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为什么露出了那么悲伤的神情,为什么有这么痛苦的眼泪。是因为我么?是我让我的弟弟如此痛苦么?
天啊,我做了什么?
乔治突然发疯了似的,抱着头大声嘶叫,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罗恩被他突然的狂态惊吓到,只能更加用力的压住他的四肢,用尽全身力气阻止他伤害自己。
“对不起,罗恩。。。对不起。”他哭泣着说,声音里是从没有过的绝望的悲恸。
他从来也没有想要给他的家人带来这样的痛苦,也从来没有期盼过这种结果的复仇。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死去。
但是他不能。
因为在最后的战争打响的前夕,当他和弗雷德在烟火弥漫的霍格沃兹,在破败塌毁的建筑物中等待着伏击时,他的兄弟瞳孔里反射着战火的赤红,微笑着握紧他的手和他约定。
“呐,乔治。如果我们战死了你有什么愿望?”他问。
“那还用说么,当然是在天堂里开我们韦斯莱玩笑商店,也许以后人们叹息不会再说梅林,而会改说,弗雷德和乔治啊。生活真是他娘的一块鼻血牛轧糖。”
“听起来不错。”弗雷德小声的偷笑,“等到战争结束,我一定要让我们的笑话商店成为整个对角巷最大的一家。”
“但是。。。如果两个我们只活下一个呢?”他又问。
“我们会活下来的。弗雷德。”乔治握紧他兄弟的手。感觉到弗雷德也紧紧的回握他。
“如果你死了,乔治,我想我会很痛苦的。”弗雷德用一种悠远的语调说:“但是我会活下去的。所以,如果我死了,你也会活下去的,是吧?乔治。”
乔治看向他哥哥的表情,而对方正用一种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的神情看着他。他沉默着用眼神与他对峙最终败下阵来,最后点点了头。
“我们会活下来的,弗雷德、我们两个都会。”他确认的说。
然而战争真的胜利了,他迎回的却是他兄弟慢慢冰冷的尸体。
他抱着弗雷德的尸体看见哈利被簇拥欢呼的人群包围;在街道上看着到处都是人们疯狂庆祝得来不易的胜利;看着曾经给他伤害的斯内普在报纸头条上刊登的荣誉和哈利看向他时眼中掩盖不了的迷恋。
当你们在这欢乐中沉溺时。有谁曾想过我的失去么?当你们为了重获的感情而对命运感激时,有谁曾想到过我的痛苦么?
所以他恨,恨着每一个让他失去的诱因,即使他内心深处与生俱来的正直和正义感知道这是多么畸形,扭曲而又不可理喻。
但是他没办法不去怨恨。因为他不知道,如若不去迁怒,不去憎恨,他要怎样才能够活下去?
他不恨哈利,也不恨斯内普。
他真正恨的,其实是弗雷德,还有他自己。
他恨自己的无能,恨弗雷德这样洒脱的离去,恨为什么死去的是他,而留下的是自己。
狠心的弗雷德啊,你只知道撒手离去,可知道留下的人是怎样的痛苦与孤寂。你只知道要让我活下去,但你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在没有你的世界活下去?
绝望的嘶叫慢慢变成悲恸的哭泣,乔治靠着罗恩浑身颤抖着流泪,好像要哭出身体里所有的液体,把这么长时间的痛苦,挣扎,和艰辛都哭出来。
“罗恩。。。。怎么办,没有弗雷德,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活下去。”
他呜咽着颤抖着问,像个孩子般脆弱悲伤。
罗恩的眼泪越发不可收拾,却不敢大哭出声,只能抱着他安抚他的后背。
“没关系,乔治。”他拥紧他的哥哥,“你还有爸爸妈妈,你还有兄弟。我们可以一起走下去,相信我。”
他用使劲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水,用力搀扶着乔治站起来,把他的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带着他走到站在一旁的哈利和德拉科身边。
“哈利,我为乔治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罗恩说,又看向乔治,乔治短暂沉默了一下,然后终于开口。
“他们在小汉格顿村的里德尔墓地,想要在黑魔王曾经出生和复活的地方要给斯内普审判。所有的人都在。”
“谢谢你,乔治。”哈利说,几乎是在听到地点的一瞬间就冲了出去,然后一下子幻影移行不见。
德拉科也要幻影移行,但是咒语念到一半停下,看向罗恩。
“你不来么?”他问。
罗恩轻微的向他点了一下头。“追捕任务就交给你们,我要带乔治回家去。看紧哈利,保护好你自己的小命吧,马尔福。”
“还用你说么。”德拉科露出招牌式的假笑,幻影移行。
在场的人开始紧跟着前往支援救世主,赫敏走上来给了他和乔治一个拥抱,然后也消失不见。
罗恩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去的身影,直到着孤僻的路口重归寂静。
“我们回家吧,乔治。”他微笑着说对他的哥哥说,用手臂用力支撑起他。
伤口是一直存在着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出于保护,伤口被覆盖上疤痕,疼痛随之减轻,但这一切永远也不会消失。'2'
但是当它终于不再疼痛的那一天,却能更突显坚强的灵魂。
注释:
'1'While nothing is easier than to denounce the evildoer; nothing is more difficult than to understand him。——Feodor Mikhailovich Dostoyevsky(陀思妥耶夫斯基)
'2'It has been said that time heals all wounds。I do not agree。The wounds remain。In time;the mind;protecting its sanity;covers them with scar tissue;and the pain lessens;but it is never gone。——Rose kennedy(罗丝·肯尼迪)
作者有话要说:小乙终于把这四个分章写完了,下章依旧是新的分章,会回到好几章没出场的教授那里。
其实本文是个HE的,虽然过程纠结了点,但是根据已经铺出的番外和文名,还有在小乙身上小J扔的螃蟹,还有reeei大提供的大纲。小乙我会坚持并期待着和谐美好(关键是和谐)的发展的。虽然下个长分章还是一个虐~
罗恩本章节爆发了,好高大啊~
另注释2的肯尼迪女士是肯尼迪总统的母亲。
☆、自由即死亡(上)
若是你的右眼叫你跌倒,就剜出来丢掉。'1'
——圣经·马太福音5:29
当斯内普带着门钥匙旅行特有的眩晕降落时,他的全身都为周遭那熟悉的气息而感到一阵无法抑制的颤抖。
在他失明甚长的时日里,感谢他过往不同寻常的兼职间谍生涯,他比任何人都能更快的适应突发的情况和预料不及的情景。
就比如说现在,在那个白痴的心碎的韦斯莱的促使下,他站的这个地方。
他曾经在完全不情愿的情况下被迫来过几次,那时他带着统一的黑色兜帽和银质面具,跪在地上亲吻黑魔王拖满灰尘的袍角。他的脸在靠近这肮脏的织物时因为厌恶而扭曲,但是再抬起头以后,又变成温顺的狂热。
他是多么熟悉这个地方啊,熟悉这里的空气和墓地生长的植物特有的味道。不知道这些茂盛的植物是因为多少尸骨和鲜血才成长的这般生机勃勃。
对了,其中或许还有四年级时曾经被抓住的哈利留下的,也许还有他自己留下的。在他戴着面具隐藏在大片的食死徒中,与他们一起为被绑缚的哈利无助的挣扎而发出嘲笑时,他的手指曾经因为攥的太过用力而刺破手掌。
小汉格顿村。是了,黑魔王的诞生地与重生地,想想那忠贞狂热的多洛霍夫也不会有更好的创意了。
“多么激动人心的重逢啊,西弗勒斯。我的兄弟和同伴。”一个熟悉的声音充满欢乐地说:
“看看我准备了多么盛大的欢迎仪式。噢,我差点忘记了,你看不见了。啧啧,这可真是可惜。”
再次听到安东宁·多洛霍夫黏糊糊的谄媚声音让斯内普产生了一种作呕的冲动。
“也许是你做缩头乌龟太久了吧,多洛霍夫。”他冷笑着用他招牌的嘲讽说道,“领导一群乌合之众在黑魔王的旧居悲伤的缅怀,真是可惜我看不见你眼中饱含着的泪水,你趴在你的旧主子墓前哭昏过几次了呢?”
“斯内普!”多洛霍夫为斯内普的嘲弄而愤怒的大吼,一抬手就是一个钻心剜骨打了过去,但是斯内普非常敏锐的侧身避开,然后快速的反手反击。一时间两个人激烈的交战,各种颜色的魔咒在空中乱飞。
或许是多洛霍夫强烈的盼望在一对一的决斗中把斯内普踩在脚下,围绕在一边站立的食死徒残余们只是看着他们缠斗,却不出手,只是有时会在某一个特别凶狠的攻击下发出小声的惊呼。
斯内普在翻身躲过又一个魔咒后仔细倾听对方的位置,寻找那粗鄙的让人厌恶的喘气的方式。
在那!
他一下子算出了多洛霍夫的方位,快速的冲出来想要一击致命,右腿上突然迎来一阵剧痛,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倾斜了几度,但是还是咬着牙击出了咒语。
角度的偏移让本来应该致命的咒语只是削掉了多洛霍夫的一条胳膊,虽然可惜没要了这个杂种的命,但是传来的杀猪一样的嚎叫还是让斯内普快慰的扬起了嘴角。
“你这杂碎,你手中的魔杖难道是块废木条么?如若你还有一点自知之明,就应该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进去,在恐惧和幻想中完结你蝼蚁一样微不足道的一生。”
斯内普用他丝滑优美却充满威胁的语调说,把自己的身体站的笔直,即使他刚刚被击中的右腿上可怖的伤口正流着血。
多洛霍夫捂着自己断臂的伤口,暴怒的脸已经完全扭曲,他现在已经想不起自己一开始想要在决斗中胜过这个低贱的混血背叛者的想法了,他现在就想要斯内普死。
“你们这群白痴,”他狂怒的向边上围着站立不动的同伙喊道:“还不快把他收拾了。”
围绕在周边的食死徒这才集体抽出了魔杖,团团的将斯内普围住。斯内普在魔力与杀气的气压下翘起了嘴角。
就这样终结在这里,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挺起胸膛,高高的举起了魔杖。
接下来是非常激烈的围捕,即使斯内普有再高的决斗技巧,他也不可能在一群围攻他的食死徒中占到便宜,最多也只能让倒下的人和他身上快速增加的伤口不会产生太大的差值。
当他的背后受到一个非常强烈迅猛的一击后,斯内普在惯性中向前倾身,然后他的左腿被很可能是一个切割咒划过,他终于支撑不住重重的跪倒在地,在这个间隙中也没有忘记在投出最后一条诅咒。
然后他被紧紧地压制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头被狠狠的按贴在地上,手中的魔杖被拿走了。
“西弗勒斯啊,西弗勒斯。就一个人的战斗力来看,你真是让人惊叹。不怪乎当年吾主那样的看重于你。”
他听到有脚步声接近,是多洛霍夫那个蠢猪,一副趾高气昂的说话方式,但他已经不关心了。他的脸在压力的胁迫下紧紧贴在地表的泥土上,他静静全身心的的闻着那泥土的气味,然后思考。
这块土地里曾经浸染过谁的鲜血呢,会不会有哈利的,又或者是我的呢?
但是没等他思考出答案,他又被人抓着头发,头部在向上提起的力量的迫使下离开了地面。
“你是个不容易屈服的硬骨头是吧,西弗勒斯。”
多洛霍夫说,让人作呕的呼吸都扑到西弗勒斯的脸上。
斯内普这时开始由衷感激老天夺去了他的视力,让他不用近距离观看多洛霍夫那丑恶的面孔靠近。
然后他听到自己右手被生生折断的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他在剧烈的疼痛下几乎要大声嘶叫,但是又在自己永不示弱的本质的惯性趋势下,硬生生的了住了嘴,把那声呻吟咽了回去,转而改用更深的疼痛来转移对那个部位的注意力。他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咬出了血。
“这样,你就没有手能够拿魔杖了吧,亲爱的西弗勒斯。”多洛霍夫愉悦地说,充分享受了斯内普在痛苦中扭曲的表情。
“那么,左手呢?西弗勒斯,你也会用左手使魔杖么?嗯?”
多洛霍夫问道,因为能对斯内普施以报复而兴奋不已。
紧接着他又折断了他的左手,快速的,毫不犹豫的,然后在斯内普痛苦的闷哼中感觉到一阵阵报复的扭曲的畅快,进而又用言语羞辱他。
“你这个投奔到救世主脚下摇尾乞怜的走狗。我看见你和他在狗屁勋章颁奖礼上穿的衣服了。啧啧,真是个美人,你是怎样博得了他的欢心了呢?是用你的东西把他CAO(和谐)的不能自已了,还是靠在床上荡*妇一样的呻*吟征服他了?”
多洛霍夫猥琐的说,和周围人一起发出一阵阵淫*秽的笑声。
斯内普在颤抖着强忍过剧痛后,突然也非常让人恐惧的笑了,是十分畅快淋漓的大笑,映在他染血的脸上是说不出的诡异。
“你笑什么?斯内普。”多洛霍夫停止了笑声,抓起他的头愤怒的问。
斯内普的嘴角依旧挂着没退下的笑容,明明是被卸了武装压制住了,甚至被折断了双手,但他的表情却非常的桀骜,一副居高临下的表情。
“我笑你让人望尘莫及的蠢样。多洛霍夫。”他轻蔑的说,“你真的认为你的旧主子还会回来么?即便是他回来了,你也就是个舔靴子的小角色,就像他还鼎盛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