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啊,妾身又怎会知道,只是这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只怕有损老爷的英明啊!”叶氏眼珠子转了转,又补充道,“而且皇上那里恐怕……”
司徒震远又岂会不知,这事情大概是出自叶氏的手笔,只不过他原本就不太希望司徒情入宫,如今既然叶氏出手,那他也就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来人,将恶徒拿下。”司徒震远当机立断,几名跟随而来的粗使婆子则冲到床边。而负责保护司徒情安全的莲蓉则采取旁观态度,毕竟眼下的情况并非是司徒情的性命受到了威胁,而且根据赵睿的意思只是让她在必要的时候采取行动,显然眼下的情况并不需要她插手。
司徒情见赵澈仍旧躲在被子里装死,伸手狠狠在他腰上拧了一下。
“痛痛痛!”赵澈露出脑袋来,无比幽怨地瞪着司徒情,然而在场的众人却全都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躺在司徒情床上的男人竟然会是当朝九皇叔,赵澈。
认识赵澈的人自然是震惊,当然也有不认识这位风流皇叔的人,就好比那几名得了命的粗使婆子,伸手就要将赵澈从床上拖下来,好在司徒震远反应快,让她们退了下去。
之后,几人全都退了出去,等到赵睿和司徒情整理好衣物,才又进入。
“参见王爷。”虽然赵澈素来不问朝政,而且也没什么实权在手,但是王爷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皇家的权威是从来容不得丝毫懈怠与挑战的,这一点司徒震远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哈哈哈,不必客气。”赵澈一点点都没有被捉奸在床的汗颜,反而一派悠然。
叶氏看着同样从容不迫垂袖站着的司徒情,她很想说些什么,可如今不知怎么的,这奸夫竟然变成了赵澈,若是辱骂司徒情的话,那也就是连带着辱骂贵为皇室之尊的赵澈。
司徒情看着叶氏那古怪的脸色险些笑出来,不过话虽如此,这女人也太过狠毒,这次若不是赵澈的话,她当真要落入这歹毒的计策,只怕这会早已身首异处了。
“情儿,你怎么了?”赵澈仿佛故意地,拉住司徒情的手,那眼神要多温柔有多温柔,“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司徒情将手抽了回来,瞪了赵澈一眼:“我很好。”
“情儿,你不要这么无情嘛。”赵澈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司徒震远和叶氏,脸上满是委屈地看着司徒情,那眼神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司徒情被赵澈那幽怨的小眼神看着浑身直掉鸡皮疙瘩,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咳咳!”司徒震远故意咳嗽两声,仿佛是在提醒赵澈还有外人在场。
“啊,司徒大人你喉咙不舒服么?那赶快去看大夫吧!”赵澈说的格外认真,不过却险些让司徒震远气得吐血。对于这位皇叔,司徒震远实在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正如先前所说,赵澈虽然没什么实权,可是到底是当朝的九皇叔,得罪不得。
“王爷,这件事情……”司徒震远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但却也知道眼下的事情非常棘手。司徒情已经被赵睿钦点入宫,出了这档子事,若是赵睿真的追究怪罪下来,只怕整个相府顷刻之间沦为阶下囚也是不无可能。但事情好就好在,被牵扯进去的是九皇叔赵澈,那也就是说,这件事情是皇家自己的事情,就算要问罪也怪不到他司徒一族。
想到这里,司徒震远有些赞叹地看了一眼叶氏,虽然心下纳闷叶氏究竟是如何说服赵澈的,但是一想到司徒情那张绝色倾城的脸,心下也就明白了几分,世间还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抗拒那样一张脸啊,更何况赵澈本就风流成性,自然不成问题。
叶氏毕竟是了解司徒震远之后,心思计较之间已经猜到司徒震远的意思,然而她此刻却也是有苦说不出,她安排的计谋根本不是这样的,而是请了江湖中人来毁坏司徒情的名誉,这样事后就算追究也算不到相府的头上,又怎么预料到最终被捉的竟然会是赵澈。
“司徒大人说的是哪件事情?”赵澈开始装疯卖傻。
司徒震远又准备咳嗽了,可一想到刚刚赵澈让他去看大夫,他就硬生生地将想要咳嗽的念头给憋了回去:“王爷,这……小女……”
“啊,司徒大人说的原来是这件事情。”赵澈仿佛刚刚才想起似的,“司徒大人放心,本王一定会以正妃之位将情儿娶回王府。”
以正妃之礼迎娶,听到这话叶氏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心里是万分不愿意司徒情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所以计较之间,她已经有了办法。
“王爷这话可说的不对了。”叶氏缓缓道,“就算王爷愿意以正妃之礼迎娶,恐怕也于礼不合吧,更何况情儿乃是庶女,又怎配得上王爷如此尊贵的身份。”
“本王都不介意,你又介意什么?”赵澈展开聚骨扇,眉间虽有笑意,但眼中却已浮现出淡淡的不悦之情。
叶氏看的出赵澈对于司徒情的维护之情,随即又道:“王爷难道不知,情儿已是皇上钦点之人,不日就要入宫为妃,而王爷此时却要说以正妃之礼迎娶情儿,是不是……”
“哦?听你的意思好像不希望本王迎娶啊,那依你之见此时应当如何?”
叶氏看了司徒震远一眼,见司徒震远沉默,便打定了注意道:“此时不但有损皇室颜面,而且对王爷你似乎也是百害而无一利,所以不妨趁着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倒不如……”叶氏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眼神却落在了司徒情的身上。
看着叶氏那阴毒的目光和嘴角渐渐泛起的冷笑,司徒情立即明白叶氏心中的盘算,她这是想杀人灭口。只要她死了,相府可以将罪责推给保护不利的莲蓉,而且就算赵澈真的想要追究,也必须顾及皇室颜面,毕竟这件事情牵扯到了九皇叔赵澈。
而对于赵澈来说,若是聪明的话也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若是他真的娶自己为王妃,那无疑是打了皇上的脸,就算不至于问罪,但至少也是得罪了赵睿,对于赵澈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因此,司徒情的死恐怕是最好的结局。
不亏是叶氏一族培养出来的人,不仅懂得内宅的那些肮脏手段,对朝堂的局势也分析的极为清楚。再看司徒震远那故意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司徒情顿时明白这位位高权重的丞相大人,也赞同牺牲她而保全所有人的利益。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切端看赵澈的选择如何了。
不过话虽如此,司徒情却也从没有将希望寄托于她人身上,实在不行想办法逃离的能力还是有的,不,确切来说她到希望如此,因为她实在不限将事情弄到这种她无法掌控的地步。
见赵澈沉默不语许久,司徒震远说话了:“王爷,这件事情当如何处理,全在王爷。”
这话毫无疑问是希望赵澈同意将司徒情杀死,以保全所有热的利益。赵澈慢慢摇着扇子,依旧不说话,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压抑之感。
突然,司徒情轻声笑了起来,三个人的目光全都向司徒情望去。
“你笑什么?”叶氏心中不悦,想着都死到临头了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没什么,我只是笑有些人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想拖着别人下水。”司徒情走了两步,一撩衣摆坐在了椅子上。这样的落座之法是男子才有,但司徒情却做的那般自然,丝毫没有违和之感。
叶氏怒道:“这里岂容你放肆。”
司徒情淡淡一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件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是与不是?”
叶氏心中有些心虚,但气势仍旧凌厉:“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竟然还想连累王爷和相府。”
司徒情冷笑一声:“夫人,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第26章 难定其罪
“唉呀,情儿不要生气,生气的女人可不漂亮,会笑的女人才漂亮嘛!”赵澈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床边,从床底下拖出一个人来,“本王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呢。”
那先前想要对司徒情行不轨之事的黑衣人已经被赵澈点了穴道塞在床底下,蒙面的黑布也被扯了下来。叶氏是通过江湖杀手组织联系了杀手,所以她并不知道派来的杀手究竟是何模样,而行动的杀手也并未与她照面,只会按照杀手组织的命令来执行任务。换句话说,叶氏与这名被当场捉住的杀手之间的联系,仅限于负责牵线搭桥的中间人。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根本构不成证据,楚非能够找出这个杀手属于哪一个江湖杀手组织,然后再调查取证,方能定罪。叶氏之所以选择江湖人士来杀司徒情,多半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哪怕事情败露,也很难追究她的责任。
“这个人是谁?”叶氏很是镇定,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夫人,这人是谁你心中有数。”司徒情淡淡地说道,“风过无痕,只可惜夫人你做事的手段还达不到那个境界。江湖杀手组织虽然错综复杂,而且一旦牵扯到朝堂势力多半不愿意出面指证,但可惜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证据,也能够将人置之死!”
司徒情看着被赵澈丢到自己脚边的黑衣人,反手一扬,一把淡青色的毒粉落在了黑衣人的身上,黑衣人惊恐地等着司徒情,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你放心,这毒粉并不致命,相反他还能够为你保命。”司徒情缓缓说道,“不过前提是,你必须说出究竟是何人派你毁我清白,这样我才能够将解药给你。”
赵澈解开黑衣人的哑穴,顺便狠狠踢了一脚,黑衣人瞪了一眼赵澈,于是赵澈就恶作剧般地在他脸上踩了几脚,虽然不重,但力道也不轻。
司徒情看着满脸脚印的黑衣人,心想着这位王爷的玩性还真是够大的:“我知道江湖之人素来注重义气,也就是说你宁可赴死,也不愿意告诉我究竟属于哪一个组织,死么?”
黑衣人依旧不说话,但那坚毅的眼神已经表明他不会说出幕后指使他的组织。看着黑衣人坚毅的眼神,叶氏心中越发安定下来。从前几次的暗杀,她都是选用了江湖中人,而每次任务失败之后,也绝对不会牵扯到她的身上,而这一次自然也像之前那样,也氏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宁死也不会吐露出什么来。
“看样子你已决心赴死,既然如此,想必什么酷刑对你应该都无效了。”司徒情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刚刚给洒在你身上的并不是毒药,而是九色绝。”
“九色绝?”赵澈眨了眨眼睛,凑近司徒情,“那是什么东西?”
司徒情没有心情理会赵澈的疑惑,接着道:“九色绝是用剧毒培育而成,其花朵自然也是有毒的,不过它的毒性很特殊,便是激发身体全部的力量以抵御死亡,换句话说,现在就算把你砍成人彘你也不会死,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
“你……你要把我变成人彘!”黑衣人在听到人彘之后,心中慢慢产生了恐惧。的确,死对于刀口上舔血的江湖人杀手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生不如死那就是非常恐怖的了。而变成人彘,那不仅仅是生不如死,根本就是比活在地狱之中还要恐怖的事情。
昔日司徒情拥有倾国财富的时候,也曾听闻有那样的刑罚,但当时的她并不觉得有什么恐怖,可在之后,当赵睿无情砍断她的双手的时候,她才感受到真正的恐惧。只是砍断双手就已经那样身不如死,更何况是成为人彘呢。
更何况,将这种刑罚运用于拥有武功之人,在精神上的打击恐怕更甚。
“是啊,你不觉得拿人彘来当宠物,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么?”司徒情绝美的脸上浮现淡淡地微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像其它人彘那样成日里泡在腐烂的臭水之中,我会让人好好照顾你,让你长命百岁。”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黑衣人决然不相信,司徒情竟然会是这般心狠手辣之人,尤其是他看着司徒情脸上那宛如春风般的和煦微笑时,心里满是不可置信与震惊。
“王爷,这个人就交给你了,别弄死了。”司徒情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情儿你放心,任何人也休想从本王的府将人带走。”赵澈很是配合地说道。
司徒震远嘴角抽了两下:“王爷,关于这人的事情暂且按下,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解决您与情儿的事情,想必王爷也不希望皇室颜面受损吧。”
意思很明显,让赵澈选择明哲保身。
赵澈仿佛听不明白似地:“司徒大人,我不过是个闲散王爷罢了,所谓的皇室颜面在我看来么……呵呵……不值一提!”
“王爷,这……”司徒震远万万没有想到赵澈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皇室中人不在乎颜面,怎么可能。要知道,天下最要面子的人可就是皇家了。可眼下,赵澈说出这样的话来又是什么意思呢?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本王已经说了,皇室的颜面在本王的眼中不值一提。”赵澈原先玩世不恭的态度陡然转变,俊美的脸上亦是寒若冰霜,“本王所在乎的只有一人,司徒情。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算她要覆灭整个相府,本王也在所不惜,你们听懂了么!”
赵澈态度的突然转变不仅让司徒震远和叶氏感到不适应,就连司徒情也是微微一怔。这个男子,在她的记忆中是非常闲散的风流王爷,对于朝堂几乎也是没有任何影响力。但此刻,赵澈所表现出来的凌厉气势竟丝毫不输给赵睿。
莫非这才是真正的赵澈么?所谓的风流成性不过只是伪装。
到底是在朝堂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狐狸,司徒震远很快恢复镇定:“王爷,你这话似乎有欠妥当,不管怎么说情儿都是我相府的人,究竟如何处置,自然应当是相府说了算。”
赵澈挑了挑眉:“哦?听司徒大人这话的意思,打算如何处置呢?杀了么?”
“这个就不需要王爷操心了。”司徒震远的态度同样强硬。
“看样子司徒大人当真是绝情的狠啊,竟然连自己的女儿也下得去手。”赵澈摇着扇子,似笑非笑地说道,“不过司徒大人可要掂量一下这么做的后果。”
司徒震远权当赵澈是在利用王爷的身份威胁他,不过赵澈的身份虽然尊贵,但是若论实权的话,司徒震远才是真正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人,自然不必惧怕。先前不过只是碍于皇室权威罢了,但既然对方如此咄咄相逼,他司徒震远也无需一直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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