有事?”
秦嬷嬷走得满头大汗,也没注意着小姐脸色不正常,说道,“夫人都等小姐一个下午了,小姐快随嬷嬷去见夫人!”
“……哦!”
刘雨歆以为秦嬷嬷是带着她去她娘房中的,等到了自己隔壁的房间,她才回过神来。
“秦嬷嬷,不是去见我娘?”
秦嬷嬷朝床头走去,“夫人呐,噢。听到大夫人的叫声,凑到墙根那头去瞧热闹去了。小姐,来看看净竹这丫头,是不是发烧了,身子滚烫滚烫的!”
秦嬷嬷将旁边放着的一块白色毛巾叠成豆腐块,沾了水拧成半干的放在净竹的额头上,担忧的说道。
刘雨歆凑上前,看着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唇瓣干裂的净竹,皱起眉头。
“秦嬷嬷,你去看着我娘,让人去请大夫过来。”说着坐到床沿上,接过秦嬷嬷手中的毛巾,指尖触到净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一紧,“秦嬷嬷,快去啊,还愣着干什么?这里我看着,你先个丫鬟去小厨房里拿些白醋进来!”
“哎!老奴这就去!”秦嬷嬷起身就朝外走去。
刘雨歆掀开被子,将净竹身上的衣服全给脱了下来,她的身子就跟火焰上中的岩浆,烫得让人不敢触碰。
白醋很快就拿进来了,刘雨歆让那下人出去,关好门,便掀开被子,将白醋倒在净竹*滚烫的肌肤上,将瓶子放在床头,将白醋用力的揉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将她的双手一遍遍的摩擦着,直到净竹的身体呈现出一片红色。
这才将她翻转过来,开始摩擦着她的后背。
净竹高烧迷糊,即便是被刘雨歆翻来覆去的折腾,也没发出一声呻吟。
二夫人和秦嬷嬷进来后闻到一股酸味,在看到床上的情景,齐齐愣住。
秦嬷嬷将二夫人身上的披风解下放到一旁的衣服架上,跟在二夫人身后走近床头。
“歆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快下来!净竹多惊险才捡回一条命,可经不起你这么闹腾!”
刘雨歆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皮都没抬,答非所问,“娘,净竹怎么会发高烧的?昨晚不都还好好的?”
二夫人凑上前这才看到歆儿这是正在折腾净竹的双脚,瞧净竹一丝不挂的躺在那,随即皱眉。
“娘也不清楚,方才有丫鬟告诉娘,净竹发起了高烧,在才赶着过来瞧瞧。你先下来,这样子给下人看到,像什么话?”
刘雨歆这才抬头,朝二夫人虚弱的笑笑,“娘,这是白醋,有散热功能,这么摩擦净竹可以让她退烧!”
秦嬷嬷惊奇,将装着白醋的瓶子捡了起来,怀疑的看着她家小姐,“这不是只能弄菜调香?”还能给人退烧?这,还真是闻所未闻。
刘雨歆从床上下来,将净竹翻身正面朝上,戳得通红的肌肤如散开的玫瑰,艳丽,诱人。
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身体,“娘,你怎么又去大房那了?”
二夫人柔和的眸光注视着刘雨歆,抬手轻柔的将贴在她额头的那一撮发丝放到耳后,轻声道,“娘听到一些奇怪的叫声,只是到墙角去查看查看摆了,可没去东院那毒蛇窟里头去!”
刘雨歆严肃的看着她娘,正要说话,就传来几声的叩门声。
秦嬷嬷答应一声,去开房门。
刘雨歆抓着她娘的手道,“娘,东院人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夫人,来人说有人求见夫人!”秦嬷嬷上前说道。
二夫人放开刘雨歆的手,“见我?”
“是,现在人已经在大堂了,夫人要去见吗?”
二夫人疑惑,自她嫁给刘振西,便没人在来找过她,今日怎么会有陌生人找上门来?“可知道是谁?”
秦嬷嬷摇头,却是希冀的看着二夫人,“没说,不过却知道他是张氏,像是做大米买卖的!”
二夫人愣了下后随即大喜,“米商?”
秦嬷嬷也笑道,“是,张氏米商,夫人,可是堂小姐的夫家?”
二夫人喜得点头,朝外走去,“定是了,快,领我去见见!”
“哎!”
二夫人就跟一阵风一样,旋身就出了门,秦嬷嬷也喜滋滋的跟着出去了。
刘雨歆张嘴小嘴,愣是没能插上一句话,等两人都出去后,这才低咒一声,也跟着跑了出去。在门口招来一个丫鬟,让她照看着床上的净竹,等大夫来了后去大堂叫她。那丫头应声进屋后,她才急匆匆的追在二夫人身后。
大堂中央,站着两个人,一个背手而立,微仰头凝视着大堂正上方的几个大字,后背骨骼明显要比北方人的更窄些,但也算挺拔。另一个小心的站在他身后候着。
二夫人刚走到大堂门前,里头的人便转回了身子,定定的看着进来的柔美端庄的女人。
勾起唇角往前疾走两步,朝二夫人握拳道,“外侄儿拜见姨母。”
“你是?……何……何松?”二夫人徒然顿住脚步惊呼出声,美眸迸发出七彩亮光,忙上前将他扶起,看着眼前的人脸上的笑意都收不住,“真的是你,快起来,让姨母好好看看!”
张何松起身,站在二夫人身前,没有之前在酒楼里二痞子纨绔的气势。面如俊俏,德礼亲疏,如谦谦君子谈吐文雅。身材适中,没有北方人的粗犷。
“真是何松。姨母这些年来可安好?”
二夫人瞧着他便是越瞧越满意,张何松的眼睛跟她的简直是如出一辙,不由更觉得亲近几分,拉着他就往一旁坐去,而后吩咐秦嬷嬷备上热茶。
“好好好,姨母这些年过得倒舒爽,你呢,爹娘可好?姨母见你的时候,你还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说着往桌前比了下手势,欣喜若狂中不仅暗叹一声,“如今转眼十多年过去了,你也长成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了!”
张何松温和的笑笑,礼让的扶着二夫人先行坐下,“是啊,外侄儿该有八岁了吧?”
二夫人笑骂,“可不是,你当初可喜欢粘着姨母了,跟你爹两人就喜欢大眼瞪小眼,没少给你外祖父惹笑话!”
张何松轻笑,“姨母北上嫁后,外祖父他老人家总惦记着姨母,盼着姨母回去看看他老人家呢!”
二夫人渐渐敛了笑容,眉宇间尽是苦涩,“爹……你外祖父他身子骨硬朗不?”
张何松让她宽慰,“身体还行,等到这个年过了后,外祖父就能北上来了!”
二夫人吃惊不小,但随即大喜过望,“何松,你外祖父也要来这是真的?”
“自然不敢欺瞒姨母,外侄儿已经让人在此安落两月有余,盛都米行的店面也算正式,只待他老人家来主持大局了。”
张何松笑着答道,有着江南水乡男子的的阳刚和阴柔的脸如温玉般,即便是浅弱的一笑,也能温暖人心。
二夫人紧了紧手中的帕子,酸楚的鼻尖令她眼角发疼,嗓眼就像是被堵住了似的,哽咽道,“爹……他……他将生意往北迁了?”
张何松那小厮抽了抽鼻子,道,“我们少爷总看着老太爷望着北边瞧,模样惆怅,便给老太爷出了主意,将米商分号开到这盛都来,这不老太爷就不用天天瞧着……”
“兴和,不许多嘴!”张何松的声音轻柔的,自有股严厉在,将多嘴的兴和喝下,看着双眼微润的姨母,暗自叹了口气,“姨母,你别听兴和的话,外公虽然想念姨母,但,往盛都开米商分号的事,也是经过族里慎重考虑才做出的结果。冷氏米商在江南一代,已经是龙头老大,盈利就是闭着眼睛都能算得出来。而江南以北却是个空缺,盈头不小,我们岂有看着眼前的肉被旁人叼走的道理!”
二夫人懂了这里头的弯弯道道,也就随意的点头,“嗯,爹心中有数就行,但这盛都毕竟不是江南,在冷氏的地盘没人敢撒野。可盛都不一样,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松,要是遇到麻烦,可千万别跟姨母客气,姨母虽是妇道人家,但在这天子脚下,许是姨母能办到的,你未必能办到!”
张何松温和的点头,想到不久前在城中酒楼的一出,说道,“姨母,这些年镇国公老将军和我那姨父可曾欺负于你?”他的人来盛都已两月有余,但他和兴和却是刚来没几天,忙着米商的事,这才拖了些时日上来看他姨母。自然也就没那个空隙时间去打听镇国公府中的事!
当年姨母执意要嫁给刘振西,外祖父也瞧着刘振西是个有担当,性情中人,这才同意了这门婚事。想来刘振西也不敢太亏待他姨母才是!
二夫人没想他会将话题转到这上面来,眨了下眼睛,“不曾。姨母先不是说了,姨母过得挺好的,不必担心。你见着外祖父,也得如此与他说。懂吗?”
张何松这才皱起眉头,“姨母,你在这镇国公府可当真不曾受委屈?”
兴和站在张何松身后搭腔,“就是,我家少爷今天吃过午饭,还特地扮了一回纨绔子弟,就在城中的那个酒楼里,和人斗鸡,没想被对方的小公鸡欺负得鸡毛都被扒光了,这还不算,还被刘振南给狠狠羞辱了一番。当下面子里子都给丢尽了……”
“兴和,闭嘴!”张何松皱眉道,“我看,你这张嘴迟早得被缝起来,看你还怎么多嘴!”
兴和揉着自己的脸颊,嘟嘴抱怨,“兴和还不是为了少爷,谁让他们给少爷气受,辱没少爷,兴和气不过嘛!”
二夫人眸色沉下,盯着张何松道,“何松,怎么回事?刘振南真敢欺负你,他说得是不是真话?你告诉姨母!”
张何松暗自瞪了眼兴和,直到后者老实了,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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