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此刻哪有心情跟司徒情谈什么规矩礼数,她只恨不得马上将司徒情拖进仓库去。不过她还是极力忍耐住:“五小姐,大夫人有请。”
司徒情翻了一页医术:“夫人好奇怪,三更半夜不睡觉,把我请去做什么?”
“五小姐,请你跟我走。”秦氏的语气明显有些威胁的意思,如果司徒情真的不肯去,那么她也不建议动用武力。
“好吧,那我就与你走一趟吧。”司徒情将医术合上,随意披了件外套,便随秦氏去了仓库。一进仓库,司徒情就看到大夫人正用咬牙切齿地表情瞪着自己,“夫人三更半夜不让我睡觉,把我叫到这存放物品的仓库来做什么?”
“让她跪下。”大夫人向秦氏使了一个眼色。
秦氏武功不弱,更在司徒情之上,纵然如此秦氏心中却也有所顾忌,因为司徒情擅长用毒。而从之前的种种情况来看,司徒情下毒的功夫也可谓炉火纯青,若真的交起手来,她未必能够占多少上风。
“夫人,还是先为叶账房解毒吧!”
叶氏转念一想,立即明白了秦氏的意思,眼下最重要的是叶大平安无事,至于收拾司徒情,以后有的是机会:“小贱人,还不快点解毒。”
“哈!”司徒情冷笑道,“夫人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奇怪,我何时下毒了?”
“这府中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做这么狠毒的事情。”大夫人脸色气得铁青,恨不能将司徒情直接拖出去乱棍打。
“既然夫人说是我下的毒,那请问夫人我是何时何地下的毒?”
“哼,若不是你在这箱子中下毒,他们又怎么会中毒?还敢狡辩。”大夫人猛地拍了下桌子,心中自是忍无可忍。
司徒情秀眉一挑:“若不是他们擅自动了箱子里的东西,又怎么会中毒!夫人,我白日里可已经劝过夫人别打这些东西的主意,谁让你们不听呢!而且夫人又怎么能够断定一定是我在这些箱子里下了毒呢?兴许是王爷所为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你……你竟然敢污蔑王爷。”大夫人这才惊觉,司徒情挖好了一个大坑等着她跳呢。因为就算这些东西司徒震远已经默认了是属于相府的财物,但赵澈真正的意思恐怕还是要让司徒情来支配的,只是她原本想着反正东西都已经送入相府了,赵澈也根本无法插手了。却不曾想到,司徒情竟然在里面下了毒,但却声称是赵澈所为,相府无论如何都不会真的去请赵澈来对峙,因为那样就等于告诉赵澈,相府吞了原本应该给司徒情的这些东西。
所以无论如何,叶氏都不会那么做,可偏偏司徒情又一口要定,毒是赵澈所下。一时间,叶氏除了咬牙切齿地瞪着司徒情,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五小姐,这事情若是真的闹大了,恐怕对你也不好。”秦氏的语气隐隐透着威胁,的确,这种时候,武功高于司徒情的秦氏所说的话比只会逞口舌之快的大夫人要有用的多。换句话说,言语讲不通的时候,那就必须用武力来解决。
司徒情冷哼道:“秦姑姑这是打算杀了我么?”
“不敢!”秦氏说道,“但此事本就应五小姐而起,所以还希望五小姐不要将事情闹大。”
司徒情打了个哈气,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三名小厮和叶大:“这毒的确不是我下的,你们还是去找王爷吧。”
“既然五小姐这么说,那就得罪了。”秦氏话音才落下,一阵强劲掌风对着司徒情扑面而来。司徒情掠身闪避,但在交手的过程中却始终略逊于秦氏一筹。数招过后,司徒情渐趋下风。
坐在椅子上的大夫人虽是不懂武功,但也能够看得出司徒情快要落败,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心里更是盘算着,等会要怎么折磨她。
司徒情见对方步步紧逼,挥袖间撒出一把毒粉,却被秦氏一招全部卷入袖中。
“五小姐,不用白费心机了。”秦氏冷声道,“无论你撒出什么样的毒粉,我虽然解不了毒性,但却可以将你的毒药悉数收入袖中,一粒也不会飘出去。”
“秦姑姑当真好功夫。”司徒情没有想到,秦氏的内力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而她所修炼的招式似乎也是专门克制用毒之人的。正如秦氏所说的那样,司徒情就算撒出毒粉,也悉数被她收入袖中,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五小姐,还不认输么?”
司徒情唇角一勾:“秦姑姑,你难道不觉得身上有点痒?”
秦氏原先不觉得,但是听到司徒情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右手又痒又麻,想到刚刚自己正是将毒粉全部收入右边的袖袋中,秦氏心里一惊,运用内力,将毒粉悉数射向司徒情,然而她却发现,那先毒粉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不见了。同时,她整个身体都变得奇痒无比,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钻啊钻的。
“你……”秦氏毕竟是练武之人,虽然奇痒难奈,却还是生生忍住,“你对我做了什么。”
司徒情往后退了两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是我对你做了什么,而是那些跳蚤对你做了什么。”
“跳蚤?”秦氏一愣,“刚刚那些是跳蚤?”
司徒情点点头:“我一个人太无聊了,所以就养些宠物作伴,那些跳蚤是我特别培育的,比寻常的跳蚤要小很多,所以看上去就好像粉末一样。刚刚秦姑姑步步紧逼,我心里一慌,不小心就把那些小东西洒出去了。唉呀,秦姑姑,你最好赶快去洗澡,否则那些小东西钻进你的毛孔,再想弄出来可就难了。”
秦氏眉头微蹙,后背却是冷汗涔涔:“你……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好好的我骗你做什么,又没银子拿。”司徒情的表情要多真诚有多真诚,不过在大夫人和秦氏看来,那却是要多可恨有多可恨。
“夫人……”秦氏看向大夫人,就算她要去洗澡,在这个时候也必须先争得大夫人的同意。大夫人犹豫片刻,有点担心秦氏离开之后,司徒情会对她不利,所以她并没有同意秦氏离开。反而认为司徒情无论如何都不敢真的让秦氏死,因为一旦秦氏死了,司徒情谋杀的罪名可就坐实了,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杀了司徒情了。
虽然秦氏死了有点可惜,但哥哥那里这样的奴才还有很多,而且司徒情擅于用毒,到时候让哥哥派个同样擅用毒药的人来,倒也不错。
秦氏没有得到大夫人的允许,只能强忍着退回大夫人的身边。
“秦姑姑不要担心,就算那些跳蚤真的钻进血液里,也不过是痛上半年,死不了的。”司徒情漫不经心地说道,“好了,我在这边也耗了半个时辰了,夫人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
“站住,不把解药交出来,你今天休想活着离开这里。”大夫人重重拍了下一旁用来搁置茶杯的小几,杯中的茶水都被拍的溅了出来。
“那我倒要看看夫人你有什么手段不让我活着离开。”司徒情掸了掸衣袍,朝门口一步一步走去。
“你还等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拦住那个小贱人。”
秦氏应了一声,立即掠身想要拦住司徒情的去路,奈何司徒情却快了一步,一个掠身竟已不见了踪影。
司徒情自知轻功不如秦氏,所以她出了房门就立即掠上屋顶,而秦氏也没有司徒情会掠上房顶,以为司徒情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没用的东西。”大夫人冷冰冰地看着秦氏,秦氏低着头没有说话。虽然她的武功很高,可是在叶家却只是个奴才的身份。
躲在房顶上的司徒情小心翼翼地揭开瓦片,看着仓库里的情况。若是平时,秦氏自然会发现,但只可惜眼下秦氏浑身奇痒,听觉和反应也都极为迟钝,自然也就不可能发现有人躲在房顶上偷听了。
大夫人沉默了一会,脸上突然露出一丝阴狠:“等哥哥的人到了,哼,那小贱人的末日也就到了。”
到底要来什么人啊?司徒情在房顶上思索着,难道说大夫人找了什么帮手来对付自己?
“夫人,我……”
“好了,你去吧,记得快去快回,另外将孙大夫找来。”就在秦氏准备退下的时候,大夫人又改变了主意,“去将老爷请来,这事只有老爷能做主。”
秦氏退下之后,司徒情也掠身离开。
回到院子里的司徒情决定从地道离开,反正相府对于她来说也没什么好留恋的,而且继续呆着的话,也无疑是让赵睿和赵澈澈随时监视自己,掌握自己的行踪,与其这样,倒不如干脆失踪。待离开皇城之后,再慢慢筹谋一切,那样似乎更好。
第31章 莫名敌意
在心中做好盘算的司徒情怎么也没想到,当她回到院子里的房时间,却看到一名穿着白色锦服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地喝茶。
“你来做什么?”司徒情眉心一跳,怎么也没有想到赵澈竟然会这个时候出现,早知道的话应该把那条地道堵上的,可是若是当时堵上了她此刻要怎么逃跑呢?
“当然是和你一起逃跑啊。”赵澈说的格外认真,以至于司徒情想要发火都发不出来。
“你知道我要逃跑?”司徒情问道,“或者说你故意在那些聘礼箱子里下毒,更是算准了夫人会将那些东西据为己有,从而导致中毒,然后更是断定我害怕麻烦,必定会选择从地道中溜之大吉,是这个样子么?”
赵澈眨了眨眼睛:“情儿,你真的是太聪明了。”
司徒情的眉心又是一跳,恨不能直接掐死赵澈。白日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便发现那些聘礼似乎有问题,却不曾想到赵澈竟真的在里面下毒。而一切也像他所想象的那样,司徒情决定在麻烦冒出来的时候赶快离开。
被算计的感觉可不好受,司徒情冷冰冰地瞪着赵澈,可是她却不知道,这副冰冷的神情在赵澈看来却是越看越喜欢,如果司徒情知道赵澈心里的真实想法,只怕会被气得内伤。
“走!”司徒情懒得和赵澈说话。
赵澈起身就去拉司徒情的手腕,被司徒情避开:“情儿,你不说和我一起走么?”
司徒情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赵澈:“我是让你走,不是我和你一起走。”
“情儿你不和我一起走?”赵澈想了想,又道,“那好吧,既然你不走,我也不走。”说完,赵澈索性直接坐到床榻上,不,确切来说他是直接躺在了床上。
司徒情咬牙看着赵澈,想要动手可是赵澈的武功深不可测,她根本就打不过,既然打不过那索性就不用打,打了也是浪费时间。
既然打不过,那就用毒好了。可是司徒情的脑海里刚刚闪过这样的念头,就听到躺在床上赵澈懒洋洋地说道:“我身上带了辟毒珠,百毒不侵,所以情儿你对我用毒是没有用的哦!”赵澈好似故意似的,对着司徒情眨了眨眼睛,只是那眼神却透露了几分暧昧。
“赵澈,从我的床上滚下来。”司徒情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赖的人,她真的很怀疑,这位皇室到底是不是皇室中人,否则又怎么可能对于她的辱骂不为所动。
恍惚间,司徒情记起曾经有一回,她因为心情烦躁对当时还是皇子的赵睿说了一句走开,那之后赵睿的脸色明显不好看,几天内对她的态度也甚为冷淡。当时的她觉得,或许真的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毕竟对方可是皇子啊,那样的语气对待旁人或许可以,但是对于皇室中人却是怎么也无法忍耐的吧。
“情儿,不要这么无情嘛,你的名字可是司徒情耶!”赵澈打了个哈气,软趴趴地说道,“我困了。”说完就闭上眼睛,很是惬意地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喂,你给我起来。”司徒情走到床边将赵澈从被子里拖了起来,“赶快回去,司徒震远很快就会过来。若是让他发现你,可就麻烦了。”
赵澈盯着司徒情白皙的手,兴奋道:“哇,情儿,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牵我的手,这是不是代表你已经接受了我的爱意,不对,你本来就喜欢我嘛,哈哈,否则你又怎么会担心我有麻烦呢?嗯,情儿你一定是爱上我了。”
就在赵澈刚刚说完,院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司徒情瞪着赵澈,奈何赵澈就好像没听到似的,依旧笑得一脸灿烂。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回去啊。”司徒情二话不说,将赵澈塞进床底。赵澈刚刚进入地道,她屋子的门就被踹了开来。
“老爷,你要为妾身做主啊。”
又是大夫人那句招牌台词,司徒情瞥了一眼紧紧抓着司徒震远手臂,哭得看样子都快晕过去的大夫人,冷声道:“老爷,怎么说你也是堂堂的丞相,这三更半夜踹门的行为,好像有些不大合适吧。”
“把解药交出来。”若是因为旁人,司徒震远也不会做出这种三更半夜让家丁将门踹开的行为,但偏偏中毒的是叶大,虽然叶大只是小小的账房先生,但是却没有人比司徒震远更明白这个人的重要性。
“没有!”司徒情起身,单手负在身后,目光更是逼人的凌厉。
“你……你这个畜生,来人,将她捆了。”似乎是有备而来,这一次冲进屋子里的并非普通家丁,而是几名暗卫,确切来说是死士。
居然动用到死士了?司徒情看着慢慢逼近她的六命死士,死士的武功虽然比不上江湖决定高手,但他们却有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方,那就是宁死也要完成任务。换句话说,就算司徒情现在对他们下毒,在死之前他们也一定会拼了性命将司徒情囚住。
司徒情知道在死士面前就算反抗也没有用,所以面对六名逐渐逼近的死士,她依旧负手而立。大夫人心中已是恨极了司徒情,但这死士的调动权却只有司徒震远才拥有,否则她又何须忍耐到今日。然而,就在大夫人以为司徒情会被擒住的时候,两抹黑影突然以极快的速度窜入,随后挡在司徒情的面前。
司徒震远心下暗惊,他不是已经将司徒情在府内留下的暗卫全部清除了么,那么眼下这两名分明也是死士暗卫的人又是谁的?
“唉呀,床底下一点也不舒服,憋死本王了。”随着一声抱怨,赵澈慢悠悠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司徒情的嘴角抽了两下,她就知道赵澈不会那么听话离开。
司徒震远和大夫人双双往后退了半步,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赵澈会在这个时候从司徒情的床底下冒出来,。
“王爷,你怎会在此?”这句话问的虽然恭敬,但却掩饰不止司徒震远眼中的疑惑。
“啊……本王为什么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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